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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叔,求你再爱一回作者:白夜独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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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郁家父母的神情又好了许多。
  连城宇的准岳母听到许莫这个名字忙开口问,“可是在维也纳被称为‘东方的钢琴王子’那个许莫?我十多年前去维也纳演出的时候可是见过他一面,那时候在维也纳是很出名的。”
  连城宇见准岳母对许莫感兴趣就忙接口说,“对,就是他。後来他回国领养了邹言,等到邹言上了大学才重新回的维也纳。”
  准岳母明显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是这样啊,当时有人说许莫消失了,我还奇怪呢,这麽有天赋的一个人怎麽就不弹了,原来是回国养孩子来著,呵呵──那现在呢?”
  连城宇拍了拍邹言的肩膀说,“呵呵,听邹言说他喜欢到处走走,很少回来的。”
  
  等到邹言离开的时候,郁珍珍也跟著起身说,“邹言,我们很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出去玩玩吧?”
  邹言一点面子都不给郁珍珍留,直接拒绝说,“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一些事情要回去准备一些资料。”
  等到邹言走了,郁珍珍才嘟著嘴巴坐回自己父亲身边,“干什麽嘛,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郁家老头子在开始的时候本来挺看重邹言这孩子的,可在听说了他的身世之後,那想法是一点都没了。
  要说邹言的亲生父亲,早死了倒没什麽。可他母亲还在,又是做那种事的,自己女儿要是嫁给了他,哪一天他母亲回来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郁家的脸都得丢光。
  在别人家里郁老爷子是不好意思教训自己女儿的,只能说,“女孩子家家的,那麽主动干什麽,懂不懂礼貌。”
  连城宇的准岳父在一旁笑,“哈哈,侄女愁嫁了。”




第七章

  邹言第二天就上了去维也纳的飞机,郁珍珍打电话只听见电话里说手机关机就去问连城宇。
  连城宇是十分不想说的,可自己的女朋友肖媛媛也跟著问,只好说,“邹言去维也纳了,去度年假。”
  肖媛媛有些奇怪,“怎麽去那麽远的地方。”
  连城宇只好编了个理由说,“他去跟许莫过年去啦,许莫不是在维也纳嘛。”
  郁珍珍一听,心里有了计较就离开了。
  等到郁珍珍离开,连城宇才跟肖媛媛说,“邹言不喜欢郁珍珍啦,你别想著把他们两个人凑一对。”
  
  肖媛媛和郁珍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自然有些偏向自己的好友,“怎麽了?郁珍珍又漂亮身世又好,学历也不差,哪点配不上你兄弟了?”
  郁珍珍本身的条件是极好的,当年虽然是从首都考到的A市的大学,但并不是自己成绩不好而是喜欢那所大学的某个专业而已。
  何况A市也算得上是国内一线大城市,虽然政治氛围不如首都,但在经济上也是好得不得了的。自然也有学风严谨有历史的著名大学,每年高分段选中A市那所大学的也不在少数,都是冲著那个在国内排得上第一名的专业来的。
  
  连城宇叹著气说,“以前邹言还在读大学的时候,郁珍珍就开始缠著邹言了。这麽多年邹言都没答应,每次邹言都老老实实的跟她说他们不可能,可她总不信。”
  连城宇是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兄弟的性取向的,在国内同性恋还不能被普遍接受,说出来还没准给自己兄弟带来许多麻烦。
  肖媛媛不以为意的说,“那你当初还缠著我呢。”
  连城宇急,“这怎麽一样呢,我们可是两情相悦。再说了,邹言那身世你郁伯伯怎麽可能让自己女儿嫁给他呢。”
  肖媛媛一想,也是这麽回事,就不再说话。
  
  邹言到了维也纳也没开手机,他觉得麻烦,郁珍珍肯定会趁机会给他打电话。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他避之不及,肯定是不会去招惹的。
  到了维也纳的邹言先找了一间酒店住下了,然後开始去许莫最开始留学的那所音乐大学,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可惜,在学院得到的信息也很零星,根本推断不出许莫现在在哪。
  邹言只好去所有的音乐学院去找,结果什麽都没查到。有些学校的管理人员还十分不客气的把他请出了办公室,说是什麽要保护学生的隐私。
  
  邹言到现在可以推断出的是有人在故意隐藏著许莫的信息,不然以许莫当年的知名程度怎麽会到现在怎麽查都没什麽有用信息。
  就像当初他去报案,结果到最後还是不了了之,连当初跟许莫关系比较好的一个警察都不知道许莫去了哪里。
  再找侦探去查,查来查去总是没有消息。後来邹程查到了国外就更没什麽选择了,世界那麽大他能朝著什麽方向去找?
  
  没有办法的邹言只好用最传统的办法,发传单来找人。
  他把许莫当时留在国内音乐学院的资料上的头像打印了下来,又把具体资料编辑了一番,去打印店印了几千张寻人启事。
  邹言在十五天里把维也纳走得差不多了,手里的寻人启事也越来越少。可依旧没有人的消息,有些人收到传单会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可是忘了在哪见过了。
  等到新年的第一天,邹言没有再出去发寻人启事,他要去听维也纳金色大厅一年一度的新年音乐会。
  票是三个多月前就订购的,不过定的时间也算晚了,是从别人那里拿高价买的,不过好在位子算靠前的。
  关於音乐会,邹言不知道自己抱了什麽心态,就想著也许这里也能碰到人就决定买了。
  
  邹言今天穿得很正式,这是音乐会的规定他也没办法。黑色的西装加深蓝色的领带让邹言看起来气质非凡,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乱。
  准备好一切,邹言出了酒店打了车去金色大厅。
  等到了目的地,邹言才发现自己挺倒霉的──他又遇见了郁珍珍。
  郁珍珍满脸堆笑,看样子是早有预谋。
  邹言只好硬著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巧啊。”
  郁珍珍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露出了大半的後背,给邹言的感觉就是厉鬼出世。
  郁珍珍一把挽住邹言的手臂,笑著说,“我本来是想来听听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没想到又碰到你了。我们的缘分很深嘛。”
  邹言不说话,只是在内心咆哮:大婶,你能不能换一种不刺鼻的香水,我很难受啊。
  
  进了大厅,邹言才松了一口气,对著郁珍珍说,“我在六排,你呢?”
  果然,郁珍珍的脸色不太好了,略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我在十一排。”
  邹言心情稍好的去了自己的位子,心里想著终於不用闻那种讨厌的香水味了。
  其实郁珍珍身上的香水并不是很难闻,是今年发布的新品,很受女性欢迎,只是邹言很不喜欢除了香草味之外的任何香水。
  坐到位子上,邹言打量了一下身边,一个还是空著的,另一边是个大块头但脸很正,是很受西方女性欢迎的类型。
  
  邹言在音乐方面其实并没有很深的造诣的,只是在许莫身边听了十二年的钢琴,欣赏起来也不困难,比起那些听著听著就睡著的人要好得太多。
  就这样静静的听著,直到熟悉的音乐响起,邹言的眼睛已经饱含热泪。坐在旁边的高大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认真听了起来。
  高大的男人不明白,明明是这麽欢快的一首曲子怎麽会有人听得那麽伤心。
  邹言不敢让眼泪流下来,眼眶里的泪水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可是台上那熟悉的身影却是看得那麽真切。相处了十二年,寻找了八年,在这一刻终於找到了。
  男人的身影还是和以前一样,背挺得笔直,在黑白键上的手指灵活的飞舞著。而手指弹下的曲子是以前男人唯一教过他的,又是他唯一会的那首。
  
  到了今天,他才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叫──《致我的爱人》。
  十分锺的曲子,调子很是轻快愉悦,就好象初恋一般的感觉,刻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到最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邹言看著男人对著台下鞠躬然後离开。
  等到散场的时候,身边的那个高大的男人拍了拍邹言的肩说,“嘿,兄弟,你太激动了。”
  邹言只是笑,朝著门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毫无意外又看到了郁珍珍。
  现在的邹言连应付郁珍珍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一路走到大门外站著。
  
  郁珍珍走上前又去挽邹言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邹言把郁珍珍的手甩到一边,冷淡的说著,“我要等人,你自己去吧。”
  郁珍珍来维也纳的目的就是邹言,怎麽可能先走。想著邹言要等的人大概就是把他养大的那个人,抱著见家长的心情也跟著在旁边等著了。
  邹言看也准备在旁边站著的郁珍珍,皱了皱眉,往旁边移了好几步。
  郁珍珍的脸马上变了变,可最终还是带著笑在原地站著。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郁珍珍开始找话说,“邹言,你是不是在等许叔叔呀?刚才在上面弹《致我的爱人》那位是不是?我只看见那一个东方人,他弹得真好。难怪被成为‘东方的钢琴王子’。”
  对於郁珍珍的恭维,邹言不置一词,只是抿著嘴不说话。
  邹言觉得自己的内心又开始暴躁起来,因为等不及见那个人,也越觉得身边的郁珍珍碍眼,“你在这里干什麽?我等莫叔关你什麽事?还有,谁是你许叔叔,你要脸麽?”
  郁珍珍睁大著眼睛看向邹言,她觉得这样的邹言是陌生的。因为她所认识的邹言是从来不会说这种不礼貌的话的,以前就算拒绝她也是斯文有礼的。
  郁珍珍的眼里开始含泪,可在邹言看来就是觉得烦躁,“麻烦你站得离我远一点行不行,我很讨厌你离我太近,要哭回去哭,别在国外丢中国人的脸。”
  这是从未有过的恶毒语言,终於把郁珍珍攻击得流下了眼泪。旁边有人好奇的看著郁珍珍,又看邹言,邹言努力的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又往旁边移了几步。
  
  终於,邹言看到了要等的人,男人现在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穿著黑色的礼服,让人看著觉得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
  也许学音乐的人看起来都比较年轻,就好像肖媛媛的母亲,明明都五十岁了可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样子。
  许莫正在和一位小提琴手说著什麽,看样子讨论得很愉悦。在如今的许莫的脸上,眉间再也没有了阴郁和忧伤,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淡然平和,不是以前的淡漠。
  走到大门的时候,邹言走上了前,挡住了许莫的路。
  
  如今的邹言要比许莫高出半个脑袋,许莫见路被人挡了就转过和友人交谈甚欢的脸。
  许莫很明显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又重新转过头对友人说了几句话。小提琴手笑看了邹言一眼又挥了挥手离开了。
  “有什麽事?”许莫有些淡然的问。
  当初只留了一句话就离开,让人辛辛苦苦的找了八年的人,居然一脸淡然的问了这麽一句。邹言以为自己会气得磨牙,气得发脾气或者气得打人。
  可这些都没有发生,邹言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平和,一直空著的地方好像在这一刹就被完全补合了。
  “我来见见你。”邹言如是说。
  
  在旁边脸上还带著泪的人一见许莫,赶紧上来打招呼,“许叔叔,您好,我是郁珍珍,是邹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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