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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走阴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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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6章 怪钱马五爷

  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化气而成,莫见其形,莫知其名;其猫之寿,九命通达,乃为狐家一脉;可窥阴事,通晓阴阳之道;游走九命不死,却怕落入水中;猫成妖者,九命化为灵气,若要降之,可沸水煮杀;此名曰:煮猫。——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白世宝和燕子飞焚尸后,告别了封门村,沿着旧路一直走到傍晚才搭上一辆顺路的马车。车把式为人很好,没有向他们要钱,不过临走时,燕子飞还是将身上的几块大洋硬揣进他的怀里,算是酬谢。
  白世宝接连施展法术,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再加上马车的连日颠簸,身子像是泥胎受了雨淋,高烧不退,没有半点力气。
  燕子飞在小镇上包了间房,将白世宝扶上楼去,临时休息。自己转身下楼去买了药,又向药房讨了个偏方,用银签子扎进了白世宝的人中,狠狠捻了几捻。白世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痰来,燕子飞这才舒了一口气。
  “兄弟擦擦脸,眼瞧着这里离天津卫不远了!你再坚持一下!”
  燕子飞拿个拧干的毛巾递给白世宝。
  白世宝感觉头晕嗓干,也确实累了,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抬头见燕子飞绑了裤腿,便问道:“兄弟这是要哪里去?”
  燕子飞笑道:“这住店的银子咱们可赊着呢!我要是不去弄点银子拿什么交店钱?”
  白世宝追问道:“兄弟要去盗财?”
  燕子飞摇头笑道:“兄弟你忘了?那老狐仙不是赠送了我们一些银子么,我打听了,就在这镇子西北十里的一座小祠堂里,你在床上歇息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燕子飞抖了抖腿,推门而出。
  白世宝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未过多久,听见推门声响,睁眼一瞧,看见燕子飞挎着一件蓝布包裹回来了。
  “那老狐仙果真没有骗我们,兄弟你瞧!”
  燕子飞将包裹在床前摊开,里面明闪闪的都是雪花白银。燕子飞笑道:“我只包了三百两回来,剩的那些还在祠堂里藏着,算是我们的储备金,日后有用时,我们去取便好!”
  白世宝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盘缠足够挑费了!”
  燕子飞又说道:“刚才我见镇子外吹吹打打的挤满了好多人,我嘴勤,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镇子里在搞募捐,我善心一来,捐了一百两银子”
  白世宝问道:“募捐?”
  “这座镇子在当年抵抗八国联军时出了力气,这一带的军民老幼齐上阵,足足宰了三十多名德国兵,不过鬼子后来进了城,在这镇子里血洗了三天,如今马上要到中元节了,镇子里的村民每户捐了一升米,为死去的义士超度;连和尚也发愿白作法事,不领布施,我性子一来便捐了一百两银子!”
  “燕子兄弟果然仗义疏财,有仁有义!”
  白世宝说罢后,想了想,又追问道:“你刚才说中元节?今个是几号?”
  燕子飞说道:“七月四!”
  白世宝惊道:“还有十天,不就到了七月十四号!”
  七月十四号!
  这日子是白世宝在阴曹时,和‘茅山宗师’林九约定的日期。
  如今还差十天。
  白世宝说道:“兄弟,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否则恐怕要误了时辰!”
  燕子飞见白世宝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便问道:“兄弟病还没好,不在这里精养两天怎么行?”
  白世宝咬着牙强坐了起来回道:“与人约定就要守信,万万不能误了期约!刚才吃过药了,现在身子还撑得住!”
  燕子飞无奈地点了点头。
  二人在店中吃了些东西,下楼交付了店钱。
  燕子飞又在镇中买了一辆马车,顺便置办了一些路上用的干粮,还特意挑了个竹箱子,将银子藏在里面。
  燕子飞赶着马车,载着白世宝连夜急行,一路上无话。
  三日后正午,终于到了天津卫。
  天津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海河在城中蜿蜒而过。天津自古是因漕运而兴起,现在是袁世凯的‘发迹’之地,他在这里开展了洋务运动,更有数百计的下野官僚和旧清朝遗老在这里居住,称为政治经济的枢纽地带,如今袁世凯要图谋复辟,这座城市作为他的‘良田’,更是发展的了不得。
  城中热闹非凡,单说‘三不管’这一带,往来的人群五花八门,各岗各业算是一应俱全。这边是抬轿的、赶脚的,唱皮影的,拉洋片的,扛大幡的;那边是耍猴的,变戏法的,吹糖人的,还有富商大贾、名优红妓,可谓是鱼龙混杂。
  白世宝和燕子飞走在大街上,看着拥挤的人群,热闹非凡。街道两旁被摊贩们挤的慢慢的,卖香烛纸马的,卖瓜果蔬菜的、卖衣衫袍子的、卖日杂小货的、应有尽有。甚至有人单开个摊子,挂的满是蝈蝈笼子,笼子里没有虫儿,卖的就是这份手艺!
  白世宝看到街道上有卖孔明灯的,心想今日已经是七月七,前瞧着就到了中元节的会期。
  年历上凡是和亡灵有关的祭日,各地都会请有斋僧拜佛,来解亡魂倒悬之苦,阳世自应普天同庆。所以一到这些节日都沾着那么点喜庆。人们关心的是节日欢愉,而非拜祭鬼魂,来这里看各种法事的人,无非是来讨个乐趣。
  白世宝和燕子飞下了马车,费了好大劲才从人流中钻出来,却又被卷到了另一伙人群中。
  这伙人群再看一位光头和尚在空地上练着飞钹。只见这和尚在锣鼓的伴奏下,将飞钹舞的上下翻飞,金光四射,高兴时还打出手,‘嚓’的一声将飞钹扔在天上,背身接在手上,来个‘苏秦背剑’!
  观众中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哎!我觉得介玩意被他耍地这么高雅”
  更有人问道:“介‘脑袋光’是嘛人?”
  有人回道:“你还是天津人嘛?云罩寺里的慧空和尚,是个练家子,掌得一手铙钹,能上天打鸟儿!”
  
  这时,燕子飞手上的竹皮箱被挤掉了地上,正要弯腰去捡,却被一只穿着黑面布鞋的大脚踩住了!
  燕子飞愣了下,抬头一瞧,面前正站在三个愣头青的家伙,正歪着脑袋端着下巴打量着他。这时白世宝也转头过来,瞧着这三人的身份恐怕是地痞无赖。
  燕子飞说道:“这位兄弟!这是我的箱子,劳烦你挪挪脚!”
  “放两块大洋出来,兄弟们帮你们搬了!”一个头戴毡帽的无赖开口说,还对身后的两人挤了挤眼睛。
  燕子飞说道:“我自己的行李不需要别人效劳!”
  “效劳不效劳,你都得付两块大洋!”
  “我要是不给呢?”白世宝火了。
  “不给?休想拿走箱子!”
  “真的吗?”
  “你试试。”无赖说罢,用脚在竹箱子上用力一踹,‘啪嗒’一声竟把竹箱踩扁了,接着那无赖又飞起一脚,将箱子踢翻在地上。
  ‘哗啦’一声。
  竹箱里白花花的银子散露了出来!
  “呦!我说怎么脚底下拌了蒜,合着是雪花银子!”
  三个无赖见了银子,相互笑了笑。
  燕子飞想不到刚踏上这天津的地界,就受了这般窝囊气,怒从胆边生,抬起右脚朝着那无赖的裤裆底下狠命踢去。
  “哎呦”
  为首的那个无赖一声惨叫,弓着身子,双手捂着裤裆缩成一团,痛的在地上打滚。身后的两个无赖见同伴被踢,便拥上来,一人拽着燕子飞的肩膀,另一人拉着白世宝的衣领混打在一起。
  众人被打架吸引,纷纷围过来瞧着惹恼,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常六子,你威风啊!”
  正在这时,忽听见背后有人大喝一声!
  为首的那个无赖停了手,骂道:“谁介嘛不开眼儿?连名带姓的叫我?”四下里一瞧,看见一位老头正坐在对面的茶桌旁,磕着毛豆喝酒。
  “哎呦!马五爷!怪我没开眼啊,没瞧见您!”
  那无赖走上前去拱了拱手。
  白世宝挣脱后,抬头向那老头一瞧,这老头穿着一件灰色褂子,面色蜡黄,浓眉阔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隐约透着一股犀利的光。
  只见他拍了拍手说道:“常六子,你这个欺负外地人的毛病,可得板着点儿!”
  那位叫常六子的人,脸色顿时一红,陪笑道:“马五爷!咱俩可没过节儿,你别多想!”
  这时燕子飞大喜道:“马五爷!”
  老头抬头一瞧是燕子飞,大声笑道:“燕子兄弟!”
  “乖乖,合着这二人认识!”常六子见这马五爷竟然认识燕子飞,脸色一灰,向身后的同伴使了个眼色,一窝蜂地四散逃走了。
  马五爷上前向燕子飞拱了拱手,笑道:“燕子兄弟,你怎么来到天津了?”
  燕子飞没有回答,反而先拉着白世宝上前引荐道:“兄弟这位便是天津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怪钱马五爷!马五爷!这位白世宝兄弟是我在路上结识的,端得一手好道法,能够走阴打鬼,道法可谓厉害之极”
  马五爷瞧着白世宝笑了笑,突然手腕向白世宝身后一甩,紧接着听见身后有人惨叫!
  “啊,我的手”
  白世宝回头一瞧,那叫常六子的无赖正夹着竹皮箱要跑,竹皮箱突然从他手上掉了下来,手背上竟然被钉了一枚大洋,顿时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马五爷向常六子说道:“这大洋送给你买药!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给你剃了眉毛”


 第077章 密谋赚袁头

  以观天地开辟,知万物所造化,见阴阳之终始,方知人事之理;人身其通,五气养生;五气者:志也、思也、神也、德也、心也;无为而求,安静五气;魂魄固守不动,定志虑太虚,则同大道也;此名曰:五气合和道。——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街上的人群蜂拥过来瞧着热闹,内外围了足有三四层,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呦!那不是鑫兴钱庄的主簿,马五爷么?”
  “可不是!马五爷飞钱能削眉毛,是谁这么大胆敢惹了他?”
  “还能有谁,这一带的泼皮常六子!刚才我可瞧的清楚,常六子这只蚊子叮了两个‘包’,却没想到是马五爷的朋友!”
  “嘘!你瞧常六子手背上的那块大洋,乖乖,都卡近了骨头里了,手上被马五爷‘种’了这么个东西,怕是不好取出来,十指连着筋呢,动下疼的直钻心”
  “估摸着这是手算是废了!”
  “嗯!废了!”
  这时,常六子用衣角裹住了血淋淋的手,咬着牙朝马五爷骂道:“行!老东西,你今天对我动了手,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扇了樊爷的脸儿,别怪哥们不仗义,我今天提醒着你,看你如何跟樊爷解释!咱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
  说罢,常六子转身带着两人灰溜溜地跑了。
  燕子飞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银子拾起来,装进竹箱里,然后用胳膊一夹,走回来向马五爷说道:“这几个无赖肯是见了我箱子里的银子,打起我们的主意!”
  白世宝向马五爷问道:“这人是谁,怎么吃了打,还敢骂口?”
  马五爷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便向燕子飞和白世宝使了个颜色,说道:“走!咱们找个僻静的地儿再细说”
  三人挤出了人群,往北奔至街角的一个偏僻冷清的小店。
  这店是临街的一间小穿堂屋,门上挂着个红布幌子,门外用土坯砌了几张长条高台算作桌子,又摆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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