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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侧妃不承欢(完结)-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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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瑟瑟几乎可以肯定,伊冷雪腹中的孩儿根本就不是明春水的,而她,似乎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瑟瑟淡淡站在斜坡上,冷眼瞧着伊冷雪向斜坡下滚去。
  “去扶住她!”瑟瑟冷声命令身畔的侍女。既然伊冷雪不让她救,那么她便不再多管闲事,只是,她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小侍女是一心伺候瑟瑟的,她不知瑟瑟目盲已好,是以,根本不离瑟瑟左右,见到伊冷雪滚下斜坡,也没有动身去扶。此时,听到瑟瑟的吩咐,纵身跃起,向伊冷雪奔去。
  伊冷雪的身子在斜坡上滚得越来越快,在小侍女扑到之前,一道白色身影宛若浮云般从斜坡下乍然现身,他足尖在雪上轻点,踏雪无痕,白衣落落,纤尘不染,好似白云出岫,瞬间飞掠而至,将滚落而下的伊冷雪接住了。
  那白衣男子正是两月不曾亲眼看到的明春水。
  瑟瑟在看到他接住伊冷雪的那一瞬,连看也不曾看他,径直回身,缓步向浮云阁走去。这一刻,她觉得,她还是盲了的好,那就不至于为看到这样一幕而心中酸涩。
  瑟瑟蜷缩在暖阁内窗畔的卧榻上,品味着被莲心便是伊冷雪给她带来的震撼。
  如若莲心就是伊冷雪,那明春水又是谁?这个答案其实几乎根本就不用想,就呼之而出。
  夜无烟是喜欢伊冷雪的,痴痴等了伊冷雪四年。而明春水也是喜欢伊冷雪的,说他一直在等着她。
  如果是两个男子同时喜欢一个女子,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伊冷雪在北方是一个出名的绝世佳人。但是,伊冷雪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就说不通了。那夜,在帐篷里,她明明对夜无烟情意绵绵,而今,却又对明春水绵绵深情。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明春水便是夜无烟,而伊冷雪又恰恰知道这一点。
  之前,瑟瑟也不是没怀疑过明春水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否则,便不会日日戴着面具。但是,她却从来不曾想过他便是夜无烟。
  因为,南越的璿王,和春水楼的楼主,昆仑奴的后裔,这是两个相差如此悬殊的身份。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更何况,一个人可以戴上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孔,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也是不一样的,夜无烟身上散发的是淡淡的龙埏香,而明春水身上散发的却是清幽的青竹香。或许香气是可以熏出来的,那么声音呢?声音也可以改变吗?
  夜无烟和明春水,这两人的声音明明是不一样的。一个冷澈而低沉,一个清澈而温雅。
  瑟瑟就那样坐在卧榻上,心潮波动,一颗心在猜测中沉沦。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晚了。
  坠子带着两个侍女缓步而入,在屋内的红木桌上,摆了一桌的膳食。可是,瑟瑟依旧呆呆坐在卧榻上,此时,她一点用饭的心情都没有。
  坠子看着瑟瑟呆呆的眼神,以为她依旧在纠结于方才伊冷雪的事情,缓步走来,安慰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夫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楼主也不会相信的,夫人尽可放宽心,用些饭吧。不然身子怎么抗的住,我瞧着,夫人这几日脸色不是很好,特意为夫人备了参汤燕窝,夫人起来用些吧。”
  方才的事情,坠子并不曾亲见,只是听得其他侍女描述,她知晓瑟瑟的为人,绝不会因为伊冷雪怀孕,便将她推下去的。
  瑟瑟闻言,颦了颦眉,她心中坦坦荡荡,对于伊冷雪滚下山坡那件事,倒是没有多想。此时想来,当时情景,倒真好似是她将她椎落下去一般。
  这样其实也好,她陷害了伊冷雪,明春水是不是该将她赶出春水楼了?
  “莲心怎么样了?”瑟瑟轻笑着问道。明春水及时出现,伊冷雪应当是无事吧。
  “还好,方才狂医过去了,据说孩子和大人都平安。”坠子淡淡说道,“所以,夫人也不必担心了。”
  瑟瑟淡淡笑了笑,她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坠子,饭菜放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瑟瑟低声说道,眼下,她还不想把自己目盲已好的事情泄露出去,是以,不想和侍女们在一起多呆。
  坠子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女缓步退了下去。
  瑟瑟将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屋外的雪光和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室内倒也不算很暗。
  不知在窗畔的卧榻上坐了多久,只听得院门微响。
  瑟瑟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凝眸向院外望去。
  院内,琉璃灯高高挑着,灯光和雪光互相辉映,将院内照的一片亮堂。天然雕琢的石门被护卫轻轻拉开,明春水缓步而入。
  灯影朦胧,隐隐泛出红光,将地上积雪映红了,也将明春水身上的白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他缓步踱入,一袭白袍,在灯光下摇曳翻飞。映着雪里红梅,说不出的冷艳。
  不去看他脸上那张精致的面具,忽略他白衣飘飘的飘逸,不去看他披散而下的墨发,只看他挺拨俊逸的身形,还有那优雅霸气的步伐,瑟瑟只觉得心口处一阵阵发寒。
  一袭白衣,敛去些许夜无烟的冷然和霸气,却敛不去他身上天生的贵气。披散的墨发,让他多了些许蕴藉风流和洒脱,却褪不去夜无烟的淡定和沉稳。
  那步伐,那身姿,何以她竟是从未曾注意到?
  瑟瑟呆坐在卧榻上,屋门吱呀一声开了,明春水缓步而入。
  幽黑的凤眸微眯,瞧见在窗畔静坐的瑟瑟,淡淡的月色从窗子里流泻而入,好似轻纱的雾笼着她。他唇角轻勾,墨染的眼眸内似笑非笑。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瑟瑟的暗器词候,乍然见到这般安静的她,一时间,觉得还有些不习惯。
  他一步一步,缓步走来,在瑟瑟身前驻足。
  “何以不点火烛?”明春水淡淡问道,语气里隐含着一股子柔情。
  他暗中却早已运起了内力,生怕瑟瑟乍然向他发招。不过,他似乎是多虑了,瑟瑟静静坐在卧榻上,面向窗外,凝视着雪里那一株冷梅。
  “一个瞎子,点灯岂不是浪费。”瑟瑟淡淡说道,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如若明春水真的便是夜无烟,那她在目盲之前就早已瞎了,竟然没有瞧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
  明春水凝视着瑟瑟纤细的背影,缓缓移步,踱来到她身前,伸臂揽住瑟瑟的纤腰,语气里带着一丝疼惜,轻声道:“还不到两月,云轻狂不是说了吗,两月后自可复明的。”
  瑟瑟被明春水揽住纤腰,身子轻颤,不过,这次她既没有躲开,也没有挣扎。
  “莲心怎么样?孩子保住了吗?”瑟瑟云淡风轻地问道。
  这是这么多日以来,瑟瑟第一次询问莲心的情况。
  明春水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恨声道:“江瑟瑟,你真的关心她们的情况吗?如若真的关心,你就不会那么做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想让我将你赶出春水楼,对不对?为了这个目的,你不惜做出伤人之事?”
  瑟瑟轻轻笑了笑,明春水的意思,是说她将伊冷雪雅下去了。
  她就知道,他选择相信伊冷雪,也不会相信她的。伊冷雪是谁?是他心中的仙子啊!她算什么?
  “是啊,我想离开春水楼,日日想,夜夜想。明春水,你快些赶我走吧,瞧瞧,我都开始陷害你的妻儿的了!这么歹毒的女人,你敢要吗?”瑟瑟语气轻淡地说道,似乎说的根本就不是她。
  明春水耳听得瑟瑟轻飘的语气,心头的火再次被她激起,他自然知晓,瑟瑟不会做出害人之事。他只是想要故意误会她,看她是如何反应,却不料,她竟是这般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对他,果然是一点也不在乎了吗?
  “要走,除非杀了我。”明春水淡淡说道,轻缓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冷冷的坚定。
  瑟瑟的心沉了沉,就算他认为是她做的,看样子也是不打算放她离去的。他是要囚她一生吗?
  瑟瑟悲哀地想着,为何,他有了伊冷雪,却还要纠缠与她,难道说,他想妻妾同收?那他就是太不了解她江瑟瑟了。
  瑟瑟静静望向窗畔,清眸中闪过一丝锐光。
  她忽而转首,偎依到他温暖的胸膛内。
  明春水一呆,身躯微颤。
  瑟瑟从未如此小鸟依人般偎到他的怀里,还是主动。
  他眸间漾起一股浓浓的笑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淡笑着问道:“是不是温柔陷阱?”
  不过纵然是温柔陷阱他也认了,她的主动与他而言,无疑就是导火索,将他的所有理智击垮,他俯身,揭下面具,吻住了她的樱唇。
  瑟瑟闭着眼睛,她知晓他揭下了面具,但是,她不敢,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面前这张脸。她怕自己的揣测证实,她害怕面对那个结果。可是,她又必须要知道。
  她闭着眼睫,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秋水般的黑眸。
  她仰首任他吻着,感觉到他的薄唇,覆在她的樱唇上,和她的唇舌紧紧纠缠,手臂紧紧攥着她,似乎要吻尽她胸腔内的气息。
  室内的寒梅散发着幽幽暗香,他们就在这馨香的世界里沉沉浮浮。
  瑟瑟眼睫眨了眨,掀开一条缝隙,仰首向他望去。
  从窗子里流泻而入的月色和雪光,将室内照耀的朦朦胧胧一片霜色。
  她看到了明春水的容颜。
  斜飞入鬓的修眉,狭长而美丽的凤眸,挺直的鼻,优美的唇。俊美如斯,贵雅如斯。
  只是,这张面容,何曾熟悉,确实是夜无烟的容颜。
  明春水就是夜无烟。
  这个事实终于确定,但,瑟瑟竟然没有一丝的震惊,抑或是慌乱。
  她竟然依旧平静地偎在他的怀里。
  她为何这般平静?
  记得听人说过,因为太过不平静的事情,给人的震撼太大,是以,让人的心情无法再波动,所以,才会如此平静。
  瑟瑟低叹一声,她几乎已经修炼成精,几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了。
  她躲来躲去,竟然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原以为爱上了另一个人,却不想兜兜转转,依旧在一棵树上吊死。
  怪不得,当初她去找明春水解媚药时,他极不情愿还隐有怒意,还问她是否还有别的选择。也怪不得,夜无烟知晓别人为她解了媚药,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怪不得,当初在临江楼,他一眼便认出她是纤纤公子。
  怪不得,那么多的怪不得,却原来,他始终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犹不自知,还乐在其中,还以为找到了一生一世的良人?
  她以为自己是高贵清傲的寒梅,却原来只是一角扶不起的青泥,被他踩在脚下。
  瑟瑟闭着眼睛,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已经从她的腰间渐渐侵犯到了她的领口,渐渐的,他的吻也延伸到了她的耳际,在她耳畔软润的敏感地方撩拨着她。
  有力的手臂紧紧因着她的腰,似乎要将她揉碎在他的怀里。
  一股羞怒从胸腔漫出,瑟瑟忽而伸指,朝着他颈项的穴道点去。
  就在这一瞬,他的薄唇,松开了她的唇,伸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玉指。
  “果然,是温柔陷阱!”他冷冷说道。
  他擒着她的手,忽然朗声大笑,笑声狂放而不羁,好似要从狂笑里挤出来泪一般。
  “江瑟瑟,你要杀了我吗?”他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沉闷的苍凉。
  这些日子,哪一日,他们不曾兵戎相见,打斗一番,但是,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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