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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是不会当人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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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拍了他,要他不要这样和家长说话,「再怎麽生气,对方都是自己的父母,孕育你培养你,不要这样子。」
  
  「对不起。」夏行军撇过脸,口气稍微和缓了些。
  
  夏伯父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管先生说的很像呢。」
  
  「是吧。」管彦武耸耸肩,「这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可能也是您这作长辈的人回向给他的。」
  
  「我也没做多少善事。」夏伯父轻笑,「行军这麽直硬的个性,在学校应该不好和同学相处吧?虽然很多人喜欢他,但总有些人会和他起冲突……」
  
  「也不知道这样子是好还是不好,或许这麽说有些太妄断,但我还是觉得不管他是不是我儿子,这种个性是很难在这世界上相处的。」
  
  「我也和他说过。」管彦武附和道。
  
  一旁正在听话的夏行军转过身子,眼神闪过了几丝怒气,但在看到我的时候又稍稍褪去了愤怒的眼光。
  
  我想要说些什麽,来反对他们的言论,但我发现他们说的也不全然不是事实。我本来就讨厌夏行军,太光明了,就像是要把一切黑暗都吞蚀掉般的光亮,不容许一丝污秽存在,这样子的人太难相处了。
  
  不可否认,看见夏行军清澈的眼神时,我一直都有那种,自己的肮脏被看穿了的卑微感,而卑微感随之而来,也就衍生出了厌恶。
  
  不可否认,看著他力争上游,捍卫著自己的良知,和身边的同学争执,辩论那些世界还不允许的道理,这样坚强的守护著自己的性向,和弱势的人们,我每一次看见听见,都会产生一种,想要把这个人毁掉的冲动──太正直了,让人无法接近的光芒。
  
  不可否认,当夏行军拉著我的手,不让我推开的时候,我有好几次想要摆出老师的架子,斥责他。当夏行军说著那些情话的时候,我面红耳赤的刹那,也起了想要赏他巴掌的愤怒──到底是凭什麽啊,凭什麽这样义正严词的说出这些话,凭什麽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抵抗这个世界?
  
  不可否认,夏行军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会产生我全身细胞的排斥,但是……
  
  我理了理头绪,缓缓的说,「那个,刚刚您说的话,其实我觉得是不对的。」




你是不会当人吗 36

  我理了理头绪,缓缓的说,「那个,刚刚您说的话,其实我觉得是不对的。」
  
  「嗯?」夏伯父露出了一丝好奇,「请说,不用担心。」
  
  「虽然──」我看了一眼夏行军,他眼中闪过的疑惑映照著我,我才发现原来我也同样疑惑,但却有著什麽驱动著我继续说下去,「我也不能说非常认同夏行军的行为,说直接一点,其实我一直都对太正直的人,有一点点反感。」
  
  「这麽说当然不是我希望学生都苟延残喘,接受现在不平等的教育体制,而是那样子生活很累,对自己,以一己之躯抵挡整个世界,非常的艰辛,那也是身为老师的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学生遍体鳞伤。」
  
  「那麽刚刚的话又要怎麽解释呢?」夏伯父开口询问。
  
  「嗯……」我又想了一会儿,「直接讲的话应该就是,虽然很难在这世界生存,但也不是全然的不可能吧。」
  
  「如果一个人不够强悍,就要要更努力前进,即使举步艰辛荆棘满布。如果害怕自己不够资格被称为「人」,那麽乾脆就从自己身上长出翅膀飞上天空,不是人也无所谓。」我停了一下,接续说著,「如果想要成为人类,就更加努力的适应社会生活,如果想要成为神,乾脆就去地上找找看捡不捡的到死亡笔记本和一只死神。」
  
  「如果说你认为这世界的存在意义是毁灭你,那麽你就更应该奋力抵挡历史的洪流,如果你认为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与你毫无关联,那就冷漠,对所有人区隔,让自己生活在一个圈圈之中,只要那是你认为的,那就是好的。」
  
  「但这样的生活很辛苦。」夏伯父回道,「没有家长会希望小孩这麽辛苦的,我想老师也是。」
  
  「是,我也说了,我并不喜欢这样子的个性,也不乐见学生是这样子。」我深呼吸,缓和我紧张的情绪,「可是,我觉得小孩子和大人是不同的。」
  
  「当你长大成 人了,你被迫要进入这个社会,你会脱皮,你会变化成人。但小孩子很勇敢,有些人会为了自己的价值观,而选择不成为人,脱胎换骨,让背上长出一对翅膀,奋力飞向天空,虽然伤痕累累,虽然已经不被认为是「人」了,但是因为他们很勇敢,所以他们不怕。」
  
  「所以当他们撑到了毕业,出社会工作,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们会比起我们这些屈服於时代洪流的人,更要骄傲,更要出众。」
  
  「而身为教育者的我,和其他的同事,当然,还有你们这些家人──我想最重要的,站在那个人的身後,守护他的背影,当他的支柱,让他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个庇护,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相信他,相信他终究可以脱胎换骨,变成一个特别出众的存在。」
  
  说完,我轻声的喘了口气,虽然是不太经过大脑说出口的话,也和自己一直以来的认定背道而驰,但就是有一个东西在我心中发了芽,让我无法阻止的说出那些话。
  
  夏伯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浅浅的微笑,「看来行军遇到一个不同的老师了。」
  
  我尴尬了一下,眼神左晃右摆,不知道该放在哪边,一旁的管彦武忽然开口,「燕安不一样了呢。」
  
  「嗯?」我回问道。
  
  「还记得我们大学讨论过的沉默螺旋吗?」管彦武说著,「当一个群体中的主流声音……导引著其发展,那在主流之外的发声全都成了细而无闻的噪音。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逐渐趋向了主流之中,那麽最後那些噪音就会逐渐消散退去,沉默成了螺旋,旋转著,一层接著一层的陷落。而你藏於主流之下的情感,也就逐渐斑驳,褪色成了杂讯一般的光彩。」
  
  「我一直以为那个假设在你我身上都会一直存在,怎麽当了老师的你忽然变了呢?」管彦武笑了笑,「不过大概也不是什麽坏事就是了,哈。」
  
  「你怎麽了?」我皱起眉头,「怪怪的,你又没喝酒。」
  
  「没什麽,有点开心罢了。」管彦武又笑了几声,「伯父,你有什麽要问我的吗?」
  
  「差点忘了你也是行军的老师。」夏伯父回道,「那怎麽?」
  
  「这小夥子很不错,大概想要的科系大学都随便他选吧,如果没意外的话。」管彦武又笑了声,根本就像是喝醉酒的样子,「不过,还是劝劝他吧,社工根本不适合他。」
  
  「到时候志愿卡在他手上不在我手上。」夏伯父简短的回应。
  
  「那我也没办法了,怎麽不学夏行宇去读个财经呢?」管彦武喝了一口水,眼神飘向门外,「你说是不是啊,大哥。」
  
  「小子的决定是他的决定,就像是刚刚燕安学弟说的,我只要站在他身後,当一个信任他可以飞翔的支持就好了。」
  
  我转过身,看了夏行宇一眼,他站在门口温柔的对著夏行军笑,我才知道原来夏行军是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家人在支持他,陪伴他,不像是他反应给我的那样厌恶──但或许这也只是我的认为,毕竟一个人所受到的伤害,另一个人不见得能全然体验。
  
  「混帐东西。」管彦武碎念了一句,「要不是……算了。」
  
  管彦武站起身,拍了拍身子,轻轻拉了自己微乱的领子,「那伯父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再来和你们公司的事情。」
  
  「学弟再见。」管彦武朝我挥了挥手,我点点头示意。
  
  待他和夏行宇一同走出去我才想到,时间也晚了,我也该回去了,「那个,不好意思,时间也有些晚了,行军也该睡了才是。」
  
  但夏行军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老师今天可以睡我家吗?」
  
  「你在说什麽?」我看著夏行军,「你不要……」
  
  「老师今天可以睡我家吗?」夏行军没有回应我的话,虽然少了主词,但语气明显是对著夏伯父,「可以吗?」
  
  「我是没有意见。」夏伯父沉默了一会儿後回应。
  
  「那就可以了。」夏行军冷冷的说。
  
  「我又没说我──」我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这学生真的是……」
  
  「老师跟我去房间一下,我真的有事情想要现在就和你单独说。」
  
  夏行军一脸诚恳的看著我,天知道我对他这种表情和眼神最没有抵抗力,愣了一会儿,才回道,「那事情说完就好了喔。」
  
  「嗯!」夏行军露出了笑容。
  
   
  




你是不会当人吗 37

  「所以你还想说什麽?很晚了,你也该睡了。」
  
  我站在门口不打算再进去,夏行军却用力拉了我的手,连忙关上门,我站著看他不知道为什麽格外尴尬,於是就坐上了床沿,「嗯?」
  
  「老师,我好高兴。」夏行军笑了起来,灿烂的笑,和方才冷漠对著夏伯父的态度完全不同,「可以让老师这麽信任,我好高兴。」
  
  「对每个人老师都一样的。」
  
  我不想继续看他的眼神,太炽热了,我又不是怀春少女,都一把年纪了,看了脸红情何以堪?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我光靠意志力就能阻止的,就像是我的细胞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触他人体肤,却一再让夏行军侵占城池,这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才不一样,老师对我一定不一样。」
  
  夏行军笑了声,充满自信的态度让我不得不回视瞪他,却看见了他眼眶里满满的泪,好像再眨几次眼就要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你、你干嘛?」
  
  我忽然慌了,要是这时候夏家的随便一个人走进来,搞不好我隔天就要上头条了……什麽《知名私校高中老师夜诱学生》,搞不好还会来个五部曲,只差我不是公众人物,不会被狗仔跟拍我在车子里面做了什麽而已。
  
  「太开心了……」
  
  夏行军坐上我身边,头就这样靠在我的肩上,我尴尬的想要往旁边移,却被夏行军的手揽住,「你的手。」
  
  「让我这样一下子,一下子就好了,让我调整心情。」夏行军哽咽的说著。
  
  为了避免被夏家的人告,我还是维持原状好了──才怪,我根本推不开夏行军,我不是上辈子欠他钱就是上辈子抢了他老婆,不然我这辈子怎麽就算当了堂堂一个老师,也没办法摆出老师应该有的威严?
  
  也不是真的讨厌还是怎样,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他是我的学生,即使他对我那些微暧昧的情感是真情意切的,时间太迅速,现实太残酷,根本不被允许能有什麽未来的。
  
  虽然不讨厌他的碰触,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可能,或许大概应该,真的有那麽一点点,特别吧。
  
  不过那又怎样呢?
  
  就算真的是比较特别,比较难得,那又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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