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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枫叶红了-第25章

小说: 枫叶红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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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人就这么个素质,没办法。

  仁华也是的,他这信的意思肯定不是哥嫂要他写的。哥嫂不会与得宝计较的。你一个毛头小子瞎掺和什么呀?

  文英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标地走着,是找邵成福,好像又不是,就这么在校园内内外外走着。走着走着,文英竟走到了学校附近的江堤上。

  对了邵成福可能在那里。南江的防洪堤上有个备用的防洪材料存放间兼巡堤休息室,文英与老邵有次在江堤上散步时遇到下雨,他们在里面躲过雨。记得老邵说过,他喜欢那个地方,安静,心烦时在里面坐坐,心就静下来了。他还说,他在那里坐过几次。

  远远地看见那间小屋子,刘文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处时,透过那没遮拦的窗口,文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老邵正坐在里面,勾着脑袋,一副沉重思索的神态。刘文英刚要开口招呼老邵,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紧缩,心跳骤然就加快了,砰咚砰咚地,似乎一声响过一声,心头一阵紧过一阵,连脸上都觉得一股热气了。

  “难道?”文英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想到这里,心跳得更急了。文英只好停下脚步,一个人默默地立在门外,努力让心静下来。

  不知站了多久,江堤上静静的,只有风刮过时,堤下隐隐传来水浪拍击岸石的声音。那间小屋子里也是静静的,里面的邵成福像一尊塑像,一动都不动。

  “唉!”小屋子里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让门外的文英一下清醒了过来。

  文英轻轻地叫了一声“老邵”,跟着声音就进了小屋子。邵成福一抬头,四目相对。文英分明看到了老邵眼中尽是哀愁。而老邵也看到了文英眼中的焦虑。

  老邵没有站起来,只是从那张条凳的中央向里面那头挪了挪,把朝门口的这头让给了文英。文英一步跨进去,一边往凳子上坐,一边拽着老邵的一支胳膊,急切但轻柔地问道:“老邵,你怎么了?”

  老邵鼻头一酸,说不出话来了,赶紧把脸别到一边去。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把十几年来的悲哀,把几十年后的悲哀全都想到了。这会儿一个知己女性一声轻柔的问候,足以征服任何男人的情感。邵成福已经哭了,只是强忍着不出声,不让文英看见。

  文英靠过去,双手搭在老邵肩上,一把扳过他的脸,那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老邵再也忍不往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了。文英那烦扰了一天的心,这会也碎了,她一把抱住老邵的肩头,两人哭在了一起。 。。

第十二章  同病相怜(4)
夜幕降临了。

  老邵和文英已经坐到了江堤边上。疲惫了一天的老邵将身子斜靠在文英的怀里,任由她抚弄着自己的头发。这时,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心理和情感上的距离,如果不是那种无处不在的社会意识让人有股莫名的敬畏,两个人早就会融为一体了。

  但是,他们不能,他们各自必须面对的东西太多了。抛弃这些东西,似乎是太不可想象的了。

  “老邵。”

  “嗯。”

  “我们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因为社会的那个罪恶十年,就要毁掉我们,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生活吗?”

  “罪恶,罪恶,它要是绝对的罪恶,万物都是罪恶就好了。我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那十年的一切。但是,它偏偏给我们留下了无法剪断的牵挂。”

  “是啊,最让人牵挂的是孩子。孩子有什么错?”身为母亲的文英对那个家的唯一牵挂就是两个孩子。

  “就是有错,那也是他们的父母造成的。”邵成福的两个孩子虽然有病,但能怪孩子吗?“孩子,不管是健康的,还是疾病的,他们也都是自己的血脉,自己身上的肉啊。”

  “难道,为了孩子,我们就……”文英不愿说下去了,她不敢想像,就这么生活下去,自己能不能将人生进行到底。

  “或许还不仅仅是为了孩子,而更多的是为了社会,为了我们这个拥有太多传统或者积习的社会。”与女人相比,男人想事情往往更多地着眼于社会。

  “是吗?”

  “我最近注意了西方,尤其是美国家庭与社会的关系。他们那里,家庭更多的是属于个人的,或者说私人的事,而不必太在意社会的看法和舆论。”

  “哦?”

  “而中国社会,家庭问题被赋予更多的社会意义,其中最制约人的是赋予家庭更多的社会责任与义务。”

  “怎么说呢?”

  “比如,美国夫妻离异,家庭解体,并不怎么担心孩子。这除了他们拥有丰富的物质条件,不必担心孩子的养育,更重要的是,他们基本不担心会因此对孩子心理上产生什么副作用。因为他们那里没有对离异夫妻的歧视和指责,没有因之伤害孩子心理的社会氛围。”

  “那是的,与我们这里大不一样。”

  “而我们这里呢?说实话,你我今天在考虑这个问题时,不会是担心以后经济上养不活孩子。我们担心的是社会将会怎样看我们,怎样议论我们,怎样对待我们。而所有的这些,又必将造成对孩子的心理压力和社会歧视。”老邵这一天已经想了很多了。

  “是啊,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一定会造成心理和性格上的毛病。”文英觉得这对孩子是个严酷的事实。

  “尤其像我那两个孩子,本来智力上的毛病就已经够可怜了,若还要让他们承受因父母行为而来的歧视和欺侮,我心里怎么受得了,怎么过得去啊。”老邵说着说着,好像又有些哽咽了。

  “老邵。”文英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老邵又略为恢复了一点。

  “我常常怕想这个问题,有时也是不愿去想它,或许是有意无意地要忘记这个问题,哪怕是暂时的忘记。”文英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是矛盾极了。

  “可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对我们的人生很重要。”

  “重要归重要,但我们冲不破周围的世界。我们没有勇气,不,也许不是没有勇气,根本就是我们自己就放不下。那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啊。”文英越说越动情了。

  “是啊,是啊。”

  “在农村里,如果夫妻一分开,孩子就必定是留在父亲家的,母亲就将永远失去孩子。要永远离开自己的骨肉,怎么受得了啊。”文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一个嫁给了农民的女人,如果离开了丈夫,就必将失去孩子。

  “是啊。在农村,女人家对于这个问题更是没有权利的。”

  “所以,我,我,”文英不知该怎么说,“我都怕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事了。只打算过一天算一天地熬下去。”

  “也不要太消极。太消极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老邵开导着她。

  “我不是消极,我是积极地过日子,不过是用了个‘熬’字才好表达这样过日子的心情。”文英有自己的想法。

  “你是想怎么过日子?”

  “抛开这些烦心事,过好眼下的每一天。”文英似乎心情好起来了,“现在我们就做个快乐的大学生,好好享受这几年美好的大学时光。”说着,文英还在老邵脸上亲了一下。

  夜色中,老邵突然睁大眼睛,热辣的目光紧盯着文英俯视他的脸。他颤抖着拦腰抱住文英,将头埋在她的胸上,呜呜地抽泣起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二章  同病相怜(5)
汤先林礼拜一回学校,上了几天课,礼拜六又到303室找邵成福请假。

  “嘿嘿。”汤先林没说话先就笑了两声,“邵班长,我这个礼拜还要回去一趟。还是象上个礼拜一样,不好跟系里说,你就再通融我一次吧。”

  “老汤啊,家里有急事,回去一趟未尝不可,也没必要搞到系里去。但,”邵成福考虑着措辞,“但是,要每个礼拜都回去,恐怕还是不好。我们虽然年纪大些,有家了,有特殊困难,但我们毕竟是班干部啊。”

  “是的,是的。”汤先林一边连声称是,一边申诉自己的理由,说得实情实意的,“但我确实是家里有事。我老婆病得利害,上个礼拜天我去看了,但她还没好,我又怕超了班上的假。还担心万一给系里发现,会连累你,以后大家也少了班上请假的机会。所以,所以,我就先回来上课,到这个周末了再请假回去。”

  “你也是,老婆的病没好,你何必赶回来呢?打个电话给系里续假就是了。”邵成福倒替汤先林着起急来了。

  “我不是没跟系里请假嘛,怎么续假啊?”汤先林要的就是邵成福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呢?”邵成福要为汤先林想个办法,“要不,今天向系里请个假,这次就在家多呆几天?”

  汤先林可不能去系里请假。他这次再回去,是担心上个礼拜说的事没最后落实,自己必须得紧盯着。所以,他又把老婆的病情说好一点,“已经一个礼拜了,估计她的病应该差不多好了。我主要是有点担心,回去看看,心里就踏实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是和上个礼拜一样,快去快回,下周一赶回来上课。”邵成福只得放人了。

  “谢谢,谢谢,礼拜一我一定按时回校。”汤先林一边谢着,就一边出去了。

  汤先林没有直接回自己的304室,而是去301室见了周名鹏。寝室里没有旁人,只有周名鹏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写信。

  “周班长。”汤先林打着招呼进去了。

  “哦,老汤,你不是今天要回去吗?怎么还没走?”汤先林昨天就跟周名鹏讲了,周末要再回家去一趟。

  “等下再走,赶班车还来得及。我,”汤先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讲出来了,“我刚才向老邵请假去了。”

  “没问题吧?”

  “你不是说已经跟他商量好了,对已婚的大龄同学多照顾点吗?你们到底是怎么说的?”

  “他没同意?”

  “讲了不少空话,最后才勉强同意的。”汤先林仍然心里有气,“这个人要么是个死心眼,要么就是故意为难人。”

  周名鹏向汤先林打了个手势,要他小声点,“你啊,这点气都受不得,还说要入党嘞。以后怎么办?”汤先林礼拜一从家里回来后,就下定决心要在学校里入上党。他把这个想跟周名鹏说了,想探探这方面的情况。

  “他还敢卡我?”汤先林气越发大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道德败坏。”

  “你乱讲什么?”

  “就是嘛。他一个有妇之夫与一个有夫之妇打得火热,就是道德问题。”

  “你抓住他什么了?”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

  “谁都看得出,那也不能由你来说。你就不能耐着性子等到他自己进一步暴露,等别人去说?笨蛋。你这样捕风捉影地把人得罪了,你还想入党吗?”周名鹏要老成得多了。

  “我与歪风邪气作斗争,就是争取入党的表现。”汤先林倒会在心理上占上风的,竟忘了自己是什么动机要入党。

  “你啊,我怎么说你。”周名鹏看来只有进一步教导这个朋友了,“告诉你吧,系里马上就要建立学生党支部了,支部书记很可能就是邵成福。你去斗吧,斗啊?”

  “他当支书,那班长呢?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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