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其他电子书 > 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 >

第17章

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第17章

小说: 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咱们慢慢来。”
  石法义听到这就有点别扭,他上下打量湛江来,看得湛江来心里直发怵,就问:“咋的了?”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湛江来湛大阎王了呢?”
  “怎么就不是了呢?”
  “会说人话了,也能和稀泥了!” 说完啧啧嘴儿,拍拍屁股走人了。
  湛江来挺纳闷,刚才枪嘎子说他像老宋,这会儿老石也这么说,难道自己真变了?想到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想要是变成老宋那样跟娘们有什么区别。他急忙翻开红皮日记,写下一段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话:合格的指挥员一定要有优秀的个性,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要像铁打的那样——坚硬。
  且不论湛江来如何“坚硬”去了,就这样过去两三天,湛连的老兵们开始郁闷了。老宋一走这些人就像没了主心骨,喝不下咽不下,总似丢了魂魄一般。没了磨盘,枪嘎子睡不着,没了扯火闪,哄子蛋也少了唠叨的对象,整个新一排也是没精打采的。
  佛爷看在眼里可就上火了,他平时不善言谈,这一刻起了满脸火疖子,愁得他一摸老脸都能摸出一层脓水来。这天晚上他终于熬不住了,就去和老石商量,半路上看到崔智京和沈二转挺有兴致地往村东走,就跟上去问:“不好好回去休息这是去哪呀?”

活土匪与新三排(6)
沈二转挺心疼他的,就说:“书里乖不是教朝鲜娃读书么,我们睡不着就去凑个热闹。”
  “教书?”佛爷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转念又一想,不对呀,人家崔智京是留过学的,有知识有文化喜欢听这些玩意,沈二转怎么也跟着起哄呢?
  崔智京不忍瞒他,就低声说:“村里的一些姑娘也去听他教书呢。”
  佛爷心想这小王八蛋!难怪村里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嘀咕什么,原来在这埋伏呢,他一挥手就跟他们去了,等到了村东头,朗朗的读书声就传来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朝鲜小孩念得挺标准,就是带了一些湖北老腔,让蹲在后排的老兵们乐得前仰后合,偏又不敢出声,唧唧喳喳的像一群麻雀崽子。
  佛爷一看就愣住了,这帮小子白天挺郁闷,晚上在这消遣倒是其乐融融啊。转目又一看,几个文工团的女兵挤在一旁,还喜滋滋地指指点点,把坐在草垛上的书里乖美坏了,像模像样地摇头晃脑,似足了农村私塾里的老先生。
  哄子蛋拉着佛爷蹲下后,递给他一块干面饼,说:“指导员不在了,他就是知识分子哩,你瞧给他美的,把人家大姑娘迷坏了,真想抽他俩嘴巴。”
  老谢说:“别介呀班长,连长不是让他搞中朝军民融洽么,我看书里乖是把真功夫用到正地方了,这就对了嘛。”
  田大炮他们一个劲地点头,还时有时无地竖起大拇指,眼睛却盯在文工团的女战士身上,要么就是三三两两挤在一起的朝鲜大姑娘身上。佛爷本来就没心思看这些浮浮躁躁,刚起身要走,就看到一队士兵整齐地走了过来。
  原来是夜间执勤的新三排2班,带头的是三排长杨源立,这小子显然比石法义更加苛刻,从他们归建后就没正眼看过他们,佛爷本来想寒暄几句套点近乎,一看新一排的老兵们各个挤眉弄眼的,就把话咽肚子里去了。
  杨源立挺倔的一个人,三步两步就跨进草棚,说:“小声点!不怕被打死吗!”
  书里乖正陶醉呢,冷眼一看吓了一跳,他本想应个声对付过去,可一瞧哄子蛋他们怒气冲冲的眼睛,这胆子就上来了,他起身道:“这是连长的命令撒,再说学习诗词当然要念出声来,不然音律找不齐喏。”
  “屁!”杨源立喝道,“就你这地方腔还找音律,你要是我的兵,我一鞭子把你嘴巴子抽下来。我不管你教什么,别给我出声,招来敌人我先崩了你!”
  这话一出来,全场就哗然了,虽然没有像磨盘那样驴的,可这些老兵哪受过这气呀,一个个起来就围住杨排长了,三排2班的战士一看不好也冲了进来。
  杨排长冷哼一声,解开衣领,道:“听说你们打过小日本,黑山阻击战也是主力部队,我今天要领教领教了。”
  佛爷是练家子,看杨排长那架势不禁暗吃一惊,刚想阻拦就见田大炮一拳打了过去,吓得朝鲜小孩和姑娘们四散跑开,可人家杨排长却不慌不忙地闪身一躲,拦腰抱起田大炮就像扔野猫野狗似的甩了出去。
  田大炮可是人如其名的汉子,这一刻轻飘飘被甩了出去自己都傻了,他脑袋先着了地,叮叮当当地磕出去十来米,一声没吭就昏了过去。其他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就呼喝着围拢而上,杨排长见人上来了,便一拳一脚是打得有板有眼,眨眼的功夫就把他们踢出了草棚,不仅身上毛发未损,深呼口气后还拍了拍手。
  “诶?直属侦察连就这德性?”杨排长蔑视地咂咂嘴,续道:“这次就当给你们上课了,记着人不是横着走的,得懂得竖着走道。”说完瞄了一眼没动声色的佛爷,就带着2班抬腿走人了。
  书里乖揉着老腰,哭丧着脸说:“佛爷!你怎么不揍他嘛,这要是磨盘在早就把他捏死了撒!”
  枪嘎子一听磨盘的名字就哭开了,想想也够他妈窝囊的,以前都是他们揍别人,这下被人家一个人包了饺子。哄子蛋脸上铁青,骂道:“这仇得报!不然连长都没面子了!”
  沈二转指着他的黑眼圈,说:“就你那样还报仇?我看他比磨盘都厉害,咱就哑巴吃黄连认栽算了!”
  佛爷看他们满地打滚,一时忍俊不禁,便蹲在地上问他们:“你们想不想报仇呀?”
  “当然了!把脸都丢在朝鲜了!咋回国呀!”
  佛爷点点头,说:“那你们得练,不练的话削不过他。”
  “这不废话吗!可是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佛爷吐吐沫一个钉,一个月内保证你们能近他的身。”
  这话说得完全都泄气了,书里乖看佛爷一脸喜色,纳闷地问道:“我说佛爷,咱们被人揍成这样,你还挺开心的撒?”
  见佛爷没吱声,哄子蛋说道:“佛爷!你就指条明路吧,能近他的身就有机会,咱豁出去了!”
  佛爷说:“行!叫你们连部集合,机枪班和炮班的也过来,我拉你们练一圈。”
  老兵们听罢也顾不上疼了,俗话说佛为一炷香,人为一口气,他们起身就跟着佛爷去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场戏,全是湛江来下的套。
  他蹲在暗处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狠抽了一口烟后不住嘿嘿傻笑,他身边的石法义啧啧称奇,说道:“难怪团里都说你带兵有一套,我老石今天开眼喽……”
  湛江来又点了根烟,见杨排长也过来了,就说:“你这身手不赖呀,不过下手再重点效果会更好。”
  杨排长苦笑一声,说:“我怕把他们打残废了,这些活宝都是你的宝贝疙瘩,咱可不敢下手。”
  湛江来咯咯直乐,还忘不了枪嘎子挨的那顿老拳,不由抽了口烟说道:“你还真把我的兵当废物了,他们经受得起,想当年这帮小子可把小日本折腾得够呛,随着抗战日见曙光,他们的脑袋越来越值钱,我都想把他们中的一个捐出去换点老本哩!”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续道,“我倒真想看看你和佛爷哪个更有种呢。”
  杨排长没回答,只望着带领侦察连远去苦练的佛爷有些欲言又止,也许他也有这个意思。
  

我们当兵的,首先得是个人(1)
1950年11月21日,朝鲜,清川江北岸横村,大雪。
  湛江来扶着老油醋四处走走,后者说很喜欢在厚实又绵软的雪地上遛遛,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有这个机会。望着天空丢下的雪粉,老油醋颇有兴致地去探手迎接,似要抓住每一片上天带来的礼物。
  湛江来点了根烟,透过山雾看着白雪皑皑中跳跃的雪瓣,不由得呼出一蓬烟气。
  一年又快过去了,在国内的大地上充盈着的幸福与安逸在新中国成立后格外令人喜悦。在远东朝鲜战场上,千千万万的人民子弟兵高歌着这一刻的独立,尤其他们的敌人认清了这一种对抗的存在后,在世纪不停的更迭与变迁面前,中国士兵由这一刻找到了应有的尊严。
  “大头,让我归队吧。”
  湛江来从“老宋式诗意”中猛醒过来,将烟头戳在雪中,说:“后方要建设,你是军工技术兵,回去投身祖国发展也不错。”接着抓过一团雪,在鼻尖嗅了嗅,说,“回去吧,这里不需要操心。”
  “我要回湛连,你离不开我的,一分钟就能排下美制地雷的人你上哪儿去找哩。”
  湛江来似乎在望着一尊石像,铁打不动,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老油醋受伤后根本不知道整个连排死伤了多少人,75%的伤亡仍然如鲠在喉。
  湛江来只是想留个苗,从打小日本鬼子起,当初活到现在的游击队员就剩四个了,他感觉有些话不说不痛快:“咱拼过小日本,黑山阻击战你是排头班,飞虎山一战你捋过美械,我说你知足吧,立正稍齐该哪凉快哪凉快,少他妈跟我扯没用的。”
  “大头!”老油醋抖着下唇,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他挥着手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都什么样了,我醒过来就合计了,就这样还怎么回国呀?我死也要死在部队,死在湛连。”
  湛江来不想再跟他废话,他压根就不想再看到老部下在自己面前战死了,他背负不起。
  “明天你到车站,兄弟部队有运送回国的,你去报到。”
  老油醋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他无力地摆摆手,说:“大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以前为了排雷这点手艺能在部队混饭吃,什么都豁出去了,我从来没给你丢过脸,也没对不起大家,我干的都是自己分内的事,你要是让我回国,我哪还有脸活下去?多少弟兄都在地下看着呢,我以后还怎么安心吃饭?”
  老油醋迎着大雪,续道:“让我留在湛连,那是我活着的意义。”
  湛江来捏灭了烟头,他转过身向横村走去,在雪白的林木交替中,他依稀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友。是的,他们生前都这样说。
  “晚上有演出,喝点。”
  老油醋在雪中立正,在逐渐远去的背影前,端端正正地打了一个军礼。
  湛江来这辈子最高兴的一件事,也许就是今天晚上的联欢晚会,因为在今晚之后的第三天,他们这个直属侦察连要奉命直插敌后方,他不想在今晚留下什么遗憾,就像对老油醋说的,要喝点,把中国爷们的豪气喝出来,把兄弟情义融化进酒精中。
  文工团的姑娘们在医院,也就是老宋所住的那个大山洞中上演了一幕幕催人泪下的现实剧,战士们在同仇敌忾,在泪流满面,有的在暗藏白酒,也有的将家书一遍一遍对折成方块藏在胸前以求平安。
  湛江来呢,在舞台后抽着烟,他搓着手时不时看一眼舞台后面,听书里乖说,不少医护人员也参与了这次演出,一个扮演黄世仁的家伙挨了不少战士的骂,可是这个人始终保持着微笑,演出结束后与路过的女团员或者蜂拥而来的战士互答友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们当兵的,首先得是个人(2)
湛江来在终场的时候也没看到苏大夫,他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埋怨。他见同志们都散去后,便像个没头苍蝇似的闯进后台望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