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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生凉薄(完结+番外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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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儿子呢!”
  轩辕杉侧头看去,只见淇安欣慰的笑容里,含着若有若无的酸涩,心立刻揪紧。
  
  “真幸福的场面,不是吗?”淇安轻轻的说道。
  长兰悄悄的执起她的手,眼睛里立刻的就涌出了些热气。小姐生小少爷的时候,没有这样喊得惊天动地,甚至连眼泪都没掉过一滴,她站在床边,只看着小姐咬紧了被角,指甲都深深掐入肉里。
  那一刻,她的心痛,用万箭穿心来形容也不为过。
  直到小少爷生出来,包好乖乖的放到床边,小姐微微笑着,轻轻的将头靠了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她掩上门,奔出去老远,才敢放声大哭。
  小姐不肯哭的,她来帮她哭,小姐不肯流的眼泪,她来帮她流。
  可是,小姐痛过的,伤过的,谁来帮她抚平?
  她的小姐,原本就应该受到万千宠爱的小姐啊!那些人,她永远不能原谅,永远不能。一挥手,路边一排竹子齐齐划断,长卿安静的立在身后,等她哭完。
  
  “娘,你今天去看生小宝宝了吗?”朗儿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新奇不已,窝到她怀里,吵着要给他讲。
  “嗯!长兰姨不是给你讲过了吗?”淇安捏捏他红扑扑的小脸蛋。
  “那不一样啊,长兰姨讲的是长兰姨的,娘还没讲呢!”小家伙很是不满的摇着她的手。
  “那小宝宝胖乎乎的,很可爱。”
  “不对!”朗儿立刻打断,“长兰姨说,小宝宝脏兮兮,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不会的,洗洗干净,等两天就会变得非常可爱了。”
  朗儿闷头想了一会儿,问她,“那娘,会比朗儿还可爱吗?”
  淇安失笑,原来问一半天,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啊,“不会,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朗儿还可爱的孩子了。”
  
  朗儿立刻心满意足的笑了,过了一会儿,又问,“娘,那朗儿生出来的时候也是脏脏的吗?”
  “不管怎么样,也是娘的朗儿。”
  “娘,朗儿生出来的时候,也有人高兴得晕倒了吗?”
  淇安沉默不语,只是收紧了怀抱,朗儿也闭了嘴,乖巧的靠在她怀里。
  “有,我晕倒了!”开口的,是抱剑站在门边的长卿。
  淇安和朗儿面面相觑,半响,却是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有些心酸,或许永远也不必提。淇安亲亲朗儿的脸蛋,有这个孩子,真的已经感谢上苍。
  
  “叔叔,你的宝宝出生的时候,你也晕倒了吗?”笑过之后,朗儿却突然问坐在旁边的轩辕杉。
  轩辕杉看看淇安,摇摇头,张张嘴“我尚未娶妻。”
  朗儿立刻翻译给一旁竖着耳朵的长兰,“姨,他说他还没娶妻。”
  长兰稍稍满意的点点头,朗儿立刻完成任务似的缩到淇安怀里去了,淇安警告的看了长兰一眼。
  长兰假装没看见,等了半天,没听见小少爷继续问。一抬头,才发现小少爷忙着去吃甜点去了,一口一个,忙得不亦乐乎。
  “哼,哼!”她连哼好几声。
  淇安抬起头来,“长兰,嗓子不舒服多吃点梨!”
  
  静默一会,长兰抬起头来径直问轩辕杉,“那你娶妾了吗?”
  轩辕杉摇摇头。
  “有婚约了吗?”
  摇摇头。
  “那……。”还想再问,淇安却打断了她,“长兰!”
  长兰嘴唇微动,却在淇安的盯视下,咽了回去。
  
  “长兰姨,什么是妾?”朗儿自己琢磨了好一会儿,发现不明白这个新听来的词语。
  长兰咬牙切齿,“就是某些不知所谓,莫名其妙,心狠手辣,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要来抢别人相公的女人。”
  “还有外表看起来像一砣稀泥,软不拉叽却又成天绷着张苦瓜脸,活像别人借了她金子还了草纸一样的女人。”长卿加了注解。
  朗儿求救似的看向淇安,“娘?”
  
  淇安揉揉额头,她们家的人说话真的是越来越有水平了,对上朗儿清澈的眼睛,她叹口气,“男女之间明媒正娶,是为夫妻。可是男人除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之外,再娶进另外一个女人,就不能给她同等的身份,这个女人,就称之为妾了。这只是对一个女人名份的称呼,不足以构成评判一个人的标准。看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朗儿要让自己的心去看,不要只看对方身份地位,也不能只看外表,更不能只听别人说,明白了吗?”
  朗儿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可是,娘,男人娶了妻子以外的女人,叫妾,那女人也嫁了丈夫以外的男人,那叫什么?”
  众人皆惊,惟独淇安笑笑,“那就叫情人。”
  “情人?”朗儿疑惑的瞪大眼睛。
  淇安摸摸他的头,“所以朗儿要记住,要付出真心,才能得到真心。你要要求对方唯一,你自己也要同等对待。我希望我的朗儿,能长成一个情深意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朗儿低下头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牢牢抱住了她,“娘,朗儿也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淇安诧异的看着他,“朗儿,你从哪里学来这句话的?”不想过早的剥夺朗儿的童年,所以她没有很早就教他那么多诗书,只是教他识了些字。
  朗儿得意洋洋的指着轩辕杉,“叔叔写的时候,朗儿看见的,叔叔就给朗儿讲啦。”
  轩辕杉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我无妻无妾没有婚约,没有进过青楼,没有抱过其他女人,宋淇安,你既已丢下过去,你的未来,我要参与。”
  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他已径自作了决定。
  




不要

  淇安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轩辕杉也深深的回望。
  半响,淇安只是扯扯嘴角,“公子尚无家室,看来应该抓紧才对。可惜淇安认识的人不多,是帮不上忙了。”抱着朗儿,就要往卧室走。
  一股力道拉住了她,轩辕杉一瞬不瞬的望着,“我不是他,我只会要,我想要的女人。”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想要的女人,有多少个?今年要这个,明年要那个?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我只要一个,从头到尾,我只想要一个。”
  “我不相信誓言。”淇安的眼里,居然有淡淡笑意,誓言啊,那是多么吞噬人心的笑话。
  轩辕杉居然也笑了,“我没有发什么誓,我只是告诉你我要做的事而已。”
  淇安不信,所以她抱着朗儿回屋去。
  轩辕杉也不以为意,不相信也没关系,他有的时间做给她看,一年,两年,或者一生。
  
  凌晨时分,长卿却突然睁开眼睛,一股肃杀之气笼罩而来,一跃而起,如缕轻烟纵向小姐的房间。
  冷冷的,与站在那里的轩辕杉对视,手紧紧的按在剑柄上。
  阴影里,长兰抱着朗儿走了出来。
  长卿手指动了动,长兰轻柔的声音立刻响起,宛若耳语,“小姐睡得很熟。”
  长卿的眉头立刻舒展开,眼神专注的看向轩辕杉。
  
  轩辕杉向他摆摆手,脸上浮起一丝无奈之色。
  随着嗖嗖几道黑影落到院中,屈膝跪下,紧接着,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主子,你怎么能丢下轻五自己跑掉,呜~~~~,轻五担心死了,呜~~~。”
  轩辕杉有些头大,把轻五哭得涕泪齐飞的脸抬起来,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轻五吸吸鼻子,“为什么不能出声?”
  门“吱哑”一声打开了,轻五侧过头去,眼睛蓦地睁大了,“宋淇安?”他惊叫。
  
  淇安稀里糊涂的还在想三更半夜谁在外面说话,朗儿也不见了,这才说出来一看。出了门来,看见这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站着的跪着的,是什么意思?
  轻五已经跳起来,围着她转来转去,“宋淇安,你离开太子了啊?”手舞足蹈的,“我就说,天下哪有人能比得过我家主子?你跟我家主子私奔了吗?”
  又跳到轩辕杉旁边,喜笑颜开,“主子,您想开了吗?我就说吗,憋太久了对身体不好,您又不是和尚。”
  “娘,你认识这个奇怪的人吗?”朗儿轻轻巧巧一句话,吓住了轻五。他惊叫一声,向后蹦了三蹦,“主子,您怎么这么厉害?才这么点时日不见,您就蹦出这么大个儿子。”
  “呯!”一记敲在他头上,轩辕杉看了他一眼。
  轻五立刻退后一步,看着朗儿的神色,依然是惊疑不定的。
  
  淇安却突然开口,“王爷,您的侍卫已经来了,您也该回去了吧?”
  长兰长卿一瞬间都把目光转向她,满是疑惑。
  轩辕杉抿着嘴,一动不动。
  淇安笑笑,“风华绝世,却口不能言的杉王爷,如果觉得已经在这里玩得够久了,也可以结束这个游戏回去了吧?”
  
  轩辕杉轻轻的笑了,眼眸中却有什么东西极深极深的隐了去,他朝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淇安可以看清楚的距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你什么,我早告诉你我是轩辕杉了。淇安,我不是游戏,只是我也身不由已,碰见了,便入了心。”
  淇安低低的笑了起来,“人心,是多么易变的东西。轩辕杉,我相信你这一刻的真诚,可是,”敛去了脸上笑容,“我不要。”
  心被刺痛了一下,却仍是安静的看着她。
  “为什么?”跳起来的,是被自家王爷深情款款吓到的轻五,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就听见了淇安这番话。
  淇安指指自己的心,“因为这里,还住着一个人。”
  
  轩辕杉眼神微变,却在瞬间恢复了正常,“那也没关系,你用多少年爱上他,我便多少年等你忘掉,你总有,能看见我的一天。”
  向院中的人挥挥手,几个黑影瞬时消失,仿佛不曾来过。
  他背着手向房间走去,轻五连忙跟上,一边嚷嚷,“主子,你要干嘛,这次要把轻五带上啊!”
  一会,又是惊叫声传来,“啊?主子,你居然要在这睡觉。哎呀,主子,这里这么硬怎么睡?”
  “啊!”又是一声惊叫,接下来一切归于无声。
  
  长卿长兰望着的视线收回来,长兰清了清噪子,“小姐,你早知道他身份?”
  淇安笑笑,“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叫做轩辕杉的。走吧,朗儿,睡觉去。”
  长卿沉默了半响,“姐姐,世上有几个轩辕杉?”
  长兰低下头来,苦笑,“长卿,我们跟着小姐,真的是平安日子过得太久了。”
  两人一起默然,精挑细选出来,专门护卫小姐安危的人,何时竟习惯了这样的单纯日子,竟然当世俗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姐,你说这个什么王爷,会把那个人招来吗?”
  “如果那人来了,长卿,你就拆了他吧?”
  “像拆东院一样?”
  “嗯,但是小心些,不要把声响弄得太大。”
  ……
  沉默了一会儿,长卿小心翼翼的声音又响起,“姐,你说小姐心里住着的人是他吗?”
  “不是。”
  “那为什么小姐要这样说?”
  无语。
  长叹一声,长卿很是苦恼,“万一我把他拆了,小姐难过怎么办?”
  “笨蛋,男人都是笨蛋!”长兰一甩手走了。
  长卿摸摸脑袋,不明白哪里说错了。
  
  人家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可是这个轻五,相当于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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