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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朱颜血紫玫(月冷寒玫)-第94章

小说: 朱颜血紫玫(月冷寒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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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紫玫耳边仍回汤着白氏姐妹凄厉的叫声——「不带我们走!就杀了我们吧!」

一辈子留在地狱般的石宫作为没有丝毫尊严的xìng奴,对秀美活泼的姐妹俩来说比死亡还难以忍受。

那凄厉的哀呼使紫玫想起当日在湘西的山野中,身负内伤的白玉莺一边吐血,一边被人轮奸的惨状。

她们毕竟不是坏人,所有的背叛只是为了生存……心头一疼,一口鲜血淋淋漓漓喷在乳上。

紫玫这才警觉到自己身无寸缕。

但愈发沉重的伤势使她顾不上羞涩,受创的经脉像被冰块阻塞般梗塞难通,内息也凝滞起来。

一咬牙,紫玫松开手,滑向脚下看不见的黑暗中。

光溜溜的石壁打磨得比镜面还要光滑,眨眼间便滑过近十丈的距离。

紫玫运足目力,待看到脚下一点白光,连忙屈体一翻,轻轻落下。

脚下发出木枝折断的微响,接着升起一片闪烁的寒光,星云般围住雪白的脚胫。

紫玫凝目看去,却是踩到一具朽骨。

她打了个哆嗦,连忙移开。

紫玫越走越是心惊,这座地宫庞大得出人意料。

不仅怀月峰,只怕整个岛屿之下都被掏空。

地宫内到处都是散落的骸骨和兵刃,大多肢体不全,时隔多年,仍能看出当年战况的惨烈。

能逼得星月湖宫主封闭地宫,同归於尽,真不知何等英雄人物。

转了两个弯後,眼前突然大放光明。

一条宽近丈许的走廊笔直伸开,两边并列着十余间宽敞的石室,里面流光溢彩,展厅般堆满宝物。

这便是父亲所说的宝藏了吧。

确实值很多钱,但对紫玫来说却毫无用处。

她四下逡巡,想找件遮体的布料,结果只有失望。

堪堪走完长廊,最後一间石室角落里一抹异样的寒光吸引了她的眼神。

相比於其它石室各种宝物堆放整齐的状况,这间石室的物品却极为凌乱。

珍珠、玛瑙、翡翠、珊瑚、形形色色的金饼银锭散落满室。

在耀眼的宝光之间,一前一後放着两具白森森的骨骸。

後面一具四肢交叠,蜷成一团,身上还盖着未烂尽的碎衣;前面一具较小的骨骸则平躺於地。

在它旁边放着一柄长剑。

剑身色泽苍灰,彷佛一段朽木。

但满室的珠宝光华,却无法掩盖它矫矫不群的王者之气。

骸骨间扔着一支形式古朴的剑鞘,乃是鲨鱼皮所制。

大孚灵鹫寺位於清凉山,距此千里之遥,亟需兵刃防身。

紫玫顾不得细看,便俯身拿起长剑。

剑柄甫入掌中,耳中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低叹。

紫玫浑身寒毛直竖,连忙合剑入鞘,一提真气,轻烟般飘过长廊。

星月湖在终南南麓,如果能找到通往山北的出口,不但能省下跋涉之苦,借地势甩开星月湖的追兵,还能……早半日见到展扬哥哥。

紫玫心头一热,只想伏在沮渠展扬怀中大哭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让他来分担自己的委屈。

紫玫对地宫的结构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当初落下时的方位一路朝北行进。

在蛛网般的地宫里直行十余里,算来已经深入湖底,终於走到地宫边缘。

地上的骸骨突然增多,短短十余步内,就散落着数十个骷髅首级,有一些甚至只余下颌,顶端已碎为齑粉。

有过阴长野的一番遭遇,紫玫虽不信有人能在这封闭百年的地宫内活到现在,但还是横剑挡在胸前,一步步穿过骷髅堆。

石壁上兀然出现一个洞口,周围石屑粉飞,显然是被人用硬功砸开。

她探头一看,只见这是扇厚逾尺许的石门,漆黑的隧道内阴风阵阵,黑沉沉看不到尽头。

洞口只容一人钻入,紫玫圆滚滚的小腹正卡在洞中,无法穿过。

她气恼地往腹上拍了一掌,恨不得把这个乱伦的孽种一扔了之。

胎儿一动,不知是手是脚猛然一挣,撑在肚皮上。

紫玫心底一阵刺痛,眼眶不禁湿了。

婴儿都是无辜的,但它不同,从孕育那一刻起,亲兄妹精血交合的背德,就注定了它的罪恶。

紫玫咳了口血,胸口略微畅快了些。

她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拔出长剑,朝石门刺去。

「沙」的一声轻响,剑锋直入岩石,轻易地像穿透一层薄薄的纸张。

紫玫愕然举剑,只见剑鞘上镂着两个花鸟般的篆文:玄天。

这便是星月湖镇教三大神兵之首,玄妙子当年亲身所佩之剑:玄天剑。

终南北麓,飞飞扬扬的雪花覆盖山林。

一个赤裸的少女立在没踝的雪野中,疑疑望着这个晶莹澄彻的琉璃世界。

她的容貌比玫瑰更鲜美,肌肤比白雪更纯洁,但肥白的硕乳却比最妖艳的狐精更淫荡。

紫玫捂着鼓胀欲裂的小腹,对腹球波浪般的阵阵胎动恍若未觉。

刺骨的冰雪吹打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寒意却来自体内。

太一经的阴寒之气游走於经络之间——除了即将出世的胎儿,他给自己留下的只有这种冰冷的伤害。

不是吗?疑立良久,少女擦去嘴角殷红的血迹,握紧长剑。

漫天风雪又一次扬起,遮没了她的身影。

正文 一百二十二幕

黄昏的大孚灵鹫寺沉浸在一片橙黄的暮色中,低沉的梵号伴着缭绕的香烟,在古老的庙廊内久久回汤,那种深邃的慈悲超越了生死的界限,如同一道淳厚的暖流,抚慰着来者疲倦的心灵。

知客僧无言地合什退下,带上柴门,将小小的禅院隔绝在红尘之外。

在冰天雪地中跋涉千里後,慕容紫玫娇嫩的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倦,但此时,芳心内尽是平和的喜悦。

逃离星月湖的当晚,她在雪地产下一个女婴。

母女俩同样早产,又各自生下一子一女,慕容龙当可含笑九泉。

当时她手指已经扼住婴儿的脖颈,终究还是不忍下手。

最後只好抱着亲生骨肉痛哭一场,留下这个孽种的性命。

一路上紫玫搂着女儿,拖着生产过的身体昼宿夜行,一面疗伤,一面小心翼翼地避开星月湖的追兵。

经过十余天的艰辛路程,终於来到这处佛教圣地,武林名刹。

大孚灵鹫寺的庄严肃穆,给了紫玫难得的安全感。

不足一年的时间内,她经历常人几世也未有的痛苦、惊惧和生离死别。

紫玫现在只想与沮渠展扬见上一面,然後在他身边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涤尽身体的困乏和伤痛。

紫玫沉静地理了理鬓发,轻轻推开房门。

「吱哑」一声,落日的余辉涌入陋室,将简陋的物体镀上一层耀目的金黄。

室内只有一张蒲团,一张矮几和一个背门趺坐的僧人,此外一无长物。

面前灰扑扑的僧衣,与她记忆中那个鲜衣怒马,玉树临风的武林少侠大相迳庭。

但紫玫一眼就认出这个熟悉的背影。

紫玫心中一荡,叫道:「展扬哥哥!」

踏入庵堂。

只迈了一步,紫玫就停住了。

使她陌生的不仅是烧了戒疤的光头,还有那个背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听到她的声音,沮渠展扬并没有像她想像中那样冲过来挽住自己的手,嘘寒问暖。

他没有扭头,甚至连姿势也没有换,只是入定般漠然。

紫玫的芳心像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开,一种空空的疼痛使她僵立当场。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起,展扬哥哥就是她的庇护者,一个可以让她放心安睡的宁静港湾。

在她记忆中,无论受到什麽样的委屈,只要身边有展扬哥哥,自己都可以在他怀里一哭了之,展扬哥哥自然会替自己解决烦恼。

然而此时,隔着两步的距离,慕容紫玫感觉却比在终南时更为遥远。

远得让她看不清、听不到、摸不着。

夕阳在沉默中变换着角度,那个熟悉的背影一动不动,像烈火焚尽的余灰,没有一丝温度。

紫玫璀璨的星眸渐渐黯淡,心底最深最温暖的角落像被人一刀一刀剜空,只剩下冰冷的痛楚。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寂静。

灰色的僧袍闻声一颤,紫玫这才注意到他右袖空荡荡掖在腰间。

她轻轻拍着女儿柔软的身体,落寞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

她原以为自己会哭,此时才知道真正的伤心是不会流泪的,有的只是疲倦,生无留恋的疲倦。

「空、空空……」木鱼声像被啼哭激怒般重重响了起来。

不用抬头,紫玫就能听出声音里的烦燥和疼痛。

凌乱的木鱼声像凌厉的耳光,重重打在脸上,责骂她的肮脏和不贞,让她滚出圣洁的庙宇。

紫玫俏脸顿时变得苍白,她怔怔望着女儿不住开合的小嘴,最後凄然一笑。

那笑容彷佛一片凋零的花瓣落入水中,转瞬就被激流冲走,不留痕迹。

紫玫用巾帕掩住女儿的脸蛋,柴扉几乎同时一动,接着身影便在十丈之外。

「烦请告知圆相方丈:星月湖宫主已死,请方丈以天生苍生为重,为武林除去肆虐千年的邪教。」

紫玫对知客僧说完,飘然离开大孚灵鹫寺。

十二月十六,黄河风陵渡。

夜色降临,冰封的长河闪着寒冷的清光。

昼间络绎的车马已然绝迹,偶尔一阵长风吹来,一团团细碎的雪粉盘旋而起,在寂寥的冰面上旋舞。

十几条木船被冰封在岸边,渡口已成虚设。

但作为方圆数十里最大的镇子,风凌渡汇集了南来北往的行客。

离河岸不远,王记客栈内人声鼎沸,楼上的客房早已爆满,连大厅内也坐满了急於回家过年的客商行人。

这些人无法安歇,只好围着厅中巨大的火塘海阔天空的胡吹乱侃,以度长夜。

众人正自说得高兴,一个苗条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掩身而入,不为人注意地站在角落里。

她脸上遮着面纱,怀里抱着婴儿。

婴儿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只不时发出小猫咪般的呜咽,让人闻之恻然。

那女子一边呵哄,一边焦急的四下张望。

待看到一个倚墙而坐的妇女,露在面纱外的那双妙目顿时一亮。

她艰难地穿过人群,走到那个农妇打扮,正给孩子喂奶的妇女旁,低声道:「大婶,能不能帮我喂喂孩子?」

农妇抬头一看,「哎哟」一声,「大妹子,这是你的孩子吗?」

「是。」

那农妇心直口快,「nǎi子这麽大,怎麽会没奶呢?」

少女脸上刷的涨得通红。

紫玫平时把女儿抱在胸前,乳房惊人的尺寸并不明显,此时弓腰说话,又递出女儿,颤微微的肥乳垂在胸前,几乎撑破单薄的衣物。

初乳本来就迟,她又是早产,并且乳房还被人为增大,因此生育多时,奶水仍迟迟未至。

这一路她竭力掩藏自己见不得的巨乳,此时被人在大庭广众下一口嚷破,脸上顿时火辣辣一片。

看到周围惊诧的目光,紫玫羞耻难当,只想一走了之。

但女儿有气无力的哭声却使她难以迈步。

一时间心乱如麻,抱着女儿不知所措。

农妇却没注意她的窘迫,大咧咧接过婴儿,与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然後从衣襟里坦然拉出乳房,揪了揪奶头塞到婴儿嘴中。

女婴闻到乳香,立即停住哭泣,小嘴拚命使力,大口大口地吸吮着乳汁。

紫玫两眼紧紧盯着女儿,见她吃得香甜,心里的紧张顿时消散。

「还没满月吧?吃起来像个小老虎。」

农妇一手抱着一个婴儿,一边拍打,一边笑眯眯地说。

「没有呢。」

紫玫羡慕地看着农妇略显粗犷的乳房。

若论美感,她与自己根本无法比较。

但她宁愿用自己一对浑圆的肥乳,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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