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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白粥情事-第30章

小说: 白粥情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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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把长刀眼看就要向着他们背面迅速压下。
  “小心后面!”
  黑衣人望她一眼,反射般反手用剑猛力一击,转步架开,另一只手却把什么抛向她。东西撞到墙上弹落下地,聂清越盯住大概的地点蹲下身去摸索拾进手心,一个木哨。
  耳边一阵凛冽冷风,抬头才望见颜述不知什么时候挑起地上的刀帮她挡下袭来的一剑。
  那个冲着她来的黑衣人转眼又被另一个黑衣人缠住,“快走!”急促有力的喊声清泠圆润,是舒颂。
  聂清越无暇多想,趁着此空拉着颜述就走。尖锐清透的哨声响起,街角迅速跑来一匹高大的骏马。颜述刚上了马把手伸向她,身后的门却被破开,黑衣人手持长刀朝着颜述挥下。
  她几乎没有思考,手用力死死扯了下缰绳,那马举蹄一转方向跑开险险避开,却把她向刀锋的方向撞得近了两步。
  “向后!”舒颂踏到门边,着急的喝声响起,长剑一出。黑衣人倒下了,那刀却顺着重力和惯性脱手砸向她的腿。
  聂清越向后退着,终究还是晚了。
  全身所有的感觉好像都消失了,除却腿上铺天盖地的剧烈痛感,带来那么片刻的眩晕。
  眼前的景色旋转,温润的声线喊着她的名字带着不同往常的焦灼。她睁开眼,才发现是颜述调回来把她拦腰抱了上马。颠簸中,厮杀的兵器碰撞声越来越远,耳边快速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清晰。
  夜风很凉,带着让人心神不宁的凛冽萧瑟。
  马一路疾驰却拐入了附近的长街向着尽头跑。
  “这是去哪?”她忍着痛问。
  “先去包扎。”
  “我不要去医馆!”她抢过他手中握紧的缰绳企图调转方向,侧坐着的身摇晃几乎要坠下马。
  “听话!”颜述脸色冷峻下来,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左手,音量是从来没有过的大。眼看着就要在李家医馆门前停下了。
  “我不要去!”她更加大声地回过去,一喊完才发现脸上温温热热竟然是泪。心口闷痛着,似乎连脚上的痛楚都麻痹了不少。
  身后的追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这时候去医馆根本就是在冒险。哪怕颜述只是扶她进去再上马逃离,那段浪费了的时间里怎样谁也不知道。
  况且她不要去,她不清楚他过去什么时候受的伤,她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和舒颂在查什么事令十三王爷狠下毒手,但是她不想再以后再这样什么也不清楚地糊涂着心安理得着陪在他身边,任由他再遇见和经历她所不知道的并非像他给的生活那样只有现世安好的事。
  如若这次去了又要离别多久?又要发生多少不知道不清楚?
  “聂清越。”
  “对不起。你觉得愚蠢也好任性也罢,如果我的一意孤行对于未来的你,造成了任何照顾上的麻烦,我很抱歉。
  “但是对于现在的我,哪怕这条腿是瘸了是断了,和与你分开相比起来,是我完全不后悔的事。”
  她说得极认真,眼角尚闪着水光。双手却坚定而固执地紧拽着缰绳向右拐,膝盖用力夹着马腹。马嘶鸣着高举前踢,向着城东的山野急驰而去。
  哪怕以后不是鲜花锦盛高歌坦途,哪怕未来沿途险峻巍峨悬崖峭壁。
  她想和他在一起。

  第 36 章

  空山绝谷。
  疾走的马蹄踏出荒凉的脆响,一下一下像踩在她的心上。
  纵然颜述一路挑着偏僻的深幽小径走,身后还是隐隐传来了其余马匹杂乱的追赶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近。
  聂清越说不清此刻自己在想什么,丝毫没顾忌被抓住后的后果,抑或是那条痛得几乎算得上麻木的腿,只是一心想要快点快点和向前向前。前路看似没有尽头,混着扑在脸上的凛冽寒风,好像连夜色都染上了兵荒马乱的感觉。
  然而就在那么一瞬间,马忽然发出一阵短促的嘶鸣,巨大的失重感袭来,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随着踉跄的马坠在了不平的泥土地。
  看来是马踩到了路面凹下去的泥坑。
  不容多想,颜述在第一时间护住了她,拾起落在手边的马鞭朝着才重新站稳的马狠狠地抽了一下。那马吃痛长鸣一声,朝着一旁的矮树林狂奔而去。再抱着她顺势一翻,两人便滚到了路旁疯狂生长至齐人高的杂草丛里。
  喘息未定,细细的草缝外便透出火把的光亮。追来的官兵停在不大不小的泥坑前,用火光照着那马凌乱的蹄印,随后领队手朝着树林方向一挥,队伍里一半的人马便闯了进去。剩下的一半人下马举着火把用长刀朝着两边的草丛乱刺,最末尾的那个官兵眼看着就要来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前。
  “退后。”颜述对着她耳语,确定了聂清越挪到最后才向前半蹲着伺机而动。往日温润的眸此时蓄满专注凌厉,似乎要抢在刀刺下来前夺取兵器。
  三步之遥的距离一点点缩小,然而该来的那一刀却迟迟没有落下。根本等不到那个官兵伸出火把举起刀,沉静的夜再一次被一队急促的马蹄声打破。正在搜寻的官兵一愣,回首只望见原本
  漆黑的远处光焰越加强盛,一队黑衣人骑着快马疾走而来。
  “集中起来!”一声令下,四处分散的官兵迅速聚拢。随后两方开展厮杀,坚硬的兵器碰撞出凄厉的哀鸣。
  会是舒颂的人么?她扯了扯颜述的袖子,用眼神询问。
  颜述手在她肩上按了按示意她坐在原地别动,眯眼望向战况激烈处那人长刀舞得四面生风,终是退回她身旁。
  茂密草丛连成的矮墙隔开了一米之外血肉横飞长枪短刃的厮杀。兵器刺入血肉之躯的沉闷声响和痛苦的倒地挣扎似乎被北风携裹着带得低远,模模糊糊地听得不甚真切。然而藏匿在狭窄阴暗处每一秒的胆战心惊都清晰刻骨。
  聂清越紧紧抱住膝盖望进狭长的草缝,隐隐透出一点光亮。
  或许只是一刻,或许会是半个时辰,一直呼啸着带来空远回响的风声终于停下来了。
  半刻前那个还站在他们身前不远的官兵已经倒在了他们身前的草丛外,流出的血沁入泥土里分辨不出颜色。
  黑衣首领收起刀,环视路上七零八落的官兵尸体以及两边被长刀搅刺得稀落凌乱的草丛,打了个手势,一队人便干脆利落地上马朝着树林追进。
  山野重新归于寂静时,她才松开紧紧抱着膝盖的手臂,虚脱般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坚硬冰凉的山壁。
  颜述又等了会儿,才背起她向山顶走去。
  月色晦暗,隐在路旁反光的地方多半是水潭小泉,他步履平稳地小心避过,颈窝处忽然一沉,不是这样都能睡着吧?稍稍侧头望去,只能望见背上的人沿着鼻尖处蔓开的轮廓,眼睛是睁着的,有微微的眨动,半张脸安安静静地埋在他颈侧不知在想些什么。
  伤势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粗略查看过,漫了半个裤腿的血望去触目惊心,真实情况却是比预想要乐观,迫于时间和条件没有做处理而已。其实很难受吧?望了望距离山顶的距离不算远了,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是不是很痛?”他侧首,抵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颊。
  埋着的脑袋迟钝了半晌才左右晃动,声音虚虚弱弱的:“没用晚膳就跑出来了。”
  “……”还有心情想这个就是说情况并没有太坏,颜述蹭了蹭她脸颊:“怎么会突然过来?”当时还把头点得乖巧无比。
  聂清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丢过一个问句:“你一早就知道舒颂今日回来……劫狱的吧?”想起他昨日忽然嘱咐她今日不用去探视,如果自己没有晃荡过去,又会怎样。
  颜述不回答,抱着她腿的手紧了紧。
  此时月光从云层移开的裂缝中漏出明亮的华光来,照亮的山顶。树木疏疏罗植,地面缠绕着交错纵横的粗大藤蔓一路延伸着落向最西边的断崖。那轮透亮的明月就在崖边低低地悬着,给人一种伸手就能够着的错觉。
  如果不是眼下情境险隘,似乎也算是赏月佳处,他静静想。
  奇怪细微的声响忽然传来,他侧首去看肩上的人,只见聂清越抽出一只环在他肩上的手。随后背部便有手肘摩擦的感觉,他轻笑,已经想象得出她揉着空荡荡肚子饿得泄气的表情。
  好像也没差嘛,应是敏感心细的女子才对,偏偏在某些方面中神经大条的可以。颜述抬眼望了望那轮漂亮的月,刚想取笑她两句,只觉身边空气氛围骤然一紧,下意识便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便直击而来。
  身体本能的反应比思维快,瞬间已转身把聂清越护在身后。刀面映着光洁的月华从头顶挥下,他疾步向后退险险避开。半路跟来的黑衣人再次举刀转向刺来,锋利的刀刃眼看着就要刺进胸口。脚下作动,快步向西疾退过程中脚下却被凸起的藤蔓绊住,往常是可以站稳的,他现在却因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而重心不稳地向后倒。
  身后一尺,即是断崖万丈。
  聂清越的手尚攥在颜述的肩上死死的没有松开,心跳好像过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胸腔,血液重新循环流动。
  跳崖的感觉真是……死去活来的刺激。
  刚刚她还以为就要英年早逝命断于此不留全尸的时候,颜述却及时拉住了从崖边伸落的粗实藤蔓向后一坠,两人即跌进了断崖石壁上深深凹陷洞穴。
  穴顶凌空横出一棵遒劲古老的青松,姿态奇异枝干强韧。这大小刚好勉强容下两人的凹陷石壁恐怕就是青松日积月累破石而出加上自然侵蚀的后果。茂密坠下的藤蔓枝叶延展铺成一道帘,中央被青松岔开漏出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照进银辉。
  千仞之上放眼远望……除了那轮月外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头顶听不见其余声响,聂清越还是不敢出声。洞穴至上应该就立着站在崖边查看的黑衣人,估计也只能看见光秃秃的青松和望不到底的深渊。
  她试图松开环着颜述的僵直的手,颜述很快便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扶着她的肩仔细查看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受伤。
  过了许久聂清越才开口:“我没事。”
  “嗯。”颜述放下心来,换了个舒适点的姿势抱着她,下颔抵在她光洁的额间安抚道:“等到天明就好了。”
  洞穴内活动空间很小,亲密的拥抱让她那点小小的不适也变成了心安和宁静,好像连那么一点后怕都消散无形了。
  才一安静下来又止不住好奇:“你是一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的吧?”
  “其实也只来过两次。”
  “不会是看日出吧?”方才还饿得无精打采的脸此刻鲜活起来,在温柔月华的流照下显得生动柔和。
  颜述笑而不语,右手顺着她蜷起来的那条腿往脚踝处滑,触到一片濡湿未干的血,再放轻手大致在伤口边缘摸索,进一步估算着伤势情况。
  才一触及伤口,周边的皮肤便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聂清越一下没忍住,“咝”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颜述手下动作放缓,同时不忘恐吓:“再深一点就见骨了。”
  “噢。”闷闷地应一声,明明是倔强的口气,表情却是可怜巴巴的,手指关节用力抓在另一条腿上绷得发白。
  他忽然就心软起来。
  “似乎不应该在这种时候。”
  “诶?”她全副心思都摆在那腿上,那几近温柔的叹息后跟着的句子听得不真切,正抬头想要询问时,脸颊处便落下软热的触感,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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