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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胭脂绝代·禁宫柳-第54章

小说: 胭脂绝代·禁宫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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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老爷,汤药确实是治肺痨的不假,也就是一些冬虫草、沙参、百合、枸杞……与普通药引子并无二样,但不上什么灵丹妙药。”
  “这个狗屁宋鹏,分明在拖延时间!”殷其炳气得直喘粗气,“当初太相信他了,我还将陆路运营权都交给了他,到头来自己还是空空如也!姓宋的,笑里藏刀,分明是奸诈小人!”
  “老爷您说咋办?要不要把小姐接回来?”
  “宋鹏气焰嚣张,殷家的命脉被他抓在手里,我是掉进黄河洗不清了,不得不顺着他啊!”殷其炳悔恨交加,颓然说道。
  “老爷,难道就这样任其强横霸道,大占便宜?”
  “这种奸商已为横挑索求无休无止,我殷某也不是省油的灯,必要时另寻一条路子,免得来日葬身鱼腹。”殷其炳阴郁而笑,笑意凌厉可怖。
  晌午过后,皇宫内侍传话过来,皇后娘娘请殷大人进宫小叙。殷其炳振作起精神,驾着绍车辚辚到了宫门,当值的内侍过来,随即一声高宣传了进去。
  明媚的春光辉映着宫楼城阙,四周树木花草都染上暖暖的金色,嫩芽花蕾都凿壮挺拔,生机盎然。想起肖衡蹄破北疆,以无可阻挡之势破灭北朝,殷其炳心里愈发焦躁,他已经隐隐听说肖衡与那个假殷雪玫恩爱有加,如果雪玫迟迟不出现,这庆陵王妃的位置被那个女子霸占了去,他殷其炳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路步履沉重,皇后宫就在前面,内侍尖细的声音兀得响起。
  “御史大人殷其炳进殿——”
  殷其炳恍然抬头,内殿中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烟雾,鹤形香炉里吐出馥郁的沉香。香烟缭绕间,一名黑服玉冠的年轻人正站在长榻前,面带微笑,修长的身姿搀透出清雅风骨。殷其炳天天早朝,几乎与肖焜天天见面,此时却也不免怦然心动:天佑翼国,安定王爷也是如此出色。
  绕是感慨良多,殷其炳趋前躬身行大礼,“老臣殷其炳,参见安定王爷。”
  “本王正要走,母后即刻出来。”肖焜亲切地笑着。
  听着肖焜的笑声,殷其炳不禁大是欣慰,直觉皇后找他必有好事,便拱手称赞道:“王爷勤于国事,又高风亮节,就如翼国富贵气象,能人啊。”
  “尹大人谬赞了!”肖焜露齿一笑,“你我是自家人,不必说客套话,以后要是有何难处尽管说来,本王必尽绵薄之力。”
  “焜儿又发善心了。”屏风后一阵温婉的笑声,皇后由侍女搀扶着出来,银黄织花的锦衫上祥云凤凰,盘花云鬓上一对青鸾簌簌抖动,见了礼后,皇后端坐在长案前,看过去仪态万方,气度高雅。
  肖焜朝皇后告辞,并向殷其炳微微颌首,步伐从容,袍脚轻触靴免有轻微的窸窣声,那声音直到消失在殿外,殷其炳才恍然。
  皇后微露笑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眼见殷其炳还站着,便客气地说道:“爱卿,快请坐,咱们是亲家,这三跪九叩的虚礼就免了吧。”
  殷其炳拱手谢过,在皇后对面一侧落座,皇后状似无意的挥了挥手,周围的侍女依次退出,殷其炳正在纳闷儿皇后有何重要事,却听得皇后一声轻叹,慢慢将手中的茶盏放在长案上。
  “皇上病魔缠身,想立储君了。”
  殷其炳大惊,不由得站了起来。皇后似是料到殷其炳有这幅表情,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爱家就这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按理说谁是储君哀家都高兴。可衡儿是哀家自小就宠爱的,自从他与轺国合纵破灭北朝,哀家这心里分外舒畅,冥冥之中有预感,衡儿若成了储君,翼国的地位将会更加牢固。”
  殷其炳已经听出皇后的弦外之音,额上身处密密的一层汗,果然,皇后继续说道:“庆陵王府人丁单薄,哀家终日盼着雪玫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一晃大半年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衡儿不急,哀家急啊,自古立储君是件大事,要君臣参与,昭示天下,册立的王妃必须是懿德懿容,她的子嗣日后要继承大统的。雪玫肚子里迟迟不见动静,这可是衡儿封立储君的一大障碍啊。”
  “娘娘明鉴,请娘娘想个妥当法子,老陈铭记心怀。”殷其炳浑身已是湿津津的,额头上的汗珠流淌而下。
  皇后看了殷其炳一眼,声音略微带了些僵硬,“焜儿、衡儿是形同手足的亲兄弟,哀家做母亲的只能作壁上观,既不能出面保衡儿,亦不干预衡儿夫妻之事,若不如此,怎能做到垂范万众、母仪天下?殷爱卿自有悟性,有些话,爱家说得出口吗?”
  殷其炳大窘,一时满面通红,“为臣明白……”
  “爱卿明白就更好。”皇后悠然端起茶盏,口吻里带了阴阴的意味,“爱家说话狠不下心,雪玫毕竟是你的闺女,你让他抓紧吧,要是哪天衡儿有了三宫六院,哭都来不及了。”
  殷其炳羞恼攻心,又不敢说什么,叩谢过皇后,垂头丧气地出了宫。轺车出了御道,抬眼看快到日暮时分,庆陵王府遥遥在望,才猛地醒悟里面的雪玫不是自己要劝说的雪玫,真雪玫还在宋府里黯然神伤呢,事已至此,只能过去跟宋鹏较较劲,想想一咬牙,脚下一跺,“去宋府!”
  这天夜里,天上撒了场细密的春雨。
  凝月心事重重地坐在漏窗旁,窗外的树叶在细雨的滋润下,一眼望过去,泛着幽亮的光芒。水珠从屋檐上的瓦隙间淌过,坠在青石板上,传来空灵飘渺的回响。清风扫过,枝叶摇摆窗前,拂动满院花草的清香。
  回想白日发生的事情,费嫂充满忧悒的眼眸在面前晃来荡去,凝月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回荡在寂寥的寝殿内,连烛光也受了感染,不安得摇晃着,映红的烛泪滚滚而下,凝在紫檀凸雕的烛台上。
  忽闻得外面有踩雨的脚步声,琉璃纱灯晃动,一个高大的身影映闪在水光如镜的青石板上。凝月慢慢转头,有人在屏风口打了帘子,她抬眼望去时,全身淋湿的肖衡已站在眼前,那眸子,犹如两簇熊熊燃烧的焰火,灼灼地对着她。
  凝月没料到肖衡会在雨夜出现,一脸诧异,不仅脱口问道:“下雨天,你怎么回来了?”
  肖衡笑了笑,解释道:“出发时天还好好的,半路上下起雨来。”内侍进来要为肖衡褪了沾着大片水渍的风袍,肖衡抬手止住,凝月会意,过去亲为他解衣。
  “很想见你,就过来了。”肖衡温热的气息拂过凝月的脸颊,耳语似的说话,让凝月羞得转过头去,烛光映得她的面容一晕一晕的嫣红。
  肖衡促狭似的抿了抿嘴唇,恍如未见她的这副表情,顺势握住她的手拉至胸前,“听说你今日做了件大善事,我倒想听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凝月睁大眼看他,见他的脸上满是无邪的笑,她的脸却更红了,嗫嚅道:“还不是靠他们跳下去救人?妾身干站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肖衡却拉她更紧,将她整个人揽住,感慨道:“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凝月任凭他抱着,听着他心跳的撞击声。烛影摇红,一道重叠的身影在轻纱窗户上摇曳。
  半响,肖衡才又说道:“要不要喝酒?”
  凝月犹豫了,说话间,肖衡回头召唤了一声,内侍应声而入,手指盛着酒壶,酒盏的漆金托盘,端正地放在紫檀案几上。
  “皇家天之美禄,少喝点不醉人。”
  肖衡拉凝月面对面坐定,亲自执壶倒了两盏,将其中一盏交到凝月手中,空气中漂浮着清醇的酒香,反倒驱散了一室春寒。
  烛光下,肖衡端起酒盏,脸色稍显凝重,平静的眼眸望向凝月,“这一杯,为你母亲。”
  凝月心里一咯噔,猛然想起今日是殷雪玫母亲三周年忌日,她根本已将此事置于一边。肖衡冒雨而来,难道是为了此事?
  忌日一过,也就意味着她所谓的借口已经失效,从今往后,作为殷雪玫,她真的要与他郎情妾意,做一对温柔鸳鸯了吗?她心潮起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恍惚。
  肖衡却一饮而尽,重新将酒盏里的酒倒满,端起来,这次他的语气却是分外慎重,“这一杯敬你,请你帮我。”
  “帮你什么?”凝月失笑,这时候的肖衡全然没了少年的强硬,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沧桑,她感到不习惯。
  “我们一起去溱州,找到四年前被我误杀的那户人家,我想做些补偿。”
  他的语音慎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又非说不可。
  凝月募得张开嘴巴,那么无错地盯着他,只觉一股热浪从心底骤然涌起。
  “只有这样,我心才踏实。”
  “你还记得那户人家吗?”凝月轻轻地问道,她要竭尽全力地控制,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我永远记得那张写满仇恨的脸,挂满了泪水……她一步步向我走来,嘶喊着‘还我弟弟’,”他沉重的闭上眼睛,深深低下头去,“我不会忘记……”
  “你怕她吗?”凝月艰涩地问,眸中泪光盈动。她深吸一口气,生生将夺眶欲出的泪水咽了下去。
  “怕,我怕她想杀我。”此时的肖衡沉浸在往昔之中,酒盏捏得指甲发白,“就像做了场噩梦,四年了,一直摆脱不了。那时的年少气盛,做了不该做的事。”
  凝月手中的酒盏拿捏不住,双手剧烈地颤动,盏里的酒微微漾着浅黄色的波。
  时光洗尽四年韶华,柳溪坞的桃花开了又谢,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早被岁月吹散。肖衡,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结局的。
  只是,她不能点破。
  就算他找到了,她只是冷凝月,跟庆陵王妃无关,他们是陌生人。
  肖衡无法确知她婉转的心事,正如她无法接受帮他找她自己,恍惚中肖衡执起她的手,他们已经习惯彼此这样,他的手掌有点儿凉,甚至有粗糙的感觉。
  “你那么善良,磊落而高洁,我反而很羞愧……我想了很多,只有除去心中那道魔,我才能真正和你在一起。”他攥她更紧,满心满脸都是深深的恳切和固执。
  她凝视着手中的酒,今夜的凌霄峰下,一定下过一场桃花雨吧?她仰头,将手中的酒饮尽,一丝的甜掺合着满口苦涩,一直探进心内。
  “好。”她口吃清晰地回答他。
  殿外,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风声零落,仿佛有人在银筝上拨动一段玲珑音韵,又顺着雨声流泻而去。
  接下来,凝月帮肖衡打理去溱州的准备了。
  他们这番行动也是悄无声息的,肖衡禀陈皇后,只说是两个人想去南方游山玩水。皇后以为他们相处久了,殷雪玫受孕的机会多些,权当给殷其炳最后点儿面子,也就欣然应允。
  肖衡去军营大帐处理余下事务,凝月几乎天天上街,按照肖衡的叮嘱大肆采购精品,没几天已经装满了整辆马车。
  这日凝月照例在仁裕街上挑选,想着这次回去可以见到父亲了,父亲的腰伤是顽疾,不是一年两年便可以治愈的,要是给他带一对软垫,他躺着就不会不舒服了。她走了半条街,才在一家绸缎铺里找到自己满意的,便回身吩咐采莲、菊仙将软垫抱到马车内。
  她刚要跨出店铺,却看见街对面的树荫下站着两名轻装便服的男人,凝月一眼认出其中的一位正是肖衡的得意悍将,李副将。
  李副将不在军营大帐,在这里做什么?但见李副将二人眼光目光紧盯前方,不时地相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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