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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金梭银梭-第52章

小说: 金梭银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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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金鹏一听大喜过望,蓦地从躺着的床上挺身坐了起来,喜道:“那龙会长能同意吗?”

  柳云涛微微一笑,说道:“同意不同意也不能全在他一个人。您若想搞,我们可以共同做做工作。您也在银行工作多年了,国家扶持三资企业的优惠政策您应该很清楚。这不明摆着是个两有利的事吗!合资企业一挂牌儿,马上就可以享受国家所得税免二减三、地方所得税免五减五的优惠政策。有了自营进出口权,出口产品还可直接退税。这些优惠政策一兑现,生产成本就可相对降低,实际利润就会大幅度增加。龙会长是个日本的法学博士,又是个中国人,对于这些优惠政策恐怕会比我们二人更清楚。作为一个商人,他是不会对赚钱有仇的。再者说,他从日本跑回到国内来谋求发展,还不是想借助国家的优惠政策多赚些钱!”

  柳云涛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讲得既清楚又实在,说得梁金鹏来了兴头。他心花怒放地说道:“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啊!我们市自一九七八年改革开放以来,搞了三十多年的招商引资,一个合资企业也没有搞成过。我从去年接手这个企业以来,一直就有这个想法。自己常常在想‘要是有朋友帮忙搞个合资企业那该有多好啊!’可是想归想,始终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好机会。今天让我遇到您和龙会长,可能也是我的好运来了!”稍停,他又加重语气,恳求地说道:“我说柳老弟呀,您就想办法帮我说说吧!事成之后,赚了钱有我兄我的一份就有您的一份,您看怎么样?”说罢,他又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柳云涛的肩膀。

  柳云涛从政三十多年,自打参加工作那天起,就从来没有多想过“钱”的问题!不管是“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年代”,还是“基本工资加奖励”的年代,年年都是“天天上班,月月发薪”。虽然向来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却从来没有为吃饭花钱的事情愁过。可是自打两年之前下了岗,“亲爹不管,后娘不要”,失去了正常的经济来源,一下子就为钱打起了饥荒。又是人值中年,是家中的顶梁柱,家里人吃饭穿衣要用钱!孩子上学要用钱!那里离了钱也走不动道!这才感受到“钱”的重要!这正应了那句时尚的格言:“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下岗两年多来,虽然说钱也没有少挣。可预期的收入没有任何可靠的保障,而预期的支出一天也不能断档,因此心中总是隐隐有一中危机感。这种危机感的核心就是一个“钱”字。更何况在生意场上打拼,本来讲得就是要赚“钱”!因此上梁金鹏的话在柳云涛听来不但不觉得有任何的俗气,反而觉得格外受用。

  不过,由于儒教清流的价值观念所造就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劣根性在作怪,又让他羞于对此有过分显露的表白。于是他含蓄地微微一笑,故作打趣地说道:“谢谢老兄的吉言,等事情真的办好了,真正赚了钱,你们两家吃肉,我凑合着跟着喝点汤就可以了!”

第 十 回(4) 千里负荆真情感肺腑  长夜共眠同议结秦晋
第十回(4)千里负荆

  两个人从兴办合资企业又谈到金鹏麻纺有限公司的兴办过程,越谈越投机。梁金鹏又实实在在地把自己家里的情况做了一个全面的介绍。原来,梁金鹏一家租赁经营这个麻纺厂也有诸多难以言喻的苦衷。这第一件,他的二儿子梁国军自打两年前就在农业银行下了岗,二儿媳妇沈春燕自打高中毕业就没有找到工作,他不能眼看着儿子、儿媳喝西北风,就在秦中书的帮助下给他们小夫妻搞了个金银首饰商店。虽然近两年来经营金银首饰赚了点儿钱,可总觉得不是个长久之计。适逢麻纺厂关张招租,他们家便趁机介入了进来。其实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宏大的创业理想,中心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好儿子、儿媳的生存吃饭问题。若是儿子不下岗,儿媳有工作,他老先生才不会赶着来淌这趟混水呢!

  这第二件,随着国家政治经济改革的不断推进,他看到身边的各个单位、各个企业天天都有人被精简下岗,而下岗之后再求职却越来越难,心中的危机感与日俱增。他有三男二女,现在都已成家立业,时下除了梁国军、沈春燕夫妇之外,虽然其他四对夫妻都还在上班,总怕他们以后被精简下岗找不到饭门,故而计划租赁了这个企业预先为他们留条后路。他笃信“求人不如求己”的人生信条,所以便力主把麻纺厂租赁了下来。

  柳云涛听梁金鹏细细道来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可见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说起租赁麻纺厂的初衷,梁金鹏还有更为深远的考虑。原来,蒲城市麻纺厂在初创时期及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梁金鹏正在梁仙镇担任农村信用社主任,这个麻纺厂的所有的贷款都是经他一支笔批出来的。他对这个企业的家底了如指掌。椐不完全测算,蒲城麻纺厂历史上的固定资产投资累计已超过了三千六百万元。如果能够乘国家改革开放的东风,借企业转制之机把麻纺厂盘到自家手里,不用挪窝就能够大大的捞上一笔。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已通过私人关系与市委、市政府、镇委、镇政府领导打通了关节,想在租赁经营一段时间之后,多少花点儿钱把这个企业盘归自己个人所有。眼下一是因为全家一下子拿不出收购企业的钱来,二是也怕一步到位会有人出面来同他家竞争,所以才采取了一种迂回进攻的策略。他再三向柳云涛强调指出:如果龙永泰同意合作,这种不义之财他可与之共享!

  两个年近花甲的老家伙由于年龄相若,人生阅历相仿,又都是共产党的基层干部出身,故觉“和尚不亲帽儿亲”,越聊越投机。在共同编织的梦想诱惑下、在不知不觉之中,两个人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楚天的太阳日日都是新的。在朝霞满天,红日喷薄欲出的时候,一辆福田牌双排卡车轻风般穿过天女下凡过的荆楚名城仙女市,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路向东驰去。梁金鹏和柳云涛一同坐在驾驶室的后排,两人又说又笑,亲切地和前排两位年轻的司机攀谈着。这次前赴青岛,除了在车上装有精心打包的五千条“防水麻袋”,还有梁金鹏特意从早市上给龙永泰买的一大包泥鳅。这是龙永泰最爱吃的水产品。投人所爱目的是期盼能够博得主人的欢欣。

  在攀谈之中得知,两位年轻的司机原来是一对老战友。一位姓张,叫张铁锁;一位姓刘,叫刘金明。八年之前两个人一同入伍参军;五年之前,两个人一同转业;两年之前又一同下岗。竟是一对难兄难弟。听到这两个小伙子也是下岗职工,柳云涛不禁暗暗发笑。心道:“这可真是枣木行里卖杜梨——都是果木行的人”了。于是笑问道:“你们二位怎么又一起搭伙搞起了货运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金明笑应道:“在部队我们俩都是通讯兵,开车是我们的本行。转业回来后又同在一家国营粮食加工厂开车。前年我们俩双双下岗后,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干的,于是俩人相约买了这辆双排,干起了个体营运。走上这一步,还得感谢我们解放军这所大学校啊!不然的话,若是没有一技之长,现在我俩也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小伙子快言快语,一脸朝气,其言谈话语之间,好象下岗不下岗与他们来讲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一件小事,小事一桩!

  梁金鹏满脸佛笑地插话问道;“这两年没有发点小财吗?”张铁锁把着方向盘回了回头,自嘲式地笑道;“干我们这行也就是挣点劳务费,能发什么财呀!”

  接着又道;“不过,比起在粮食加工厂开车,下岗之后也没少挣钱。在粮食加工厂开车时,加上出车补助,我们俩每人每月也不过发个千多快钱。这两年下来,我们除了吃喝拉撒,已还清了车款,总算没有白干。”其说话的语气,轻灵地仍象个调皮的解放军小战士。

  闻听此言,柳云涛又道;“那这样算来,你们挣得钱还是不少嘛!”刘金明应道;“也没有挣多少,平均下来,除了吃喝拉撒,车辆维修和加油成本,每人每年也就是收入个两万多块钱。虽然现在我们挣得钱比过去上班时多了点,但还是蛮辛苦的。就仗着我们两个人又年轻,技术有好,很少出差错。不然的话,要是时不时地出点小事故,那就潇洒不起来喽!”

  柳云涛打趣地侃道;“你们两个人这样自己搞,可比上班强多了。两个小朋友一驾车,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不强似在工厂里当工人被人拘管着,多自由啊。”

  张铁锁神气活现地晃着头,充满自信地说道;“自由还是蛮自由的,把车开在大路上,只要不违章,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这一点倒是挺叫人痛快的。”说着话,两个小伙子一齐笑了起来。

  看着两个小伙子乐天知足的样子,柳云涛自忖道;“真是鸡往后不刨,猪往前拱,各有各的活法。万类霜天竞自由,活得潇洒不潇洒,那就得看自己有没有真本事了。”他越瞅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就越觉得可爱。

  四个人驱车在路上急驰,说着说着就转了话题。梁金鹏心有所触,开口问道;“你们两位小师傅过去跑过青岛吗?从我们家开到青岛得多长时间?”

  刘金明不假思索地应道;“跑是没跑过,不过我们查了交通地图,全程有一千七百多公里,怎么跑也得二十多个小时。穿行路线我们都已研究过了,只要按路标指示的方向跑就没有问题。”

  柳云涛听着他们一老一少问答式的对话,心理在算计着:如按二十四个小时的行程计算,明天一早就可赶到青岛。要赶在松尾先生到来之前把货运到保税区仓库,时间还是很宽裕的。

  吃过早饭以后,刘金明就和张铁锁交换了位置。在路上又行了一会儿,刘金明为了给大家提提神,就打开了车上的收录机,随着一段优美的旋律伴奏,里面瓢出了*那独具神韵的优美歌声;“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咱打开那个家门迎春风。。。。。。”在这激情飞扬的歌声中,福田双排跨出了荆楚大地,旋风般驰入河南地界。其行进的速度和气势,比诗仙李白所咏叹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犹为胜之。

  过了开封地界,马路上的路标越来越稀少,少得仅凭路标导引已经无法确定前进的方向。而且路面由于年久失修,路况也变得越来越差,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快都变成了黄土道。跑来跑去,搞得两个本来信心十足的小伙子心中也没了底。刘金明着急的心烦,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着;“这河南老乡怎么这么节约,不光是路修不好,怎么连个路标也舍不得装。”可是嘟囔归嘟囔,确定不了前进的方向,就无法继续前进。大家只得走一段路就下车来打听一番,一来二去,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还没走过一半的路程天就黑了下来。

  一直驶入江苏地界路况才逐渐好转。路标的标示也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楚了。可是因为中途问路所耽搁的时间却再也追不回来了。车行过徐州,已是次日凌晨时分,按预定的时间进入青岛的计划已成泡影。大家算计着行程,按照福田双排的时速,中午时分当可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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