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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心机乱-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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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空空荡荡地回荡在这间屋子当中。让我觉得非常孤单,心仿佛是在冰窖当中一般,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地二哥已经有所察觉,早就安排好了要将你的大哥救出去。”母亲说:“他后来派了人进宫去找你吧?”



我点了点头,疲乏地说:“可是后来他被人杀了。”



母亲沉默半天,忽然说:“明喜。有一件事情,我想你也许一直都不知道。”



“什么?”



“你的姨母……她…………”母亲迟疑一会儿,然后说:“她曾经是九王爷母亲的仕女。”



这句话如同灵光一线,让我顿时想起来在北辽宫殿中曾经看到的那个侍女像。那是姨母?!”



我大吃一惊,说:“她不是嫁给了上官将军么?”



“我让她走了。”母亲冷冷地说。



我无话可说。



正在此时,我听见季书在门外咳嗽。



我和母亲在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或许他开始担心我了。



“长话短说…………”母亲很果断地说:“总之。明喜。我要你知道,上官家的兵权现在就是我们地。西赵的那些残余力量也是我们的。集合了穆显宗和楚王、伯阳王的力量,我们必能将九王爷击败,而且必须将他击败!”



“可是我现在对你没有什么作用。”我避开母亲的视线。



“但是你是我的女儿。”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母亲对我说出这样地话语。



母亲看着我,说:“我希望,你能够站在我们这一边。这一生我都是在很遥远的地方默默担忧着你,只愿以后你能够守在我们身边。”



母亲还是他?



我热泪盈眶,却无法作出选择。



“我不关心这个。”我低声说。



母亲想拉住我,我却避开了她的手,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季书站在门外。



他看着我。如今,只有那一双眼睛,对于我来说是温暖的。



“走吧。”他低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等等。”



母亲厉声在我身后说。



我吓了一跳,立刻站住。



“你若是执意要站在九王爷那边,我就只能将你当作敌人。”母亲冷冷地说:“你小时候我给你的珊瑚手镯在哪里?把那个手镯给我。”



“那个手镯中到底有什么?”我略微有些讽刺地回过头去,道:“母亲,我不会站在他的那一边,也懒得站在你这一边。不管那个手镯中有什么,你都别想得到它了。”



“是么?”母亲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你那个手镯当中,有决定九王爷生死地诏书。”



“天下都乱成这般模样了,谁地诏书还有用?!”我难以置信地说。



“当然有用。”母亲笑道,“首先,这诏书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当初九王爷兄弟俩一个留在宫中,一个被送出宫。”



什么?



我和季书同时转过身来。



第三卷 兵戈 第六十六回 心事若经横笛吹(下)



“他们出生的那一年,天有异像。”母亲说,“钦天监的人认为天下将同时出生两个皇子,为不吉之像。当时宫中只有锦妃娘娘要生产,于是宫中的人都纷纷谣传,这个不吉之兆就应在她身上。”



季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这哪里是什么预言,多半是有太医已经看出了锦妃怀的是双生子,又有人买通了太医,因此才捏造出这种谣言。”



母亲笑了笑,说:“这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三人成虎,当时宫中说的人太多,就连皇上也开始有些怀疑了。锦妃娘娘为了确保自己在皇宫内的地位,替他们当中的一个孩子争夺到太子之位,便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人,一定要确保自己生产的时候只有一个孩子。”



只有一个孩子。



我叹了一口气,心寒的感觉凉凉地升起来。



那种危险的感觉,我也知道。为了自己心中的恐惧,被迫要伤害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那种感觉,就算是危险解除,自己心中的那种歉疚也绝对不会停息。更何况,锦妃被迫要舍弃的,是她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一个之后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日子,一个却在宫外漂泊,虽然我不知道,却也想像得出来。



“后来锦妃果然生下一对双胞胎,是么?”我说。母亲没有看我,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总之,等到第二天,皇上只听到了锦妃给他生下了一个皇子,不知道还有第二个。锦妃那个时候很是得宠,皇上龙颜大悦,便立刻传来大臣,要下旨将锦妃刚生下来的儿子立为太子。可是宫廷中的人纷纷传说,说锦妃这个儿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后裔,当时可能还有人仍旧传说锦妃已经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并且擅自将当中的一个送出宫去,总之,从那一段时间起,皇上就开始怀疑锦妃了。”



“天下的霸主,原本就没有身世这一说。”季书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道:“这种陈芝麻滥谷子的事情,不要说当年没有用,就算是现在,也对九王爷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天生就是个枭雄。就算是生在贫寒之家,也仍然会出人头地。”



他这一句评论对于九王爷来说恰如其分。我点了点头,说:“不错,这种什么是否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如今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母亲冷笑一声,说:“是么?好吧,这诏书能不能起作用暂且不说。明喜,我先问你,若是九王爷注定要兵败,你还会到他那边去么?而二皇子您,若是您父亲有了做皇上的希望。您就是以后的太子,您难道不动心么?”



我和季书没有说话,第一个反应竟然都是看了看对方。



二目相视。顿时又将头掉开。



“娘,”我淡淡地说:“我和季书如今都没有争名夺利之心,我们也不是勇将或是谋士,你们何不干脆放了我们?”



母亲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这句话,却自顾自地说:“很好,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当那个诏书公布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九王爷曾经杀父弑君,何止是天下人,就连他地部下,也会顿时倒戈。”



“杀父弑君?!”我和季书吓了一跳,竟然同时叫了出来。



“不错。”母亲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得意:“这张诏书是说,九皇子的母亲秽乱宫廷。下令要处死九皇子。而这个诏书的日期正好是北朝皇帝驾崩的前三天。也是九王爷极少有的进宫面圣的后一天。”



我知道母亲的意思是什么。按照九王爷他的个性,肯定会为了保全自己不惜一切地。毕竟他是一个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次危险还死里逃生的人。难道……当年他在生死存亡的以线,当真杀了他的父皇?



“你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对么?”母亲冷冷地说:“更不要说那些黎民百姓了。在他们心中,九王爷从来就是与暴君无异。”



奇)确实。我承认。



书)我忧心忡忡地看了季书一眼,觉得有点难受。



网)他当真杀害了自己的父皇么?



母亲笑着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季书,道:“你若是能够跟我们站在一起,对九王爷而言自然是个侮辱和打击。再说,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安全。我们一家人已经分开很久。”



是很久了……久到我都已经开始觉得你们很陌生了。



我们没有说话,母亲没有管我们,径自走了。



我和季书在原地站了很久,他才说:“看来九王爷这一次是没有机会了。”



“未必。”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只要我能够拿到那一纸诏书。”



季书有些吃惊地看了看我,然后苦笑。



我的心中也满是苦涩之意。



季书又站了一会儿,扬长而去。



他……应该还是有几分恨我的吧。



我曾经三番五次地将他抛掉。可是如今,我也忍不住问自己,难道他对我,还是有所期待地么?



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对徐彦的感情,以及对十六王爷的。曾经的那一团纯真喜悦,还有浓烈真挚,都慢慢淡化,成了平淡和温暖。这一点淡薄的情绪,或者也是可有可无地吧。



无论如何,这一次必须将那一张诏书从母亲那里偷到。



我下定了决心,暗自捏紧了拳头。



第三卷 兵戈 第六十七回 狠心从此去(上)



当天晚上,我对母亲说了我愿意留在她身边,从此以后与九王爷再无瓜葛。



那张诏书如此重要,必定是被母亲藏得很好。只有让母亲信任我了,她才会在我面前暴露出破绽。因为如今我知道,我的母亲,才是我最需要防范的人。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心里有一盆雪水,从脚底凉到了心上,却还无法融化。



为了怕她看出端倪,我故意表现的闷闷不乐,母亲似乎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穆显宗都对我诸多容忍,我某一次偷听到他们二人商量军事,按照穆显宗的意思,我只要留在这里,九王爷就会投鼠忌器,什么赵明喜的身份,齐青枝的身份,其实都不重要了,到了现在,九王爷已经强壮得让人害怕,一切矛头都对准他,只要我和季书留在这里就好。



于是,一切都掩盖在平静喜悦的气氛之下,慢慢进展。



其实按照母亲和穆显宗现在的实力,实在是无法对抗兵强马壮、势如破竹的九王爷。更何况九王爷用兵神速,奇诡莫测,很大程度上,穆显宗和母亲根本比不上他。



但是,有了那张诏书,母亲和穆显宗大有信心,更何况九王爷已经迫不得已分出了部分兵马去营救自己部下的家眷,双方混战不下,毕竟母亲和穆显宗对于九王爷还是有些忌惮,这样缠斗下去,虽然比较耗时耗力,但是却是比较稳妥。



我每天呆在母亲身边,听着前面回来的一些军报,无不是九王爷险象环生的所谓“捷报”。尽管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那张诏书,尽管听见母亲提起过无数次。但是却总是没办法找到。



我曾经有一次偷听到他们说过,要在和九王爷大战的时候将这纸诏书公告天下,这样一来,人心向背,九王爷就很难控制了。



他们的计划让我有些吃惊,更多的则是害怕。



照目前地形式拖下去,大战已经不远了。如果是真刀真枪,我根本不会为九王爷担心,但是加上那个诏书。就很难讲了。九王爷的声名不是太好。如果再来了个什么诏书。自然就很难办了。



我尝试着接近善儿,却发现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很难以捉摸的孩子。



他每天的活动,就是在宫中逮蚂蚱和蛐蛐,捉蝴蝶儿,从来不和人说话。他的眼睛,往往看你一眼就要慌慌张张地躲避开,我一接近他,他就逃开,完全不想和我接近。



有很多次,我看着我的弟弟。已经完全辨认不出来当年的那个眼神清澈如同溪水,头发如细草一般在风里摇摇摆摆的孩子。



季书这几天都没有和我碰过面,就算是偶然说几句话,他的态度也有些捉摸不定。



他总是看起来那么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过了几天,我渐渐有些开始不耐烦了。



不耐烦地时候,人最容易做出地决定就是铤而走险。哪怕是你自己没有仔细考虑过。没有去计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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