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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木剑惊鸿-第28章

小说: 木剑惊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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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高明得很!”冷月有些心折了。“请问有灵药吗?”



“此地没有药铺,有方无药。所幸我身上有两粒雪莲实,可以救急。”



“什么是雪莲实?”



“其实这也是一种传说,当然,武林之中传说很多,因为练武的人,需要补充内修的功力,或者需要疗治外伤,于是就有千年灵芝草、千年何首乌的传说,说可以起死回生,其实灵芝草与何首乌是不是真有千年的珍品?谁也没见过……”



“我问你什么是雪莲实?”



“真是对不住,我说远了。我的意思是说雪莲实也是武林中的一种传说。”



“什么样的传说?”



“传说在天山之巅,有一处天池,汇集了雪融之水成池,奇寒酷冷,在这天池之中居然有一种莲,称之为雪莲。”



“雪莲实呢?”



“就是雪莲开花以后结的莲子。味苦、性寒,是治一切热症的圣药。”



“刚才你说是传说,传说未必是真,你这两颗雪莲实,自然也就未必可靠。”



“对!雪莲实未必可靠。但是,我这两颗雪莲实是我恩师所赐,我相信是真的。是不是雪莲实且不管它,当它是救命的良药,也就是了。”



他从身上佩戴的一个小小鹿皮革囊,取出一个淡红色的纸包,里面包着两粒淡黄色莲子模样的颗粒。



他从当中选了一粒。



冷月站在一旁,一直关心的注视着。



他看冷月一眼,将雪莲实递给冷月,然后他再小心地包好剩下的一粒,藏放妥当。



他对冷月说道:“你捏捏看。”



冷月用拇指食指一捏,不觉一惊,原来雪莲实其硬如铁。再拿到鼻尖闻了一下,可以闻到有一丝丝淡淡的清香,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



他吩咐冷月拿碗水来,拿过雪莲实,只见他用两个指头一捏,一粒雪莲实就像粉一样的,纷纷落在碗里。



他将碗交给冷月:“给她灌下去!”



冷月手端着碗,站在炕前,呆在那里。眼看着戈易灵姑娘昏睡如死,而且嘴唇已经被高热烤得枯焦,气如游丝,命在旦夕。但是,如今冒然用这种迹近怪诞的方法,能治得了戈易灵的病吗?



来人看冷月迟疑不动,点点头说道:“冷月姑娘!我懂得你的心情,我这种治病的方法,看来有些荒唐。但是,你必须冒这个险……”



“你是说这碗雪莲实灌下去是一种冒险?”



“我不能骗你,因为还没有人用过,至少我还没有看见有人用过。当然,主要还是雪莲实太稀罕!”



“不行!”



冷月将水碗递回来。“我不能拿戈姑娘的性命开玩笑。”



那人严肃地说道:“没有人在开玩笑!我说过医家有割股之心,怎么能说玩笑呢?”



他说得语气很重,冷月嗫嚅地说道:“可是……可是……



你方才说要冒险。”



“是的!是要冒险!因为这究竟不是正式处方,而目。又没实际经验。但是,除了这样冒险之外,冷月姑娘!你和我还能为戈姑娘做些什么?”



可不是!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戈易灵干涸枯焦而死,没有一点办法。



冷月忽然一点头,用手扶起戈易灵,回头对那人叫道:“帮我……”



那人接过碗,冷月慢慢撬开戈易灵的牙关,一碗凉水灌了下去。



冷月小心地放下戈易灵,忍不住又回头问道:“你看会不会……?”



那人伸手在唇间一示意,轻声说道:“不要说话,有人!”



冷月凝神听下去,依然听不出什么。



那人从鹿皮革囊中摸出两副口罩,交一副给冷月。



“戴上。”



冷月刚一戴上,闻到有一股怪味。



那人仿佛知道冷月的心理,低声说道:“气味不好闻,比中毒要好,别忘了,救命的东西,都不会好看好听好闻!”



冷月乖乖地戴上。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来的不是一个人。



那人拉着冷月,伏在窗户之旁,正朝着外面打量,突然,噗地一声响,一物穿破窗纸,落在房里,冒出绿火,散出浓烟。



那人叫声:“不好!冷月,我们快离开!”



他右手带住冷月,左手一扬,震开窗户,两个人穿身而出,刚一落地,就看到有两条人影掠过屋顶。



那人说道:“追!我们要取得解药。”



只见他一跃而起,直窜屋上,冷月也展开身形,跟了上去。



前面两条人影跑得不慢,刚越过两重屋脊。那人忽然停下脚步叫道:“冷月姑娘!我们恐怕是上当了。”



冷月间言一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身以飞快的速度,补回客店。



房门是开着的,房里的灯是点着的,房里依然还有轻烟袅绕,那一锅鸡汤也在冒着热气。可是有一点不同的,炕上已经没有了戈易灵姑娘的踪影!



冷月这一惊非同小可,真是万丈高楼失足,人几乎顿时软瘫下去。



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冷月倏地一拔手中的剑,霍然转身,剑光抵住那人的胸前。



那人没有丝毫惊惶,也不作丝毫闪让。他十分沉静地说道:“冷月!把剑放下,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调虎离山,你说是不是?”



“是的!调虎离山。但是,不止是你一个人上当中计,也包括我在内。”



“我不相信。”



“冷月!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其实我此刻的心情,也并不比你好过。你对戈姑娘有一分真挚的情感,遭遇到这种事,自然难过。而我……就算是我救了你们吧!救人未救彻,我也不舒服。”



“你说不是你捣的鬼?”



“冷月!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承认。如果我要算计你,不必费这么大的手脚,我也不必救醒你,更不用雪莲实救戈姑娘……”



冷月的剑慢慢地垂下了。脸上流下两行泪珠。



那人安慰着说道:“冷月姑娘!你不必太过伤痛,戈姑娘的安危责任,从现在起,有我的一份儿。”



冷月睁大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那人表情严肃,缓缓地说道:“我说过好几次,戈姑娘是我的病人,医家有割股之心,戈姑娘的病体未愈,无论如何,我有一份未尽的责任。”



冷月黯然地说道:“我现在怎么办?”



“应该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冷月望着对方正而不邪、冷静坚定的眸子,不由地点点头。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追查、救人!”



“这不会是大海捞针吧!”



“冷月姑娘!不要慌张!江湖这些魑魅勾当,还不容易骗倒我,只要我们有信心,我们会有机会。”



冷月点点头,她从他的神情当中,获得一股力量。



“只是此处是不能留了,趁着天色未明……”



冷月收拾着炕上的包裹行囊,睹物思人,想起戈易灵以有病之身,如今被人掳走,而且不知下落,不觉又泪珠滚滚而下。



那人伸手接过行囊,正待跨出房门,忽然停下来,望着冷月说道:“我看我们暂时不要走了。”



“为什么?”冷月惊讶地望着他。



“有几件事说明白以后再走不迟。”



“会耽误时间吗?”



“我想不会,即使真的耽误了时间,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因为我不能不说明白。”



“那就请快说吧!”



“冷月姑娘!你知道我是谁?”



冷月张着嘴,傻住了。从她在极端绝望之余,拿剑刺杀戈易灵而被制住,这个人一直在帮助她,而且还要和她一起去找戈易灵姑娘,连人家姓名都不晓得,这事显得冷月是多么的嫩,或者说,冷月为了戈易灵的病与安全,已经完全失去平日的镇静。



冷月的脸红红的。



那人却是庄严地说道:“冷月姑娘!我不是有意调侃你,而是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清除你心里的疑虑。”



冷月一直没说话。



那人接着说道:“我姓骆,名叫非白。我是河南上蔡人,据说我家在河南上蔡,很有点名气。”



“据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在记事之前,就被恩师带走,随师习艺一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恩师,闯荡江湖将近二年之后,才遇见你和戈易灵姑娘。”



冷月忽然问道:“骆相公……”



骆非白双手连摇说道:“我怕听这些不伦不类的客套称呼,如果冷月姑娘不拘于世俗礼数,我托个大,叫我一声骆大哥我就非常高兴。”



“骆大哥,你方才说闯荡三年江湖,第一次遇见我和戈姑娘,这话我不懂。”



骆非白脸上微微一红:“其实真正说来,是我第一次见到戈易灵姑娘的时候,我为她的气质、胆识、舍己为人的种种表现所折服……”



“啊!你一直跟在戈姑娘附近,包括问心山庄在内?”



骆非白正色说道:“冷月!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行为有些失之轻桃?”



冷月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这种感觉。好了!我知道的够了!我们现在就走吧!耽搁了时间,戈姑娘的危险就多了一分。”



“不再多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一切吗?”



冷月摇摇头,心里有一分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是她晓事以来,从未有过的。



骆非白紧跟着问了一句:“冷月!我方才说第一次见到戈姑娘的时候,是在……”



冷月淡淡地说道:“骆大哥!戈姑娘如今身陷虎口,情况紧急,如果你有心助我一臂之力,去寻找,去救援,我非常感激,其他的都不是最重要的。”



骆非白精神一振说道:“如此我们走吧!冷月!你上房先走,我到后槽将两匹马牵出来。”



冷月点点头,出得房门,拧身一跃,落身上屋,朝着外面寒星点点,冷风袭人。冷月翻越出栅门,从吊桥上越过沟渠,停下身来,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啉,人忽地清醒而振作起来。



她在心里暗暗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冷月!冷月!你的身世,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此身此命,都是夫人所赐,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分,招惹无谓的烦恼。人生有许多事情,都是不可勉强的,命中无时,岂可强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从未有过的想法,但是一旦豁然看开以后,恢复了平静。



寨门艰涩地慢慢拉开,骆非白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一匹,只见他一扬手,一锭银子落在地上,说声:“多谢。”便轻快地跑过来。



冷月立即快步迎卜前去,笑嘻嘻地说道:“骆大哥!你真能,不声不响地牵出了两匹马。”



骆非白带着一分讶异,望着冷月说道:“冷月!你……”



下面的话他本来要说,“方才你是如何的黯然神伤,为何此刻又是如此的快乐。”但是,他缩住了口,只是怔怔地望着冷月。



冷月接过缰绳,跃身上马,说道:“骆大哥!时间急迫,我们走吧!”



骆非白点点头说道:“我看来人往西而去,我们往西追查。”



冷月应声“晓得了!”一抖丝缰,马儿直窜而去。



骆非白满腹疑惑地摇摇头,紧跟而来。



两匹快马一口气奔驰了二、三十里,东方已经呈现鱼肚白,前面不远,有两三间茅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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