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捣鬼者传 >

第37章

捣鬼者传-第37章

小说: 捣鬼者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事安排会议上,要旗帜鲜明地支持我出任革委会副主任一职。”陈殿龙说。

  “哎呀,真不巧,这几天我血压又升高了,这可不,我今天上午已经向李斌同志请了病假了。”周华说。

  “妈的,这个老狐狸。”陈殿龙离开周忠华的家时恨恨的骂了一句。

  陈殿龙上窜下跳,一个心眼要爬上县革委会副主任的位置,可领导班子调整时,他不但没捞着副主任当,连革委会委员也没能进入。陈殿龙气得七窍生烟,连连骂道:“妈的,不狠狠和他们大干一场,总以为我陈殿龙好欺负,他凭什么不让我进革委会,凭什么样不让我当副主任?真他妈的岂有此理!哼,我就不信,在这个地盘里,我就斗不过他。”他决心和李斌大斗一场。怎么个斗法呢,他想来想去,还只能按老法子,开批斗大会。当然,他还不敢批斗李斌,但他可以杀鸡敬猴,批斗那些局长科长公社主任们,看他们以后谁还敢跟着李斌的指挥棒转。只要孤立了李斌,就不愁板不倒他。即使板不倒李斌,至少也得让李斌知道他陈殿龙是不好惹的,也是有着巨大能量的,是不能小看的。可是,要开批斗大会,他陈殿龙没有这个权力,因为李斌不会同意,他陈殿龙也调动不了人参加,唯有依靠红卫兵们。李斌明天就要去地区革委会开会,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他必须趁李斌不在家大闹一番,闹得个他天翻地覆,把李斌搞得个焦头烂额。陈殿龙去找周红,最近周红有些消沉,也没有了以前造反时的闯劲了。“他妈的,周红这个臭娘们,不知让李斌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没有一点儿闯劲了。一个县红代会主任和团委第三副书记,她就心满意足、心甘情愿了。真她妈的头发长,见识短,可笑复可怜。”陈殿龙心想。可是,周红毕竟是做了县团委的第三副书记,要比做了个近似打杂的小官的陈殿龙好得多了。“他妈的,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不吭声的驴就用来拉磨,吃的只是干草,会咬的狗用来看门,什么也用不着干,还要吃好的喝香的。”他边愤愤不平的想着边来到了团委办公室。陈殿龙找到周红,“小周,我想和你谈些要紧事。”

  “九点半钟我还要参加县红代会会议呢。”周红说。

  陈殿龙看看手表,还有大半个小时,他道:“我要严肃地跟你谈谈,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红好奇地望着陈殿龙:“什么事呀?”

  “最近一段时间来,你已经……怎么说好呢,我觉得你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觉悟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革命冲劲也大不如以前了,这令我非常的不安。小周,你以为如何,我没有说错吧?”

  “哦?”周红一愣,“你也许是太敏感了。”

  “不是我敏感,是你放松了警惕,松懈了斗志。当初我们一起造反,一起夺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当年造反好像是搞阴谋诡计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周,你知道,我读的书不多,工农兵大老粗嘛。我意思是说,那时,我们叱咤风云,粪土当年万户侯,真个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可现在呢?你却没有了冲劲,没有了棱角……看见战友掉队,心里总是不好受的呀。我们毕竟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嘛,在向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和同走资派的斗争中并肩战斗过,所以,我有责任提醒你注意。老实毫不客气地说,你已经忘记了一个红卫兵所肩负的历史重托和时代的责任了。你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群众,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忘记了自己身负的历史使命了,这真令人心痛呀,小周。你曾经带头向资反路线猛烈开火,同走资派作殊死的斗争。把反修防修和实现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终身奋斗的目标。可现在呢,你倒好,你丧失了革命的警惕性和红卫兵的大无畏的造反精神,甚至你还向资产阶级修正主义路线妥协投降了。你忘记了红卫兵战歌是怎样唱的?敢批判敢斗争,革命造反永不停,彻底砸烂旧世界,你全忘了。”陈殿龙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我怎么是向资产阶级修正主义路线妥协投降了?”周红一点也不明白陈殿龙找她说这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事实明摆着的嘛。李斌疯狂地推行修正主义反革命路线,变相否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打击和压制造反派,你怎么也不闻不问、不批不斗呢?”

  “你这是危言耸听吧,李斌同志到了我县以后,狠抓革命猛促生产,各项工作都有了起色……”

  “我怎么是危言耸听!”陈殿龙打断周红的话说,“你看看李斌都干了些什么?他借口落实干部政策,实质上是在招降纳叛,把早已被我们打翻在地了的走资派牛鬼蛇神又一个个地网罗进各级领导班子时里,这不是替走资派翻案么?这不是全部否定了文化大革命的功绩了么?而我们造反派呢,却没有一个真正能掌到实权的,他们不过是把我们当作聋子的耳朵,摆设罢了。他来我县后,不但没有抓革命,反而处处以搞生产来压革命,你说,李斌推行的不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路线么?”

  周红想想也是。本来她对李斌把在文化大革命中打倒了的走资派一个个重新委以重任,就感到不可理解。她问:“依你说又该怎么办呢?”

  陈殿龙原以为要说服周红还得花费许多口舌,没想到才三言两语就把她说服了,他心想,丫头片子毕竟还嫩,容易骗。他压住内心的兴奋说:“怎么办?只有斗争才有出路,不斗则退,不斗则修,不斗则垮。我们绝不能让修正主义路线在我县复辟。小周呀,我们要发扬红卫兵闯将的斗争精神,彻底回击修正主义路线的反扑,粉碎资本主义的复辟。这样吧,你通知各个单位的群众明天上午全部集中到体育场参加批判大会,我负责指挥红卫兵们把各级走资派全部集中起来,明天好批斗。”

  “这样做妥当么?”周红问。

  “有什么不妥当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我们造反派受到压制,当然就要起来反抗,起来斗争。同时,这也是给那些大大小小的走资派们知道,我们造反派是有力量的,是压不倒,摧不垮的。”

  下午,陈殿龙指挥着几百名红卫兵把全县各个机关各个公社的领导全部扣押到一中体育馆里,正在地区里开会的李斌一听到消息,连会也顾不上开,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他把陈殿龙叫到办公室,压着一肚子的火说:“陈殿龙同志,你没有经过县革委会的同意批准,你个人有什么权力擅自召开这个批判大会?你这样做,是违反党的组织原则和党的纪律的,你必须对此造成的恶果负担起全部的责任。”

  陈殿龙冷笑一声说:“最高指示:红卫兵的革命行动,说明对一切剥削压迫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反革命党派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帝国主义和他们的走狗,表示愤怒和声讨,说明对反动派造反有理,我向你们表示支持。我们同走资派牛鬼蛇神的斗争,是革命的行动,正义的行动。”

  李斌望着骄横跋扈的陈殿龙严肃地说:“你目无组织,目无纪律,把自己凌驾于组织之上,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错误行为,你必须做严肃深刻的检查,你马上把非法关押的干部全部放出来。”

  陈殿龙傲慢地说:“造反有理,革命无罪。谁若想以条条框框来压制革命,阻挠对修正主义思想的批判,必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李斌同志,你不是来支左的么?可是你招降纳叛,为走资派牛鬼蛇神呜冤叫屈,把被革命造反派打倒了的走资派又一个个重新扶植上台,你是支持谁?到底执行了什么路线?我奉劝你要悬崖勒马,站到革命路线上来。你如果继续推选修正主义路线,打击革命左派,压制群众,只有自取灭亡。”

  李斌喝了一口水,朗声道:“陈殿龙同志,你别在这儿乱扣帽子。照你这么说,只有你才是革命路线的代表了?真是胡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否则影响和破坏了全县的抓革命和促生产,你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我代表县革委会正式通知你,明天的批判大会是不合法不适宜的,必须坚决取缔。”

  “你想得倒美。你代表的不是革命路线,批斗走资派是广大造反派的意愿,是革命的行动,谁也阻挠不了的。”

  李斌两眼逼视着陈殿龙:“这么说你是不服从县革委会的决定了?陈殿龙同志,明天上午在县委礼堂召开全县三级干部会议,贯彻省革委会关于抓革命、促生产,搞好秋收种工作的会议精神,你得在会上就你最近以来的所作所为作出深刻而全面的捡查。”李斌加重语气说,“如果你还认为你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请你务必按时出席会议,除非你自动退党。”

  陈殿龙气得直干瞪眼,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口,只好一拂衣袖,满肚怒气怏怏的而去。他当然不会把李斌的话听进耳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他不能向李斌示弱。没想到陈殿龙坐在房间里正生着闷气,豆皮就气急败坏地跑来说:“阿龙,周红已把人全部给放走了。”

  “什么?这个臭婆娘!”陈殿龙气得破口大骂,“不是跟她说得好好的么?她怎么突然变卦了?”

  “李斌找她谈了一会儿话,她就把人全放了。”豆皮说。

  陈殿龙气得七窍生烟,狠狠的一拳擂在桌子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法子可想了。第二天,陈殿龙不但挨了一顿严厉的批评,还被下放到设在大岭公社一个靠山大队的县五七干校当一个小农场的场长去了。真可谓时来风送藤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陈殿龙削尖脑袋一心往上爬,没想到他不但进不了县革委会,还被贬到大山沟里去,这一下,他可算是栽到家了。

捣鬼者传 (20)
第六章 “我可是一条吃人不吐骨的恶狼呢。”

  一

  陈殿龙虽然气得暴跳如雷,但他还是不得不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那样,夹着尾巴垂头丧气地到县五七干校小农场上任去了。

  小农场座落在大岭山脚下的一道山坳里,离古镇县城一百几十里路远,一出门,不是荒岭就是山沟。在那儿当个小场长,管的只有二十多个黑五类分子和几十亩水田、百余亩坡地,在陈殿龙看来,简直是把他流放充军无疑。所以陈殿龙人虽然来到了农场,可心根本就不在那里。小农场里的大事小事,他一概不闻不问,每天都是缩在泥坯茅草屋里喝着闷酒,借酒浇愁。可在那儿,要喝酒也不容易,得走上十几里路到大岭镇小商店去买,既要爬两道山坡,还要跨三条山沟,这可苦了陈殿龙。不过,酒他还得要喝,不然,这山沟里的苦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于是,每隔三五天陈殿龙便得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步行到镇上买酒。干校负责人见陈殿龙不管事,也乐得让他逍遥自在,免得他指手划脚,把工作搞得乱七八糟。俗话说药能治假病,酒不解真愁,陈殿龙越是喝酒便越是发愁。这天上午,陈殿龙懒洋洋的爬起床,已是九点多钟了。他挖挖眼屎,伸了伸懒腰,拿起放在墙脚下的酒瓶和花生,坐在床上又喝起了闷酒。几杯辣酒下肚,他已有些醉意了,想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