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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刺客自传-第18章

小说: 刺客自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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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欲临阵反戈,惜文家家主识吾友人,故人之情,实属不易,故吾思量之下应允此事,汝已潜入齐玄阁内部,如此甚好,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忌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我双手下意识地颤抖着,我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忙又俯身抱着一丝侥幸又看了一遍——却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限汝三日内灭吴齐轩满门,切不可漏下一人,恰如义女弟子之辈。”



三日内?灭其满门?……恰如义女之辈?



不可能!



吴齐轩和我半分瓜葛没有,至于那些什么满门,诸如他的亲属,杀了也就杀了,纵然是滥杀无辜,可是若是师父叫我做,我必然毫不迟疑赴汤蹈火,正如我曾说过的,假如我可以代替师父下地狱,那就让我去!



杀了吴齐轩满门,或许会令我愧疚,让我良心不安,但我还是会做的,可是……吴齐轩的义女,不正是高阳敏么!



难道让我杀了高阳敏?



文家家主那样的人渣,我竟然要替他杀人!……我平生第一次对师父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可是我随即又释然了,毕竟师父是不知道文家家主的种种恶迹,他也不知道我与高阳敏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再说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刺客的原则所在,本也无可厚非。



可是关键在于,我绝对不能杀高阳敏!她是我一生唯一重视的女子了,她还救过我的命,她……



我到底应该怎样做!



我懊恼的一拳打在身侧的柳树树干之上,尖锐的树皮突刺在我的手上划过,一道血痕缓缓滑下,我却浑然不知。



师父的要求我必须做,高阳敏我绝对不能伤害,所以……我必须想一个既能够完成任务,又不会伤害到高阳敏的方法。



文家家主的两个儿子终究是死在我的手上,没想到我为了一时的痛快斩杀了那两个纨绔子弟却招来了祸患,我已经开始后悔杀了文龙了,如果文家还有一个继承人,或许那文老头也不会这般决绝。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种下的祸根只能自己承受,如果那一晚我灭了文府满门,或者只是杀了文昊一人,都不会出现如今的局势,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文家家主的怨念主要是集中在这齐轩阁阁主吴齐轩身上,所以他只能死……我的眼神一黯,或许我杀了吴齐轩,高阳敏会很伤心罢。



虽然说是满门,可是总会有些人不再这齐轩阁之内,这就不能怪我了,我杀了吴齐轩,必然能稍稍舒缓一下文老头的怨气,旋即将齐轩阁的小厮再杀几人,将他们的尸体毁去,造成失踪或者逃亡的假想,故布疑云,随后将高阳敏送到外地,行的是瞒天过海之计。



如此一来,任务就可以完成,高阳敏的性命也能够保住……至于那些无辜丧生在我剑下的人,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



第二十八章。血洗!我入地狱又如何!



夕阳,落照,是血液一般的红。



或许落日已预见了这一场杀戮,于是用这样的颜色来点缀原本平静闲适的黄昏。



满眼是血一般的红。



血红。



……



我提着“落红”,长剑斜斜垂下,在地板上掠过,没有划痕,只有尖锐急促的摩擦声。



我目光平静,是一种近似麻木而呆滞的平静,然而我的漆黑双眸里隐隐有着血色,如夕阳一般的血红色。



我的步伐沉着稳定,每一步迈下去都显得不急不缓,步子与步子的衔接又恰到好处,步调始终保持着一种悠然而长久的节奏,就像黄昏笼罩下的浮云,安静地飘然而去。



我如子夜般漆黑的劲装纤尘不染,袖口被紧紧地用细绳绑住,在落日的余晖映照里,影子与人同样的颜色,如两只紧靠在一起的黑乌鸦。



我已经走进了齐轩阁的大堂,大堂里是各式琳琅满目的古玩,让人目不暇接,几个小厮趴在放桌上,我可以听到他们轻微的鼾声,我知道他们睡熟了,可能还在做着什么美梦。



于是我走过去了,提着那把剑——我的“落红”,如我的眼眸一般漆黑而深邃的浪人剑,触手处微微的冰凉感觉,它是在兴奋么?



在我的手里,最终它还是变成了一把渴望饮血的杀戮之剑。



我走进内堂,旋即发觉一个小厮正在将一件花瓶古玩放回架子,我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等待着,等他回身过来,一剑刺去,喉咙洞穿。



他的眼睛突起,瞪得大大的——大概是死不瞑目罢,我不敢与这样的目光对视,只能回过头去,待他的意识彻底消亡后,我缓缓将“落红”拔出来,似是生怕溅出的鲜血沾染到他的衣襟。



他的尸体无声倒下去,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



“落红”贪婪地吸食者新鲜的血液,顷刻间便都消弭了,剑身依旧的阴森漆黑,在暗淡的烛火下有着几分奇异的色彩,似是在沉吟着:血……血……不够……还要……



这是第一个。



我满目的寒芒涌动,站在那方桌一旁,缓缓刺进其中一个正酣眠的小厮的心脏,触及他的皮肤的一瞬间猛地发力,一剑洞穿,他没有醒。



这样,在梦里不知痛苦的死去,也是一种很好的死法罢。



另一个,也是同样的死法,不知疼痛、无知无觉中悄然离开这纷乱的人世,带给他们这样的死法,我心里的愧疚似乎可以稍微减轻些——旋即我自嘲地笑笑,真是自欺欺人呢。



第二个,和第三个。



我原路折回,走向内里院子的另一侧,在那条小道上,一个女婢正在翻着花池里的土,我的轻功没有一丝的声音,我静静站在她的身后,她纤细的手指握紧了小巧铁锨,开垦着一小亩土地,是要种花么?



她容貌清秀,长发柔顺盘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背影曼妙而绰约,她还哼着小调,声音甜美圆润,长久的劳作使她的额上有了丝丝汗渍。



我一剑倒插入她的后心,也是那么缓缓地将剑探过去,待剑尖几欲触着她细腻的肌肤时,猛地发力——



一道鲜血顺着她鹅黄色的衣袍滑下,明晃晃的血液刺痛着我的眼睛,她无力地倒在地上,躯体不住地抽搐着、颤抖着,顷刻间就永久地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我不敢去看她的脸,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刚刚哼着小曲翻着松软泥土的闲适景象,那眉宇间的笑意,清秀面容上的满足和愉悦——转瞬间就成了狰狞、惊惧、悲戚的复杂面孔。



第几个了?这已不重要了。



我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那是握剑的手,曾经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稳定而有力地握剑的手,此时在剧烈地颤抖着,我的心似乎也在跟着颤抖了。



随后我走向了吴齐轩的房间,他曾经领着我到那里谈过一番话,他在他的房间里告诉我,要杀掉文府府主——谁知,他的这一番示好的行为,却为我的下手提供了方便。



我等待着,等待着“落红”剑身上的血液完全消弭,随即走进去。



吴齐轩在手里捧着青花小瓷,在烛光下费力地俯身观察,我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动他,他的眼神一丝不苟,似乎世界上除了眼前的瓷器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我凝视着他苍老疲惫的身影,面现踯躅,然而我最终下了决定——我决定,让这老人明明白白的死去,让他憎恨我,知道自己死在我的手中。



我轻声道:“吴齐轩阁主。”



吴齐轩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旋即发觉了我的身影,方才定了定神,疑声道:“你是什么时候?……”随即似是想起了我的身份,面现释然之色,恭敬地道:“公子来找老朽,可是还有什么事要询问?不知老朽准备的房间还舒适么?”



吴齐轩面色很恭敬,下足了礼数,然而他越是这样恭敬,我越是无法决裂,即便撇开高阳敏的关系来说,眼前这一风烛残年却也始终执着于自己的事业的老人,已能够赢得我的尊重,我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片刻才抬头道:“事情有变,我的……师门传来了命令,文家已经以高于你数倍的价钱要求我们灭你满门。”



吴齐轩怔住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他将那青花小瓮推到一旁,颤声道:“此事当真?!”



见我缓缓点了头,吴齐轩浑浊的眸子里旋踵间暗淡下来,他忽的抬起头来,抱着一丝希望道:“以公子师门的信誉应该不会做这种反戈之事罢……公子到此来通知老朽,可是打算要放过我全家了?”



我摇头。



吴齐轩绝望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公子是来结束老朽性命的么?”



我淡漠点头。



吴齐轩满是褶皱的粗糙面颊上却没有半分的恐惧,他似是认命一般缓缓坐在长椅上,摆了一个舒适地姿势,忽的他又想起什么,惊声道:“你说你要灭我满门!”



我颔首着,冷声道:“是。”



“那……现在……”吴齐轩面露狰狞地望着我,眼底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我……我的义女,还有女仆,我的徒弟……他们都……”



我冷冷道:“你的义女对我有恩,我不会杀她,至于其他人……你马上就要去见他们了,何必在为他们的性命动怒呢。”



吴齐轩听到高阳敏安好,眼神里回复了几分清明,他颓唐地坐在长椅上,呆呆望着我,道:“你来罢……人活着一辈子总会死的,我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的义女……人之将死,原来什么都是虚的,死不带去啊……”



“你……杀了我罢。”



闻言,我走上前一步,第二步就再也迈不出。



脚下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沉重,心里也是一般的沉重。



表面上不论我装的如何冷淡,怎样无情,这样的掩耳盗铃却始终不可能瞒过我自己——我的本心。



这样一个值得我尊敬的老人,面对死亡也毫无惧色,这样一个默默地将一生奉献给自己的信仰的人——我要在此抹杀他!



为了我的信仰,去抹杀别人的信仰?!



为了文家家主那样的败类?!



不!是为了师父,为了我的信仰——



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不是么——



为了师父……我入地狱又如何!



我入地狱又如何!



“对不住了!”



我长鸣一声,“落红”舞动,直刺吴齐轩的心口,他的脸上一片安详宁静,这种宁静反而令我毛骨悚然——



长剑快如闪电,顷刻间已滑到了吴齐轩的心口,我已感应到剑尖触到了他的衣服——



耳中隐隐听到有女子痛彻心扉夹杂着无比悲戚的惨叫——



“不——”



第二十九章。肝肠寸断



“不——”



我听到这熟悉却又包含悲戚的惨呼,去势没有一丝减缓,漆黑长剑,漆黑剑影,划过一条斜斜地弯弧,直刺入吴齐轩的心口——



吴齐轩受这一剑的冲击力,身体向后仰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顷刻间鲜血四溅,洒落一地。



我强压着自己内心里的颤抖,缓缓转过身,绝世凄美的容颜,已是梨花带雨,鬓云凌乱,我只是转身,淡淡道:“你醒了。”



高阳敏踉跄着退了几步,将身子倚着门框,她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包含着痛楚,睫羽轻颤,楚楚动人,如那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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