天空那片蓝-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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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不二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又看向龙崎教练，却一瞬间不知所措。
“秋木果，”头顶上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冷意，“你知道——这是你第几次缺席训练了吗？”
我抬起头，看向场上越跑越卖力的二年级前辈们，淡声回答：
“不知道。”
“那么——”
“龙崎教练，我知道对决立海大的决赛近在咫尺，而这场比赛对青学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会有许多附加训练……可是——”
我凝望着她，语气里带着隐约的怒气，眸光在她与大石之间游移着：
“——通知我有附加训练的，不应该是你和大石前辈吗？”
龙崎教练的眼神微僵。
而大石则是没有龙崎教练那般老成，手指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无声地吸气，眸光尖锐地看向他们两人：
“我所有缺席的那些训练——应该，全部都是最近因为决赛而特殊安排的附加训练吧？！”
像是被人揭穿了所有的秘密。
大石失措地看向哑然的龙崎教练，只见她原先充满质问与严厉的眼神，也渐渐地变得惊慌了起来。
我突然苦涩地笑了。
自己的猜测……果然全部是正确的，是吗？
虽然这样嚣张地与龙崎教练辩驳，可是，我多么希望自己错了……难道，没有了小榆，没有了孤儿院，没有了龙马，没有了家——
我竟然连唯一拥有的青学，也都要失去了吗……
“小果……”
龙崎教练哑声开口了，我抬眼看去，竟惊奇地发现她竟瞬间变得如此苍老。尽管在电视上、动漫书里无数次看到她充满活力的马尾辫与脸上皱纹尴尬地搭配，可却从未觉得……
她竟如此苍老。
“龙崎教练，”我的呼吸微屏了一下，看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长的沉默。
网球“砰”、“砰”地落地声清脆地回响在空荡荡的球场上。
暮色微醺。
“你走吧。”
长久的沉静后，我看到龙崎教练的眼睛颤抖着闭上，声音飘渺而沙哑。
“什么……？”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露出淡淡的微笑，礼貌地又问了一次。
“你走吧，小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有疲倦的皱纹，却专注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轻轻地说：
“我知道……你答应过手冢会把青学打理好……也知道你一定会遵守诺言……可是，青学现在真的很好，借助你的指导顺利轻松地进入了关东大赛决赛……”
停顿了一下，仿佛她的呼吸凝结住了，良久，才静声道：
“……现在，青学正选们——青学网球部……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
“什么……”
我的嗓音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脊背逐渐冰冷。
“龙崎教练，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身后传来不二吃惊而愤怒的嗓音，他向前迈了一步，屏息低喊：
“您怎么可以——缺席那些附加练习，真的不是果果的错！”
“不二！”
大石怒喊，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放轻嗓音：
“……龙崎教练，她……她有自己的原因。况且，这是龙崎教练考虑了很久之后才决定的事情，所以还是让小果部长和龙崎教练好好谈谈……”
“大石！”
不二不可置信地膛大蓝眸。
“不二前辈！”
平时很少正经的桃城竟然也艰涩地喝住了他，看向我，他的眼神突然沉黯了下来，说道：
“就让龙崎教练和小果部长……好好谈谈。”
“……”
不二抿紧了嘴唇，手指紧掐出了可怕的青筋，担心而又失措地斜望向我。
“所以……是要我走吗？”
仿佛听不到身旁的那些争吵，我凝视着龙崎教练，声音很安静：
“是……要我离开吗？”
龙崎教练的嗓音干干的，带着晚风的微凉：
“是。要你退出部队。”
“可是——”心脏仿佛被什么紧紧抓住了，我的喉咙一紧，无助地低喊，“可是，我曾答应过手冢前辈带领青学进入全国大赛——我不会食言的！”
“青学现在真的很好！”
龙崎教练闭上眼睛低喊，颤声回答：
“小果，谢谢你的帮助！能帮助进入关东大赛决赛，那就已经足够！至于你和手冢的诺言，或许并不需要实现——我想，他不会怪你——”
“青学真的很好吗？！”
我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瞪视着她，胸口仿佛被什么堵塞着喘不过气：
“龙崎教练——青学，真的很好吗？！”
“……”
“如果真的那么好，你应该希望我能够帮助才对，为什么——”我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为什么要赶我走？！”
“……”
“为什么？！”
我失控地怒喊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了起来——
“因为我们不能够失去龙马——！”
突然在紧逼与质问下的爆出的大吼将在场的每个人瞬时震慑住！
一片死寂。
夕阳的余光斜射过来。
“你说……什么……”
我惊怔住，浑身滚烫的血液瞬时冰冷了下来，张大眼睛看向她。
“青学……不可以失去龙马……”
龙崎教练微颤着解释着，神情有些僵硬，肉粉色的外套在夕阳下突然之间有种褪色的感觉。
“怎么会失去他……？”
我不解地喃喃。
“因为他说——”
深吸了口气，龙崎教练看向我，终于狠心明白地说道：
“——他说，不想在练习网球时，看到那些不想看到的人。还说，如果让他再次在练习时看到那个人的话……他就会退出网球部……”
“……”
最后一丝琥珀色的光芒也被傍晚的黑暗吞没。
“……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失去龙马，小果，”
龙崎教练抱歉地看向我，嗓音沉痛：
“而他口中那个‘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温暖而欣慰
“原来是这样……”
傍晚的凉风将我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度也逐渐吹散，一股苦涩猛地从心底涌了出来，然而我却无声地笑了。
“……这就是，他和你们做的一笔交易吗……？”
一片冰冷的沉寂。
夜色默然降临。
“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震惊地站了许久，不二才瞪大蓝眸看向龙崎教练以及青学正选们，颤声抬高了声音：
“为什么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不二！”
英二再也无法沉默地站着，看向他，又沉痛地看向我，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刺耳：
“……因为，偏偏你喜欢的人，就是小果啊……”
“那又怎样？……”
不二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些，瞪大了双眸。
“不二前辈，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桃城急躁地叫了起来，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大声解释着希望他能全部听清楚，“如果告诉了你，你就一定会竭力阻止这一切的，对不对？！然而，开会的那天下午，你、龙马和小果部长的关系又闹得那么僵——如果你去劝龙马不这么做的话，你——真的会心平气和的和他好好谈吗？！”
“……”
他默然，死死地掐住了手指。
“……那么，”我的耳旁嗡嗡的一片噪音，茫然地看向青学正选们，又看向龙崎教练，“这算是……你们与龙马的交易吗……”
“是的。”
龙崎教练艰难地点头，声音迟缓：
“可以说……这是青学与龙马的交易。”
“所以，你们就答应他了吗？”
我又问，声音很轻很轻，在一片风声中模模糊糊。
“……是。”
“为了他……”我嘲讽低哑地笑了，眸光轻轻地扫过每个人，“……所以，决定牺牲我吗？决定……‘遗弃’我吗？”
“小果……”
龙崎教练哽咽着，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尝试着向我解释清楚：
“我们真的不可以在决赛的时候失去龙马，真的很对——”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狠狠地打开了她的手，血液疯狂地燃烧，胸膛处的痛楚猛烈地奔腾着！看向她，又看向青学众人，最后一丝理智挣扎在崩溃的边缘——
“所以，为了你们的‘天才新生’越前龙马、因为他和我分手了提出那样离谱的要求——所以，你们就答应了，是吗？！”
“……”
预料中的沉默。
“所以——就决定让我离开吗？！就决定把我赶出去吗——”我看向他们，有泪意在心底疯狂地涌动着，然而脸颊却干干涩涩，“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相信。如果真的对不起我……就根本不会把我赶出去！”
“小果部长……”
大石小心地看向我，却又被我硬生生地打断——
“不要叫我部长！我，真的是你的部长吗？在你们的心目中，恐怕那个真正的部长——永远都是手冢前辈吧？！而我，也不过是一个不会打网球、只会乱指导的一年级女生——秋木果，是不是？！”
“小果——”
英二膛大了眼睛，迈前一步，惊慌地想要向我解释清楚，却被我狠狠地推开——
“我不相信这是龙崎教练一个人的决定。我不相信。”
身体一阵阵地发凉，那股恐怖的寒气将我的声音也渐渐冻僵。凝望向他们所有人，我笑了，很轻，很轻地问道：
“你们……其实都同意了和龙马做这个交易，是不是？”
“……”
青学正选们个个心虚地避开我的眼神。
“答应了他，是因为他对你们来说更有意义吗？”
我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续而逐渐冰冷，抬高声音：
“是因为……几个月以来……我对你们的帮助和指导与龙马相比——真的毫无意义吗……？所以，是因为这样，才答应了他……”
“……”
“说呀。”
“……”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的肩膀疯狂地颤抖了起来，膛大双眸，“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答应了他，答应他让我退出网球部——？！”
“……”
“那么，就是默认了？”
我干咳了声，突然之间又笑了起来：
“是‘部队’的决定了。”
“……”
持续着的沉默。
凝望着他们躲避的神色、黯然略伤的眼神……在一片飘渺的晚霞当中竟是如此刺目，仿佛他们那样的躲藏与黯然正如匕首般狠狠地割划着我的心脏，尖锐的，疼痛的——
冷风刺骨地吹来。
好像那丝摇摇欲塌的理智终于在那长久的沉默后猛地崩裂成碎片！
有什么促使着我猛颤了起来。
我的笑意更浓，像是观看着世界上最搞笑的喜剧，笑得浑身发抖：
“好，果真是要赶我走，是吗？！”
“果果……”
不二惊痛地扶上我的肩膀。
“很好，”我咬紧的嘴唇，一股腥咸猛地溢出，然而我却一直笑着，那些强烈的痛楚似乎早已将我的血管麻痹，“果然，我还是没有龙马有价值是不是？！我对你们的指点也是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