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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胭脂绝代·禁宫柳-第59章

小说: 胭脂绝代·禁宫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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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衡闭目,轻抬起下颔。他任凭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肤,那股熟悉的如兰气息出自她的身体,丝丝缕缕,纠结缠绕,把他的呼吸都熏得痛了。
  突地,凝月的心一颤,肖衡一只冰凉的手覆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他依然闭着眼,那双手如此冰凉,而她的脸却立时发烧似的烫。明知道这样亲昵的动作不属于他们,她应该将其挥开,或者自己抽身而走,可是整个身子却凝在那里,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住了。
  “母后已经回去了,你揭了它。”
  良久,他近似命令的声音沉沉而来。
  凝月慢慢地抬头,肖衡的双眼掩盖在阴翳下,看不出神情,唇角抽起一丝几近于无的冷酷。
  “不。”凝月下意识地抗拒了,声音在空气中游离飘忽着。
  他狠狠地将她拽到胸前,眸光流转间,透出凄厉的光,“揭不揭?”
  “不揭!”凝月大声地回答,挣扎着想逃离他。他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凝月连站都不能,就被他扔到了床榻上。
  凝月惊呼着想起身,肖衡的身子紧紧地压迫过来,眼前是一双透着凶狠的眼,似要吞噬她,转而又变成无边无际的憎恨。
  “你不揭,我来替你揭!”他死死地压住她,双手捧住她的头,拇指粗暴地在她脸上摸搓着。
  凝月尖叫起来,双手死命地护住自己的脸。而肖衡几近狂乱,仿佛抓住了她致命的弱点,力道又是残忍的,切肤的痛火燎般烧灼着凝月,她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
  “我揭……”凝月终是没了力气,她痛苦地表示降服,手指缓缓撕开整张脸。她闭上眼睛,却挡不住眼里的泪水滚滚而落,一丝一丝的凌厉穿刺整条心。她竭尽全力地忍耐着,灼痛的脸伴随哀泣声幽幽地抽动。
  肖衡停止了疯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张不算美丽的脸,似要把它刻人自己的眼中。他颤抖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地、小心地抚摸,他的动作变得羽毛般的轻巧细腻。
  “痛吗?”他的眼光飘忽,声音软得犹如梦呓。
  凝月痛楚地摇摇头。
  他的唇已经压迫过来,温软的舌探进了她的口,狂野地寻觅,贪婪地索求,熟悉而缠绵的吻。
  “是你吗?是你吗……”他眯起眼,迷乱地说着,感触着她柔软的心跳,魂魄放佛坠入迷梦中,只余下那一股他吻都吻不够的甜腻的芳馥。
  凝月青瓷光洁的脸上恍惚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黯然回答他:“我是冷凝月。”
  他惊醒过来,直直地正视着她。凝月在他失神时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只留下他呆呆地愣在那里,自己发疯似的跑出了寝殿。
  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庆陵王妃一时人迹稀疏,悄然寂静。凝月B漫无目的地走着,前面就是芙蓉洲,水面波平如镜,倒映着暮色下迷迷蒙蒙的天光云影,也倒映着环洲一带匝地的垂杨,一簇簇如云如瀑。凝月静静站立在洲边,望着耀眼的绿,若有所思。
  回忆中,如镜的水面上,飞起一缕欸乃的划桨声,伴随一阵开心清亮的笑声,向四处飘散……
  那时,他发自肺腑地说:“知道吗?我很想就这样摇着船,载着你,永远永远。”
  她低眸,心虚极了,“如果王爷是晋王,遇到那名冷姓晋王妃,王爷会怎么做?”
  他大笑起来,拉她站在船头,一手紧紧地揽住她,彼此的宽袖间扬起浩荡的风。
  “我肖衡向来以晋王为楷模,立志成为纵横天下的一代枭雄。晋王何其不幸,我肖衡何其有幸,身边的人虽为女子却英雄了得。我肖衡将与她永结同心,此生不负。”
  是如此美好而甜蜜的回忆,如今却是沧海一梦,她轻叹出声,心中满是伤怀。
  一切都成定居。
  然而,在心底里,她还是感激他的。
  而她的心,谁会在意是喜是悲呢?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还在下,带湿的绿意从树梢吐露而出,吹面不寒杨柳风,风儿不再是那样清冷的了,雨也下得婉约,通往后院的青石道上,玉兰花瓣落了一地。
  凝月撑着竹伞小心地走,不忍践踏这一片无暇的白。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味道,万木争春,嫩绿肆意地喷薄而发,一种干净的心情从雨的滴答中跳跃出来,凝月有了难得的轻松。
  院门吱呀开了,里面的香巧见是凝月,愣了愣,硬是没说话。
  “香巧。”凝月亲热地叫了她,抬手抚住了她的肩,脸上满是疼惜的笑。
  这是自己的妹妹啊!
  岂料香巧脸色陡然阴沉,赌气似的甩了她的手,冷言道:“干什么?”
  凝月想起自己此刻的目的,也就笑着说:“我来看看殷小姐,想跟她说几句话。”
  “宋爷可是同意?”香巧翻了翻眼。
  “我刚征得他的同意。”凝月还是好脾气地笑。
  香巧开门让她进去,自己比凝月走在前,头上的发辫一甩一甩的。凝月在后米啊默默地注视着香巧的背影,脸上虽是波澜不惊,心里却酸楚得厉害。幼年的景象难以回忆,她还是能想象几个月大的香巧咿咿呀呀地啜泣,娘抱着她,穿过稽阳城那条窄窄的弄堂,回身挥手跟爹、跟他们兄妹三个告别。
  而那时的自己,听着妹妹不停的啜泣声,一定也是离情依依吧。
  四面垂下的轻纱帐幔挡不住窗外光线的缕缕渗透,楼上静悄悄的,水珠子从瓦片缝隙坠落的滴答声清晰可闻,给这长久空寂的室内添加了点生气。
  窗旁站着殷雪玫,一件素白碎花的襦裙下,如瀑的长发倾泻至腰,长袖犹在微摇,略显阴暗的光线里,一对明丽柔媚的眸子光华闪耀,她款款地朝凝月走来,步子极轻,轻得几乎是飘到了凝月面前。
  凝月目不转睛地望着殷雪玫,真正的殷雪玫人不胜衣,肤如白雪,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不是别人能装得出来的。
  殷雪玫就是这春日里盛放的桃花,若肖衡见到殷雪玫,他又会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的,她能断定。
  她不做声,只是失神地看着殷雪玫,呼吸之间,酸涩的感觉又蔓延上来。
  殷雪玫也在凝视这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很想清楚地在她的脸上找到自己期待的答案,但是她还是优雅地坐下,声音还是淡淡的,“你瘦了。”
  凝月心中好像被猛地一扯,她抬手抚摸自己的下颔,脸上依然平静,“不,是你瘦了。”
  殷雪玫很聪明,她明白了凝月的意思,眼睛里闪烁不定,“他怎么啦?”
  “他没事。”凝月故作轻松,好像不经意地提起一件事,“他发现我不是你,很生气。”
  殷雪玫吃惊地睁大眼睛看她,颤动着眼睫,脸色愈加苍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凝月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告诉他你病了,是我主动要求代你进宫的。”
  “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殷雪玫呢喃着,极弱的一滴泪自眼角流下,连声音也变得格外的柔弱,“是我不好,都怪我。”
  凝月定定地看着,胸口仿佛被压迫得缓不过气来,她强忍住,无事似的吁了口气,“肖衡不会怪你的,你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他还等着你回去呢。”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交到殷雪玫手中,“‘紫气东来’确实是良药,我没让宋先生看见,希望我下次来,你已经彻底康复了。”
  殷雪玫的手触及她的肌肤,凉凉的。凝月心里空荡荡,仿佛空缺了什么似的,那份凉意通过手臂凉彻心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只知道殷雪玫脸色脸色会放晴,心里会宽松,这样她就会很快地回到肖衡身边。
  到那时,肖衡的脸色也会放晴,心里也会宽松。
  虽然他离她越来越远了。
  独自下了楼台,外面的清光灿烂如碎金,空气清澈而温润。凝月抬眼欣赏着雨景,香巧的小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底似乎堆了一小簇的火,朝着凝月熊熊燃烧,“宋大哥呢?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凝月错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哥他回家去了。”
  “他答应过我的,他说他会收下我!可是我等啊等,他却独自走了,他骗我!骗我!”
  眼里的火焰烧得尽了,香巧的双肩激烈地抽动,夹着她的哽咽嘶喊。
  凝月诧异地看着她,心里被柔软的东西堵住,她过去,拥抱住香巧,“他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在一起……”
  香巧一把挣脱开,泪花飞溅,话语都乱了,“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你不肯!宋大哥那么好的人,他不会不要我……我自己找他去,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有极细的针在心膜扎了几下,凝月痛了,滚下泪来。她很想就这样告诉香巧,她的宋大哥是她的兄长,站在前面的貌似小姐的是她的亲姐姐。只是她现在不能,她唯有给香巧一点儿安慰,只要再坚持一点儿日子,就能够等到哥哥的回来。
  “他去稽阳了。”凝月想了个遥远的地名,“春天一过就回来。”
  香巧疑惑地看了看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会抬手把满面的泪水拭去了。
  凝月见她这幅模样,笑了笑,手轻轻抚过香巧扎得结实的发辫,漫步走向院门。此时雨渐止,四周荡漾清新的芬芳,繁树枝叶正盛,摇曳间,上面的水珠溜溜地转动,就像香巧灵动可爱的眼眸。
  回到庆陵王府,凝月在青石步道上站定,见道路两旁落了几顶翠盖轿子,老远能够闻到佳楠清香的味道。顺着道路走去,一队穿戴整齐的宫人捧着朱漆果盘,游龙似的向芙蓉洲方向移动。
  凝月感到好奇,远远地跟随而去。雨后的芙蓉洲烟雨蒙蒙,像丰润淡彩的水墨画,风动莲叶摇曳,一对燕子剪过树荫,倾斜了漫天的水丝。远远柳荫下,隐隐传来嬉笑之声,起先略为矜持,而后渐渐清爽,凝月不觉抬头张望,一群红男绿女簇拥着雍容华贵的皇后,从水墨画里走了出来。
  赏景的人也发现了凝月的到来,突然地安静,眼光齐刷刷落在她的身上。
  “你上哪儿去了?”寂静中,皇后的声音带出一种莫名的冷森,压得凝月赶紧垂下眼。
  “回御史府一趟。”她朝皇后施了礼,心里虽有点儿慌乱,声音依然清脆。
  皇后似乎顾及她的面子,并未细问,只是朝两边抬手示意。其余的几名婀娜多姿的女子轻呼“王妃娘娘”,施施然敛衽屈膝,凝月只看见一簇簇娇俏的花,鲜艳地在她眼前绽放。她不清楚这几名女眷的身份,客气地应了,抬眼看了看其中的肖衡。
  肖衡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柳,眼光飘移在别处,倒是他身边的肖焜含笑和她颔首,眉目清爽,笑容干净。
  皇后仪态端庄,目光从凝月的身上转向肖衡,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面向凝月,“雪玫,你去亭下侯着,哀家过会儿就来。”
  凝月恭谨地应了。
  皇后朝肖衡一笑,满脸怜爱的表情,“衡儿病愈不久,定是走得累了,你也去停下歇歇。”
  肖衡这才缓过神来,轻轻一晒,“孩儿不累,那边还有奇妙之处,要不要去看?”
  女眷们眼光都落在肖衡身上,手抚绢帕含笑不语。皇后笑得开心,人似乎也年轻许多,催促道:“姑娘们,走喽!”
  细雨刚过天放晴,春随人意,遍地的名贵花木开得灿烂多姿,漫天芳香,娇滴的声音悠悠的,却轻柔,富丽彩绣的装饰,头上的耳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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