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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唐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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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寒竹也不理会身边的吐蕃赞普,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遥望着前方,背后的双手五指轻轻点着拍子,就好像在弹奏一张无形的焦尾凤凰琴,高山流水无人是知音那般。

或许,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意,而这个人,此刻正坐拥着伏俟城,那座慕容寒竹曾经许诺,而后终于送给了她的城池!

若有人知晓,定然会将慕容寒竹视为天人,常人只道他要给光化送一两座城池,多半是甘凉张掖这样的边关雄城,岂不知慕容寒竹的心中,只有伏俟城,才配得上光化。

伏俟乃鲜卑语,意为王者之城,而或许连伏俟城,都不一定配得上光化!

所以他一直遥望着东方,遥望着那座大唐的都城,长安!

光化就这么恬静地坐在王座之上,当初嫁来吐谷浑之后,她也曾经近距离地接触过这张王座,只是今天,没有吐谷浑王,只有她光化天后!

没有谁能阻挡她回家的脚步,因为慕容寒竹就是她的凤辇,就是将她送回隋国的春风,任是千军万马在前,只要这一袭白衣不倒,就没有谁能够阻挡她光化的脚步!

慕容寒竹知晓光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心愿,又岂能不遂之以真?

“赞普,我手底下的人脉已经送回情报,过不得两日,唐军必然到达,所谓谋士,根基何在?自是情报!我慕容寒竹经营吐谷浑三四十年,于唐境之内培植诸多暗线,就等着这一刻!”

“还望赞普多多布置军马,将松州隘口守死,山上多存滚石铁木,布置弓手方阵,到时无论对方来多少人,必死于隘口山谷,有来无返矣!”

器宗弄赞心头大喜,连忙吩咐下去,诸多军士流水一般开拔,将通往松州的各个路口全数把守起来,只待唐军自投罗网了!

于城头远眺,器宗弄赞却轻笑一声,心头兀自问了一句:“不知当日那唐军的士兵,今遭还敢不敢孤身前来?”

正自觉好笑之时,却听得前方哨站传来警报,说是唐军遣使来说降,慕容寒竹和器宗弄赞顿时相视而笑,这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了,遂吩咐下去,让诸多哨站一路放行。

只见得东方地平线上,朝阳如红金色轮盘一般露出半个脑袋,一名唐军使者背负猎猎角旗,着红甲,跨长刀,马蹄声传播四野,真真是孤胆奇侠也!

器宗弄赞心头没来由一紧,因正对着朝阳,看不清那名唐使的面容,但那人越发的近了,他却认得那身红甲,这不正是当日孤身追索慕容寒竹和光化的那名唐兵么!

徐真也是暗自叫苦不迭,这牛进达果真是个混迹草莽的老油子,整人心思可谓老道狡诈到极点。

若一味的突袭松州,怕落了敌人的陷进,遂以遣使说和为由,将沿途山川地形和敌人的排布都窥视一番,而且大唐还天国上邦,向来以礼法教化四海诸蛮夷,先礼后兵的规矩断然是不能废除的。

而这使者的人选,又有谁比徐真更合适?

随心派遣一两个嘴尖舌滑的过去,又显不出大唐对吐蕃的重视,军中大将自不可轻动,而徐真虽有忠武将军的头衔,但到底只是一个领兵一千二的上府折冲都尉,充当使者,最是适合不过。

而且这吐蕃人未得教化,骁勇好战,不跟你讲究些许虚礼,徐真但有闪失,说不得会被对方给斩了!

如此一来,他牛进达也算是了却心事一件,当是报答了长孙无忌举荐之恩,回去之后说不得还有重谢咧!

徐真本想推脱,但身边只有红甲十四卫,手底下一干军士虽然都在周沧等一十四卫的掌控之下,然心中对徐真多有不服,真要战斗起来,无法同心同德,又怎能生死相托?

再者,这牛进达就是个江湖儿郎脾性,若今次服了软,推脱着不去,未免让他看了笑话,今后还不知如何拿捏,这也将徐真激励了起来,不顾张久年等人的极力反对,讨了文书就孤身往松州城而来!

这一路果真见得哨站重重,松州四围被吐蕃军队打造得如那铁桶儿一般坚固,漫说奇兵突袭,就是碟子斥候想绕进来打探军情,都不太容易!

如此有法有度的布置,徐真绝不相信是靠养马放牧和种青稞麦为生的吐蕃人想出来的,忆起当日慕容寒竹和光化被器宗弄赞接走,徐真似乎看到了慕容寒竹的一些布局,心里也是惊叹不已。

而眼下,那个白衣寒士,就傲立于松州城头,俯视着徐真,一如苍鹰,俯视着蚂蚁!

第一百一十章徐真威震吐蕃群雄

且说徐真到了松州城下,勒住马头,解下背后的唐字角旗,挥舞了三下,这才中气十足地喊话道。

“大唐国忠武将军徐真在此,权且代表大唐天军,商讨和谈,免伤人命,敢问可有主事之人现身!”

徐真此话说得不卑不亢,也不求见,若尔等有心,自是来见,若无诚意,免不了只能刀剑相见了。

其时器宗弄赞对盛唐有着极为深远之仰慕,贞观八年曾遣使赴长安与大唐通聘问好,圣人对吐蕃的首次通使亦然重视,即遣使臣冯德持了书信,前往致意还礼。

器宗弄赞也是个高瞻远瞩的君主,除了结纳大唐之外,还遣使到邻国泥婆罗(尼泊尔),互通有无,搜罗工匠百艺等等,故而对大唐遣使致意颇为重视,听闻突厥与吐谷浑皆尚公主,遂遣使随冯德入朝,多赍金宝,奉表求婚,惜圣上不允,故未得封号。

今日见得徐真又孤身前来,早已心中不喜,听得徐真言语之间并无自卑,反有倨傲,心中不免愤愤,遂踏上城头,也不直接与徐真对话,只教那通译(翻译)做了个传声筒。

“吾王上说予你知,敢问贵使者到了吐蕃境内所为何事,如何不以下臣之礼来拜见!”这通译也是个胡编乱造的吐蕃人,唐语说得不太地道,生硬得很,徐真却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不由反唇相讥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城乃我大唐国土,蒙受皇恩雨露,今番被尔等恶意占据,还敢妄言自居,他日我皇朝天军马踏而来,吾再笑看尔等如何自处!”

徐真心里巴不得不进这松州城,如今沿途路线早已打探清楚,丢下书信就可离开,岂不是好事一桩?

念及此处,徐真调转了马头就要离开,那城头的器宗弄赞见识徐真威严,心头也是凛然,多日不见,这徐真俨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大唐小兵,却是成了堂堂将军!而且徐真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带着浓厚的唐人风骨,硬朗如草原上的雄鹿,犀利如天上的鹰隼!

见得徐真要离开,器宗弄赞也慌了神,他本只是听慕容寒竹说高句丽国势崩乱,辽东不得安宁,唐国必定会出兵征辽,如此一来只要攻击大唐后方边境,就能够挟势以威逼,使得唐国下嫁公主。

这一路也顺利,诸多唐国城池守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他器宗弄赞都有些心动,不如打到唐国的腹地去。

那慕容寒竹也是个善于审时度势的谋士,知晓陇右道防御薄弱,实则因为刚刚击败了吐谷浑,若非他暗中挑拨,吐蕃也是万万不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

可如今大唐却悍然出兵,虽说成名神将并未前来,但唐军的威名可也不是谁人都可小觑的,故而见徐真要走,双方就要一拍两散,大战一触即发,这器宗弄赞也是乱了心绪,心知通译水平有限,自己探出城头来喊话道。

“徐将军不见多时矣,英气仍旧不减分毫啊!”

徐真听得器宗弄赞一口地道唐语,顿时停了下来,在马上拱了拱手,苦笑道:“我该叫你宋赞呢,还是赞普器宗弄赞?”

器宗弄赞哈哈一笑,尽显一地君主的风范,也不接徐真的话头,只反驳徐真先前的话语道:“徐将军既然带着诚意来和解,如何又要一走了之?既这松州是你大唐山河,徐将军又如何求进不得?”

徐真本来就想走人了事,既应付了牛进达,又保全自家性命,然而此时却被器宗弄赞激起一番斗志来,这松州本就是汉人国土,又岂能让这些吐蕃人站在上面说风凉话!

“松州自然是我大唐国土,我天国大军一到,尔等只是齑粉飞灰而已,某虽区区使者,但要进自家城池,又有何难?”

徐真也是热血上了头,解下腰间强弩,城头的吐蕃军士纷纷剑拔弩张,却被器宗弄赞压了下来,他也很感兴趣,这徐真难不成真能够飞天遁地不成!

心头冷笑一声,徐真瞄准了城垛,扳动机括,那强弩激射出来的并非寻常箭矢,而是一个十字弯钩,后边系着一根坚韧细线重重搓缠而成的绳索!

此物乃是临出发之前,徐真与阎立德等人精心研制出来的,名为飞天钩弩,可装备与诸多斥候探子,乃翻墙越岗的一大神器是也!

那钩子穿过城垛,勾搭在城墙边缘,徐真借着抓紧了强弩,再次扣动机括,那绳索却是簌簌地往回收缩,徐真借势在马背上一弹,在城墙上几个点地,轻飘飘就上了城头,当真是天人之手段!

器宗弄赞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都说唐朝多能工巧匠,却不曾想到犀利到如此地步,好在赞普将这叫徐真的将军给叫住,不然放他回去,说不得松州这城池,还真守不住!

慕容寒竹并不想跟徐真做正面交锋,见得徐真露了面,自己就躲在诸多幕僚的人群之中,只通过身边随从,给器宗弄赞传递话语。

徐真干净利索地上了城头,也不与器宗弄赞见礼,只是稍稍昂头笑道:“赞普且看如何?漫说这松州城,若是惹恼了我家圣人,说不得连逻些(今拉萨)都进去走一遭!”

“好大的胆子!”

器宗弄赞推崇唐风,文武百官修习孔孟百家,对唐语也有精通者,听了徐真这话,连忙传播开来,四周军将勃然大怒,就要上来斩了徐真!

然而徐真虽孤身入虎穴,但已然抛弃了个人胆怯,只顾着大唐天威,此时只感觉自己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唐人,浑身都是国家和民族的荣誉感,不容他人侵犯半分!

有一名吐蕃将军愤然抽刀,他高大如人熊,身上披挂沉重的牦牛皮铠,扎着辫子,挥舞着大刀就拦腰砍将过来!

“住手!莫冒犯了大唐使者!”器宗弄赞见得徐真眼中杀气闪现,心头也是怪异之极不明白徐真这份勇气从何而来,明明孤身一人,却仿佛拥有万千人的勇气和胆色,居然丝毫不惧!

而那名吐蕃将军刀势收不住,竟然真的砍到徐真的身上!

“铛!”

大刀斩在红甲之上,在早已密布刀剑之痕的红甲之上,又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徐真平平往后滑退了两步,这才稳住了身形,胸口却是被撞击得一阵阵的憋闷!

《增演易经洗髓内功》施展开来,徐真大口吐纳,将内息调息妥当,陡然抬起头来,双眸之中却爆发出不容侵犯的雄狮凶狠来!

“这…唐国铠甲居然强悍如斯!”

“若他们的军士一个个都披挂此等铠甲,吾等之刀剑,岂非无用之物?”

诸多吐蕃人氏也是纷纷惊讶不已,没想到那吐蕃将军一刀砍下,居然只在徐真的铠甲上留了一道刀痕,未曾伤及徐真根本半分!

徐真也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只见他双眸如电,长途跋涉蓄留下来的一字胡给人一种更加老道沉稳的感觉,然而此刻他将手按在刀柄之上,周遭军士却感受到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机!

“赞普,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了…且让本使者来教教你这些手下!”

器宗弄赞心头也是一震,这徐真年纪并不算大,如何积攒起这一身的杀气!

那名吐蕃将军也是神经紧绷起来,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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