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切可以重来-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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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没有吃吧？”他从身边拿出一个盒子，“不知道有没有淋湿，出门的时候包了好几层。”
模糊不定的眼含着笑意，喉咙口却深疼，“是蛋糕吗？”
“是啊。”清脆而好听的声音，他小心翼翼打开蛋糕。
“是…自己做的吗？”
他点点头，“也许不会很好吃。”
鼻子狠狠发酸，不由自主左手成空心拳，手腕抵住下巴手指抵住鼻尖，似乎这样能让眼泪不那么汹涌。
他很认真地切了一块递给我，接过蛋糕的时候发现威廉身上一大半都湿了，下意识和他坐近了一些。
我没有马上吃，双手捧着蛋糕看得出神。威廉只是撑着伞，没有其他动作静静等着我一般。
尝了一小块，流着泪笑出声，“真好吃。”
威廉的嘴角扬起了满足的弧度。
“原来吃别人亲手做的蛋糕会这么美味。”我用空余的三根手指放在唇上，慢慢将蛋糕嚼碎，咽下。
“恩，因为加了很多东西。”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转移话题，可是现在我却很想听到他的答案。
我转头看着他，认真问：“是什么？”
“糖、面粉、鸡蛋、鲜奶，怕太单调还加了些巧克力。”
“我不是指这个。”我皱起眉，“我是指，感情，你做这个蛋糕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低下头，有些腼腆，“想你会不会喜欢。”
我垂头看着地板，“你不要不好意思，我现在想听那四个字。”
我付出了很多爱，却从来没有爱填补进来，于是渐渐我的心就空了。一直以来都没有被爱着而感动过，虽然知道吴威廉对我的心却从没有给他机会告诉我。
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想知道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喜欢我，在乎我的。
吴威廉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酝酿了一会，“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初恋。我说过会等你，在你没有和我说你放弃之前我的心都不会变。也许你不够坚强，心不够大到可以装下那么多委屈，不过没关系，我的心够大，可以装下你，你的委屈，还有你对他的爱。
没有人生下来就要去一味的去付出，我只是怕你在难过的时候没人陪在你身边。下雨的时候你不喜欢打伞，那我帮你打；如果不想我在身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我就离开不过伞会留下。”
早已经控制不住地泪流不止，他刚想接着说我就制止道：“不要说了。”
他发出的一个音节打住，一手高高举着伞，另一手小心护着蛋糕。
上天，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你给我重新来一次的原因是不是让我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再一味盲目去追求不属于我的幸福？
“我只是…想听那四个字。”我的声音被雨冲刷得模糊不清，但是我确定他能听见。
一阵短暂的沉默，雨点淅淅沥沥。
“我喜欢你。”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敢开口一般，沉重的吐气声不能被雨水掩盖。
这四个字，曾经也有人对我说过，不过是如同游戏一般。原来听到别人真心说这四个字的时候，竟会甜蜜到整个内心被撑满。
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不受伤害？为什么我偏偏要选择那样自残的方式？一直以来被美好冲昏了头，以至于忘记了那些撕心的痛。
我擤了擤鼻子，“谢谢你，威廉。”
真的，很感谢。
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心情舒畅了些。果然，缺失的地方需要被填补。
我将头靠在吴威廉的肩上，觉得异常安心，“威廉，每次我难过或者是窘迫的时候都是你在我的身边，你就像是守护我的天使一样，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
吴威廉似乎不敢乱动，肩膀紧张得有些僵硬，“你能那样想的话我很开心。”
吴威廉对我做过的很多事，都是我对皓宇做过的。也许他的心里和我一样，一直抱着渺小的幻想。人往往是这样的，在你觉得别人对不起你的时候你却在对不起另一个人，你想着的人未必想着的就是你。
也许吴威廉也会有何我一样伤心难过的时候，只是，会有一个像他一样安慰我的人安慰他吗？
抬起头看着吴威廉，一双纯净的眼眸不掺任何杂质。
我淡淡扬起嘴角，“如果让你重来一次，时间倒退到几年前，你会怎么样？”
他想了想，大叹一口气，“啊…希望倒退到小学的时候，让我那时候就认识你，然后让你不要上和齐皓宇同一所高中。”
他说完我让我陷入沉默，胸口像是被加了一个有个无形的力，被按出一个扭曲的形状。
见我不说话，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是那样，我们应该能在一起吧？”
无法接上他的话，呼吸的时候脸空气进入到胸腔都会是一阵深深的痛。
我在心中黯然摇头，命运是改变不了的，即使是那样，我应该还是会遇见皓宇。或许是超市里；或许是街上；或许是商场，每次遇上应该还是会按照轨的运转迹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不过这些话我没有说给吴威廉听，只是点头，“恩，一定。”
吴威廉眼中流露出一份默然，“多希望你回答的是否定的。”
我不解地望着他。
“原来我们是能在一起的，只是命运没有眷顾我。”
长长饿睫毛遮盖住他受伤的神情，白皙的脸颊微微动了动，伴随着薄唇的微张。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此刻竟然如此心疼他，看着他的表情就深深的不忍，想安慰他却开不了口。
“不早了，送你回去吧。”吴威廉收拾好蛋糕看着我。
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看哪里，慢慢张口，“不了，你先回去，我还想一个人呆一会。”
“恩。”吴威廉站起身将伞和蛋糕留下。
“我不撑伞，你拿走吧。”
没有屏障的保护下，吴威廉整个被打湿，“你留着吧，淋雨总不太好，会感冒的。”
看着身边的伞，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把伞举起遮住头顶，“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吴威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悠然离开。后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轻轻抱了我一下。
没有推开，只是感觉一股芳香和混暖。
再次转身，他的脚步似乎有些承重，每踩一步痛的却是我的心。
看着吴威廉给我做的蛋糕出神，一阵凉风让我打了个冷战。心头有千丝万缕的复杂感受，眼睛有些发沉，紧紧捏着手中的伞，伞柄还是温热的。
是那个人留给我的温暖。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回到寝室立马洗了个热水澡，还好身体素质一直都不错，所以没有感冒。本想和吴威廉报个平安，却发现手机被水浸透死机了。
无奈躺在床上想睡觉，却辗转难眠。太多事情和人物交替出现在脑海中，任凭怎么摇头都挥之不去。
明天就是校园女生总决赛了，我不想顶着个大熊猫眼就去。拼命地催眠自己，羊、水饺和汤姆熊一个个数过来，可是还是敌不过失眠的宿命，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过。
早上起来无精打采地梳理着，看着镜中毫无血色的自己沉了口气。
出门前把自信表演准备的那段演讲再一次表演给小美听，她帮我打扮好还给我狠狠打气：“小若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冠军！”
“谢谢。”这一次，我也充满了信心。
这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还是和昨天一样下着极大的雨，下午的时候就去了多媒体大厅排练，各个选手都在紧张地背着歌词和排练着一会要演出的节目。我一个人呆呆坐在排练厅最后一排，眼睛迷离着不出声。
沉默是无法掩饰的伤感，加上一夜未眠，更是精神不佳。
感觉眼睛有些沉，手支着头慵懒地散在那里，眼前一幕幕不甚清晰。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我一下直起身来，与那人面面相觑。
阴鸷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气，他朝我手指轻勾，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用嘴型对他说道：“我？”
皓宇点点头，我站起身/炫/书/网/整理（。。）好衣服朝他走去。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沉闷的气氛让我不由紧张。皓宇带我来到后台的游廊，一边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天被雨水洗得澄清而飘渺。
突然皓宇停滞在前方，我没准备的差点撞上，收住脚往后退了几步。
皓宇突然转过头，眼神虚无，“昨天对不起。”
“我…没事”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
眼前的他薄唇微启，露出皓齿，“对了，有东西要送给你。”
皓宇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是一条闪耀的手链。
忍不住笑意，“好漂亮。”
“我帮你带吧。”皓宇拿下手链仔细地帮我带好。
将手腕来回翻转，不由赞叹，“真的好美。”
对面的皓宇发出满意的轻笑声。
光透过雨水的缝隙柔柔射入，耀眼而饱满，光照下手链更是散发着夺目的光晕。外面雨下得很大，在室内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万籁俱寂。
“其实你能主动来解释我就很开心了。”眼睛始终看着手链满是欣喜。
“我怕你误会，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笑魇如花，“我一直都相信你。”
“今天的比赛好好加油，我相信你可以成功的。”
“恩。”我重重一点头，由于太过用力竟然咬到了舌头，我马上伸手扶上自己的一边脸颊，“好痛。”
皓宇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咬…熬到色头了。”我痛得五官纠结到一起。
抬头看着皓宇的眼，此刻他一边嘴角淡淡勾起，魅惑得就像妖艳的罂粟，让人迷惑而向往。
皓宇轻眨了一下双眼，用食指稍稍触碰了一下我的下巴，随后他的脸靠得越来越近。
由于疼痛而张着的嘴感觉有软软的东西探入，瞬间嘴里满是血腥味，紧张得睫毛乱颤，最后沉迷似地闭上双眼。
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那熟悉的味道已经被深深的记住，这份感觉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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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小若。”
感觉有人在推我，睁开朦胧的眼，眼前是小美焦急的眼神。
“不好了，小若。”
低下头看到空空如也的手腕，低叹，“原来我刚刚是在做梦啊。”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从心底某处冒了上来。
“钢琴，钢琴…”小美指着舞台上上气不接下气，“钢琴没有了。”
“什么？”我蓦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怎么会？”
“二楼那台有钢琴的房间被锁起来了，钥匙只有吴威廉有，他今天发烧不能来了。”
心里为后面半句话揪了起来，“吴威廉怎么样？”
“听说昨天淋雨，病得很严重，你先想钢琴的事吧。”
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还是要先控制住情绪，“我有一楼钢琴教室的钥匙。”
“没用的，搬不上来的，今天不可能有钢琴了，那你的节目怎么办？”
一下子瘫坐到座位上，心深深往下沉，“我准备了很久。”
“是啊，三个节目有两个都要用到钢琴，现在没了钢琴该怎么办？”
我默然摇头，“我不知道。”
如此用心准备的东西，最后都不能展现出来，除了失落还能怎么样？
这时文艺部的人也焦急走过来，“同学对不起，钢琴今天出了状况，你能不能换个节目？”
“换个节目？”我眼神无焦距地移动到他脸上，“我为了这个节目努力了两年你叫我换个节目？”
小美在一边拉我胳膊，“小若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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