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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国士无双-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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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不速之客进来,老师停止了讲课,阴鸷的目光紧盯着他,呵斥道:“八嘎,你有什么事?”

陈子锟低着头毕恭毕敬道:“阁下遗忘了东西,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老师道:“这样啊,什么东西?”

陈子锟将腋下的牌匾亮了出来,面四个白字东亚病夫,特别的刺眼。

老师大怒:“你不是日本人!”

陈子锟站了起来,头都快顶着屋顶了,他撇撇嘴鄙夷道:“蠢货,日本人有我这么高的么?”

老师感觉受到了侮辱:“你到底是谁?”

“精武会陈真!”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两边剑道学生哇哇怪叫着冲了来,陈子锟将牌匾一挥就砸到了最前面的三个人,然后一记侧踹将一人踢飞出去,又砸倒了后面两个人,紧接着如同虎入羊群般冲了过去,两条腿左右交替,使出了佛山无影脚的绝招,这帮学生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在人高马大的陈子锟面前如同幼儿一样不经打,时不时飞出一个人来,把木条和纸板搭建的房子撞得乱七八糟,他们敌不过陈子锟,纷纷退走。

一直稳坐不动的老师沉不住气了,刚要起身,陈子锟一记飞腿就过来了,他格挡不住,被踢得连连后退,最后竟然撞破了屏风,狼狈不堪的倒在地。

陈子锟走了过来,摇摇手指道:“你给我记住,东亚病夫这个称号不属于我们中国人。”

忽听身后一阵嚎叫,回头一看,十几个剑道学生挥舞着木剑冲了过来,原来他们不是吓跑了,而是去拿武器了。

陈子锟不敢怠慢,抢过一柄木剑和他们对打起来,他用的是正宗武当剑法,以一抵十轻松自如,身法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群小矮子被他抽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陈子锟有些纳闷,就凭这帮人的水平,能把精武门砸的稀巴烂,似乎不大可能啊。

正在狐疑,忽然后面冲过来一群气势汹汹的浪人,和这帮白袍黑裤统一制服的剑道生不同的是,他们的和服都是自己的私人服装,花花绿绿各有不同,年纪也大很多,基本都在二三十岁之间,手中的武器更不是木剑,而是明晃晃的长刀。

陈子锟吓坏了,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一条胳膊的枪伤还没好利索,拿什么去对付这帮浪人。

二话不说扭头就跑,浪人们嗷嗷叫着追了出去,剑道老师擦擦嘴角的鲜血,终于欣慰的笑了:“这帮黑龙会的混蛋,这么晚才来。”

可不到三秒钟,黑龙会的混蛋们就都退了回来,手中依然紧握着长刀,但气势却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

然后就看到陈子锟手里端着两把驳壳枪微笑着走了进来。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归宗

剑道馆里呈现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画面,一个笑容可掬的中国人端着两把手枪将一群杀气腾腾的日本浪人逼得节节后退,浪人们的武士尊严似乎受到了严重的践踏,一个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突然之间,一个浪人按捺不住,暴喝一声高举长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扑来,陈子锟抬手一枪,长刀应声而断。

浪人大怒,这把太刀可是他家祖传名刀,承载着家族的光辉历史和武士至高无的荣誉,竟然坏在自己手,若不把敌人碎尸万段,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他没有丝毫犹豫,又拔出了肋差扑了去。

又是一枪,肋差的刀刃齐根断了,浪人手里只剩下刀柄,紧接着又是三枪,全打在他脚底下,他不由自主的跳动着躲避子弹,动作无比狼狈。

浪人们无比愤怒,正要不顾性命一拥而,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喊:“住手!”

众人一起回头,见一个戴眼镜留八字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便齐齐鞠躬,毕恭毕敬道:“先生!”

那人走到陈子锟面前,打量一下他,和颜悦色说道:“我是北一辉,阁下怎么称呼?”

陈子锟道:“我是精武会的陈真。”

躺在地的剑道老师愤怒道:“八嘎,见了大名鼎鼎的黑龙会北一辉先生,竟然不知道鞠躬,太没有礼貌了。”

陈子锟道:“要想被别人尊重,就要先尊重别人,我所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北一辉目光扫处,落到陈子锟身旁那块“东亚病夫”的牌匾去,眉头微皱,道:“这是怎么回事?”

剑道老师赶忙趴在地道:“先生,近日支那频频爆发反日示威,焚烧日货,抵制日商,我们气不过,就去精武会教训了他们,这块牌匾,就是让他们好好反省的。”

北一辉点点头,面向陈子锟鞠躬道:“实在抱歉,我替他们向您赔罪了。”

陈子锟枪口依然冒着青烟,日本人都是些阴险狡诈之辈,他不得不防备着。

“你们打伤了我们精武会这么多人,一句抱歉就能解决问题么?”陈子锟质问道。

北一辉转头扫视着众浪人,淡淡问道:“是谁干的?”

“是冈田前辈出手教训的他们。”有人答道。

“哦,原来是冈田武这个令人头疼的家伙。”北一辉无奈地摇摇头。

“他人呢?”

“前辈去风吕放松了。”

北一辉再次鞠躬:“不好意思,这里面或许有误会,等冈田君回来,我会和他一起登门解释。”

“把人打成重伤也能叫误会?”陈子锟冷笑不已。

正说着,刘振声和农劲荪已经赶到了,突破了阻拦冲进剑道馆,却看到一片狼藉,推拉门和屏风都破了,榻榻米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伤员,还有一群浪人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的。

不过陈子锟却没吃亏,全须全尾,拿着两把枪神气活现,农劲荪松了一口气,道:“陈真,此地不可久留。”

陈子锟点点头,捡起地东亚病夫的牌匾,高高抛起凌空一脚踢成两段,正落在北一辉脚下。

这一脚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将东西踢飞和踢碎完全是两个概念,能把力度掌握的这么好的绝对是腿功道高手。

“失礼了。”陈子锟略一低头,扬长而去。

三人出了虹口道场,农劲荪擦一把冷汗,抱怨道:“陈真你太莽撞了,日本人诡计多端,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刘振声也道:“单枪匹马就来踢馆,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师父交代。”

陈子锟道:“多谢二位挂念,我吃不了亏。”

刘振声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打伤东阁的是人很有来头,是日本松涛馆宗师船越义珍弟子冈田武,东阁在他面前都过不了二十招,你又岂是他的对手。”

陈子锟淡淡一笑,并不辩驳,拱手道:“我还有事,先走。”

农劲荪道:“陈真,你去哪儿?”

“打架打得一身汗,去洗澡。”陈子锟大大咧咧的就这样走了。

刘振声和农劲荪都摇头不已,霍师傅的这个关门弟子,果然有性格……

陈子锟打听到附近有一家著名的日本“钱汤”,便直奔而去,花钱买了入场券,进去先冲了个淋浴,然后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走进澡的地方。

洗澡池子分为两部分,中间一堵矮墙,隐约能听到对面女人的谈笑声,男浴池这边只有三个人在澡,看神态体格都是普通白领阶层,陈子锟随便了一会就出来了,腰间围着条浴巾到处走,发现有条走廊通往浴池后面,有个粗鲁的男声吼道:“冈田大人的清酒怎么还没。”

然后就见一下女端着托盘迈着小碎步跑了进去,停在一扇推拉门前,拉开门将酒送了进去,又点头哈腰的出来。

陈子锟心中一动,悄悄过去拉开了门,这是一个单独的房间,墙壁绘着富士山和仙鹤,另一侧的门外是个小小的庭院,葱绿一片,当中一个瓷砖砌成的池子,里面有个魁梧的汉子正舒适的躺着,身边烟霭缭绕,隐约可见健硕肌肉五颜六色的纹身,他的手旁摆着小酒壶和酒杯,还有一柄肋差。

汉子正眯缝着眼睛哼着小调,被惊动之后连头都没回,不悦道:“混蛋,不懂礼貌么?”

陈子锟道:“哈伊,对不起。”赶紧拉了门,回到走廊里暗自嘀咕,这家伙看起来很难缠,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瞅瞅天花板昏黄的电灯,忽然计心来。

再次回到门口,轻轻叩门:“冈田大人。”

“什么事?”

“小的奉送给冈田大人的特殊礼物。”

“哟西,进来。”冈田大人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陈子锟拉开门,弓着腰走进来,室内雾气缭绕,视线不清,冈田武背对着门,惬意的抿着清酒,很放松的样子。

“什么礼物?是店主安排的么,太破费了。”冈田武拿起毛巾在脖子擦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点也不破费。”陈子锟嘿嘿笑着,将两根电线投入到浴池中去,顿时蓝光一闪,电火花噼里啪啦直响,冈田武在池子里如同筛糠般抖动着,转眼整个浴池的灯光就全灭了。

陈子锟飞快的溜回了更衣室,穿衣服走人,当他穿皮鞋的时候,才听到凄厉的喊声:“救人啊,冈田大人昏倒了。”

一群人迅速跑了过去,陈子锟没事人一样出了钱汤,走在大街,忽然看到前面一栋大楼挂着电话局的招牌,眼前顿时闪过姚依蕾的影子,于是走进去要求打电话到北京。

服务人员彬彬有礼的告诉他,海到北京之间不通电话,如果有需要可以拍电报。

“那算了。”陈子锟怅然若失,一个字六角小洋,要想把事儿说清楚,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忽然看到橱窗里出售的邮票,他灵机一动,买了信封邮票,写了两封信分别寄到紫光车厂和姚公馆,办完这些事情才重回到精武体育会。

刚进门就听到司徒小言欢快的声音:“五师兄回来了。”然后一群会员热情的涌来问长问短,原来刘振声已经将他踏平虹口道场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后生们围着陈子锟七嘴八舌的表达着仰慕之情,刘振声出来沉着脸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练功去。”

徒弟们一声不吭的都走了,只剩下司徒小言。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刘振声眉头一皱,吓得司徒小言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

“陈真,你跟我来。”刘振声转身便走,陈子锟只好在后面跟着,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房子,农劲荪和霍东阁已经等在这里了,神情都很肃穆,房屋中央供着一幅画像,前面是牌位和香炉。

“陈真,来给你师父磕头,香。”农劲荪道。

陈子锟望着画像那个依稀熟悉的面孔,不知为什么,眼眶有些湿润,他点了一炷香,恭恭敬敬了香,磕了三个头。

农劲荪道:“元甲,陈真回来了。”

霍东阁也动情的说道:“爹,五师弟回来了,咱们精武会后继有人了。”

刘振声道:“陈真,既然回来了,就住在武馆里别乱跑了,你的房间我已经让小言收拾好了,东阁养伤这段时间,就由你来带弟子们练武。”

“我?行么?”陈子锟有些傻眼,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变成精武会的传功大师兄了。

“不管怎么说,你踏平了虹口道场,给我们精武会挽回了面子,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刘振声的双手按在了陈子锟的肩头,殷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陈子锟这才明白,大师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好,我干,不过要先回大东旅社和朋说一声。”陈子锟不是个矫情的人,见刘振声说的恳切,当即答应下来。

大家脸都露出了笑意,农劲荪道:“你师父总算没有白疼你一场。“

陈子锟叹气道:“可惜我两年前坠马受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农大叔可否将当年的事情讲述一下。”

农劲荪道:“十年前,光复会的陶成章带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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