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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情剑长歌录-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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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兰陵抢过酒坛,说道:“这坛口这么粗,怎么喝?”萧云嘻嘻笑道:“小贼一般是拿起来仰头便喝,不过神仙妹妹降临,却须用杯的。”说着掏出在酒窖顺手拿的一只酒杯,递了过去。

  成兰陵却不伸手去接,转头望着下面,幽幽的道:“雅莎早已睡下了!”萧云往下望去,只见此处正对雅莎的房门,房里黑灯瞎火,显然她早已睡了。当下说道:“明日咱们早些来,便可瞧见她了。”

  成兰陵摇摇头,说道:“我有正事要做,……”忽然语气一变,温柔说道:“我将自己的故事讲完吧,万一哪天你见不着我了,免得给你留下遗憾。”

  萧云一摸脑袋,迟疑道:“现在讲么?”旋即又责道:“你又说这些毫无来由的话做啥?”此时风月似水,佳人在旁,令他一心只想说些亲近话儿。成兰陵侧头斜视他,笑道:“我是不解风情的,但你那师妹解啊,要不,你找她去?”萧云嘿嘿一笑,举起酒坛咕嘟灌了几口,说道:“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那怕是叫我杀猪宰牛,也都极解风情的,哈哈哈!”

第二十章从此别(一)
成兰陵伸手接过酒杯,倒上一杯酒拿在手里,却不沾唇,缓缓说道:“其实我爹对我娘的情意,只怕比你对我还好些,可惜他遇上的不是一个好女人,白白苦了自己一辈子,还连累了身边的好多人……”说到这里仰头望着夜空,若有所思。

  萧云不知如何劝慰,笑道:“但凡诗人写到男女两情,多是说自己如何痴情,想来做个痴人也不坏吧?”成兰陵象是没有听见他说话,自言自语说道:“回想起当初在楼兰城里的日子,虽然没有亲娘疼爱,却有雅莎,有我爹,有玉儿,甚至那些被我和玉儿欺负的胡族少年们,也让我觉得亲切,……后来又遇见逞能的羌族蛮小子对我毫不计较的好,若没有那些变故,没有我爹与我娘的恩怨,就与那蛮小子一起平平静静的长大、成亲、生子、老去,该有多好!”

  萧云见她神情微带凄苦,心下轻轻一痛,握住她的手掌,柔声道:“现在我们不是重逢了么?”

  成兰陵幽幽的道:“可惜你的公主小姑娘没有那么好的命,她生来便已注定要承受父母之间恩怨带来的苦果。我爹无论做了何事,其实都只因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有个男人比自己强,不甘心这个男人夺走了自己女人的心,所以他这些年来想尽办法希望破坏那个男人拥有的一切,也才会来求自己的女儿帮他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我其实并不怎么恨那个夺走我娘的男人,只是恨我娘竟会为了富贵权势抛夫弃女,因此帮着我爹去做那些事,都只为有朝一日,能看到我娘跪在他跟前认错。我想亲口问问她,为何对自己的女儿也能如此狠心?”

  萧云听得思绪万千,见她说到此处眼眶起红,心下更觉柔肠百结,连忙举起酒坛连灌几口。

  成兰陵转头看着他道:“你可知我为何将西域‘御剑山庄’设在沙州城外么?便因那里曾是你儿时生长的故乡。我以为你在长安城中定然早已娶妻生子,谁知冥冥中自有天定,那羌族蛮小子长大成人后一表人才,依然如同儿时那样对我毫不计较的好!”萧云面上发热,竟有些不好意思。成兰陵继续说道:“那日在庄外兀峰顶上初见蒙着面的你,便毫无来由生出亲近,因此才会将师兄送我的‘冰蚕丝’留下给你。这丝绳本是当年却不过师兄的情面勉强收下的,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还他,但重遇我爹后便来了西域,这丝绳也就一直带在了身边。”

  萧云轻轻“哦”了一声,成兰陵又道:“我从未想过那羌族蛮小子竟是一个痴人。师兄也是一个痴人,只不过他与你不同,他……”说到此处,迟疑着不知如何措辞。

  萧云正听得入神,连声问道:“我与李兄有何不同?”

  成兰陵犹豫片刻,说道:“无论师兄对我怎么好,我却始终只能将他视作师兄。但对你却不同,即便有时想要骂你打你,心中却也觉得甜丝丝的。那日见你与丝丽摩……,我竟气得无法控制自己,不顾一起独自走了,在路上冷静下来一想,已猜到其中定有曲折,后来你说明了事情始末,按理说错不在你,可我还是觉得心中耿耿于怀……,这些年来,我一直将自己与男人们作比较,那日却……忍不住将自己与她做了比较,因此心中极为恼你!”

  萧云垂头说道:“我一直没有想通温承为何会那样做。”

  成兰陵道:“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昨日我手下传来师兄的书信,其中提到温承出现在圣教里,我才恍然大悟。”

  萧云问道:“李兄有消息来么?他和唐姑娘没事吧?”

  成兰陵道:“他们没事,师兄跟唐艳回蜀养伤去了。圣教在蜀中势力单薄,巴不得拉拢唐家,怎敢得罪唐艳?只是那鲁肃子发了疯,非要留下唐艳,与圣教教主起了冲突,据说被关了起来,却不知他那六名徒弟为何会跟在刘锦云身边。”

  萧云放下心来,又问道:“温承怎会在圣教出现?”成兰陵道:“刘锦云能给他荣华富贵。”萧云一怔,心道:“我与他兄弟一场,在战场上性命可托,难道就因为身外之物便令他不顾情义么?”情知其中必有隐情,只道:“原来如此。”

  成兰陵抬头看看天色即将启亮,当下也不多说,接着讲自己的身世,说道:“你知道我的亲娘是谁么?”萧云摇摇头,听她压低声音道:“便是现今玄宗皇帝的贵妃杨氏。”萧云暗在心中一声惊呼,嘴巴张开来,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犹如被人用重锤击中,脑海轰然乱作一团。

  成兰陵早知他会有这番惊疑,当下打住话头,待他神色平静了些,才又讲道:“当年我爹也就像我们现下这般年纪,与她在长安城中相识,后来生下了我。但她当时已被皇帝下旨赐婚,未婚夫是皇帝的儿子,寿王李瑁。她家里人暗中派人追杀我爹,迫得他带着还是婴孩的我亡命天涯,逃去遥远的楼兰国中改名藏身,直到后来遇上你。那次我爹本是打算去长安城接她一家团聚,谁知去了才知晓,她竟又要嫁人了,而且夫婿便是自己前一任丈夫的亲爹,当今的玄宗皇帝。”

  萧云渐渐回过神来,听她每说到自己的娘亲都只用“她”代替,知她是对自己的娘亲心存怨恨。至于她的娘亲竟是天下闻名的贵妃杨玉环,倒是做梦也不曾想到过的。他在长安城中长大,早已听到过不少杨玉环的传闻,不论是羡慕赞扬的,还是讽刺挖苦的,却都无一例外极为称颂她的美貌。此时再看成兰陵那绝丽的面容和风姿,思绪顿时一阵飘摇,想到:“难怪公主小姑娘会生得这般好看!”

  二人沉默片刻,萧云忍住震惊之情,极力平缓语气,道:“原来你的亲娘竟是贵妃娘娘!”

  成兰陵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好在后来有人救了我们父女一命,否则我多半再也见不到我爹了……,再后来我爹来求我帮他,我不忍心见他那样折磨自己,又恨那个女人寡情薄义,因此无论他想做什么事,都尽全力帮他,也不去想他这样做究竟是错是对……直到又遇见你,原本对我娘那犹如刻在心上的恨,却越来越淡,还常常想,我爹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萧云连连点头,绷紧的心弦总算稍微放松。成兰陵坐直身子,柔声道:“我一早便知你被高仙芝佯作逐出军队,就是要来查探安禄山安插在西域江湖中的势力,一开始着实教我不知所措,可后来仔细一想,你我经过这样一番周折都还能重遇,定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但我又怕我爹伤心,或是受到伤害!因此这一路上我的脾气时好时坏,其实是自己在心里纠结不清。”

  萧云宽慰道:“你爹也是因对你娘痴情一片,……只不过若因一人一事惹出大乱,却……却……”,他本想说“却不应该”,但话到嘴边又怕成兰陵听了生气,一时不知如何往下措辞。

  成兰陵沉声说道:“我不能让爹就这样在痛苦中过一辈子!”

  萧云心下略感不安,将她的玉掌紧紧握住。成兰陵对他一展笑颜,柔声道:“也不能辜负你的情意!”

  二人一时无话,只是凝视对方,萧云手下加力,将她拥入怀中。直到东方泛白,成兰陵轻轻挣脱开,伸掌抚摸他的脸颊,说道:“天亮了,咱们走吧!”

  清晨浓雾中,二人出了西市,依依不舍的道别,分头而去。走了几步,却又同时回头观望,成兰陵嫣然轻笑,对他挥挥手,转身隐入晨雾之中。此时一切模模糊糊,显得异常神秘,她渐渐隐去的身姿,更是仿若仙子凌波,萧云痴痴站在路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个声音说道:“她不正是我的仙姑么?”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从此别(二)
他见天色已经大亮,转身回到西市旁崇化坊的家里。一别经年,家门前的一草一木竟是那般熟悉和亲切,耳听擀面杖“梆梆”敲响,却见家门前一名红脸汉子熟练的将面擀好放进炉火中烘烤,离家之前常见的那个栗特卖饼老人却已不见踪影。

  他驻足感慨半晌,掏出铜钱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饼儿,这才上前敲响自家门环,片刻后大门打开,老七驻着拐杖出来,瞧见是他,惊喜叫道:“给撒?啥时间回来的?”

  萧云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奇道:“七叔,你的腿怎么了?”老七嘿嘿一笑,别过头去,却掩饰不住黯然神伤,说道:“半年前马场来了一匹烈马,据说是西边哪个小国进献的贡品,被贵妃娘娘一眼看上,于是皇上便赐了给她,令马场将马驯服。这马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性子却太暴烈,折损了好几个马场的驯马者,你爹看过后曾说,这马多半是大雪山中的神马,想要驯服甚是难能。哎,你七叔不自量力,想要争这功劳,偷偷摸去驯马,结果被它踏断了腿骨……”萧云一惊,问道:“都半年了,还没好么?”

  老七苦笑道:“早已好了,不过就这样瘸一辈子了。嘿嘿,你老爹见我断了腿,便让我在家看看院子,倒也清闲,比起那些被那马踢死的驯马者,你七叔已是幸运多了!”

  萧云将他扶回院中,问道:“是哪位贵妃娘娘的马儿?”老七嘿嘿笑道:“长安城中还能有哪个贵妃娘娘?”萧云心下一动,想到:“原来是公主小姑娘的亲娘,……她想要一匹好马,便令这许多人死了残了,心下能安么?”原本听成兰陵说她为了富贵权势抛夫弃女,除了对成兰陵的凄苦感到心疼之外,倒并未去细想这位传说中的贵妃娘娘,此时听见老七如此一说,只觉这女人只是想要一匹马儿,便能惹出这么多事端,不免起了两分恶感。

  老七又道:“你回来也真不巧,昨夜马场来人急报,这马数日不吃不喝,已经奄奄一息,监马御史吓破了胆子,派人求你老爹前去帮忙,你老爹老娘便跟着去了。若你早一日回来,他们也不会去帮这闲忙。”

  萧云微感意外,心想:“也真凑巧,我这浑儿子回到家来,老爹老娘却出去了。”他心知父母向来恩爱,当年还在沙洲城外游牧时,夫妇俩便出双入对,据说老爹的驯马技艺还是老娘传授,来这长安城中任了皇家马场的监牧之后,夫妻俩也从来都是同进同出,这次生病的马匹乃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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