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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情剑长歌录-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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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儒哈哈笑道:“浑小子,总算我没有看错你,是我的好徒弟,哈哈哈,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我还记得,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练剑坯子,不过你虽然浑,却极有练武天赋,眼下或许不及她,但只要坚持不懈,再过几年,必定不会比她差!”

  蓉九娘接口道:“眼下他都比不过别人,再过几年,又怎能比得上?”

  阿儒说道:“小云儿从小顽皮,又对我这套剑法心存轻视,若我按常规教他,定然难有大成,岂非最终成了一对庸师劣徒?嘿嘿,我洪年儒的徒弟,又怎能比别人差?好在这浑小子有个长处,能悟。因此我教他的不止是一套‘女人气’剑法,而是如何在武道上学会‘悟’字!”转头又对萧云道:“你学会如何去悟了么?”

  萧云听他这一番话,心境忽然变得宽广无比,犹如站在最高的山头上俯瞰脚下众山,只是仿佛有蒙蒙雾气,却又瞧得不是那么清晰。心下琢磨道:“师傅从小传我剑法,时常一招给出多种练法,甚至要我自行选择用那一种最得心应手,却原来是在启迪我么?”当下问道:“日前我学了一套剑法,不须运气出剑,竟能发出剑气,这不是违背了剑理么?”说着也不等阿儒答话,举起树枝演练情剑,此时他心中各种念头纷呈,欢喜与迷惘交替走马,成兰陵的身影也时清晰时模糊,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待到一套剑法舞毕,只觉疲惫不堪,再看立脚周遭,尽是横七竖八深愈两寸的剑气冲击印痕。

  蓉九娘惊奇叫道:“这是什么剑法?”萧云道:“这叫情剑,阿儒爷爷,这算邪门歪道么?”

  阿儒哈哈大笑,说道:“你能做到,便是道理。什么邪门歪道?”说着一摆树枝,平实向他刺去。萧云凝视来招,只见与当日曾见汉盘陀国王所用的“墨剑”如出一辙,顺手用了一招“情剑”招架。二人你来我往,阿儒一改飘逸诡奇的剑法路势,出招全是平直朴实,却又霸气无比,每一招均有摄人神魂之力。数招过后,萧云猛然一个翻身,临空打了一个跟头,惊喜叫道:“我懂了,我懂了!”

  蓉九娘与玉儿瞧得面面相觑,见二人均是满面喜色,齐声问道:“懂了什么?”

  阿儒笑道:“我刚才用的剑法乃是春秋时期墨家流传下来的剑法,这套剑法不仅犀利实用,而且它与其余剑法最大的不同,在于不须以气御剑,小云儿正是懂了这个关节!”

  蓉九娘大奇,追问道:“剑法不靠内气修炼,那靠什么?”

  阿儒道:“墨剑的威力来自仁爱之心。”萧云喜不自胜,见蓉九娘一脸愕然,说道:“人有七情六欲,无论爱恨悲欢,样样皆能生出力量,若能将这些力量贯注到剑法之中,便不须内气,也能发挥剑招的威力。”

  阿儒点头道:“小云儿的这套剑法将七情六欲全都融了进去,但也因此必然驳杂繁复,眼下他翻来覆去这几招,仅仅是个基础罢了!”

  蓉九娘摇头道:“若是这样,天下人人都成剑客了,谁没有个爱恨情仇的?哼,七郎对玉儿爱意深厚,莫非他才是这里剑术最高之人?”

  李长青尴尬笑道:“九娘就会拿我说笑,我这佩剑只是用来酒后谈诗论词时乱舞助兴罢了,从未学过武术!”

  阿儒笑道:“若不是痴人,就算学了这套剑法,也只能徒具其形,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蓉九娘指着萧云冷笑道:“他算痴人?”阿儒不答她话,说道:“回楼上去,我给你们讲讲本门剑法的来历。”

  众人上楼,蓉九娘吩咐下人重置了酒席。萧云情知阿儒叙述门派渊源,必会涉及到公孙大娘,心下颇感好奇,抬眼见天色已黑,暗道:“我若能知道阿儒爷爷与公主小姑娘的师傅之间究竟有啥误会,说不定可想法子化解……,”当下也不急着回去客栈。

  阿儒见众人均是凝神危坐,笑道:“何须如此凝重,坐舒服了听我讲,”众人一齐轻笑,听他说道:“当初我师傅收我为徒时曾说,习剑切不可拘束自己,要做剑的主人,而不是它的奴隶!因此,墨剑虽是以仁爱之心为剑法之本,但他仍传了我一套道家炼气的内功,而我因为有了这套内功,才能学习别家别派的各种剑术精华,也才得以出道后从未遇过对手,还被江湖中人封了个剑神的称号!”萧云回想汉盘陀国王讲述的故事,情知阿儒指的“女中仙子越女公孙,男中豪杰墨家剑神”一事,也不知他当年有多么的春风得意。

  阿儒续道:“我在江湖上游历了一年多,将关、陇两地的剑术名家几乎会遍,而我每与人比剑,首重观察对手剑法的优劣,因此自己的剑术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认为天下无人能在剑术上强过我,又时值边患不断,于是打算去投身军伍,获取功名。便在此时,江湖上享有盛誉的一名女剑客找上门来,与我酣斗了一天一夜,胜负难分。我见她剑法精妙,轻功卓绝,几无破绽可寻,若论快,我快不过她,论巧,更是难及。于是苦思两夜,终于找到破敌良方,便是与她比慢。”

  众人齐声奇道:“如何比慢?”唯独萧云沉吟片刻,心中想起成兰陵那天下无双的神妙轻功,若有所悟道:“对手以快、巧为本,她闪身三步,或许我便须得追她十步,若我一心想要主动胜她,必然疲于奔命,胜负已可预知。”

  阿儒呵呵笑道:“不错,小云儿的剑法又进了一层。”蓉九娘没好气道:“什么又进了一层?不过是在故作高深罢了!”萧云哈哈一笑,说道:“我为‘此’,对手是‘彼’,无论对手再快,始终须由‘彼’往‘此’来,因此,若她奔三步来刺我,而我不需移动一步,早已在此等候她来,无论她有多快,也快不过我原本便站在此地!”

  阿儒大笑道:“不错,而且越女剑法太快,太巧,向来令人觉得毫无破绽,实则正因为这套剑法过于快和巧,因此根基难免轻飘,力量稍显不足,以往很多人便以为这套剑法乃是专为女子习练所创,男子练这套剑法,定然比不过女子。”

  蓉九娘嗔道:“师傅,你还是直接说你如何打败那名女剑客的吧。”阿儒小饮一杯酒,说道:“我与她打了个赌,说我只须站着不动,也能胜她。她自然不服,与我约定,谁若是输了,便须做对方的徒弟。然后她向我刺了七剑,均被我后发先至,一一破解,自然是她败了。谁知她丝毫也不恼怒,果真拜我为师……,”蓉九娘惊笑道:“原来我们还有一名大师姐么?”

  阿儒一怔,苦笑道:“我们那时都是年少不通世事的年纪,一时戏言怎能当真?她剑术卓绝,足有开宗立派的资格,我能胜她,不过是在剑道之上比她早跨出那么一小步而已,何况我与她打的这个赌,看似对我不利,实则是我取巧,若非如此,当时想要胜她,谈何容易啊!”

  萧云听到此处,差点好奇发问。他当日听汉盘陀国王讲过,阿儒曾用越女剑法只三招便将公孙大娘击败,此时听到的公孙大娘,剑法却几乎与阿儒不相上下,不免暗自奇怪,情知他自会慢慢讲来,当下忍住不问,凝神静听。

  蓉九娘沉吟说道:“师傅,既然越女剑法已被你想的这法子破了,那你怎么却只传我这套剑法?”

  阿儒正色道:“各派剑法虽有好坏精劣之分,却并无强弱之别。关键是看用剑的人,武术之道,不在于如何将招数快到极致,也不在于须得力大无比,而是在于拿捏好快与慢、力与巧之间的分寸,凡事过则不及,练武之人若能达到这个境界,便能成为真正的大师!”

  蓉九娘道:“那这越女剑法究竟算好算坏?”萧云责怪道:“你没仔细听师傅讲话么?越女剑法自然是极上乘的剑法,但却也要看练剑之人的修为,若达到化境,信手拈来都是高招。”阿儒哈哈笑道:“你俩别争了,我传九娘这套剑法,原没期望她能成为一名顶尖剑客,九娘也从未有过这个念头,是么?”

  萧云眉头一皱,说道:“那又何必一个要学,一个要教?”蓉九娘嘿的一声,气恼道:“我爱学便学,师傅喜欢教便教,碍你什么事了?”阿儒目光一横,正色道:“小云儿,少跟九娘贫嘴,如今你真气暂失,还真不一定能是九娘的对手。当初非要拜我为师那名女剑客叫做公孙大娘,江湖上的名头自是响亮,但她最出名的却是‘剑舞’。她靠剑道提升舞技,也于舞技感悟剑道。九娘拜我为师,本意原是提升‘剑舞’,剑法反而是末。”

  蓉九娘冷笑接口道:“听见没有?有本事与我比比‘剑舞’?”萧云心中生了疑惑,也不理她嘲讽,问阿儒道:“阿儒爷爷,你刚才不是曾说,我任督二脉已通,可以阴阳互换,怎的又说我真气暂失了?”

  阿儒叹道:“你将真气毫无保留的给了那小姑娘,本该必死无疑,能保住性命,便是因你有着霸王神刀的内力,靠阴阳互换逃过死劫。但这并不意味你就能将这套阳刚内力转而用在剑法之上,若想达到阴阳交融的境界,至少需要三年时日,方可重蓄先天真气,剑法也才能获得最大的威力!”

  萧云暗自发愁,想起五月初五的华山大会,必须夺得盟主之位,才能名正言顺与成兰陵作夫妻,当下问道:“阿儒爷爷,依你看来,霸王神刀与越女剑法,谁更厉害?”阿儒摇头道:“霸王神刀真正的威力绝不限于饮血八式,但我没有细研过这套刀法,也说不出其中关节,不过生平所遇使用这套刀法的高手,无一能是我的对手。若以此来论,越女剑法强过霸王神刀。”

  萧云又问道:“墨剑如何?你觉得我能在三个月时间里练到你年轻时候的功力么?”阿儒若有所思盯了他片刻,沉吟道:“我传你的剑法不仅包括越女剑法,也包括墨剑在内,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不过,依我看来,你尚不具仁爱之心,勉强运用墨剑,或许还不如使用你那套情剑。”

  萧云微觉泄气,又问道:“我能在三个月内将情剑演练成型么?”阿儒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能!”萧云听他语气异常肯定,顿时感到茫然无措,又听他说道:“你的心中充满杂念,又急功近利,须知一套武功的创立,怎可少得了千锤百炼?必然难成。何况以情入剑,不单单只是一时兴起的悲秋喜月,须得尝尽人间沧桑,铭感五内,方始或有所成。你若真想将这套剑法创制完善,不知将会面临多少坎坷悲欢,可要想好了呀!”

  萧云一呆,倒未曾想过这么深远。当日成兰陵初创这套情剑,虽是有感于董庭兰的神来之曲,但更多的却是因她与萧云二人之间的一番深情,因此剑势绵绵,悲而不伤。此时听阿儒一席话,似乎若欲将这套剑法创制无暇,须得经历一番大苦大悲,方能有所成就。忽又在心头闪过疑问,说道:“阿儒爷爷,你怎知玄女御身术走火入魔的解救之法?”

  阿儒自嘲一笑,说道:“你是痴徒弟,我是痴师傅,倒象极了佛教的轮回因果之说。当年公孙大娘也因独自修炼玄女御身术走火入魔,我便耗尽先天真气为她疗伤,以为从此自己一身剑法俱废,被人追杀至沙洲城外,差点命赴黄泉,幸得你的狗儿将你扯来,我才侥幸留住性命,你我师徒之份,想来早已注定罢?”

第十九章凭谁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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