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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捣鬼者传-第61章

小说: 捣鬼者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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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皮道:“还亏了老吴,他的笔头来得。”

  “秀才毕竟是秀才。嘿嘿,有了这份材料,也够他李斌喝几壶的了。”陈殿龙说。

  “那是。”豆皮说,“上面来人调查,最少也得查他一年半载的,这么一来,李斌他们就穷于应付,焦头烂额的了,还会有心思来整我们么?”

  两天后,符爱民和周红率领的县委调查组来到了山边。陈殿龙和猪头从工地搬回了公社,他要监视着调查组的一举一动。一转眼,十几天过去了,调查组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符爱民烦恼地说:“真想不到呀,在这儿里里外外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在围着我们,找人谈话不是装聋作哑就是一问三不知,连当事人的影子我们也见不着,这叫我们如何调查?”

  “我们低估了陈殿龙这个人。”周红说,“山边都成了他的独立王国了。”

  “我们刚找了人谈话,陈殿龙就马上把他叫了去,你说,人们还敢和我们说实话么?”符爱民道。

  “干部群众有很大的顾虑,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更难开展了。”周红说。

  “不错。”符爱民说,“按说,我在山边呆了差不多有十年,情况总算是熟悉的吧?可我才调走才一两年,一切都变得十分陌生了。”

  “陈殿龙他们一伙一天不离开山边,我们就一天也开展不了工作……”

  两人正说着,陈殿龙走了进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符副主任,小周委员,你们这两位钦差大臣来这儿也快半个月了,我也没空跟你们聊聊。吃的住的还可以吧?”

  符爱民讥讽道:“办公室,招待所,到处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们出门,身后都有人跟着,这样严密的贴身保护,我们可是消受不起哟。”

  “哪里哪里,”陈殿龙奸笑道,“阶级斗争复杂嘛。我若是对你们两位钦差大臣保护不周,出了什么差错,就又会是我的一条大罪状了,我可担当不起呀,符副主任。”

  周红道:“你别母猪鼻上插葱,装象了。”

  陈殿龙望着周红似非笑地说:“周副司令……”

  周红恼怒地说:“你别再这样叫我。”

  “真想不到呀,当初我们是在同一条战壕里战斗的亲密造反战友,现在呢,真可惜呀,却成了两股道上跑的车。”陈殿龙假惺惺的说,“我真为你的变化而心痛,也不知李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这样死心踏地的为他卖命……”

  “你住嘴。”周红说,“我为自己没能及早认清你丑恶面目感到羞耻,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豺狼。”

  “什么什么?”陈殿龙跳起来了,“我什么丑恶面目?”

  周红说:“你是个野心家、阴谋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个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的恶棍……”

  “胡说八道。”陈殿龙转过脸对符爱民说,“符副主任,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头呀。一年多前是我要整你,却把你整上了县革委会副主任的高位上去,今儿个却轮到你要来整我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料不着会有这么一天呀。哈哈,不过,我可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不好咬吧?”

  “不错,”符爱民点点头坦率地说,“就我个人而言,我是斗不过你的,不过,有党和人民群众,这就不同了。”

  “这么说来,你以为你是代表着正确路线的了?”陈殿龙冷笑着说,“其实,你和李斌都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是胡汉三,是还乡团,是复辟狂,迟早是要被我们轰下台的。”

  周红道:“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一切野心家阴谋家或许会得逞一时,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历史的惩罚的。你越是猖狂,就越是离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陈殿龙叫道:“我陈殿龙不惜一切地同走资派作殊死的斗争,这怎么叫做猖狂?”

  周红道:“岂止是猖狂,简直是在垂死挣扎。陈殿龙,我告诉你,凡是专权者弄权者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历史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你……”陈殿龙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县委秘书推门进来了,他将一份文件交给符爱民。符爱民拆开一看,说道:“这是地区革委会转发古镇县革委会的一份文件。李斌同志要我向陈殿龙同志转达。”他望了一眼陈殿龙,朗声道,“鉴于陈殿龙这几年所犯的严重错误,又屡次拒绝接受组织和同志们的批评挽救,顽固地坚持错误立场,报经省革命委员会和地区革命委员会批准,特对陈殿龙同志作出如下决定:撤销陈殿龙同志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并给予其留党察看两年……”

  “啊——”陈殿龙尖叫一声,大喊着,“这是对我的打击迫害!我不服,我不服!我要上告……”他眼都气白了,全身抖个不停。他叫喊了一会,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倒在椅子上干嚎起来。

  “咦?他怎么了?”周红好奇的问。

  “别管他,他失魂落魄了。我们得乘胜追击,把他的罪行全部查个水落石出。”符爱民说。

  
  

捣鬼者传 (23)
第九章 “妈的,狗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我?”

  一

  陈殿龙被虽说撤了职,但他并不担心,他不相信黄卫东会对他见死不救的,在黄卫东的干预下至多也就是十日八日他就会官复原职。谁料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不但没有官复原职,黄卫东连过问一声也没有。这下,陈殿龙急了,他不能眼巴巴地看着符爱民和周红在山边清查他的罪行。他的所作所为一旦被符爱民他们查清,李斌就抓着他的把柄了,就不会有好果子给他吃了。陈殿龙气急败坏地赶回县城,走进家门,老婆上班还没有回来。陈殿龙拿起热水瓶想倒口水喝,热水瓶却是空的。陈殿龙气得大骂:“妈的,她当我死了,这个臭婆娘,避我就像避瘟疫一样,在她眼中我简直成了一个魔鬼了。明知道我要回来,还跑去上班,这不是存心让我独守空房么?我都两个多月没有沾过她了,真他妈的岂有此理。”不过,老婆回不回来事小,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着黄卫东,他得把他的处境向黄卫东汇报,恳求黄卫东帮他渡过这一难关。他抓起电话机就给黄卫东办公室打电话,可是一连拨了十几次,都找不着人,他又拨到黄卫东家里,也没有人接。陈殿龙愣在那里,好半天他才想起,找不着黄卫东,也可找冯国平问问情况呀。他又抓起电话,可冯国平也找不着人,这下陈殿龙可是真正的慌了。他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黄卫东也出事了?要不他怎么不接电话?家里又没有人?他一定是出事了,若真是这样,我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想到这儿,陈殿龙害怕了,脸都吓白了,失魂落魄地倒在沙发上,心里一阵一阵痉挛着,他颤抖着手,掏出烟来,好一会才点着火,大口大口的吸着。“黄卫东这王八蛋不会也出事了吧?不会的,他后台那么硬,应该不会出事的……黄卫东如果出了事,我不会一点风声也听不到……”他摇摇头,“可是,他如果没出事,我倒霉了,落难了,正需要他拉我一把时,他怎么会一声不吭,任得人家把我往死里整?莫非他……妈的,黄卫东这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陈殿龙恨恨的想道,“我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他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吧?哼,他有把柄在我手里抓着,他敢!”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也想不出个什么头绪来。他扔掉烟,开了一瓶酒,喝了起来。正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更愁。几杯辣酒下肚,陈殿龙心情更加沉郁了。陈殿龙喝着喝着,很快,一瓶酒就给他喝光了,他也有了几分醉意,“妈的,我该怎么办呢?和李斌斗了几年,我总是以失败告终。妈的,这回,我可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了……我不服,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同他拚一个你死我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可是,可是……妈的,李斌的网没破,我却是鱼死了,呜呼哀哉了……我不死心,我不瞑目,我不甘心,我咽不下这口气呀——”陈殿龙心里悲哀的喊着。

  正是闷上心来瞌睡多。天才擦黑,陈殿龙已喝得有点醉熏熏了,他正想睡觉,忽然有人敲门,正醉眼朦胧的陈殿龙气得大骂:“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是哪个王八蛋,真他妈的扫兴。”他拉开门,是猪头。

  “陈主任,天都没黑透,你就要睡觉了?”猪头说。

  “你这混蛋。”陈殿龙没好气地骂。

  “我也是没法子呀。他们把我看得很紧,我是悄悄地溜出来的。这可不,一回到县城,就赶紧来找你。”猪头说。

  “你现在怎么样?”陈殿龙问。

  “我被撤职了,小张也一样,他们天天都逼着我们交待揭发,还天天找群众开会检举。看来李斌一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的了。” 猪头喊。

  “那是很自然的。”陈殿龙说,“换了我,我也不会手软的。”

  “山边的那些干部一个个都把我们说得像吃人魔鬼一般。”

  陈殿龙咬牙切齿道:“他妈的,墙倒众人推,我倒霉了,这些王八蛋就一个个都要爬到我的头上拉屎撒尿了。”

  “陈主任,你赶紧想办法,我可顶不住了。”猪头说。

  陈殿龙恼火道:“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我还能想什么办法?”

  “唉哟,陈主任,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你没听说这么一句话么?”

  “什么话?”

  “叫什么来着?叫做兔、兔死、兔死……”

  “兔死狐悲。”

  “对对对,就是兔死狐悲。兔子死了,狐狸就悲,我们死了,你就不悲么?”

  “我悲?妈的,我是铁石心肠,别说你们现在还没死,你们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落泪,见了棺材我也不会落泪的。”陈殿龙狠狠的说。

  “这么说来,陈主任,你是丢下我们不管了?要是这样,我就去揭发交待了。”猪头说罢就要站起身。

  “坐下,你这王八蛋,看你五大三粗却也是一个软骨头。”陈殿龙喝道。

  “不是我骨头软,我们是在人家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呀。”猪头咕咕囔囔地说。

  “不能低,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能低头。”

  “你是说大话不怕牙痛。你来试试。”

  陈殿龙道:“猪头呀,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千万不能服输,不然,我们一切都完了。”

  “那可不?我做公社主任才几天,很多福都还没享呢。”猪头呷着酒说。

  “所以,你们要给我顶住,要硬撑着。你们要相信我,我是不会这样轻易就给他们弄倒的。”

  “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一到县里就来找你了。”

  “这就好。”陈殿龙喝着酒又说,“他们搞我,黄卫东是不会饶了李斌他们的。怎么说我和黄卫东也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都是造反起家的,他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你也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的。”

  “那当然。”陈殿龙拍着猪头的肩头道,“谁叫我们是……”

  “一窝里的王八呢。”猪头抢着说。

  “乌龟王八也好,自鱼烂虾也好,总之,我们几个哥们谁都离不了谁,这叫做一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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