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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螺丝人-第17章

小说: 螺丝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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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see?These certainly are all lyrics。Very famous lyrics from one of the hit songs called‘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by the Beatles!(懂了吗?这些句子都是歌词。这是一首披头士(注释26:一队来自英国利物浦的著名流行及摇滚乐团。于1960年成立,成员包括约翰·列侬、保罗·麦卡里、乔治·哈里森以及林格·史塔。他们在发行超过40张的冠军单曲、大碟以及EP,全球各地的唱片总销量超过十亿张)的名曲,叫做《露西在星钻闪烁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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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这个故事的情景就是Lucy in the sky!”海利西说。
    “很明显啊。叶子和花瓣都像塑胶一样半透明,有三层楼那么高的细长向日葵,都是从这个歌词来的。眼睛像钻石、背上长翅膀的芮娜丝,也是从‘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露西带着钻石在天空’这句话来的。”
    “我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是披头士的忠实歌迷,但我知道这首歌。的确,在艾刚故事开头的场景,和这首歌的歌词很像,两者都坐着船行驶在河上。”
    “这是个奇妙的谜团。马卡特先生是什么时候对这首曲子这么熟的?这首曲子的第一句歌词是‘Picture yourself in a boat on a river(想象一下你坐船行驶在河上)’,然后是‘Somebody calls you;you answer quite slowly(有人叫你,你回答得很慢’。这和《重返橘子共和国》的开头一样,只是故事里是熊在叫艾吉。”
    “我完全没发现。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卡特先生,披头士?”我问。
    艾刚慢慢点头,但是他的样子好像不太有自信。
    “我大概听过他们的歌。因为我知道披头士这个名字。。。。。。”他说。
    “你知道‘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这首歌吗?”
    艾刚一直在想,但他说:“不知道。”
    其实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对Lucy in the Sky的记忆,把手并不完整,没有办法提取;因此,你才会觉得不知道这首曲子。然而,当你在强迫自己想出芮娜丝和她所在的国家时,脑子终于引起混乱,于是就在图书馆里随便提取大概可以派上用场的片段,勉强创造记忆事件。这时候,这些片段被胡乱地提取,或者,因为它所附的是不完全的把手,所以被误认为是适当的记忆被提取出来。于是,在架构故事的时候,原本隐藏在你脑子里的真实记忆和这些被提取的片段,互相撞击,纠结在一起无法分离,至少你本身没有办法把它们分开。要仔细分开非常困难,大概也需要一些技术和相关的准备。”
    艾刚一直仔细听我说话,但是我的解释好像没有完全进入他的思考里。
    “洁,这是什么意思?”海利西问。
    “他把曾经待过的地方的记忆,和Lucy in the Sky的歌词混在一起了,变成别的故事。”
    海利西点点头,想了一下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这首曲子,在他失去的记忆里,占了很大的位置。”
    “为什么会占很大的位置?为什么是披头士而不是别的东西?”
    海利西很惊讶。原因之一大概是在他的人生当中,摇滚乐并没有占那么重要的地位。我看了一下艾刚,发现他还在沉思。
    “为什么不是勃拉姆斯?不是塔科夫斯基?不是希区柯克?”海利西问。
    的确,对现在的艾刚和海利西来说,这些人比较耳熟。
    “这个嘛,这是接下来要研究的。”
    听我这么一说,海利西咬起了食指关节附近的皮肤,开始沉思。
    “但是,海利西,这一点的确相当重要。”我说完后站起来,边走边想。
    “洁,所以说,艾刚其实记得Lucy in the Sky的歌词?至少以前记得。”
    我点点头,“没错,海利西。他对这首歌所表现的境界,曾经有相当清楚的记忆。不,其实现在也有。”
    “只是叫不出来?”
    “没错。”
    “为什么叫不出来?哦,是因为把手不完整吧。那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为什么他会有披头士的记忆?”
    “海利西,他现在是摇滚乐或流行乐的乐迷吗?”
    “不是!”海利西马上摇头,“他大概连ABBA(注释28:一支瑞典的流行乐队。团名ABBA源自于乐队成员姓名的首字母。ABBA于1982年解散)都不太知道。他专门听莫扎特、勃拉姆斯、西贝流士(注释29:1865…1957年,芬兰著名音乐家)、马勒(注释30:1860…1911年,奥地利作曲家、指挥家)这些古典音乐。”
    “马卡特先生,你在学生时代有没有组过摇滚或爵士乐团?”
    艾刚马上摇头,“没有。”
    “曾经是流行乐迷吗?”
    “不是。”
    “有没有哪首热门流行歌曲,是你还记得歌词、现在还会唱的?”
    “大概是ABBA的‘Chiquuitita’或‘Summer Night City’吧,但是我没有实际唱过。”
    “学生时代,你曾经买过披头士的唱片吗?”
    “我想是没有。”
    “你知道一张叫做《Sgt。 Pepper Lonely Hearts Club Band》的黑胶唱片吗?”
    “不知道。”
    “那是六七年发行的。当时你几岁?”
    “20岁,还是学生。每天都在看Science(科学)或Dinosaur Journal(恐龙月刊),我不看Mersey Beat那种热门音乐杂志。”
    “洁,你好清楚哦。”海利西说。
    “因为以前我都看Mersey Beat杂志。你会演奏什么乐器?”
    “都不会。”
    “因为生物学比摇滚乐有趣吗?”
    “是的。”
    他点点头,我也点点头。换句话说,艾刚根本不喜欢披头士。这方面的记忆不是不隐藏,而是真的不知道。那么,他怎么会对这首歌如此熟悉?歌词表现的世界还出现在他的大脑里?
    “你刚提到的那个名称很长的黑胶唱片是什么?”海利西问。
    “是收录Lucy in the Sky这首歌的披头士的专辑唱片。马卡特先生看起来似乎对披头士和这首曲子都一无所知,可是这首歌的歌词却准确地反映到他的故事里,简直就像披头士的歌迷写的一样。这是为什么呢?马卡特先生,有谁帮助你写下这个故事吗?”
    “没有。”他立即否认。
    “在你构思时,有没有从电影、电视剧、书。故事、或与谁的对话中得到灵感?”
    “完全没有。”艾刚说。
    “嗯。”我点点头。
    “可是,洁,他可能记得这种事情吗?没人帮助过他这件事本身就是记忆。他没有办法做这些铭印。”海利西说。
    “这么长的故事,不会一次同时冒出来吧?马卡特先生,因为这个故事情节经常浮现在脑海,你会不会做记录?”
    “会。但不是做记录,是后来才写下来的。”
    我点点头。“换句话说,他在挖掘,就像把化石从地下挖掘出来一样。”我说:“把已经完成的东西挖出来,所以内容没有变化。你应该还有坐船到这个共和国的记忆吧?”
    “对,我记得。”
 
    “他的记忆就像这样很稳定。船是歌词,所以我想这个故事的世界,是从他的大脑里蹦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实际到这个橘子共和国去过咯?”海利西问。
    “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海利西。他的确去了某地,遇到某些人。只是这个某地变成橘子共和国,而某些人则变成芮娜丝和她爷爷,以及那只熊。怎么会这样呢?是Lucy in the Sky害的,这首歌大大地扭曲了他的记忆。”
    “所以,由歌曲引出故事里的种种,在艾刚的生活中,是真实存在的吗?”
    “海利西你说得没错。《重返橘子共和国》里所写的东西,还有这个国家,都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对艾刚而言,这一切不在地图上,而是存在流行音乐的世界里。”
    “嗯,那么实际上呢?”
    “我想实际上也存在,就在地图上的某处,否则他不可能对于离开了六年的地方,还如此念念不忘。只是,人和精灵可能不是住在树上,那是被歌词影响,和真正的记忆重叠、抹消后鹊巢鸠占的新片段,虽然和真实记忆很相似,但实际存在的事物又和这个片段不一样。”
    “因为片段取而代之?”
    “某部分是如此,被转换了。”
    “某部分?其他的呢?”
    “应该有原封不动的事实片段存在。”
    “嗯,可以区别吗?”
    “很难吧,因为没有记号,不过应该可以。”
    “总之,这些是和Lucy in the Sky有关系的地方?”
    “一定有关系,错不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对他来说,Lucy in the Sky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对一个完全不知道披头士的生物学研究生吗?”
    “没错,海利西。为什么发生这种事?这是极为重要的问题。”我边踱步边说。
    “重要而难解的问题。歌词可以这么正确地浮现脑海的话,这首歌他一定反覆听过无数次。”海利西说。
    “难解的问题,通常是解决事情的重大关键。”
    “但是,洁,他对歌曲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是吗?马卡特先生。”
    “是的。”艾刚点点头。
    “我不认为他热衷听披头士的歌,可是不听又没办法记住。”
    “对,这一点很确定。就算大脑是万分神奇的机器,毕竟还是一台转换器,没有材料什么都做不出来。除非给它完整的资料,否则也编不出轮廓这么清晰的故事。”
    “换句话说,歌词要记到会唱的程度才行。但是艾刚却连一首流行歌都不会唱。”
    “这么一来,关联性就更强了。既然他当时连一次都没有和朋友边弹吉他、边唱Lucy in the Sky的话,就表示这个音乐兴趣无关。我们在寻找的事件和这首歌就有极紧密的关联。”我说。
    “和什么有关?”
    “不清楚。总之,不管多么不可思议的事都有可能。过去,他曾经反覆听过这首歌,或者因为某件极为印象深刻的事听见了这首歌,让他得到深刻而决定性的铭印。我可以肯定和音乐兴趣没有关系,这一点毋庸置疑,海利西。”
    海利西双手抱胸,开始说起故事来。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一个恐怖的故事。这是我采访一位精神科医生时听到的故事,是发生在美国西岸的真实案例。有一名年轻的女精神病患,只能正确记住一首爱尔兰民谣,但是那并不是美国年轻女子会知道的名曲,而是传唱在爱尔兰乡下、不为外人所知拙朴又古老的曲子。这原本是一个谜,但经过调查后发现,她在幼儿时期,似乎曾经亲眼目睹母亲被强盗杀害的现场。强盗偷偷潜到母亲背后,用铁锤敲击、杀死她。母亲死亡之前,嘴里唱的就是这首爱尔兰民谣,因此这个女病患对其他所有的记忆都很模糊,唯独这首歌记得很清楚。”
    “喔,”我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具冲击性的悲惨听法。”
    “也许艾刚的状况不至于那么悲惨,但差不多是这么回事。问题是,他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听到那首歌的。”海利西说完,问艾刚:“艾刚,你不记得了吗?”
    没有用,如果他记得,就不会写这个故事了。这个故事就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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