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蝴蝶(叶聪灵)-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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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看齐美悦堕楼时是没有只觉得还是清醒的，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断她到死是自杀还是他杀。”我说道。
“可是，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始终还是无法解释清楚她失明以后死亡以前的那段时间里的反常举动。”彭阔说道。
“所以，真的有必要调查一下姐姐的朋友苏炫的死。”齐觊建议道。
“卧轨自杀？这可是一种很惨烈的自杀方式，如果不是死者求死的欲望强烈，是绝对不会有人选择这个可怕的方式的。”说到这里，我的眼前浮现出血肉横飞的画面。
四 钟声迷惑
在调查齐美悦死因的同时，大家也在调查着苏炫的死因。因为齐觊和彭阔一致认为，他们两个的自杀有共同点，当然这个共同点也是一种猜测。
因为苏炫自杀的原因是和女朋友分手太多伤心而想不开，所以齐觊和彭阔还特意找到了苏炫生前的女朋友嘉碧了解情况。
原来，在苏炫卧轨自杀之前，两个人都经常吵架，还总嚷着要分手。苏炫还在自杀的当晚给嘉碧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人接，直接转到了留言信箱。嘉碧也是在得知苏炫自杀之后，才打开手机的。她一直拒听男朋友的电话，也是因为吵架太气愤，而不得不逃避。但是，却成了永远的遗憾。嘉碧为此很后悔，很伤心。也正是这个临死之前的电话才让警察完全确实苏炫一案的自杀性质。
晚上，大家在戈多咖啡馆碰头，齐觊问彭阔：“彭阔哥，你要回那段留言的录音，是不是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
“没错。其实，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奇怪。嘉碧说苏炫在自杀之前，一直玩儿失踪，躲着不见任何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散心了。那就是说，苏炫给嘉碧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知道苏炫在哪儿。而警方发现苏炫尸体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就是安雅镇，难道苏炫是故意选择到那里卧轨吗？他那几天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我把录音交给艾伦博士，也许，他可以通过技术处理发现一些线索。”我说道。
艾伦博士在实验室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苏炫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打给嘉碧的电话。里面无非就是在说觉得感情太折磨人，活得太累，还不如死了好之类的话。很显然电话使用手机在室外打的，声音很嘈杂。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我怀疑苏炫根本就不是自杀！”艾伦博士的话吊起了我的胃口。
艾伦博士把经过技术处理的加重噪音的录音放了一遍。
“听到了什么？”他问道。
“是白驹寺的钟声！”彭阔惊呼。
“白驹寺在城市近郊地区的挞江镇。每到整点，寺院都会敲钟，直到夜里十二点。”艾伦博士在来中国之前刚好在旅游书上看到过对那个古迹的介绍。
“根据电话录音的时间和白驹寺的钟声可以确定，当时苏炫打电话的时间应该正好是晚上十点钟左右。而撞死他的那两火车根据警方的记录显示，应该是在夜里十二点十五分左右经过苏炫自杀的轨道上的那一点。但是从挞江镇到安雅镇坐火车至少要两个半小时，那，苏炫是怎样在两个小时十五分钟之内从挞江镇到安雅镇去自杀的呢？即使是出租车，最快也需要三个半小时。所以，他的死法是奇怪的！”艾伦博士解释道。
“对啊，莫非苏炫坐了时光机去自杀？”彭阔疑惑道。
五 碎尸挖掘
死因鉴定专家山下屋野教授还在对齐美悦的尸体进行分析研究，而我和艾伦博士的任务则是挖掘半年前卧轨自杀的苏炫的尸体。苏炫实在是死得很惨烈，疼他的奶奶说什么也不允许火葬，于是他家里人就把他的遗骸安葬在息园的墓地里。
“这里的土壤比较湿润，尸体出现了尸蜡化现象延缓了尸体的腐烂速度。但愿我们还能在他的尸体上寻找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最终判断死者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艾伦博士说。
“不过，根据当时警方的法医记录显示已经完全得出了自杀的结论。”我其实不是那么有把握，因为当时的案发现场已经无法还原，很多有力的证据也不复存在；更何况死者的尸体已经腐烂，尸体上的伤口和痕迹都已经消失，该如何判断死亡时的情况呢？
……
回到法医馆，化学鉴定师程小明一看到提着碎尸的艾伦博士走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和他打招呼啊，因为艾伦博士几乎是他少年时代的偶像，正是因为艾伦博士，他才投考法政鉴定专业的。这一次，程小明的主要任务是对破碎不堪又几乎腐烂变质的尸体进行化学成分的分析。
……
“齐美悦的朋友苏炫是卧轨自杀的，而且齐美悦也认为他的死是难逃的劫，所以我们才想到去调查苏炫的自杀原因，也许可以解开齐美悦的自杀之谜。”彭阔说道。
“似乎齐美悦知道苏炫自杀的原因，才会那样说。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他们似乎是为了逃避同一件事情才自杀的。”梓茄分析道。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巧合呢！我调查到，齐美悦和苏炫原来是高中同学，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就是柳幻幻。而柳幻幻则是在两年前死于溺水。”彭阔果然调查到了新的线索。
“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巧合，这三个人都死了。”潘多多感觉到有些费解。
“而且柳幻幻还写过一封信给苏炫，信上说，他们既是逃过了一场灾难，也还是注定要死的。难道他们的死都和一场灾难有关？”彭阔疑惑地问。
我的法医办公室此时变成了讨论案情的会议室。而梓茄和彭阔讨论时的默契，也尽收我眼底，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是多么互相了解。
可是我，却觉得有点压抑，甚至是不开心。齐美悦、苏炫、柳幻幻，三个人都说是一场难逃的劫，都死了。这实在不能用所谓的巧合来解释了吧。我相信科学的证据！现在的局面逼迫我们不得不去同时调查第三个死者：柳幻幻。因为他们三人的死亡，在我们的推测中，是具有共同点的。
戚壹是柳幻幻的男朋友，同时也是一个考古学的大学教师。
“今天是幻幻去世两周年的日子。想起她来，还是很难过。”戚壹在大学大餐厅里接待了我们的来访。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神秘事件吗？比如巫术、诅咒、邪神之类的传说？”戚壹问坐在他对面的我和彭阔。
“事实上，世界上却是存在一些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比如很多人信仰的上帝、传说中的死神或者离奇的巧合之类的东西。”戚壹的说法，让我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又和他女朋友的死有什么关联呢？
“其实，大概八年前，那时的我还是上高中的学生。我们几个好朋友组织了一次春游活动。但是在出发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却梦到了非常可怕的情景。”戚壹回忆道。
“难道您的梦和以后发生的事情有关？”彭阔问道。
“你猜对了。这正是离奇的地方。在我的梦里，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我的伙伴似乎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觉得那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那你们春游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彭阔似乎有些好奇了。
“我们春游的前几天都风平浪静，直到快回去的那一天下午，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梦境，觉得有一些不安，我就劝大家一起休息一下再赶路，于是我们进了一个山洞休息。而就在我们刚刚进了山洞之后，就发生了泥石流。比较幸运的是，我们及时地进了山洞，才逃过一劫，但是泥石流冲下来的泥土却封住了山洞的洞口，我们被困了好多天。在大家都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抢险小组找到了我们，救了我们大家一命。”戚壹显得心有余悸。
“可是泥石流到底和你女朋友柳幻幻的死有什么关联呢？”我和彭阔完全是一头雾水。
“因为参加那次春游有的人有齐美悦、苏炫、柳幻幻、蓝琪美和我。其实从那次事件之后，我们大家是很少彼此联络的。但是，最近这两年来，却接二连三地听说，我当年的好朋友都发生了意外，还有自杀的。尤其是当我的女朋友幻幻也溺死之后，我就更加相信一个想法了。”戚壹紧紧攥了一下手中的杯子。
“原来，我们调查的那几个死者都是你当年的好朋友？”彭阔也感到奇怪了。
“那……您有什么想法呢？”我追问着戚壹没有说完的话题。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一个考古小组因为擅自闯入了埃及的一个国王的墓地，而接二连三出现死亡事件。有人猜测是法老王的诅咒应验了，也有人说他们都是死于一种从墓地里带出来的潜在的细菌。”戚壹的表情显得很神秘。
“所以您就把这些事和您当年的春游事件联想到一起了？”彭阔问。
“学校电影上星期还上映了很出名的美国电《死神来了》，其中也是一个人梦到自己会坠机而告知大家不要上飞机。虽然暂时逃过了一难，最后还是接连无一幸免地死掉了。也就是说，注定的死亡，其实是逃不过的。既是暂时逃开了，以后也要死。”
“所以，您是在担心，你们当年参加春游的人，也会像《死神来了》一样，即使逃过了泥石流这一劫，最后也还是要死？”我试探地问道。
“美悦跳楼，苏炫卧轨，幻幻被溺死，现在我们参加春游的几个人当中，是剩下我还没有意外发生。”
“那个叫蓝琪美的呢？她怎么样了？”彭阔追问道。
“她……她两年前出了车祸，被车撞死了。”戚壹有些沮丧。
“我明白了，你担心的是，你也会死，对吗？”我问道。
“对！我妹妹精通神秘学，她算命很准。虽然我不相信迷信的那一套，但是，当我妹妹告诉我，他算出我也将有一劫的时候，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恐惧。”戚壹显然已经相信了厄运的连环性。
七 古池沉尸
齐美悦的死因分析报告终于出来了！山下屋野教授和化学鉴定程小明得出共同的结论，齐美悦的身体里存在一种小剂量的麻醉剂，因为当时案发的时候大概在深夜两点到三点，而且齐美悦堕楼的那个窗口又是医院的特别护理病房，它的窗口是朝向很少有人经过的医院后门位置，所以几乎没有人发展她堕楼，甚至没有听到特别的声响；而且小量麻醉剂只能导致人暂时失去知觉，却又会在一定时间内消三掉，尸检时是很难被发现的。因为以上的原因，判别出他是自杀还是他杀确实是有一定的难度。
所以现在可以肯定齐美悦是死于他杀，因为没有人会在跳楼之前还给自己注射麻醉剂。
而在另一个死者苏炫的骸骨上，艾伦博士发现了一种虫子——斑衣蜡蝉，这种虫子是一种树虫，又怎么会出现在卧轨自杀的苏炫尸体上呢？通常斑衣蜡蝉都会寄生在原木上，它们是不会出现在泥土里的。这种小虫子可以暗示苏炫的死亡地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第一死亡地点。
……
“两年多以前，我还没有来警局工作，柳幻幻的案子不是我接手的。不过上一任法医把档案整理得很相信。”警局的章廖法医冷静沉稳地说。
“张法医，那你觉得，这件案子，警局界定位自杀是合理的吗？”我问道。
“死者死亡是的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经过解剖，发现死者的肺部和胃中都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