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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天下归元-扶摇皇后(出版)-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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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孟扶摇有点不以为然的表情,暗魅笑了笑,道:“我有一个家仆,十分厚道,对待任何人都不离不弃,当年他和我一起被仇家追杀,有同伴受伤被丢弃,他不肯放弃,半夜潜回去欲待救援,却不料那个兄弟被俘后变节,受到敌人的指使,诱骗他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地……那是一场血腥的杀戮,人都死光了……他和我都陷入死境,我被人救了,他却活活被剥了皮,我记得他最后推我下井躲避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信任这东西……太奢侈……”
    孟扶摇不说话了。
    暗魅说得轻描淡写,她却仿佛嗅见了那夜的铁锈般的森冷和血腥气味,看见那汉子的忠义和悲愤,看见变节者的畏缩和被出卖者的拼死,看见活剥的蠕动的人皮,藏在深井里满面鲜血的少年。
    “我曾也认为,信任是个相互的东西,你坦诚以见,别人也会赤心相待,事实上,这很多时候是个美梦,不建立在一定利益交换基础上的信任,那多半是空中楼阁。”
    “所以我和我的属下,只有一个关系,主人和死士,我掌控他们的意志,生命,和家小,保证在他们牺牲后给予他们足够的补偿,他们因此献给我永不可能背叛的忠诚,我永远不用担心再有背叛,哪怕就像现在,我身受重伤,而他们正在蒸锅里煮,我依然可以坦然坐在这里,和你说我以前的故事。”
    他讥诮的笑了笑,问孟扶摇:“你想过没有,假如此刻,他们耐不得蒸煮的酷刑,招认了我,那你和我,现在是个什么境遇?”
    孟扶摇默默的,叹口气,她不得不承认,暗魅和战北野,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没有谁对谁错,确是殊途同归。
    这个话题太沉重,她摸摸鼻子,转了话题,掏出铡才那个蜡丸,道:“戏子说他能救我们,但是好像也有条件。”
    她捏碎蜡丸,展开纸条,一行字迹跳入眼帘:
    “朕还缺一个皇后!”
轩辕皇嗣 第4章
    轩辕皇嗣第四章暗夜销魂
    “娘希匹,你缺一个皇后关我鸟事?”孟扶摇跳起来,将那纸条在地上踩,“还以为什么锦囊妙计,原来就一句废话……等等,朕?朕?”
    她咻的再次从脚底拣起稀烂的纸条,扒在上面又看了一遍,才呆滞的道:“朕?”
    暗魅突然闲闲道:“听说轩辕的傀儡皇帝很……特别。”
    “哦……”孟扶摇扶额,“真的……很特别。”
    口口声声称她“万岁”的戏子,敢情自己是个万岁。
    在摄政王变态及牛叉的光辉下成长起来的帝二代,果然变本加厉的变态。
    玩的是皇朝月,饮的是贵妃酒;赏的是轩辕花,攀的是孟家柳。
    一层层拨弄甩不脱的锦套头。
    “他和你说过什么?”暗魅目光闪动,问。
    “萃芳斋后花园见——假如我回心转意接受他条件的话。”孟扶摇有气无力答。
    暗魅嘴角微微一翘:“做他的男皇后?”
    孟扶摇端然盘坐在马桶上,正色道:“我觉得他配不上我。”
    “诚然。”暗魅答,“能配得上阁下的,大抵还没生出来。”
    孟扶摇翻白眼,不想和病人斗嘴,又问:“你说他这个提议是要干啥呢?”
    “轩辕国近期在选秀。”暗魅答,“要为陛下充实后宫,陛下后宫妃子虽多,但至今后位虚悬,实在不成体统,而萃芳斋,就是住着新一批最有希望入宫的小主的院子。”
    “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立后?”
    “当一个人自由被限制过多,总要找点事情来叛逆的,唱戏如是,作假如是,不立后也如是。”暗魅淡淡答。
    孟扶摇叹口气,蹲在马桶上,听着外面始终未曾罢休的动静,沉思的道:“今夜之前,轩辕晟一定会重新搜宫,咱们躲过了一次,不可能再躲过第二次,喂,你烧退了没?”
    暗魅淡淡道:“今夜之前,我会犯病一次,所以,你可以自己离开。”
    “哦。”孟扶摇爬下马桶,揣起元宝,“我走了,拜拜。”
    她向门口走去,暗魅不动,高踞马桶宝座之巅,看她。
    孟扶摇走到门边,回头,认认真真问他:“喂,往萃芳斋怎么走?”
    暗魅默然看着她,突然笑了。
    他一笑容色鲜妍,本有些憔悴的气色瞬间被那琉璃般的眼神和火红的唇掩去,满目中皆是流光溢彩灼灼之华,亮得孟扶摇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艳丽哦,艳丽哦,艳丽得惊心动魄哦,美人笑中死,做“皇后”也风流哦……
    可惜那惊艳的笑容一现又隐,下一瞬暗魅又恢复他那冷淡中带点锋利的气质,道:“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去做什么,何况轩辕旻开出的条件,必然不简单,你何必趟这趟浑水。”
    孟扶摇笑起来,微微皱起鼻子,指着自己道:“别自恋了暗魅大哥,我哪是为了你,我就是不想轩辕晟舒服,丫的逼我狼狈躲藏,逼我险些送命,就这么算了?我偏要和他作对,轩辕旻如果想利用我,我何尝不能利用他?”
    她挥一挥手,气壮山河的道:“有好玩的事为什么不玩,偏要血里来火里去的玩命?来,暗魅兄,元宝兄,哀家这下可以给你们吃燕窝了。”她扎束自己,备好武器,做好在宫中长途冒险摸索萃芳斋的准备,又问:“萃芳斋在哪?“
    暗魅久久的看着她,等她快要出门才道:“就在隔壁。”
    “……”
    孟扶摇踉跄一下,扶墙哀怨回头,死孩子你做人太不厚道了……——
    爬过一座墙,就是新秀女们住的萃芳斋,孟扶摇踮脚对后山墙望望,眉开眼笑的道:“啊,锦衣玉食,软榻香闺,我来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昨晚睡的床哪来的?”暗魅低头打量那床,觉得材质看起来有点怪异。
    孟扶摇立刻微笑回头,十分乐于解答的答:“马桶木头拼的。”
    这回换暗魅踉跄一下,孟扶摇假惺惺上前扶:“哎呀哥哥你怎么了?”
    暗魅深呼吸,平静的道:“没事。”
    孟扶摇又在惋惜:“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她转过眼不看他半裸的漂亮身材,绷紧了脸皮子,“早知道昨天应该从戏子身上扒件衣服下来,他那件水红绣墨绿牡丹花和金刚鹦鹉的袍子我看很不错。”说完她自己抖了抖。
    暗魅却道:“你眼神不好了?没看见后墙藤蔓里挂下来的那个包袱?”
    孟扶摇“咦”的一声,果然在浓荫掩盖的藤蔓中找到一个包袱,里面有两件太监服饰,她帮暗魅换了衣,牵动藤蔓,里面有人轻轻敲了敲墙壁,孟扶摇拉着暗魅翻过去,隔壁是个小小院落,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在藤蔓花架下等着。
    看见两人过来,他无声无息的退开,指了指一间紧闭的房门,示意两人过去,随即退出院落之外,从半掩的门看出去,一溜侍卫太监都守在门外。
    孟扶摇还有些犹疑,怕这是摄政王或戏子皇帝的陷阱,暗魅却拉着她大步过去,直直推门。
    “吱呀”一声,雕花槅扇被轻轻推开,推开一室呢哝软语旖旎光景。
    金钩玉帐柔丝褥,铜兽香炉青烟浮,紫檀百花叠绣屏风后,影影绰绰映出躯体交缠的裸身男女,妖声软语颠鸾倒凤,看那姿势或是坐地生莲或是老汉推车,翻覆得离奇,满室里缠绵而荡漾的香气,夹杂着男女交合后所渗出的情欲和体液的气息,形成一种馥郁而古怪的气味,撞得贸然闯入的人脸色微红。
    “陛下……奴婢……不成了……”
    “乖乖心肝宝贝肉疙瘩……我的好秀秀……叫万岁……”
    “万岁……万岁……奴婢叫紫儿……您怎么……总忘记呢……”,
    “哦……紫儿……你真是可人儿的……来……换个姿势……”
    “……哎呀……冤家……”
    娇媚入骨的呢哝软语中夹杂着低喘微吟,珠沙帐内颤微微伸出雪白的玉,臂,指尖在空中不胜风雨的轻轻抓挠……暗魅转过头去,孟扶摇微笑着,拖张椅子坐下来,悠悠闲闲的准备慢慢欣赏卖力嘿咻的现场春宫,怀里元宝大人探出头来,仔细盯了几眼,又盯了几眼,突然伸爪遮住了孟扶摇的眼睛,自己则目光灼灼有神毫不放松,孟扶摇一把拉下其多事的毛爪,双手一捂,凭借身体优势将元宝大人全身都捂严实,不顾丫的挣扎,在其耳边低声道:“乖,非礼勿视,会长针眼。”
    然后她自己兴致勃勃“长针眼”去了,元宝大人悲愤——为毛我的爪子只能遮她半只眼,她的爪子就可以遮掉我全身呢?
    孟扶摇正在研究新姿势的名称,眼前突然一黑,某人的手罩了下来,带点淡淡药味的未受伤的光滑手掌,与此同时听见他淡淡道:“非礼勿视,会长针眼。”
    孟扶摇悻悻拉下他的手,恨恨不语,两人一鼠这一闹,屏风后两人立即被惊动,某戏子彼时正在紧要关头,却十分神奇的唰的抽身,一个大翻身便扑了过来,光溜溜的趴在屏风上,毫无愧色的对目光灼灼看春宫的两人打招呼:“来了啊。”
    跟吃饭被人撞见一般坦然。
    那女子却一声惊呼,先是颤声道:“万岁你怎么现在……现在……”突然发觉屏风前的身影,“啊”的一声便窜了起来。
    她窜了起来,雪肌玉肤游鱼般一闪,孟扶摇看男人十分不客气,看女人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偏转脸去,脸还没转过来,忽然眼角瞄到轩辕旻伏在屏风上的光裸的手臂,在女子跃起的那一刻闪电般一挥。
    一道雪色闪过,那手臂一把扣上了女子的脖子,然后,轩辕旻媚笑着,甜蜜着,温存着,五指轻轻一收。
    “咔嚓。”
    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在寂静的雅室里听来惊心如雷霆,那女子喉咙里咯咯几声响,瞪大眼睛拼命的看了对她甜蜜微笑的轩辕旻一眼,随即,整个脖子诡异的软软的垂了下来。
    她死了。
    死在刚才还和她共偕鱼水之欢,口口声声要封她做皇后的帝王掌中。
    死在极度兴奋与欢愉的美梦之巅,然后从欲望的高峰跌落,跌在飞龙绣凤的锦褥之上,跌在自己先前刚刚流出的处子血泊中。
    皇家尔虞我诈阴暗角斗的第一个牺牲品,宇文紫。
    室内无声,淡淡的血腥气混杂在满室春意中,袅袅烟光里轩辕旻笑意如花口
    孟扶摇盯着他,像盯着一朵食人花。
    一个可以瞬间将自己刚刚春风一度,有过夫妻合体之缘的女子掐死的男人,那会是什么样的男人?
    轩辕家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种?
    和他们比起来,太渊齐寻意也好,无极德王也好,天煞战南成也好,都纯洁可爱得像刚出生的元宝大人。
    孟扶摇悠悠的叹口气——真是环境造就人才啊……
    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了,看样子,趟轩辕家这趟浑水,已经不是与虎谋皮或者与皮谋虎,比让一只虎出家吃素还难。
    轩辕旻只在媚笑看她,柔声道:“万岁……这个女人不死,你怎么做朕的皇后呢?所以说起来,是你害死她的。”
    孟扶摇默然,半晌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骑在我身下……狠狠揍你。”
    “十分乐意。”轩辕旻笑,“你上次揍得我真是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他扔过一卷文书,道:“赶紧把宇文紫的资料背全吧,朕还得赶紧去做面具,唉,有朕这么苦命的孤家寡人吗?连个面具都得自己动手,对了……因为朕临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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