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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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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
  “我说小夏,不是发烧这么简单吧?”
  鲁夏感到阵阵头晕,他无力地摆着手,说:“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些日子真把我折磨坏了,宋大哥你别着急,我没那么容易挂掉。”
  宋常和笑了笑,说:“这样吧,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祖母的住处,这么晚了总不能在山上熬着。”
  等他走后,鲁夏根本就静不下心,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战斗笔记仔细核对红皮日记中的记载,他发现两者在前期的描述上基本是吻合的,稍有不同的也就是数据上的严谨和老宋那种中规中矩的文风。
  等他比对到第二次战役时,才发现老宋、磨盘和扯火闪确实参加了三十八军的先遣队,当时由侦察科科长张魁印率领炸毁武陵跨江大桥,阻断了大批敌人的退路。
  当然,这一段战斗经过他自己也很熟悉,曾经有一部叫《奇袭》的黑白电影就是描述这场经典战斗的。鲁夏在小时候,学校还组织观看过,没想到这个电影中的人物原型,竟然还有老宋他们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宋常和所说的命运吧。
  鲁夏讲到这,盯着碗里的猪蹄苦笑道:“第二天中午,我在老远就闻到了猪蹄的香味,是苏大夫亲自酱制的,她还跟我说,是我父亲亲自教的她,当时我心里挺复杂,你应该明白那种感情。”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挺耐人寻味的,本身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精神上却紧密相连,这样也许更加令人刻骨铭心。”
  “是是,就是这种感觉,你太有才了。”
  “得,您少往我屁股上抹蜂蜜,说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宋大哥在山下找了个招待所安排苏大夫住下,可是上山下山不容易,我那个战友,就是叫李宾的那个小子知道后,就和庙里的住持软磨硬泡,又甩了一打毛大头,这才租下了一间厢房让苏大夫住下。”
  “诶?我说你那个战友能耐不小呀,哪天介绍介绍,我这脚挺臭的,问他有什么法子治一治。”
  “行啊,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不过你还得弄点酒来。”
  我一听就傻了,还喝呀!再喝我就得光荣了。我说:“你别,等把这事弄明白再说,后来又怎么了?”
  鲁夏听完神色一黯,他叹了口气说:“我们和苏大夫在山上住了一个多月,有一天清早,我们发现她在我父亲的坟前背靠着石碑,上去扶她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过世了,身子都凉透了……”
  我一口气没上来,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问道:“怎么这么突然呢?”
  “也不是很突然,宋大哥曾在那段日子里说过苏大夫的身体状况,她是知道自己熬不过这一年了,才决定在山上住下来的。”
  我长叹了口气,心想苏大夫一定深深爱着湛江来,不然也不会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日子选择那个凄凉的地方,她本可以让子孙们陪伴着自己走完最后的人生轨迹,可她偏偏没有这样做。
  “她生前一定是个很坚强的女性……”我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安慰鲁夏。
  “不要惹我悲伤了。”鲁夏苦笑了一声,续道,“她老人家是含笑走的,我能感觉得到那种幸福的存在。”
  我点了点头,不由说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一处,如果最后走在了一起,也算是了结了一段缘分。”
  “我就不爱听你扯文言文,你就说搞对象的不能在一起不就完了么,非得拽什么酸词儿啊!”
  我举手投降,我打自己嘴巴子,我给鲁夏作揖,这样就可以弥补我多余的烂嘴,这样就可以让鲁夏继续讲他的传奇。鲁夏呢,在我赔罪的时候擦干净手,起身走到客厅,捧着那本红皮日记回来后,又从挎包里掏出一本蓝皮日记。
  他小心翼翼地从日记中拿出那张黑白照片递给我,在我如获至宝地端倪照片的时候,他将两本日记打开,淡淡地说道:“在和苏大夫相处的一个月内,我又得到了很多日记上所没有的细节,当然,佛爷那老头子还是神神叨叨的,不过仍然帮助我解决了不少问题。”
  随后,他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我,说:“湛江来在德川之战捡了一条命,不过却受了重伤,之后,有人说他疯了……”
  

没有番号,在这雪寂的全茅山(1)
1950年11月27日清晨,从25日开始的第二次战役,在短短的三天内彻底改变了世界对中国的看法,从雪片一样的西方报道可以看出,言过其实的麦克阿瑟在这万分凶险的时刻不仅没有“敢于站在前线”,还飞到离前线战场上千公里之外的东京召开战争讨论会,这位被称为一生都在演戏的五星上将在此刻的心情,似乎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糟糕至极”。
  党中央发给三十八军一封电报,除了指示之外,便是电贺三十八军于德川歼灭南朝鲜军队一部。而紧接着,三十八军第一一三师开启了一个战争奇迹,就是短短14小时内翻山越岭,在擦着敌人鼻子尖的险途上急行军七十多公里,经由船街里、仓洞抢占战略要地三所里、龙源里。其他军内各部如一一四师做为前卫部队抢攻夏日岭,并与土耳其旅遭遇。
  而一一二师由于战线过长,兵员几乎都在路上的情况下,那位曾经在飞虎山阻敌的虎将范天恩,带着三三五团飞驰来援,并在一一二师师长的命令下,死死钉在了松骨峰。
  当然,这一切都是第二次战役中后期的军事行动,而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在战役前期运动筹备中那个由一百九十一位铁汉组成的秃子连,在没有明确记录番号的情况下,在这座曾经被称为德川城的废墟上,他们用仅有的意志和血肉阻挡了南逃的敌军,并为全军顺利穿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1月27日凌晨5时,燃烧了整整两天三夜的大火逐渐在绵绵雨雪中熄灭,已成一片废墟瓦砾的德川城像一头千疮百孔的怪物坍塌在群山中。
  渺渺硝烟中,从德川以西通往夏日岭及南下船街里的公路上,三十八军一一二师的最后一支部队正涉过大同江,准备继续向西穿插。
  在德川城街道及公路两侧,到处都是呻吟的伤兵,朝鲜人民军游击队和后勤人员穿梭在城内寻找着生还的士兵,一批批南朝鲜战俘由一一二师留下的一个步兵营看管,在这个阴霾寒冷的清晨,战争遗留的萧瑟让人无比茫然。
  由于巷战过于惨烈,后勤收容人员感到异常的压抑与痛苦,有的志愿军战士牺牲在残墙断瓦之间,手里紧攥着敌兵的眼球,也许是临终前的意志力,也许是天气过于寒冷,怎么掰他的手指都掰不开,还有的战士头部中弹血肉模糊,只能从系在脖子上的围巾依稀看到他的中国名字。
  根据志愿军收容规定,每一具烈士遗体都要净身净面,并力所能及地找到他的名字,可是在德川城的废墟之间,湛连老兵的遗体却怎么也凑不齐,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囫囵的半截血肉仅能从帆布鞋看出是志愿军的。
  到了清晨6时,天还是阴沉沉的,不知道是硝烟未尽,还是烟尘作故,小眼张的脸上有种凝重,在朝鲜中部山区的涡旋气流肆虐下,他的脸泛着酱紫色。此刻,他呼出浓重的呵气,在满地的死尸中寻找一种铁器。
  这时一支执行穿插任务的连队开过,小眼张衣衫褴褛,像个乞丐一样走了过去。
  “有枪管吗?”他问。
  “有没有小口径的?”
  “我要小口径的!对!小口径的!”
  “枪管!就要枪管!”
  没有人搭理他,一一二师余部正跋涉于大同江,在急匆匆的人流中,小眼张感到几许尴尬,他咬着下唇有些哽咽,转回头在废墟中继续摸索,在成片成片的尸体中,他似乎扒开了什么。
  “小张?”
  那不是东西,是人。 。 想看书来

没有番号,在这雪寂的全茅山(2)
老谢在废墟中直起身,望着部队向西南急速挺进,不由问道:“这是去南京哈?”
  “老傻子!这是朝鲜!”
  “我们赢了?”
  “没!”小眼张从他身上搜出药布,说,“炸懵了吧?连夫子庙在哪都不知道了?这不是南京!是朝鲜!”
  “哦……连长呢?”
  小眼张扯着纱布,说:“没了!”
  “怎么能没了呢?进了德川就没见他了呀?又泡人家文工团的大闺女去了?”老谢抹了抹满头的鲜血,说,“不易啊,不易!爷们总干这事。”
  “你临老了抽风呢是不?人家苏大夫是卫生院的!”
  “哦……”老谢思索了片刻,感到脑袋嗡嗡作响,他是被炸断的墙壁埋在了下面,这也是他最后的记忆,他抬头望着大路上的部队,不由喃喃道:“你瞅瞅这些娃,走得多带样。”
  小眼张回头看了看一一二师,不屑一顾地说道:“屁!我们连都打秃了!这帮王八犊子捡现成的,有能耐让他们打打试试!”
  “连长到底哪去了?”老谢盯着急行军,眼神中有些空洞,他又接着问:“连长真没了?”
  小眼张啪嗒啪嗒的就掉下眼泪了,他说:“连长肺部积血,想要活命就得在胸口凿个洞,咱得把他肺子里的血抽出来。”
  “可是他妈的找不到导管!”
  老谢一嘴巴就拍在他脸上,说:“找爷呀,我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枪管说:“插上去!抽血!”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到湛江来身前,后者炸得满身狼藉躺在泥湿的雪地上,鲜血和肺液不住涌了出来,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守着他的佛爷歇斯底里地对路过的士兵狂叫:“卫生员!卫生员呢啊?都他妈一个部队的!咋就没人管!”
  “你吵吵什么!”石法义喝道,“部队有任务要穿插!千万别搅了大局!”
  “什么鸟局?我就知道湛大脑袋要死了!怎么?我这是找卫生员还是找活爹呀!姓石的!你别他妈跟我装爷们,连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刀豁了你!”
  石法义直起身将头上的狗皮帽子摔在地上,冲着擦身而过的部队,指桑骂槐地嚷嚷道:“你把老子活剐了吧!老子压根就没想活!如果连长这条命丢在德川!老子也不干了!”
  佛爷愣了愣,等他吼完,见急匆匆的人群中挤来一个卫生员,大眼瞪小眼地问道:“哪个连长?出什么事了?”
  小眼张帮老谢压住湛江来,一听之下抬起头哭道:“我们是三三八团前卫连的,兄弟你看看咱们连长,他肺子*要断气了!”
  “俺们连都打秃了,连长要是没了咱都成了野鬼,兄弟你是菩萨,行行好把俺们连长抢回来吧?”
  那个小卫生员看了看伤口,随后俯下身去吸湛江来嘴里的淤血,他吸了几口黑血吐在地上后,扒开湛江来的眼帘说:“瞳孔反应比较正常,是不是被炮弹炸到了?他内出血比较严重。”
  老谢的额头一直在冒血,他不停地擦抹流进眼睛里的血水,嘟囔着:“说别的也没用,你俩把他压住了,我把他胸口透开。”
  佛爷瘸着脚不住摸着秃脑袋,看老谢握着枪管要戳湛江来的胸膛,就急道:“真管用假管用?你个老瘪犊子别把连长戳死了!”
  “要不你来!死小子就不能积点口德?亏你还是吃素的佛爷呢!”
  “行!你插!”佛爷不忍再看,泪水涌出不由喃喃道,“牛犊子上炕头一回,我他妈走到今天也没看到湛大脑袋遭这么大罪呀……”
  石法义上前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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