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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梭银梭-第14章

小说: 金梭银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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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了个面对面。

  大家在屋里刚刚落座,阮丽便用一个长方形托盘托着几只盛满茶水的纸杯送了上来。她把沏好的茶水一杯一杯分别放到客人就近位置的茶几上,然后起身向屋外走去。正待她走到门口时,柳云涛侧首对着他轻声吩咐道:“请葛总也一起来听听吧!”

  柳云涛讲的葛总,是公司的财务总监葛忠。他不仅是公司的股东,而且还是公司最大股东、中兴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罗凯明的大舅哥,在公司的位置非同一般。因为公司51%的股份是罗凯明的(其中也包括葛忠的),而且公司绝大部分营业流动资金还要仰仗罗凯明的大力支持,请他参加听一听是十分必要的。

  葛忠原来是本市曙光五金交电公司的工会主席,现在和柳云涛、杜民生一样,也是一名下岗职工;只不过他的下岗时间更为长些,已经有七八年的历史了。下岗之后,他先是自己搞了个经营五金交电产品的小商店,后来又和朋友合伙搞了一段时间的住宅装修,可一直经营的都不太景气。中兴实业有限公司是个大型民营企业,罗凯明投资组建惠达鱼粉饲料有限公司,一方面是想借机扩展本公司的营业范围,另一方面也想为他的大舅哥谋得一个吃饭的工作岗位。郎舅至亲,他责无旁贷!因此,他便委派葛忠出任了惠达公司的财务总监。柳云涛身无分文地只身来到武汉闯荡,所仰仗的不过是自己和秘鲁驻华使馆商务参赞安德鲁斯·爱·林先生的供货关系,以及自己多年来建立的市场*络,其他则是一无所有;出于自己对罗凯明这位大财东的倚赖,他自当对这位大财东的特命全权代表礼敬三分。

  葛忠其实还有更加深厚的社会政治背景。他的岳父是位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离休前曾就任过新疆军区副司令员,至今健在。他是这位军区副司令员最小的一个女婿,也是最钟爱的一个女婿。当初刚刚开始搞对象时,他的准岳母,准阿姨阿舅们鸡叫鸭叫雁叫一起叫,纷纷跳出来唱反调,都大吵大闹说太有点门不当、户不对了。一个军区司令员的女儿怎么可以下嫁给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普通工人呢?实在是太有点掉价了!是老爷子欣赏他的纯朴正直、忠厚、善良,支持小女儿嫁给了他。只是在他下岗以后,不但不肯帮他托人情、找路子,还鞭策鼓励他要自强自立。要不是老爷子死脑筋,他这个爱婿即使成不了什么高官,至少也不会沦落到下岗没饭吃的境地。湖北是早期红军的发祥地之一,老爷子的战友遍天下,战友的子女也多居要职,给女婿找个吃饭的岗位总不会是个难事,可他却不肯来张这个口。毛主席教导出来的红军战士就是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在武汉呆久了柳云涛才知道,在位居北国的燕赵之邦,四几年参加革命的人就可称之为老干部了,可来到湖北这方热土上,年高德劭的老红军比比皆是;论资格,三几年四几年参加革命的老前辈,在这里仅可算得是后起之秀而已。

  葛忠一米七八的个头,长得虎体熊腰,肩宽背厚,姿质伟岸;生就一双射人如电的星目,两道英气勃发的剑眉,微微发黑的脸庞之上泛现着奕奕的神采;在人前大队一站,显得特别英武。时下,他虽然已是四十大几的人了,依然健烁如初。长期的政治工作生涯造就了他沉静、干练的气质,让人看上去既伟岸、又稳重。他自打屋门走进来时,头上脚下把个门口撑了个顶天立地;进得门之后,他把柳云涛对面的老板椅转了转,侧着身子和先来的客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 想看书来

第 三 回(2) 瞒天过海偷梁换玉柱  水落石出淘沙见真金
第三回(2)暗藏玄机

  “这两位经理还未请教贵姓?”待葛忠坐稳之后,柳云涛伸手示意,客气地向张厂长询问道。

  “姓梁,梁山泊英雄好汉的梁。他们二人是父子,都姓梁。”张厂长有些神情慌促地介绍着。两位姓梁的经理友好地点了点头,谁也没有说话。

  “常总,吴总,你们三位都已经见过了。事情常总、吴总也早已经和你们三位讲过了,现在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吧。”柳云涛面对着三位蒲城来的客人,非常客气地征询着意见。

  “还是让张厂长先说吧,他是麻纺厂的一把手。”吴忠信俯视着自己的一双脚尖,不动声色地说道。

  张厂长偷眼看了看吴忠信,又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两位姓梁的销售部经理。顺手从年轻的销售部经理手中取过一个塑料编制袋,边拆塑料编制袋上的封口,边说道:“我们今天把样品带了过来,还是请柳总和葛总先看看样品吧!”

  柳云涛离开座位上前接过张厂长递送过来的样品一看,顿觉眼前一亮:只见淡黄的黄麻原色清新悦目,平整舒展的麻布洁净如洗,做工非常精致。只是多少让人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麻袋两个破边封边的边线使用的是初纺的单股麻线,而不是用的三股尼龙白线。

  “不错,不错。还是蛮漂亮的。”柳云涛啧啧连声地称赞着。又不无遗憾地念叨着:“只是这封边的麻线不符合日本客户的要求。”

  张厂长赶忙解释道:“这绞边的工艺要求吴总已经交待过,因为我们暂时没有地毯绞边机,没能完全按要求做。如果订单能谈下来,我们再买机器也不迟,机器好买。”

  “那么,你们这个麻袋布的经纬密度是按什么标准织的?所用的麻线是多少支的?你们执行的含潮率是多少?在规定的含潮率内,麻袋的净重是多少?”

  柳云涛由于近些天来天天在研究这个麻袋,虽不能算是个内行,麻纺专业的基本知识还是学了一点。因为这些基本要素直接决定着产品质量的优劣,所以要明明白白地问上一问。

  “这个,这个?”张厂长一时语塞,面颊上立时红潮上涌,涨成了酱紫色。他支吾了好一阵子,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好转过头来面对着两位销售部经理求救:“这个情况还是由你们二位讲讲吧!”

  其中年纪较老的销售部经理微微笑了笑,泰然自若地说道:“我们织的这个麻袋布是按国际麻袋的标准织的,执行的是6630的标准。现在行业规定的含潮率是14%,按着这个含潮率测定的净重是每条麻袋的麻布在二百三十克左右。如把含潮率成分包括在内,每条麻袋的麻布实际重量达二百六十克左右。如果再把白布和边线的重量包括在内,每条麻袋的自重在四百克左右。”从他那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的样子看,这位销售部经理对麻纺制品的生产工艺情况要比张厂长熟悉、内行的多。

  对这位销售部经理简单明了,具体翔实的回答,柳云涛十分赞赏。接着,他又向张厂问道:“那么,你们厂生产这种麻袋,如果按照目前的实际生产水平测算,其中固定成本和变动成本大约能够各占多大比例?”

  柳云涛这样问的目的主要是想弄清产品的制造成本、销售价格和产品的利润空间。他不直接谈价格,而是变相的问生产成本,问的非常巧妙。他这么拐弯抹角地一问,又把张厂长给问了个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张厂长只好又示意身边的销售部经理救场。

  柳云涛见此情景,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心道:“怎么一个工业企业的主要负责人会一问三不知,连最起码的企业管理指标都这样心中无数呢?”他心中犯疑,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用打着问号的目光向面前的二位销售部经理的脸上凝视着。

  那位年老的销售部经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对着一脸窘容的张厂长说道:“咱们就别再演戏了,你又什么都不懂,就别再受这份洋罪了,再讲下去就更讲不通了!”说罢,他向柳云涛和葛忠点了点头,又抬手指着身边那位年轻的销售部经理,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才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我是他的老父亲!”

  这位老先生的话就犹如霹雳炸响、石破天惊,直把柳云涛和葛忠惊得目瞪口呆,浇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在人世间,最让人感到无地自容的莫过于让人当众拆穿自己人为编织的谎言!最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当是受到朋友的愚弄和欺骗!

  柳云涛和葛忠心中的愤怒象喷涌欲出的岩浆一样,在胸中汹涌澎湃的激荡着。四只眼睛象喷涌的火山口,放射出火一样的热流,横冲直撞地直向吴忠信滚滚逼去。

  面对着柳云涛和葛忠四只*的眼睛,吴忠信脸上的红潮一下子透过耳根涌到了后脑勺上。他又羞又臊,又紧张,又尴尬,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只是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两只从来不向上瞧的眼睛低了又低,直视着自己的脚尖。观其神情意态,如果地面上能裂出道缝来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那位一问三不知的张厂长更是瞠目结舌,胀红着一张鬼脸儿左顾右盼,不知所以。

  此时此刻,满屋子的空气僵固的就象是凝结了似的,窒息的有些令人发昏。

  一时间,办公室屋内所有的人,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一个个都变成了泥塑木雕。好象每个人的三魂七魄都已脱离了自己的躯壳。

  继而待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恩!恩!”梁老先生故意的干咳了两声,眉眼一展,慢慢吞吞地开口说道:“要是论到起因,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二位,我们爷俩也有责任!”

  他把语气缓了缓,又道:“前两天,他们二位找到我们厂,说是有日本朋友托他们到国内来求购防水麻袋。我们本来说得好好的。可后来他们二位又说,担心给你们公司接上关系后就把他们甩了,得不到好处,要求我们配合一下,由张厂长冒充我们厂的总经理,代表我们同你们公司来谈。我们当时考虑这也是人之常情,又怕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而失掉这个订单,所以就同意了。不过,隔行如隔山,张厂长对麻纺行业又一窍不通,柳总问的事情,什么事也解释不通,我听着你们谈得不对路,又怕因此而把生意给搅黄了,所以才忍不住把事情真相给抖了出来。本来,这件事我也不想说破的。”

  话讲到中间,他又不无歉意地看了看吴忠信和张厂长,又提高声调说道:“你们二位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什么事情也是说破无毒。反正我们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常言道‘做买卖的说鬼话’,这也不为过。只要生意能做得成,大家能各得其利就可以了。大家说是不是?”

  梁老先生的一番话多多少少冲淡了屋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凝结的空气好象又流动了起来。

  风波陡起,险象环生,突然间似乎又出现了一丝转机,向着平和的方向推进了一步。

  柳云涛愤怒之余,便思量着如何收拾面前的这个残局。因为吴忠信是常建军介绍过来的朋友,而今天蒲城来的客人又是吴忠信引荐来的,心里在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切入才好?

  还没等到他想好完全之策,葛忠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怒容满面地用手指着吴忠信的鼻子,大声喝斥道:“我说吴总,你怎么能够这样来做事呢!常总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你又是常总多年的朋友,常总又有恩于你,你不看僧面也该看看佛面!怎么能昧着良心搞这种瞎七瞎八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你跟我们搞这一套对得起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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