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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弟弟是变态!(兄弟)----三千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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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两天丰一喆没有像以前那样粘着他,只有晚上来看一下。
                  毕生忽然有些不适应,他习惯了有个人时不时地叫着他的名字,在他身边团团转,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
                  虽然烦,但是一旦消失,又觉得过分冷清。
                  他看着满桌子的营养套餐皱了皱眉:“拿出去!”他对特护说。
                  “可是”护士小姐为难地看着他。
                  “不想吃,拿出去!”他无力地坐到床上,身体疲惫不堪,冷汗不停地流过背脊。
                  这样下去,会死吧!他对自己说。
                  门推开了,丰一喆皱着眉走进来:“毕生,那饭是怎么回事?根本连碰都没碰过的样子。”
                  “啊!我吃不下。”他低语。
                  “那么,尝尝这个怎么样?”丰一喆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香喷喷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
                  毕生睁大了眼睛,起身就往门外走。
                  “喂,喂,最近去烹饪课上刚学的手艺,捧捧场嘛!”他拦住他。
                  “啊?”毕生愣住,“你不是死活也不去那种地方的吗?”
                  “我改变主意了。而且在烹饪班我看到许多像我一样的人。”
                  “二三十岁的男人喜欢去那种地方?”毕生不解。
                  “那倒不是,应该说”丰一喆想了想,“好多好多人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才去的,哈哈!”
                  “阔夫人和小白脸!”毕生点点头冷笑。
                  “我就是你的小白脸。”他把他拽到椅子上,“还做了面汤,师父说我做得超级棒!原来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不吃!”毕生双手同时捂在嘴上。
                  “给点面子啊!啊~~”丰一喆把勺子递过去。
                  毕生用手把它打落在地上:“不要这样!”
                  丰一喆看看地上的勺子皱眉:“毕生,不是说要活下去吗?不吃饭怎么活!”
                  “用你管!”毕生站起来:“你是我的什么人?”



                  丰一喆拿起碗喝了一口汤:“好喝啊!”
                  “喂!要吃饭外边吃去!”毕生皱着眉头,一阵恶心感袭来。
                  丰一喆又把一口抿在嘴里,偷笑了下,把毕生拉过,一手抓住他的双臂,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毕生被迫张开口,他含糊地叫:“别!”丰一喆已经把汤汁灌进他嘴中,舌尖挑住他的舌头,毕生不得不被迫吞咽,顿时呛到,开始猛咳,脸憋得通红。
                  “混蛋!”他吼,好难过,“你让我吃你口水!”
                  丰一喆笑,这个反应他喜欢,别再死气沉沉的样子了,他真的忍受不了。
                  看丰一喆又要靠过来,毕生一张脸扭曲着:“不要!不要!不要!”拔腿想跑,可惜身体无力,哪里是丰一喆的对手,即刻又被灌进几口。胃部翻滚着,胃酸往上涌,丰一喆的唇离开他的嘴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吐了出来,眼角挂了星点泪滴,但他知道他不是哭,虽然难受,但是他算不上伤心。
                  因为根本没吃什么,所以完全是在干呕,丰一喆拍着他的背:“毕生,没事吧!毕生!”
                  “混蛋!都说吃不下,能吃我早就吃了!”待可以重新说话,他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过头骂他。他狠狠地瞪着丰一喆,忽然落下眸子,喃喃地:“真的吃不下啊!否则一定会吃的。”
                  他看到丰一喆哭了,心里不由得揪痛,胃部的不适已经算不得什么。
                  不是告诫自己不准再有什么感情了吗?看着他哭,为什么还会难过?
                  没用了吗?他已无可救药?
                  “别哭了!”他吼,“生病的又不是你!”
                  丰一喆的泪止不住地滴下来,他咬住下唇,尽量克制自己,但是他忍不住:“毕生!”他把他抱紧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又跟你没关系!”他拍着他的背,试图安慰他,但是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弄湿丰一喆的胸口。
                  “不是为了你才吃的!”他推开他把勺子从地上捡了起来,用清水冲洗干净,大口吃起来,几乎是在吞着食物,吃吧!吐也要吃下去,终归还是想活着



                  晚上刷牙,毕生发觉牙刷上粘着血丝,他斜眼往门外看了看,丰一喆正好走进来。
                  他把漱口水含在嘴里,半天呆立不动。
                  “干吗?看我看呆了?”丰一喆拍拍他的肩膀大咧咧地笑。
                  毕生的嘴鼓得高高的,漱口水,唾液和血混合在一起,将他的口腔充斥得没有一丝空间,他终于不得不把水吐了出来。
                  丰一喆愣住,毕生擦了下嘴道:“别大惊小怪,很正常的反应,只是口腔出血而已。”
                  “只是口腔出血而已吗?”丰一喆高叫,竟然这么多血,“毕生你的嘴没事吗?”
                  “都说别喳喳呼呼的!”他撩开自己的衬衣,白皙的胸脯上有大片的紫癜,“皮下充血的反应,也很正常。嘴里还有溃疡,都很正常。我现在只是怕后天的骨刺检查,如果我对白血病抗药,就不得不加大化疗剂量”他顿了顿,“在进行骨髓移植之前,我可能就已经因为出血而。”
                  “闭嘴!”丰一喆捂住他的嘴,“这些我都知道,罗博讲给我了。别再胡说八道!”
                  “即使成功地完成了骨髓移植的手术,之后我还是有可能因为并发症和病情复发而死掉。”他拉开挡住他的手,严肃无情地讲出来,“所以,只是这样一点点出血,根本算不了什么!”
                  “什么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生不准你这样讲!”丰一喆吼:“毕生你不会死,毕生你绝对不会死!”
                  “呀!呀!”毕生笑,“哥你是阎罗王么?你说不死就死不了了?”
                  “妈的阎罗王也要听我的!你要是敢跑到天上去我就算给天捣个窟窿也要把你拽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狱,万一天上没我怎么办?在地上再掘地三尺?”
                  “谁跟你开玩笑了!小王八蛋!”
                  “是谁先起得头啊!”
                  “混蛋!我没开玩笑!”丰一喆吼,眼瞪得滚圆,充着红丝。
                  “霸道!”毕生耸耸肩。
                  “就是霸道!说你不准死就是不准死!”他如同下命令般在吼。
                  毕生又想笑,明明一个无能为力的人,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呢?真是幼稚。但是眼却不由得红了:“傻瓜!记得你说的话啊!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把我拉回来!”
                  “都说不准死了!”他将他搂住,“说定了!”
                  “嗯我还没活够啊!”他笑了,虽然泪水滑过嘴角。



                  这个时候的丰一喆和毕生都很坚决,两个人希望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把病治好。
                  难得的目的一致。



                  毕生皱了皱眉:“哥!”他轻轻地叫,“今天饶了我吧!实在吃不下去了。”
                  丰一喆靠过来收拾,没有反对。他知道毕生没胃口的原因,他也吃不下东西,紧张得半死。但是他竭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下不为例,只准这一次!”
                  毕生乖乖点头,他看出丰一喆的焦躁不安:“没什么好怕的。哥,给你讲个笑话吧?昨天有位老爷爷讲给我的。”
                  丰一喆一愣:“不是黄笑话我不听哦!”谁知道毕生又搞什么古怪。
                  毕生撇撇嘴,眼珠一转:“一只大象问骆驼:‘你的咪咪怎么长在背上?’骆驼说:‘死远点,我不和鸡鸡长在脸上的东西讲话!’蛇在旁边听了大象和骆驼的对话后一阵狂笑。大象扭头对蛇说:‘笑屁!你个脸长在鸡鸡上的,没资格!’”
                  丰一喆脸绿,毕生笑:“还有,一天袋鼠和青蛙去嫖鸡,袋鼠三下两下完事,只听隔壁的青蛙整夜一二三嘿!一二三嘿!袋鼠好羡慕,次日,袋鼠说:‘哇!~~蛙兄,你好棒哦!。’青蛙说:‘操,老子一夜都没跳上床!~~’”
                  丰一喆脸青:“哪个老爷爷给你讲的?”
                  毕生捂嘴笑:“还有,据说一个男人的耻辱有三级,第一级,被女人说没满足,第二级,被猫狗鄙视没激情,第三级,被男人误以为成女人操”
                  丰一喆脸黑:“这个没听过,毕生,一点也不好笑!你骂我还是骂你自己呢!讲你本来想讲的那个!”
                  毕生皱眉:“不好笑么?最后一个是我编的啊!”
                  “小色鬼!”丰一喆看毕生笑得淫荡,把手伸过去弄乱他前额的发,心情也轻松了大半。
                  “昨天一个老爷爷给我讲,白血病人一般要经历三次打击。当一个人被查出患白血病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是一次重大的打击;找不到吻合的配型又是一次打击;最致命的打击是,等千辛万苦找到配型后,却无钱接受治疗。好笑吧~!”
                  丰一喆愣住,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猛地揪紧:“毕生,这个不好笑,毕生,你想说什么?”
                  “哥我很幸运啊!虽然第一次打击令我差点垮掉,但是,妈妈的配型竟然跟我相同,而且现在我有的是钱。这世界上比我不幸的人有太多太多,我该感到幸福,不是吗?”
                  丰一喆不知道,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起昨天罗博在走廊跟他说的话
                  “一喆,劝毕生去美国接受治疗吧!就白血病而言,美国的研究比中国要早,诊治也愈加成熟。反正你们不缺钱,多一份保障就少一份担忧。”
                  “怎么这个时候才跟我讲啊!”他暴怒:“明天我就去办签证!”
                  “一早就跟毕生讲过,可是他不听我的。一喆他听你的吗?”
                  丰一喆哑然,半天才吼:“干吗告诉我!你知道那混蛋从来都不听我话,跟我说了也是白说!”
                  “总之我跟你说了,毕生现在的病情刻不容缓,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叹了口气,握紧了拳头:“毕生,我们去美国好么?”
                  毕生愕然:“干吗忽然说这个?”
                  “美国治疗还是会比较好些。”只要病能好,什么他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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