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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阿里不达年代记(阿里布达年代祭)-第5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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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钻研黑魔法的术者而言,死白眼却有非凡意义,因为那代表著掌管冥界的王者,拥有著独一无二的特殊灵魂,有数种几乎不可能被生物修练的邪恶魔法,仅有这种体质才能进行修习。

当时,暗之神宫有多项研究已达数百年,甚至千年的艰难课题,都碰到了不可逾越的瓶颈,陷入停顿,这些强大魔法在执行上最困难的一点,就是执行时需要特殊体质、特殊资质的生物,作为发动的操作者,而这些受到特殊限定的操作者,往往几千年都未必能找到一个。

成为暗之神宫的祭司后,父亲苦思多年,突发奇想,提出了一个过往前人所未见的方向,就是主动制造开启门扇的「钥匙」。这项研究是秘密进行,历时十年之后,父亲他最引以为傲的作品诞生,就在那一晚,我来到人世,而另外数十个与我一同分娩的「兄弟姐妹」,则是无一例外地胎死腹中。

「夏洛堤,你知道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人所建的功业越大,脚下所踏的尸骨就越多。你一出世,就有过百条生命成为赞贺你的祭礼,日后你必将立于千万人之上,成就不世霸业。」

黄土大地之上的黑暗帝王,这是父亲对我的期望,自我开始懂事,我就慢慢了解到,父亲是个具有高度才气与野心的不凡之人,也就正因如此,我并不是在父亲的教养下成长,而是经过巧妙的安排,以咒术封住死白眼,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让我拜在东条英夫老师……也就是神宫七大祭司之首的门下,修习技艺。

当时,整个黄土大地都被战火给覆盖,各个大小国家、组织势力之间混战不休,漫天烽火已经烧了将近五百年,所有人为了各自的信念与利益,分属不同阵营,展开了漫长的厮杀。

战争……是一件很混乱的事情,当交战的时间长了,太多人因为不同的理由而流血倒下,渐渐地,人们忘记本来之所以战斗的理由,人与人之间累积了太多的仇与血,开战的大义名分再不重要,战争只是为了断彼此间的深仇血怨,在无数次的报复中,时光迅速流逝,就这么过了快五百年,到最后……这个战国时代为何开始的理由,已不再有人重视、有人记得……

黄土大地上的大小势力虽多,却是以两大神宫为首,「光之神宫」慈航静殿、「暗之神宫」拜月邪教,两大神宫代表著黄土大地上的正与邪、善与恶,率领著各自麾下的势力,进行漫长的抗争。

假若真是道消魔长,又或是魔高一丈,两大神宫的胜负应该早就分出来了,可惜,天道运行的轨迹非人能测,两大神宫长期敌对,历经无数战役,实力互有消长,但却始终势均力敌,这是黄土大地全体的不幸,然而,度过了悠久的竞争岁月,两大神宫却因此而能人辈出,彼此的魔法与武道也在不断攻防间突飞猛进,到了这十年,更是战国时代开展以来最杰出的一代。

光之神宫的首席强者,并不是慈航静殿的方丈,而是本代方丈的师兄,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圣骑士阿尔方斯。休。卡穆,所修练的大光明法,是慈航静殿的特殊异术,大成之后,无惧一切暗属性魔法;阿尔方斯的武功当代第一,霸绝天下,十五年前又逢奇遇,在沙漠都市夺得创世圣器斩龙刃,从此便纵横无敌,直至今日。

暗之神宫的第一高手,则是统治神宫的七大祭司之首,东条英夫,堪称是近五百年来拜月邪教最伟大的魔法天才。凭靠著通天魔法,他不断地使老化肉体重生,至今已超过两百岁,在战场上所立下的辉煌成绩,无论是一招屠城,又或是隔著千里之遥咒杀敌手,这都已经成为敌人口耳相传的恐怖神话。

光之神宫、暗之神宫,在这两大强人的领导之下,几乎每个月都爆发战斗,战况激烈,却是迟迟分不出决定性的胜负。回顾过去的历史,展望未来,无止尽的烽火是我们唯一所见,看不出什么时候有终结的可能……这就是我所存在的年代。

父亲让我用咒布封住死白眼,伪装失明,更隐藏住我最大的秘密,以其他身分拜在东条老师的门下,作著某种布局,这点就连当时仍幼小的我都能明白。

能够成为七大祭司的门徒,这是暗之神宫子弟的头等荣耀,但这份荣耀并不易享,因为精英教育意味著无时不刻的激烈竞争,分分秒秒身边都有人被淘汰,而淘汰所代表的自然就是死亡,永无翻身机会。

或许我真是天意命定,要立在人们头上的王者,所以才能在诸多考验中履险如夷,不住取得突破,成为东条老师眼中的精英,他对我有很深的期许,一直希望我日后能成为暗之神宫的大将,助他扫平所有强敌。为了达成这份期望,东条老师倾囊相授,把他所独创的几种厉害魔法都传授给我。

「……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暗之神宫的新世代。你虽眼盲,但资质不凡,又能得我真传,他日在我扶植之下,必会成为我黑暗世界的新领袖,只是可惜,你生性孤僻,独来独往,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只有一个人,是成为不了领导人的。」

东条老师曾对我这么说过,我不太了解他的意思。朋友,是修练所不需要的东西,自小成长的过程,教会我学懂了绝对不相信任何人的宝贵道理,若我身边有所谓的「朋友」,根本无法存活到今天,每一个摆出朋友面孔的人,都只会在我放松警戒的时候,冷不防地把暗剑刺出来。

事实上,别说结交朋友,我甚至连他们的脸都不记得。除了父亲与东条老师,我身边其馀的人都是弱者,在淘汰的过程中快速陨落,我身边总是换著不同的面孔,来来去去,横竖都是轻易被淘汰掉的弱小东西,哪有需要特别记住他们的脸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东条老师带我拜访故交,我生命中才意外多了另一张新面孔的记忆。

东条老师的这名故交,是暗之神宫中响当当的人物,本身是已入魔的狂战士,在北方建立一座地下堡垒「佛尼厄魔堡」,饲养、制作无数魔物,开矿铸兵,屡屡为暗之神宫立下大功,自命正道的侠义份子屡次进攻,都成为魔堡的牺牲者,尸骨也给炼化成不死士兵,作为魔堡的新战力。

魔堡令无数正道中人闻名丧胆,而魔堡的主人则是东条老师故交,当我们在堡内大厅见到那威名赫赫的狂战士,我感受到他的不凡力量,却也肯定若给我充足时间与锻鍊,三五年后我将超越他,拥有将他杀灭的修为。

「东条兄,你有一名很优秀的弟子啊,我感受到这孩子的不平凡,日后大地上将因此染遍鲜血啊。」

「那就让慈航静殿的贼秃们为此付出代价吧,夏洛堤即将以我弟子的身分上阵作战,我此行到访,是因为听说你有一个很奇特的养子,在魔法上提出了新奇的理论……」

东条老师与狂战士进行讨论,我藉口无心聆听,退出去休息。其实,无心是假,奉命探查佛尼厄魔堡的虚实是真,至于为何要探查与纪录,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或许东条老师已经开始作著准备,要在将来的哪一天,把他正谈笑以对的这位友人斩尽杀绝地消灭。

魔堡内外守备森严,地下城的结构,十步一兵,在每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机关陷阱,不负它的盛名,可是,出奇地,堡内的气氛有一些不协调,堡内的骷髅妖、牛头人……神态与动作都很反常,看来少了应有的凶戾之气,却多了几分人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个样子……我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不像妖兽魔物,却像……人。

它们的手中都拿著一张小纸片,聚精会神地盯著细读,好像上头写著什么无比重要的大事,而它们看著手里的纸片,还不时探头往别人手上的纸片张望,不过每个人又都把手中纸片守得牢牢,彷佛那是天大的秘密,不能给别人看到。

妖兽们都是从同一个方向过来,我受到吸引,很自然地朝那个方向过去。过不多时,我在一间石室前头停下脚步,隔著石门,我感到一股压力,让我生出忌惮,不敢轻易把门打开。

我在畏惧什么?这还真是奇怪。

门里头所散发出的那份压力,是我不曾有过的感觉。这与那个狂战士或东条老师所散发的压迫感不同,不是那种绝顶高手造成的压力,是一种……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彷佛我只要打开这扇门,我所熟悉的一切就会有所不同,一种由未来向过去传达的隐约讯息,让我产生了恐惧。

该开门吗?或者该就此离开?

这个抉择不仅当时令我迟疑不已,就是到了多年以后,每当我回忆起这时候,都陷入深深的困惑。

唉……如果我选择不打开这扇门,一切或许就会不同了,这对我、对很多人来说,都该是一件好事,无奈我的一生就是如此倔强、如此固执,遇到挡在我面前的东西,我不懂得退避,征服与超越是我所选择的道路,无论前头挡路的东西是什么,我都只懂得踩踏过去。

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个性,我心里越是恐惧,越是不愿服输,毅然决然地伸手推开了石门。

「呀~~~」

长长一声,石门开启,我伪装眼盲,目不视物,但却修练教中秘术,能分毫不差地感应周围三尺的事物,形如亲眼所见,只不过……我实在没想到,石室里头的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是什么形貌狰狞的恶兽,也不是什么气势惊人的高手,石室里只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十几岁的年纪,看来与我相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错愕地张大了口,手指著我,十分惊讶的样子。

只是这短短一刹那,我就已经肯定,这个少年不是什么强者,不过是一头弱小的东西,我随手轻轻一捏,就能把他给了结。从能力上来说,是个废物中的废物,没有多少威胁,我不明白刚才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究竟因何而来。

「……今天的一百人已经看完了,明天请早,还有……阁下是哪一位?地下城里没见过阁下这张脸啊……」

「我叫夏洛堤,拜月教东条英夫大祭司门下,随著老师同来,你……」

「夏洛堤?这名字确定没有错?阁下看起来……」

「我叫夏洛堤,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算了,我不负责管别人的名字,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今天的看诊已经结束了,你改天再来吧。」

「看诊?你是医生?」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居然是地下城的医生。照理说,一般精通医术的魔法师,都是修练光明魔法,但黑暗世界有著不同的状况,修练黑暗咒术的巫者、魔物,碰著光属性的治愈咒文,都会造成严重灼伤,所以有了伤势,必须要靠黑魔法中的血祭、蚀魂咒法,来进行治疗。

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尽管他穿著一袭魔法师的黑色长袍,不过他的魔力却弱小到快要不存在,一个魔力如此低微的术者,怎能成为医生?这是我所想像不到的事。

「没有啦,不算医生,只是帮忙大家诊断一下,发现他们的问题,进行分析而已,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医生。」

他确实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在黑暗世界里,汰弱留强的竞争每天在发生,这座地下城自然也不例外,绝不可能养一些吃闲饭的废物,每一份子都有其存在的价值,但在一个纯战斗的组织体系中,这少年却扮演一个匪夷所思的角色。

性爱诊疗师!

这少年是地下城内为数无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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