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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狙击南宋-第19章

小说: 狙击南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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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折冲兴奋得面泛红光,狠狠挥一下拳头。行!为了得偿所愿,咱就拚一把!

当六团濛濛的光晕,映照着六具披挂着黑漆漆的甲胄的彪悍人马,带着死亡的气息,如梦魇般出现在坡顶时。十余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凶光四下扫shè,淡淡的月sè下,荒凉的河滩上一片冷寂,除了隐隐的淙淙流水声,万籁俱寂,宛若亘古以来,就是眼前这番景象。

雄健的马匹不时从鼻孔里喷出呼噜的声响,铁蹄不安份地敲打着坚实地泥土,而马背上的骑士则不时来回策马走动,游目四顾,显得惊疑不定。的确,这里太过于安静了,从土坡上举目四顾,方圆五里之内,竟看不到一个巡哨人员,这太不正常了。

正在这时,黑夜中的河滩突然闪现一道火花。火花很微弱,又远在数十丈外,更有杂草掩映,本不易发现。但别忘了现在是黑夜,哪怕是一闪而逝的火星,都是如此的眩目,何况是持续闪耀的火花呢。

为首骑士梢鞭一指,二十四只铁蹄轰隆冲下土坡,踏碎了静谧的月夜。

不到三十丈的距离,快马从山坡冲下,不需十秒钟。当六名骑士冲到火光之处,其中一名骑士以长枪将发火之物挑起时。为首骑士看到挑飞在半空中的这圆乎乎的、后面象老鼠尾巴一样冒着火花的东西,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发出急促地指令,拨马便跑。

轰!霹雳弹在半空中适时爆炸,黑暗的河滩上空,爆开一团硕大的火光。

由于担心动静太大,引来更多的金兵。狄烈使用的是最小号的霹雳弹,装药量不足三斤。如果是后世的三斤黑火药,在半空中这样爆开,绝对够六名金兵哨骑喝一壶的了。可惜这年头的各种火药原料里,杂质既多,提炼也不纯,威力打了折扣。而且除了那名枪挑霹雳弹的金兵距离较近,其余金兵哨骑都在五步之外。

强劲的冲击波将硬皮壳一样的碎片变得堪比石屑,对身披坚甲的金兵虽然伤害不大,但打在脸上却是皮开肉绽,更倒霉的是打中眼睛……

那名挑飞炸弹的金兵就摊上了这样的倒霉事,扔掉手中枪,捂住一只眼,大声惨叫。

其余金兵虽因距离较远,没有受到明显伤害,但胯下的战马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冷兵器时代的战马,由于没有受过炮击训练,很容易被近距离的巨大爆炸声所惊扰。

爆炸过后,六匹战马是又蹦又跳,嘶鸣甩蹄,燥动不已。而六名金兵明知有敌人躲藏在一旁某个幽暗处,却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弯刀长弓,不断抚慰胯下的战马,试图令其尽快安静下来,恢复作战能力。

很显然,敌人是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的。

一声响亮的唿哨过后,急促的马蹄声从土坡一侧的杂草丛中传来,幽暗的夜sè中,一团黑乎乎的巨大影子飞驰而至。

有了狄烈的承诺,更重要的是对“神器”的无比信心。杨折冲有持无恐,信心十足地拾起金人的长枪,穿戴上金人的甲胄,骑上金人的战马,侍机而动。在爆炸过后,眼见金兵哨骑乱作一团,立即把握机会,纵马奔袭而出。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杨折冲也懂,所以他第一个打击的目标,就是那被爆炸击伤一目的金兵。

杨折冲手中的长枪是一种骑兵专用的马枪,严格意义上说,这不是金兵原有的武器,这些游牧骑兵更愿意使用弯刀、骨朵、大斧之类不易折断的重武器。

这种骑兵专用枪叫环子枪,杆上装有绳环,以防高速冲刺时枪脱手。枪杆以柘木制成,坚韧而有弹xìng。事实上,这就是大宋的制式骑枪。只不过,在金兵攻陷汴梁之后,大宋的军械库,也就改姓金了。因此金兵也多有装备几杆这样的骑枪,虽然用得不太顺手,但在冲锋时也可当做一次xìng消耗品使用不是?

杨折冲右肋夹紧枪尾,右手不松不紧握着枪杆,借着强劲的马速,枪尖对准那一边摁着流血的眼睛,一边又要安抚战马的金兵后背,直刺而去。

当杨折冲距其不足十步时,那金兵扭过头来,独目中喷出激愤的怒火。很显然,以他此时的状态,是根本挡不住对手这蓄势已久的奔袭一击的。而做为金兵最jīng锐的哨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竟然在枪尖距其后背不足一尺时,伏鞍滚落下马,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对手必杀一击。

杨折冲一击落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可能掉转马头再补上一枪,只能凭借着马的冲势,继续刺向下一个目标。

这一次,他绝不再失手!

第二十二章不是猛龙不过江(二)

第二个目标就在马头正前方十余步距离外,借着对手火把的微光,可以看到是个孔武有力的悍卒,他手上那把大弯刀又厚又重,估计不少于二十斤。如果双方都是策马高速对冲拚刀,杨折冲觉得败的多半是自己,而骑兵对冲失败,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但现在的情况是,杨折冲持枪纵马飞奔,而那金兵却仍在跟胯下那匹不停原地打转、晃头甩尾的战马较劲。骑兵失去了速度,那还叫骑兵吗?甚至不如一名普通步兵——至少人家还有个灵活度。

杨折冲冲杀而至时,那金兵正将马头硬生生拽转过来,同时高高举起大弯刀,估算着等两马交错而过时,一刀劈下。杨折冲本意是想刺杀那名金兵的,但由于马头的阻挡,枪尖顺马颈刺入,巨大的反震力传递到枪杆。杨折冲及时而迅速地撒手弃枪,而左手早已紧握的弯刀,借着马势,猛力切进金兵颈骨——这一刀切得是如此之深,以至刀刃被颈骨牢牢卡住。杨折冲不得不再度弃刀,以免腕部骨折。而几乎同一时间,对手的大弯刀也劈到了杨折冲的大腿部位。

金兵本意是劈砍杨折冲胸部的,但没想到战马中枪,马身侧倾,使他的整个动作都变了形,劈胸变成了斩腿,而且方向陡转,力道大减。更糟的是,动作的变形,使其中门大开,让对手获得了这斩首一击的机会。

杨折冲驱马奔出数十步后,方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震响,仿佛一块巨石砸落地面。

仅仅这短促的一阵奔袭,就令杨折冲汗湿重衫,气息不畅,防护右腿的战裙上的铁叶全变了形,皮甲也裂开了。整条右腿麻木得像不属于自己的了,似乎还有粘稠的液体流下。

杨折冲勉强活动了一下右腿,心下稍安,刀口不深,皮肉之伤而已。真是万幸,如果那一刀奔向胸口,自己此刻就算不死,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杨折冲此刻心里却是无比舒爽。自己有多久没干过这样的单骑冲阵的事了?嗯,好像上一次这么干还是在八年前,那时自己还是个新兵蛋子,随堂兄出巡时,遇到一抄(西夏最小军事编制,三人为一抄)夏军哨骑。自己求功心切,不等已方汇合后一齐行动,抢先出击。结果在杀了对方一人后,被前后夹击,若非堂兄领着小队及时赶到,自己早埋骨西陲了。

事后被堂兄狠狠鞭笞了一顿,此后再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想不到,八年之后,又重温这感觉了……而这一次的对手,是天下间最凶悍的金兵,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爽啊!

但杨折冲的爽感没维持多久,笃地一箭从左侧shè来,将他头顶的铁兜鍪打落。杨折冲悚然而惊,不停揉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侧目而视,正见到二十余步外,一名金兵再度拉开弓弦,矢尖映着火把的红光,犹如一点腥红。

之前那一箭只shè中头盔,应该是托了惊马的福,不过此时那名金兵已经跳下马来,踩着稳健的弓箭步,沉腰扎马,弓弦张如满月。这一箭出手,断无不中之理。

这一刻,杨折冲头皮发麻,血往上涌,眼睁睁看着那冷冷的矢尖,不知下一刻它会洞穿自己身体那一个部位。

嗖,一箭shè出,倒下的不是杨折冲,而是那名引弓待发的金兵——在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短短的弩矢。

杨折冲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头脸的冷汗:“头领、老大,你终于肯出手了。只是,好像不是用那件‘神器’哩……”

杨折冲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身后劲风袭体,随即脖子一紧,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勒住,硬生生拽下马来。杨折冲拚命挣扎时,感到头脸不时有粘稠的液体滴下,一股粗浊的腥臊气息热热地喷在脖颈后。那些发黏的液体从口鼻间淌过,腥腥的,咸咸的。杨折冲一怔,随即恍悟,竟是那先前伤了一目,后又被自己逼得滚下马来的金兵悍卒。

当杨折冲与那眇目金兵在地上扭打时,另外三名金兵已基本控制住胯下战马,但他们并没有趁机围杀杨折冲,而是齐齐将马首转向河滩沿岸的某一处——那里,隐藏着真正危险的敌人!

三名金兵铁骑迅速排成一列,中间相隔一个马位,随着为首金兵哨骑长鞭一指,铁骑轰隆,直冲向前方不足三十步远的目标。

不愧是狩猎出身的女真人,他们感觉不错,前方黑乎乎像块石头,又或者像一堆土坷垃的东西,正是伪装后的狄烈。

狄烈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十字弩。十字弩这种夜战利器,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特种部队,也是常规装备之一。所不同的是,后世制弩材料用的是高弹xìng的特种钢与弹簧及钢丝绞成的弓弦,形状小巧,杀伤力却超这个时代的所谓强弩。

狄烈不太会玩弓箭,更不会傻到拿弓箭到骑shè无双的游牧骑士面前叫板。但弩却不同,本就是中原王朝军队的强项。同样的,也是来自后世的狄烈,所能熟练掌握的特种作战技能之一。

狄烈手中的这把十字弩,是直接用缴获金兵的骑弓改装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弓臂与弓弦之间加装一根带板机的木横梁就行了。一般骑弓比步弓的弓臂短,弓弦细,shè程也不如步弓。但是狄烈在原来的弓弦上又多绞了两根备用弓弦,使得弩弓的拉力倍增,shè程与杀伤力大大加强。因此才能在四、五十步的距离上一箭穿喉,救下杨折冲。

此时面对三名杀气腾腾,骑着高头大马,相当于古代摩托一样高速冲撞而来金兵。狄烈以军人良好的心里素质,从容拉弦、上箭、瞄准、扣板机。左侧的金兵哨骑一声闷哼,应弦而落。

此刻敌骑距离已不足二十步,基本上已来不及再发一箭。狄烈迅速弃弩,拔出匕首,风一样向前扑出,从敌人两骑间隙一闪而没。

双方交错冲出十余步远,右侧金兵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右前蹄整齐切断,战马失衡,向前翻滚跌扑。

那名金兵身手相当矫健,在行将倒地的一瞬,及时甩镫跃起,在河滩上翻滚了几匝后弹身而起,手中的骑枪竟然还稳稳攥在掌心。

当那名金兵甩甩发懵的脑袋,定了定神,掉头寻找那个将自己弄下马来的敌人时。一道黑影从旁一闪而过,随即脖子一凉,手中一轻……

狄烈奔出五、六步后,才听到身后传来“嗤”地一声轻响,像是自行车的气门芯被拔出一样,只不过喷涌而出的不是气流,而是滚烫的热血……

最后只剩下一名敌人,嗯,是只剩一名站着的敌人,也就是那为首的金兵哨骑,从他所率人马的数量来看,不是什长就是伍长。

这名金兵身材不算很魁梧,双臂较长,估计在shè技上的很有一手。但他似乎也知道上,在这样的短距离上,敌人不会给他从容摘弓取箭的机会。而且在如此黑暗之中,杂草密布的环境下,他也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

看到那身影模糊的对手,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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