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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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己家里恩人,也是有着跟胡仙婆一样能力的人。看得出,他比胡仙婆收的几个徒弟还要强势十倍,要是言语间有什么差池,对自己的后代子孙一定有害无益!
弯月孤独的徘徊在,空寂没有星宿陪伴的空间里。在它的周围,除了暗黑还是暗黑,偶尔有一颗流星体飞逝而过,那一束一闪即逝的光辉,没有多停留眨眼不见。
弯月,让吴老汉有想到还在监牢里服刑的儿子。儿子小时候的模样还刻骨铭心在脑海里,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直至背起用蓝色碎花布缝制的书包,又蹦又跳的去上学。儿子在他们俩老口每一天,每一秒,每一时的注视下,逐渐长大。
儿子大了,他们俩老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在历经岁月蹉跎至享受儿孙绕膝的欢乐,老两口应该满足了,这就是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
可是好景不长,媳妇彪悍,对老两口总是冷嘲热讽。对儿子的苛刻、猜忌与穷横,无数次爆发大吵大闹。摇摇欲坠的婚姻,维系在孝道、道德、责任的纽带上。
儿子心里的苦,吴老汉和老伴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除了唉声叹气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还得忍气吞声,一边照料好孙子,一边就像牛一般成天忙碌在田里。媳妇除了监视孩子的爸,就是唠唠叨叨的闹腾。
吴老汉知道他们给儿子施加压力下成就的婚姻害了他——除了拼命的干活,来弥补心中的内疚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来减轻他的痛苦。
钟奎很是同情船老大的不幸福婚姻,不由得出口问道:“他们俩可以离婚,为什么非要一直纠结?”
“唉!都怪我。媳妇给他是表兄妹,打小就订的娃娃亲。那个时候他读书成绩好,考上了高中,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供养他读完三年高中的学费,还是媳妇家里凑钱来给缴纳的学杂费。我们不能忘本啊!就答应媳妇家,说等他高中毕业就让他们俩完婚。结果——”吴老汉说到这儿,就眼圈发红、老泪涟涟。
“你媳妇有读书吗?”
“她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在家,她父母不乐意让她多读书,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家里的男孩子身上。”
一个有着不同认知观的有为青年,给一个,没有文化,见识浅薄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这就是宿命吗?钟奎扪心自问,继续追问道:“那,他们俩的矛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吴老汉深邃老眼,凝视远方的黑——噏动着鼻翼,娓娓道来儿子和媳妇间发生的故事——
吴家办喜事,附近邻里都爱帮忙。据说他们是亲上加亲的联姻,女人们一边吃喜糖,一边叽叽喳喳议论这一大好婚姻。
就像木头人似的吴家唯一的儿子船老大,任凭那些朝贺人们的玩笑嬉闹,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感。结婚那一晚,他故意酩酊大醉,一觉睡到大天光。
新媳妇一晚上都在纳闷自己的新婚丈夫,表哥——怎么就给木头人似的,对自己无动于衷,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
婆婆是新媳妇的姑妈,她有什么委屈自然是要找这位亲姑妈的。
第二晚,老母亲亲自守候在门口,一定要儿子与媳妇洞房花烛。要不然,她就死给儿子看。
孝顺的儿子,只好勉为其难给自己不喜欢的她,做了事实夫妻。那个时候,他们俩还没有领取结婚证,因为男方年龄还不到婚龄。
新媳妇的家,各种条件都比男方强势。嫁妆比村子里任何一家的媳妇还丰厚,并且在不久之后还拿出私房钱来,把家里的房子翻修盖了小青瓦。
儿子觉得整天价在田里种田,始终不是办法,得想其他可以贴补家用的赚钱方法。曾几何时,他喜欢独自一个人,拿着钓鱼竿去河边,一蹲就是大半天,安静的思考,享受着恬淡的宁静。
可就是这样,新媳妇就猜忌他是故意在躲避自己。屡次在姑妈婆婆面前告状,添油加醋的诉苦。
母亲无奈,只好求儿子别这样。对媳妇好点,别让她回娘家闹,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儿子觉得母亲也不容易,就答应了她,没有去河边垂钓。却想到一个可以赚钱的法子,那就是去购买一条船来摆渡。因为他觉得这里距离东、南、西、北、都较远,地处偏僻,唯一缺的就是一条船,船可以把彼河两岸的距离拉近,可以相互达成买卖关系。况且,河对岸,十几里路就有是黄岗镇。只要有船来来回回摆渡,不愁没有乘船的人来。
起初,吴家老夫妇,觉得儿子的想法不成熟,太过天真。可是儿子的执拗和倔强,最终让他们妥协,四处筹钱购买船只。
新媳妇也去娘家借钱,终于如愿购买了船只。摆渡生涯开始,也免不惹来很多非议和白眼,以及嘲笑,讥讽等!可是他都勇敢的挺过来了。
有了摆渡的生计,家里再也不愁开支,却引发另外的弊端。新媳妇怀疑丈夫藏私房钱——
因为怀疑丈夫在茅厕藏钱,儿子在茅厕小解,还没有出来,新媳妇一头钻进去,当着儿子的面蹲在茅坑撒尿——一对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动,把茅厕的角角落落都盯了个遍。
儿子不是不能容忍她的猜忌,而是不能容忍她的不顾廉耻。虽然两人是夫妻,可是在房间里是一回事,在外面又是一回事,他恶心她大白天在茅厕,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扒拉下裤子撒尿的举动——
【020】爆发酣战
吴老汉最近老是失眠,总是有一种惴惴不安之感。特别是那条短尾巴狗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低声咆哮。搅扰得他不得安宁,好几次起来看却是没有人。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家的附近徘徊。
在钟奎的要求下,吴老汉继续讲述儿子和媳妇的内战——
儿子与媳妇,面对面的反感情绪与日俱增,逐渐使他整个心理消沉下去。没有感情的婚姻,在矛盾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层重担。来自夫妻双方的怨气,就像某一种透明的气体囤积久了,终于在一次鸡毛蒜皮的小争议话题上爆发酣战!
孩子大哭。
夫妻二人在地上厮打。
老父母吓得不知所措。
女人打架厉害,抓破丈夫的面颊,撕扯着他的耳朵不肯松手。披头散发状,泪水横流,嘴里还口不择言的大骂——
此处省略————都是不堪入眼的脏话!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象征性的把她按到在地,却没有下重手。丈夫逐渐处于下风,他实在是不忍心下手,因为她是孩子的妈,是母亲的侄女,是自己的老婆。虽然没有感情,可是她究竟还是给自己同床共枕,数载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掐架,无论你女的多大力气,都敌不过男的。这是众所周知的概况,如果船老大真的要收拾老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被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牵制住,在悻悻然爬起来时,在地上撒泼的老婆,倏然爬起来一把抱住他,挥起拳头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捶。
由于近亲结婚的关系,孩子好几岁都还不会说话,并且还有多动症。智力低下,七岁了,有时候还得哄着吃饭。吴家老父母有想要喊儿子再生一胎的想法,均遭到儿子的拒绝,不愿意再给老婆行夫妻之事。
悲哀的男人!钟奎感叹。“后来,就发生了肖旭和你儿子的婚外遇?”
吴老汉点点头道:“他也回来给我们商量的,说想离婚。”
“那就离婚呗!”钟奎附和道。
“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答应了,都是我们不好啊!”潸然泪下的吴老汉,下意识的拭去眼角泪水,懊悔不已道。
“那,肖旭出事你们知道吗?”钟奎没有点穿,希望吴老汉可以把真相说出来。
“媳妇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的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儿子妥协,把船交给她管,答应不去见肖旭。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情的。我和他妈轮流看着,他是没有机会出门的。”
钟奎心想,既然船老大给肖旭死亡案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认识她呢?“他为什么不承认认识肖旭?”
“是我,我喊他断绝和肖旭的来往,就得忘记这个人。无论何时,都不得承认认识肖旭,防的是媳妇娘家来兴师问罪。却没有想到,肖旭遇害——”
“我明白了,你儿子在之前得到你的叮嘱。之后发现肖旭遇害,为了撇清关联,故意撒谎说不认识她,是吧?”钟奎咄咄逼人的气势,眼神、犀利如钩;犹如黑夜中一即闪电。“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会阻扰破案速度。你们的不配合,对当事人和受害人都没有好处。”
吴老汉对于钟奎的质问和责问,无言以对,完全没有充分的理由和语言来反驳。之后答应了钟奎的请求,明日去见儿子,让他把真相坦白出来。
院墙外,短尾巴狗儿再次发出‘呜呜’的咆哮声。吴老汉突然紧张起来,“大兄弟,你帮我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这几晚,狗儿总是发出这种警告性的声音。”他信奉鬼神,心里发虚,害怕肖旭寻上门来。
钟奎淡定的点点头,没有出声,各自走了出去。短尾巴狗儿,听见脚步声,摇头摆尾的撒欢靠近他。黑漆漆的夜,影影绰绰的树林,毛竹林——酷似无数的身影,在冷风中簌簌抖动。此情此境,不由得让人顿生毛骨悚然之感,幸亏出来看的是他。要是换着别人,不定吓得跟什么似的。
狗具备灵性,就是不会语言,但是它们的嗅觉和感官,却非比寻常。那些邪恶的东西和人类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它都可以看得见,也许!——他忽然有些担忧起来,最近忙碌得一无所成,忽略了对冤魂们的安慰。凝视着鬼魅晃动的地方,抱拳,歉意道:“各位,待会自有安排,稍安忽躁!”言毕,风声静止,鬼魅暗影一闪不见。
回到堂屋门口,他看着还在堂屋门口坐着的吴老汉说道:“老哥,家里有香烛没有?”
“有的,家里随时都准备有这些。”吴老汉起身去拿,随口问道:“你现在用?”
“嗯,我去河边祭奠一下他们。”钟奎不敢往深里说,怕吓着老汉。
在这深更半夜去河边,原本就是很惊秫的一件事,不用言明,是人都会想象得到。老汉无语,满脸的皱褶里含着犹豫也含着愧疚和无奈。
“我也去——”吴老汉毅然说道。
钟奎先是不解,尔后想想,释然道:“行,咱走吧!”
二人掩了堂屋门,正要提脚走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询问:“你们要去那?”
吴老汉一看是老伴,苦笑一下道:“你安心睡觉,我们出去溜达一圈就回。”
“这半夜三更的,你们去溜达啥?”
“我说你这个老娘们,咋就这么多废话?男人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事事都得请示你们,爬去睡觉。”吴老汉可是少有在老婆面前发脾气的,这会子却是故意想要在钟奎面前露一手,由此声明他们吴家的男人,可不是什么耙耳朵之类的。
此刻的钟奎,哪有心思关注他们吴家男人尊严的这件事上。听吴老汉训斥自己的老伴,他不予理会,提起香烛,径直走了出去。
慢半拍的吴老汉,最后叮嘱老婆一句道:“快去睡觉,明儿个早起,我去看看孩子。”就紧赶慢赶的追钟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