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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圣女的救济-第34章

小说: 圣女的救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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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ipod里存的福山雅治专辑已经放完,开始播放其他歌手的曲子了。就在她努力回想曲名的时候, 电车抵达了西高屋站。
    津久井家位于距离车站徒步大约五分钟的地方,是一栋两层楼的西式洋房,建在一道斜坡上,背靠郁郁苍苍的树林。薰心想,这样的宅邸对一个独居女人来说,会不会太大了一些呢?之前她在电话里听说津久井润子的父亲已经过世,家里的长子结婚后搬到广岛市内去住了。
    她按下了门铃呼叫器,电话中听过的声音应了门。或许是因为提前通知过到访时间的缘故,对方并没有显露丝毫的迟疑。
    津久井洋子是位年纪约摸六十过半、身形瘦小的女性。她见薰独自一人前来,脸上浮现出几分放松,或许她以为还会有一名令人望而生畏的男刑警一同来吧。
    津久府的外观虽然是西式的,内部却是标准的日式房间,薰跟着女主人来到的房间也是一间约有十二叠大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矮脚饭桌,壁龛旁则放着神坛。
    “远道而来,真是辛苦您了。”洋子一边用茶壶往茶碗里倒水一边说。
  “不,是我多有打搅,不好意思了。事到如今又来这样那样地向您请教有关润子女士的事,想必您一定觉得有些奇怪吧?”
    “是啊,我一直以为那事已经了结了呢。”
    洋子说了句“请用”,把茶碗递到了薰面前。
  “从当时的记录来看,自杀的原因并无定论,对这一点,您至今也没有什么异议吗?”
    听了薰的问题,洋子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歪着头说道:“毕竟当时也没什么像样的线索,就连那些和她有往来的人也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到底还是太过寂寞的缘故吧。” 
    “太寂寞?”
    “那孩子生来喜好両画,后来说要做一名绘本作家才上东京去的。可那孩子原本是个老实木讷的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里生活,想当个绘本作家也挺不容易的。当时她已经三十四了,估计也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担忧了。如果她身边能有个人帮她出出主意的话,她或者就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了。”
    看来洋子直到今天,都并不知道她女儿曾谈过恋爱。
    “润子女士听说在去世前,还曾回来过一趟?”薰向她确认当时的报告内容道。
    “是的。当时我看她是有些无精打采的,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了死……”洋子眨了眨眼,她是在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吧。
  “也就是说,当时她也没有跟您说什么反常的话吗?”
    “是的。我问她身体还好吗,她应了我一句‘还好’。”洋子深深地耷拉下了脑袋。
    薰的脑海中浮现出身在老家的母亲的面庞。她心想, 如果换作自己,下定决心一死后,回家去见母亲最后一面的话,又会怎样去面对母亲呢?或许会觉得无颜面对,也或许会像润子一样,表现得和往常并无差别。
    “请问……“洋子抬起头来说道,“润子的自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应该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但目前还不能把搜査的详细内容告诉她。
  “因为我们在调査其他案件时发现,或许与这事有些关联,不过我们手上还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所以想把您说的情况拿来作参考。”
    “啊,是吗?“洋子一脸难以释然的表情。
  “其实是有关毒药的事。”
    听到薰的话,洋子的眉毛微微扯动了一下。
    “您说的毒药是……”
    “我们听说润子女士是服毒自杀的,请问您还记得当时她服的是什么毒吗?”
    这个问题让洋子沉默了,她表现出一脸的困惑。薰把它解释作是她遗忘了,于是说了句“是砒霜”。
    “前两天我们那边一个姓草薙的人向您询问时,您告诉他是服安眠药自杀的,但记录上写的却是服用砒霜致死,您难道不知道这事吗?”
    “啊……这个嘛……”不知为何,洋子脸上露出了狼狈的神色。之后她又结结巴巴地接着说,“这事,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呃,之前我胡乱应了句安眠药这事……”
    薰感到很奇怪。
    “您是明知您女儿并非服用安眠药致死,却还如此回答的吗? ”
    洋子的脸痛苦地抽动起来,之后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想这事都己经过去了,她是怎样自杀的也无关紧要了,所以才这么回答的。”
    “您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用砒霜致死,才这么回答的吗?”
    洋子再次陷入了沉默,薰察觉到其中似乎有些特别的原因。
  “津久井女士。”
    “对不起。“洋子突然往后退了退,双手拄在榻榻米上,低下头说道,“实在是万分抱歉,当时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薰感到不知所措:“请您快把头抬起来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洋子缓缓地抬起了头,不停地眨着眼睛:“那些砷原本是我家里的。”
    薰不由得“哎”了 一声:“可是报告上不是写着‘来路不明’吗?”
    “我实在是说不出口。记得当时那些砷……不对, 砒霜是吧?当时刑警先生问我知不知道那些砒霜是从哪儿来的时候,我实在无法告诉他们其实她是从家里拿去的, 所以就说了我不知道。因为后来也没有再追问,所以我就……实在是抱歉。”
    “请等一下,您刚才说那些砒霜原本是您家里的,此话当真? ”
    “我想应该不会有错的。是我家那口子还活着的时候,找朋友要来毒老鼠用的,之前一直都收在杂物间里。”
    “那您能确定润子女士把那些砒霜拿走了吗?”
    洋子点了点头:“当时我听刑警先生提起砒霜后,就检査了一下杂物间,发现之前肯定放在里边的袋子不见了。直到那时候,我才察觉那孩子原来是为了拿那东西才回家来的。”
    薰大惊失色,连做笔录都忘了。她赶忙拿起笔把刚才的话记在随身手册上。
    “我实在是说不出口,那孩子难得回来一趟,我却非但没有察觉到她打算自杀的念头,反而被她悄悄地把毒药给拿走了,所以就撒了谎……如果这事给你们造成了麻烦的话,我实在是都不知怎么道歉好了。我甘愿向你们公开道歉,去哪里道歉都行。”
    洋子不停地点头致歉。
    “能让我看看杂物间吗?”薰问道。
    “您要看杂物间吗?可以啊。”
    薰站起身来,说了句“那就有劳您了”。
    杂物间位于后院一角,虽然是用铁皮搭成的简易屋棚,但里面也有大约两叠大的面积,堆放着一些旧家具和旧家电以及纸箱之类。一踏进屋内,就能闻到一股霉灰气。
    “那些砒霜原本是放哪儿的?”薰问道。
  “记得是那儿。”洋子指了指积满灰尘的架子上放着的一只空罐子,“我记得装砒霜的塑料袋是放那儿的。”
    “润子女士拿走的量有多少呢?”
    “整整一袋全都不见了,估计得有这么多吧。”洋子用双手比划出一捧的大小。
    “量可真够多的啊。”薰说道。
  “是啊,估计至少得有满满一大碗。”
    “自杀估计用不了那么多吧?而且记录上也没说在现场发现了那么多的砒霜。”
    洋子想了想,说道:“您说得没错,我也一直在纳闷呢……该不会是被润子扔了吧?”
    薰觉得不大可能,因为要自杀的人是不会去思考该怎样处理剩下的毒药这种问题的。
    “您平日常来杂物间吗?”
    “不,如今我几乎都没用它,很长时间都没打开过了。”
    “那您平日会把这里锁起来吗?”
    “上锁吗?嗯,我大致还是会锁起来的。”
    “那就请您从今天起把它锁起来吧,今后我们或许还会来调査的。”
    洋子睁大了眼睛:“调査这杂物间吗?”
    “我们会尽可能不给您添麻烦的,拜托您了。” 
    薰一个劲地说着,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杀害真柴义孝所用的砒霜依然来路不明,但假如其成分与润子从这里拿走的一致的话,那么整个案件全貌将会彻底改观。
    话虽如此,但此处已经没有实物,所以也只能期待杂物间里有砒霜微粒残留了,她想着等回东京之后找间宫商量。
    “对了,听说您也收到了一封润子女士的遗书,是邮寄的?”
    “啊……是的,我确实收到了。”
    “请问能让我看看吗?”
    洋子表现出稍加考虑的样子后,点头道:“好的。” 
    两人再次回到了屋里,洋子这回带着薰来到了润子生前的房间。这是一间八叠大的西式房间,屋里依旧摆放着润子当年的书桌和床。
  “孩子以前用过的东西我全都收集整理到这间屋子里了,虽然总有一天要稍微整理掉一些。”洋子拉开抽屉,拿出放在最上边的一个信封说,“就是这封了。”
    薰说了句“请借我看看“,接过了信封。
  遗书的内容和之前听草薙所说的没多少差别,里面只字未提她自杀的动机,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了一种对尘世的厌倦和失望。
  “我至今依旧觉得当时其实我应该能够替她做点什么的。要是我再稍微留点神,或许就能察觉到那孩子心中的烦恼了。”洋子的声音在颤抖。
    薰也不知道自己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正打算默默地把遗书放回抽屉时,才发现里面还装有另外的几封书信。
    “这些是?”
    “是那孩子写回家来的信。因为我不会发邮件,所以她偶尔会写封信回来告知近况。”
    “可以让我看看吗?”
    “嗯,请看吧。我去给您沏茶。”说罢,洋子走出了房间。
  薰把椅子拉到身旁坐了下来,开始读信。信的内容几乎全都是目前在画什么绘本,或者眼下在做什么工作之类的报告,可以说完全看不到有没有男朋友和她处理人际关系的描述。
    就在薰认为信件无法提供参考,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明信片上。上面印着一辆红色的双层大巴。看过明信片背面用蓝笔写下的一段话后,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段话的内容是——
    您还好吗?我现在已经到伦敦了。在这里结识了一个日本女孩子。她说她是北海道人,现在是在英国留学。明天她会带我上街去逛逛。
 
 
    25

    “据津久井洋子女士说,润子在大学毕业后曾经上过班,于三年后辞职,为了学习绘画而到巴黎留学了两年。那张明信片似乎就是在那段期间寄出的。”
    草薙盯着兴奋地述说着其发现的内海薰,心中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懊丧。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一个角落确实不大想对她的这一发现表示赞赏。
    间宫身体背靠在椅背上,粗壮的双臂抱在胸前。
  “你的意思是说,津久井润子和真柴绫音是朋友? ”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明信片邮截上的日期也和真柴太太在伦敦留学的时间一致。而且又是北海道人,我想不会有这么多巧合。”
    “你确定吗?”草薙说道,“我倒觉得这种程度的巧合也不无可能。你以为伦敦有多少日本留学生吗?可不是一百两百能数得过来的。”
    “好了好了。”间宫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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