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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璇玑锁-第25章

小说: 璇玑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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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绮温婉一笑,两双手交握在一起,有着无比真实的暖意。

53章 千寻'叁'

至平阳王寿辰那日,还未到傍晚时分,王府内早已高朋满座。

太子来的稍微偏晚,因为太子的亲自驾临,到访的宾客无不出门远迎,太子携重礼而来,不仅让给足了平阳王的面子,更在众朝臣面前昭示着皇帝对平阳王的器重。

平阳王面带微笑,走在最首,见到跟随在太子身后的诺舞,笑意深了几分。

若不是之前听郡主提及诺舞会随太子一同前来,他还认不出记忆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太子见平阳王的目光若有如无地落在自己的身后,便主动说道:“王叔,你与诺舞多年不见,想必也有不少话说,我就先失陪一下。”太子作揖,心思落在远处的人堆里,将诺舞引见给平阳王后,就朝内堂走去。

在人来人往的花园里,诺舞有些局促,周围的人都是京中的高官,抑或是富庶商埠,身家显贵,诺舞很少见到这么大的场面,难以泰然处之。加之她略微有些担心,在这群人中间,会不会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念及此,诺舞心中更是忐忑。

平阳王怎会知晓她心中百转千回的想法,以为她是胆怯,故意调笑道:“几年不见,胆子变这么小了?以前不是要强拉着本王到处乱窜吗?”

“王爷还是如此。”诺舞看了平阳王一眼,轻声道。

“本王还是怎样?”平阳王颇有兴致,没想到这丫头还是有趣得紧,原以为她在宫中历练了几年,性子会有所转变,看来依旧如故。

“还是不正经。”诺舞白了平阳王一眼,她心中本来就乱,无事生事的平阳王此刻看起来烦不胜烦,“要是没有什么事,诺舞就先行告退。”

“丫头,急什么急。”平阳王一手拉住诺舞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你在宫里的日子可还好?本王只听歆语说过你的情况,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不等诺舞答复,平阳王絮絮说道,“你今年十四了,等歆语出嫁了,就为你安排亲事如何?本王可不想见到你老死在宫中。小心以后老了,出来的时候变成老姑娘,连本王的家丁都看不上你!”

这话虽然透着关怀,可言辞尖酸,听的诺舞皱起了眉头,“嫁不出去我也不怕。”

平阳王轻挑剑眉,还想拿诺舞打趣,王管事却上前道:“王爷,宾客们都来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已经入座,和丞相大人聊的正好,其他的大人稍微有些冷场。您看是不是要过去主持一下?”

平阳王颔首,正想带诺舞过去,回头一看,诺舞脸色发白,挣脱了他的手就朝后院跑去。

“这个……恕老奴多言,王妃和吴嬷嬷这会正在后院。”王管事犹记得平阳王妃鞭笞诺舞的情形,见诺舞竟是朝后院跑去,想来要是被王妃撞见,怕是没什么好事。

平阳王反而显得十分镇定,说道:“她病了两年,也没那个本事再生事端,一会你派个人去盯着。”说罢就朝内堂走去。

诺舞一路小跑,往记忆中素来冷清的后院跑去。刚才一听“丞相”两字,一直以来担忧的情况赫然发生在眼前,幸好太子为人和善,她可以不用一直伺候左右,要真的与父亲碰面,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萧索的后院与前堂格格不入,连花木都带着颓然的气息,空气中隐约有苔藓的味道。后院是王府中较为偏僻的地方,走到这里时,几乎听不见前堂那喧闹的声音。在诺舞的印象中,后院是给王府中地位较低的姬妾居住,在王府大宴之时还这般安静,想必是所有人都到了前堂陪侍平阳王。

诺舞松了口气,毫无目的地走在青石板上,不料却在一个回眸的瞬间,见到了一位故人。

“王妃。”诺舞欠身行了个礼,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脸色苍白,不复往日的艳丽,连衣着都是最普通的襦裙。短短几年,没想到一个人却有这般大的变化……诺舞从未听郡主提及平阳王妃的事,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她病了两年。

王妃在吴嬷嬷的搀扶下走得很慢,看到诺舞时,怔忡了片刻,忽的回过神来,“是你吧……”

吴嬷嬷扶着王妃坐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就退了下去。

“你过来。”王妃的声音有些无力,双手轻垂。

诺舞应了一声,走到王妃身后,只听王妃毫无生气的声音响起,“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满意?”

“王妃变成什么样,都与我无关。”

“呵呵……”王妃冷笑道,“你恨我害死了你的姐姐,也恨我毒打了你,难道不是么?现在我形同废人,你是来看笑话的?还是想同情我?”

“我的确厌恶你,你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咎由自取。在你随意惩治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人拥有和你一样的血肉之躯。你一不开心,就可以打死一个人,你有想过死去亲人的痛苦吗?”一想到被王妃摧残至死的凝夕,诺舞的眼中透着悲切,同样是女子,仅因为权势地位的差距,一个人可以高高在上,另一个人就被视如草芥。

王妃抬头望着天空,迷失在那一片无尽的灰色中。

过了许久,王妃突然开口说道:“你可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54章 千寻'肆'

(昨天胃疼,就没更新,明天会把《璇玑锁。意难平》发出来,大家多多支持!)

光阴掷地,过往如梦。

诺舞的唇边,带着微不可见的微笑,似那风雨中摇曳的烛光,带着转瞬即逝的命运。

王妃忽然笑了起来,像是从新认识了眼前的女子,端详着诺舞略见风华的容颜,却听诺舞冷不防的说道:“我从小就相信因果循环,虽然我无法为姐姐报仇,但自有他人来惩治你。”

这样的话,很难让人相信竟出自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之口。

王妃微微一愣,眼中染上一丝厉色,却又很快散去,“你说的没错,也许你早就知道是谁在代你惩治我。他对你,果然……”

王妃的话漏了半截,诺舞听得心惊,这王府里,还有哪个“他”能对她亲好,不禁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你想不到吧?两年前有个贱婢怀上了王爷的孩子,经大夫诊脉后断定是个男胎,于是我就想方设法让那贱婢胎死腹中,在将那贱婢卖到了妓院。”

这般狠毒的话,从那无比平静的语调中说出,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惊。诺舞身子微微一颤,又是青楼,又是那个埋葬红颜一生的地方。不料还有更诡秘的话从王妃嘴里说出--

“王爷一开始对此时不闻不问,我以为就像从前那样闹过一阵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王妃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酡红,连呼吸都变得紧促起来,“他竟然处心积虑地下毒害我!将我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从前我也做过同样的事,那些身份低微的贱人下辈子都没有资格怀上王爷的孩子。你一定很想知道王爷为何怪罪我吧……”王妃使劲全力抓住诺舞的衣襟,咬牙道:“因为那个贱婢和你长的有三分相似!”

诺舞顿时心冷如水,推开王妃,看着她晃悠悠地倒在地上,耳边响起她尖锐的笑声。

诺舞像是一个逃兵,拼命地往外跑,不敢回头,那带着恨与痛的笑声,像梦魇般,缠绕在她身后。

跑的太急,在转弯的时候,忽的跌在地上。膝盖如火烧一般的疼着,诺舞坐在地上,麻木地看着粉白的襦裙上,沁出丝丝血迹,可心中却一片空白。

长久以来的信仰瞬间崩塌的痛楚,让她连疼都来不及去想,只觉得一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将她紧紧包围,令她窒息。

为何她视如父兄的平阳王会如此……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捂着越发昏沉的头,今后,如何能在平阳王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双半掩在素白长袍下的黑色木屐出现在诺舞的实现中,伴随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太子躬着身子,伸出双手,对诺舞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诺舞像是一个失去心神的傀儡,仍由太子将她扶起,太子见她神色有异,不禁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诺舞垂着头不发一言,太子以为她是不想与自己过多亲近,便离她稍远,再又说道:“今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一个约莫五十上下的男子脚步蹒跚地赶了过来,诺舞在太子的催促下抬头一看,指尖发白,只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舞儿,我的舞儿。”姬灏上前托着诺舞的肩膀,眼中带着即惊喜又陌生的情愫,已经七年不曾打听到她的消息,他派出多少人马寻到关外,都失望而归,谁会猜到,她竟然就生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在那他天天上朝的皇宫中。

若不是太子有心,调动了大批势力深查诺舞的身世,恐怕他一辈子,都等不到父女相聚的一刻。

七年不见,那个在后院里被人忽视的孩子,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眉眼间,尽是她娘亲昔日的风华。

那如一个模子印出的容颜,让姬灏的心越发生疼。

“找到你就好……这些年,可苦了你。”姬灏的声音哽咽着,这一刻,他不再是朝堂上那个形式果敢的丞相大人,只不过是一个最为普通的父亲。

诺舞心中难免有些触动,但更多的是茫然。

这样的相遇,是对是错,是太子有心的促使,还是一场意外?当想到若是太子亲自参与,那心中的不安扩散开来。

难道太子这番,就是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从而……诺舞不敢深究,郡主何其单纯,自小就盼望能与太子结为百年晋好。而诺舞深知自己对太子的感情,仅仅是常人之间的好感,何况有郡主在先,她怎能夺她心头之爱……王妃已经落得如此下场,想必真正为王妃心疼的人,只有郡主吧……母女连心,诺舞怎会不明白那样的感觉。

念及此,诺舞狠下心,对姬灏说道:“如今我已是皇后殿下身边的宫女,爹今后就当知晓我在哪,但不要为此破坏你和殿下之间的和气。”

姬灏一愣,太子却在旁说道:“姬大人贵为丞相,向母后讨回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可?”

“太子殿下,诺舞希望能长久侍奉皇后殿下,在宫中未尝不是件好事。爹如果现在将我接回家,夫人肯定会不开心的,爹以后想我一样可以来宫里探望我,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宫女。”

姬灏见诺舞心里有事,又看出太子对诺舞的关切非比寻常,便说道:“只要是舞儿喜欢的,爹都会支持。老臣谢过太子殿下,可舞儿想留在宫中,老臣也不会勉为其难。”

太子嘴唇发白,直直地看着诺舞,像是洞悉她心中所想,莫名地伤感,叹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丞相大人和诺舞团聚。”

那出尘的素白身影消失在漆黑的走廊里,诺舞方才收起目光,正色对姬灏说道:“爹,舞儿有事相求。”

55章 千寻'伍'

“舞儿,有什么事要爹帮你?”姬灏深知无法护得诺舞周全,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尽力满足诺舞的任何要求,对于这个女儿,他只有深深的愧疚,无论是对她,还是她那早已过世的娘亲。

诺舞见姬灏神情悲伤,软了语气,说道:“爹,以前的事,我早不怪你了。”娘亲的经历,与凝夕姐姐的经历何其相似,这世间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太多,那些不能逆转,深受其伤的过去,只能用时间去淡忘。

“你能这么想,爹真的很高兴。”到如今,姬灏终于得以释然,背负了十多年的罪责,在这一刻,终于放了下来,姬灏问道:“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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