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日-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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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死亡二
江南屏住呼吸，等待着狼狗的出现。一会儿功夫，狼狗闻到了腌肉的刺激气味，冲上了石头，对着腌肉不停地闻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吃，鬼子的狼狗还是训练有素的，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不会吃任何人给它的东西，江南想，要是自己的地雷是条狼狗就好了。正当狼狗还在闻腌肉的时候，江南瞄准了它的脑袋，扣下了扳机，秒以后，的子弹呼啸着钻进了狼狗的头部，并将狼狗打下了石头。江南一看命中，迅速拎起枪向北面的泮汶河跑去，鬼子在后面紧追不舍，尽管江南不断地变换跑动的路线和姿势，但鬼子的子弹还是不断地在他的头顶飞来飞去。
江南跑到泮汶河边上的时候，鬼子已经跟了上来，江南向鬼子的方向扔了一个手雷后，迅速钻进了河另一侧的树林里。
江南钻进树木后并没有向山上跑，而是打开了一个手雷的保险，然后卡在了一个树枝上，作了一个诡雷，然后向山下跑了一段后隐藏了下来。鬼子被手雷迟滞了一下后，跟过了河。进了树林便触发了江南留下的手雷，两个躲避不及的鬼子被炸伤了，鬼子们简单处理了一下后，留下一个鬼子护送两个受伤的鬼子沿河道下山，剩下的三个鬼子继续追踪江南，他们虽然没有找到江南留下的痕迹，但是根据常理判断，江南肯定会向山上跑，便分头向山上追去。
江南等下山的鬼子走远后，便从隐藏的地方出来，又回到了河的东侧，沿着河边附近向山洞的方向拼命地爬去。小腿上的伤口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变得麻木起来，江南在上面又缠了一层绑腿，防止血流出来，然后手脚并用，努力地向山上爬着。
为了躲避鬼子的追踪，江南选择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线。刚爬了没多久，江南就听见山上有鬼子说话的声音，原来鬼子向山上搜查了一段后也折到了河的东面。江南听了一下，鬼子也是在沿着河边走，东南心想，鬼子现在就剩下三个人了，一支手枪，两支步枪，躲过他们还不如找机会干掉他们，即使自己死在了也够本了。想到这，江南又悄悄的越过了河，来到了西面的树林内，找了一块石头隐蔽了起来。
鬼子并没有到树林的深处搜索，只是在河的两侧来回的查看。江南从瞄准镜里仔细寻找着鬼子的踪迹，但是鬼子只是说了几句话后就不再出声了，江南一时确定不了他们的位置，只能不停地注视着对面的树林。
过了一会儿，江南终于发现了对面树林里有人影在闪动，而且人影是向着河这边来的。江南仔细地追踪着晃动的树枝，估算着距离。突然，江南抓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头，开了一枪，然后迅速变换了一个位置。当江南选择好射击位置再次瞄准对面的树林时，对面的树林已经安静了下来，鬼子似乎在也寻找江南的位置。
江南不敢等待，腿上的伤口必须马上回去处理，要不然溃烂了的话整条腿就废了。想到这，江南趴在地上慢慢地向后退进了树林的深处，途中，江南又设置了一个绊发雷。
江南从树林的深处继续向山上爬，刚爬了不久，山下便传来一声爆炸声，江南心想，这鬼子也不长记性，又触发了自己设置的手雷，这次如果能再伤一个，就肯定不会再有鬼子追自己了。想到这，江南便放开了身形，选择好走的地方径直向山洞爬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南感到右腿正渐渐地失去知觉，当他手脚并用，边走边停地爬回山洞后，已经是下午了。江南打开了捆在伤口上的绑腿，伤口已经发炎，红肿，正向外渗着血水，子弹是从小腿外侧射入，从内侧射出的，射入点只是一个小窟窿，射出点则带去了一块皮肉，江南连忙打开了一瓶酒，闻了闻，度数还不低，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点着了酒，给伤口消了消毒。江南找出了药箱，里面只有一点药棉，江南将药棉一分两半贴在伤口上，然后用青布把小腿缠了个严严实实。干完这一切，江南给地雷扔了点吃的，然后就躲在床上休息，回来的路上几乎耗尽了江南所有的体力，江南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半夜的时候，江南醒过来了，却切的说是冻起来的，江南起来后感觉浑身发冷，脸上却发热，头很沉，摸黑试了一下额头，居然发烧了。江南想下地找点水喝，可是整个右小腿已经肿了起来，胀得像大腿一样，江南试了几下，已经站不住了，便强忍着疼痛从床上一下坐到了地上，连爬带挪地找了一条被子，又找了条毛巾，用水浸了一下后，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也许是心理作用，盖上了两条被子后，江南感觉暖和多了，再加上冷毛巾放在额头上，江南趁机又睡了一会儿。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江南感觉身上烧得更厉害了，小腿还是在肿着，没有消肿的迹象。江南心想，必须得想办法退烧和消炎，要不自己就得死在这没人知道的山洞里。想到了这些，江南便拿着匕首爬出了山洞口，在洞口外面的草丛和石头缝隙里寻找药材。现在已经是深冬，植物都已经落叶，草药落叶后更难寻找。江南向山下爬了很远想找点四叶参和紫草，结果找遍了半片山也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在小溪边上的树林边上找到了棵叫观参的草药和一点连翘。
江南带着挖到的草药爬回了山洞后，由于体力透支，已经没有力气升火熬药，只能在水里洗了一下，生嚼了一半。吃了点草药后，江南便瘫软在了床上，在半昏半醒中，江南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他想到了死在黄草岭的全连弟兄，想到了小叶子，想到了上次受伤，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想着想着，便又昏睡了过去。
第四十章 生机
江南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在迷迷糊糊中忽然听见地雷疯狂地叫声，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取过了放在床头的冲锋枪，打开保险，压上子弹，指向了洞口。
地雷叫了一会儿后不再叫了，片刻之后，江南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师傅、师傅。”是金刚的声音，江南一听，放下了枪，又瘫倒在了床上。
金刚和肖月进洞后一看地上全都是些带血的布，江南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躺着，金刚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扑到床上，抓着江南的手问：
“师傅，我是金刚，你这是怎么了？伤哪了？”
过了半天，江南睁开眼睛看了金刚一会儿，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也就上午八、九点钟吧。”
“你来了，好啊，我有救了。”江南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你伤哪了呀？谁把你打的？”金刚边问边开始查看江南的身体，
“没什么事，让鬼子把小腿给穿了个洞，又有点发烧，所以就这样了，唉，狗日的小鬼子，我一个打鸟的反倒让鸟给啄了一下，丢人呀。”江南勉强地笑着说，
金刚赶忙打开被子，解开了江南受伤的腿上缠的青布，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然后说道：
“你这腿都肿了，赶紧跟我回村吧，我想办法给你搞点药。”
“不用了，今天这都好多了，我这还有点草药，你给我煎煎，然后再到山上去找几棵四叶参，我再吃两天就没事了。”
“这能行吗，你这头还烧吗？”金刚说着又摸了摸江南的头，
“没事，强多了。”
“你这几天了？”
“我也不知道，发烧都给我烧糊涂了。”
金刚给江南盖上了被子，拿起了床头上江南吃剩下的草药转头对肖月说：
“你先升起火把这点草药煎上，我下山再去找点，你煎完药再给我师傅弄点听吃的。”
“好的。”肖月答应了一声，接过了金刚手里的一点草药，然后开始刷锅升火。
“师傅，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下山再去给你找点草药。”金刚对江南说，
“我的包里有把工兵铲，你拿着，沿着北面的那条河两边找，四叶参、观参、紫草、连翘什么差不多的都要，要小心点鬼子，现在鬼子都敢往山上跑了。”江南没睁眼睛跟金刚说了一句，
“没事，你放心吧，我先去了。”金刚说完，找出了江南的工兵铲，走出了山洞，边走边对肖月说：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照顾好我师傅。”
“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金刚走后，肖月升起了火，将草药用刀剁细煎上了，然后便把洞里面整理打扫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肖月又从灶堂里扒拉出一些碳火，放在了一个泥盆里，推到了江南的床前，洞内一下子便暖和了许多。
药煎好了以后，肖月将药盛在碗里冷着，又拿出金刚带来了一棵白菜切了一半洗了洗，加上三个牛肉罐头一起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药快凉了，肖月叫起了江南，扶着他要给他喂药，江南示意了一下，向后撑了一下身体，靠在了床头上，然后接过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将后将碗递给了肖月，又缩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肖月炖好了白菜后，盛了一碗，叫起了江南，江南摇了摇头，实在是没味口和力气起来吃东本，肖月就给江南脖子后垫了一条被子，然后端起碗坐到了江南的对面，准备喂江南吃，江南不好意思地说：
“你放那吧，一会儿我自己吃。”
“我喂你吃吧，没事的。”肖月说着先舀了一勺汤给江南喂进了口里，江南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这段时间边大便都没上。喝了一口汤之后，江南感觉暧暧的挺好，肖月又开始喂江南吃菜，江南便大口地吃了起来。吃了一碗之后，肖月要再盛一碗，江南摇了摇头说：
“我吃饱了，你不用管我了，等金刚回来你们也吃吧。”
“我不饿，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熬点粥喝。”
江南闭上了眼睛，肖月又开始忙伙了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金刚回来了，一进山洞便喊师傅，肖月伸出了食指嘘了一声，小声说：
“小点声，他睡着了。”
“他吃药了？”金刚小声问，
“吃了，还吃了点东西，刚睡了一会儿。”肖月接过了金刚采来的草药又说：
“你这都挖了些啥呀？连蒲公英和苦菜都给挖回来了。”
“都落叶了，不好找，药效差不多的我就都挖了些，你一会儿洗洗再给煎上。”
“我做了饭，你趁热吃点吧。”
“好，一会儿吃过饭你就回村吧，我在这照看师傅几天，你回去跟二海说一下。”
“我不回去，照看人我比你强，要回去也是你回去。”肖月边洗草药边说，
“我们都是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也不方便呀。”
“那有什么，都是自己人，再说了，你师傅对我们小峰山有恩，我留下来照顾他几天也是应当的。”
“你以后报恩机会多得是，不在这一回。”
“这回是这回，下回是下回。”肖月说着，提高了嗓门。
“金刚回来了。”江南侧了一下身子说，
“师傅，你醒了，好点没有？”金刚连忙靠过去说，
“好多了，刚才肖月姑娘给我煎了药吃了，还吃了点饭吃，现在身上舒服多了。”
“晚上再给你熬点，这样你几天就好了。”金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