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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铁血柔情泪-第33章

小说: 铁血柔情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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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花三郎紧张,因为这最后一次,必然是勾万春最拿手,也最厉害,最有把握的一着。



可也都为勾万春捏一把冷汗,因为勾万春的前两手,已经是够难躲难防了。



在场的人自问,没一个能躲得过的。



而,花三郎都躲过了,不但都躲过了,还从容不迫,潇洒轻松,假如这一次再让他躲过……



突然,勾万春扬起了右手。



大伙儿一惊。



花三郎没动。



紧接着,勾万春又扬左手。



这回大伙儿都看见了,都看见暗器了,蓝汪汪的一片,一蓬,象天上成群的飞蝗,又象陡然间降下来的骤雨,往上一飘,倏而下降,变成了个网,不但立时罩住了花三郎,而且也罩住了花三郎身周的一丈方圆之地。



花三郎说过不还手。



花三郎也说过,绝不离一丈方圆。



他怎么躲?



在场的人,谁也没办法替花三郎想出怎么躲,谁也想不出办法来。



势如奔电似的一蓬暗器,已到花三郎头顶了。



勾万春阴笑看着,他要看花三郎怎么躲。



花三郎身躯疾闪,速度比奔电还快,然后,他人不见了。



那蓬蓝汪汪之物一经落下,嗤,嗤,乱响,烟气四腾,腥臭扑鼻,中人欲呕,方圆一丈的那块地,都黑了,铺地的花砖也裂了。



可就不见花三郎。



众人方一怔,只听花三郎轻笑声从梁上传下:“好厉害的毒物,‘阴山’‘百毒谷’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忙抬眼,只见花三郎整个人不是在梁上,而是在梁下,整个身躯顺着梁势紧紧的贴在大梁下,就好象吸在大梁下似的。



会武,擅轻功的人,窜到大梁上去不难,但是把身子贴在大梁下,象吸在了那儿,可就不容易了,而,能把身子紧紧吸在大梁下,又能出声说话,那就更不容易了。



众人看得心头方震,花三郎一笑飘落,点尘未掠,冲勾万春含笑一声:“承让!”然后转向刘瑾微躬身躯:“托九千岁的洪福,花三郎还能为九千岁效力。”



勾万春象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



刘瑾阴着脸没说话。



项刚浓眉一耸,道:“勾万春!”



勾万春机伶一颤,面如死灰,转向刘瑾曲下一膝:“九千岁……”



刘瑾道:“比武较量当什么真,起来。”



“谢九千岁!”勾万春忙应声站起。



项刚霍地站起,道:“您这算什么?”



刘瑾道:“我这算和事佬,本来嘛,比武较量认什么真!”



“他们说话或许不必认真,但是您说的话必须认真,就是把三厂都毁了,您也得认真,您要是不能言出必行,往后怎么带三厂这么些人。”



刘瑾双眉一轩:“你这是威胁我,我就不信谁敢说什么,更不信谁敢不听我的。”



“九千岁,看得见,听得见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看不见,听不见的,才是真正厉害的致命伤。”



刘瑾勃然变色:一拍座椅扶手:“项刚,你不要太不象话。”



“据理力争,怎么叫不象话?”



刘瑾道:“你不是不知道,勾万春的暗器是一绝,三厂之中,只他这么一个。”



“我身为总教习,内行厂里,各人的专长我比您清楚,但是如今证明,他的暗器并不是举世无匹,天下无敌,拢住一个勾万春,走了一个花三郎,我不知道您这个算盘是怎么打的。”



“算盘怎么打的,是我的事,你用不着管。”



“可是我身为总教习,又是个见证,我非管不可。”



“你……”



“九千岁,勾万春他们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我教的,师徒情份,我比您更爱惜他们,但是我的爱惜跟您的爱惜不同,大丈夫轻死重一诺,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护他,那我是害他,是断送了他的一辈子。”



“各人的爱惜法不同,不见得就是你对我错。”



“但是身为三厂之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您就是大大的错误。”



刘瑾怒极暴叫:“你还能认清谁是三厂之首,今天我就不让勾万春自毁右掌,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项刚脸色铁青:“我很清楚,您是三厂之首,是没人敢把您怎么样,可是我这个总教习不干了总行。”



话落,转身往外就走。



刘瑾喝道:“站住!”



项刚他听若无闻,大步走他的。



花三郎横跨一步,拦住项刚去路:“项爷,您请留一步!”



项刚嗔目大喝:“闪开,谁也拦不住我。”



抖手挥了过去。



花三郎道:“恐怕只有我拦得住您。”



扬手一抓,正好扣住项刚腕脉。



项刚环目威棱暴闪:“你……”



花三郎淡然道:“项爷,您可以发脾气,掼乌纱,但是您让花三郎我何以自处!”



项刚脸色一变,旋即点头:“好,算你拦住我了,但是今天不是勾万春右掌落地,就是内行厂另请高明,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刘瑾气得发抖:“项刚……”



项刚头也没回,道:“九千岁可以杀了我,但是没办法改变我的心意,我的决定。”



“就为个花三郎,你就跟我翻脸。”



“九千岁错了,我为的不是花三郎,我为的是个‘理’字,为的是勾万春,为的是您!”



刘瑾点头:“好吧,勾万春,我护不了你了,你去求总教习吧。”



勾万春白了脸,转向项刚道:“总教习,属下是不是能以左掌代右掌。”



项刚道:“勾万春,你的一只右手重要,还是‘阴山’‘百毒谷’跟你勾万春的名声重要,你要知道,你要是舍不得你一只右手,你这个人从此就算完了。”



勾万春没说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花三郎道:“总教习,我赢来的赌注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项刚的话斩钉截铁:“不行,这由不得你。”



勾万春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突然切齿咬牙,扬左掌向右腕砍下,只听“叭”地一声腕响,浑身抖得更厉害,头上冷汗粒粒似豆大。



项刚霍然转身,飞指一点,闭了勾万春右肘穴道,道:“从现在起,你是‘内行厂’的大档头,敷药去吧。”



勾万春一怔,面现惊喜之色,急忙一膝点地:“谢总教习恩典。”



起身急出。



在他来说,是因祸得福,做梦也没想到,一只右手能换个大档头,早知如此,让他把手齐肘砍下他都干。



项刚抬眼望刘瑾:“我擅作主张,提升勾万春一级,您谅必不会反对。”



刘瑾道:“我说话了么,当然该有些补偿。”



“那好,花三郎在这儿,您还要不要再找谁试试?”



刘瑾道:“不用了,再试下去,我要让你气死了。”



项刚浓眉一挑:“您这话……”



刘瑾忙摆手:“好了,好了,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项刚转望熊英跟阴海空:“熊英、阴海空。”



熊、阴二人忙躬身:“总教习。”



项刚道:“你们两个,一领东厂,一领西厂,一如九千岁的左右臂膀,手心手背,九千岁不偏不向,为示公允,愿在哪一厂供职,让花三郎自己抉择,你们两个认为怎么样?”



熊英、阴海空又躬身:“但凭总教习吩咐。”



项刚转望花三郎:“您怎么说?”



花三郎一笑道:“项刚,两位督爷但凭您的吩咐,也让我听您的吩咐,行么?”



项刚浓眉一皱,忍不住笑了:“你倒会把得罪人的事,往我身上推啊,我刚说过,九千岁不偏不向,不便替他们做这个主,我当然更不好说话……。”



阴海空道:“总教习,我已经把西厂的总教习给出去了!”



熊英道:“总教习,我东厂也可以给出一个去。”



项刚道:“既是这样,那干脆……”一摇头,接道:“还是你们三个自己去协商吧。”



阴海空目光一凝:“熊英,他已经进了我西厂……”



熊英道:“阴海空,人是肖家从我的人手里讹骗过去的。”



“你东厂连个人都保不住……”



“什么叫连个人都保不住,这本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事!”



阴海空脸色一变:“你说谁是小人?”



熊英毫不客气:“你!”



阴海空勃然色变,就待发作。



项刚道:“好了,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没有?”



刘瑾座上哼了一声。



熊、阴二人连忙躬下身去。



项刚转望刘瑾:“这种事我管不了,我看还是您来吧。”



刘瑾冷冷道:“花三郎,你可真是个宝啊,谁都抢。”



花三郎微欠身:“九千岁抬爱,事实上卑职的确不差。”



刘瑾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花三郎道:“九千岁,卑职要是说,您整个内行厂里,没卑职的对手,您是不是觉得卑职的口气更大些。”



刘瑾又哼了一声:“以我看,人是东厂先……”



“那您就有所偏向了。”花三郎道:“事实上卑职是先进了西厂,而且承蒙督爷赏了个总教习。”



“我是不偏不向,你人是先在东厂手里,但是你先进的是西厂,为示公允,你也该在东厂兼上一职。”



“这是您的吩咐,卑职不敢多说什么。”



“熊英、阴海空,你们俩怎么说?”



熊、阴二人道:“还请九千岁做主。”



项刚道:“熊英,阴海空给了他个总教习,你能给他什么?”



熊英忙道:“自然也是个总教习。”



项刚一点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后你们两厂之间,别再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了,大家都在九千岁麾下,本应同心协力,携手效忠,回去吧,说不定肖家还在等着呢,你们三个去叨扰一顿,互敬一杯,大事化小,小事也就化无了。”



熊英、阴海空、花三郎齐躬身:“是!”



这个决定,未必是皆大欢喜,但对花三郎来说,可说是“一步登天”了。



一身兼东西两厂的总教习,这种事不但是空前,恐怕也必然绝后。



本来就是,象花三郎这种奇才,上哪儿找第二个去。



熊英、阴海空、花三郎联袂走了。



刘瑾可瞪上了项霸王:“项刚,我忍了半天了,我要是跟你一般见识,倒霉的是你不是我,你知道不知道。”



项刚淡然道:“九千岁,我只知道据理力争,就是斧钺加身,头断尸横也在所不惜。”



“你……”刘瑾一听气又来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九千岁如果爱听好听的,我不会,我只是个教武的教习,不是师爷篾片之流。”



刘瑾道:“当着熊英他们,难道你就不能低个头,非让我下不了台不可。”



“九千岁,您倚重项刚,是要他为您做事的,不是要他为保全您的颜面,动不动就低头的,没有人比您更了解项刚,他从来只向理字低头。”



“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惯坏花三郎。”



“只要是个堪用之材,宠宠惯惯又何妨,一如您对项刚,项刚并没有桀骛不驯,坏过您什么事。”



刘瑾忽然笑了,摇头道:“算你会说话,冲你后头的事办的还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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