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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忠的死士-第8章

小说: 死忠的死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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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向南张开有些绵软无力的双手,刚刚在逆流的水潭里浪费了最后的一点内力,再加上游动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过的脱力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没想到他燕向南竟然也有被人加害成功的一天,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被这么多人看到!红霸天就算了,出去之后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跑走的华家兄弟和苍红雪若是在外胡说八道也是饶不了的!至于这剩下的一个……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燕向南徐徐转头看着还在兀自喘气的死士。

燕午自然不知道自家阁主在掂量自己的小命,在潭底的时候若不是被阁主拽着臂膀穿过逆流自己恐怕是要葬身潭底了。

艰难地跪坐在岸边,燕午低头道,“多谢阁主救命之恩。”

燕向南张开的手微抬,“行了,这散功粉的药效要再过几个时辰才能散去,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去这一身的狼狈。”

燕午支撑起身体,忽然发觉水中有几缕血丝,他检查了身上并没有受伤,那么就是……“阁主,您受伤了!”燕向南袍子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从下方缓缓流出血来,燕午被惊住了,赶紧上前把他的衣袍撕开,狰狞的伤口登时出现在眼前。

“在潭底被什么东西划伤了,随便包一下就行了。”以他们全身湿漉漉的情况来看,是很难好好包扎伤口了。

阁主救了自己,受了伤,而自己却没有受伤……身上带的药在潭中掉了,燕午紧抿着嘴从自己衣角上过撕下一块布,先给燕向南止血,“阁主,属下背您走吧?”

要背我?从没有被人背过的燕向南新奇地爬上死士的背,被稳稳地背着踏出了潮湿的岸边,向着未知的路途走去。

之前在洞穴内忽然出现的胸闷有越来越重的趋势,但燕午的脚步还是既稳又坚定,力求阁主在他背上不受一点颠簸。

燕向南趴在燕午背上,表情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从洞穴出来,按道路应该还在碧县境内,可四周鹦鸣草长的绿色原野与蝴蝶谷的姹紫嫣红俨然是两个景象,走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人烟,燕向南闭目细细聆听了一会,“四周确实没有人,看来我们是误入了某个阵法或者桃源,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们还需从原处出去,找个能遮风的地方把我放下吧。”

本阁主要尽快恢复功力去拍死红霸天!

虽然阁主说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燕午还是背着人找了一处久无人居住的茅草屋。简陋、破败,但打扫打扫还是能住人的。燕午把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把燕向南安置在木榻上,从墙角的木箱子翻出一些带着霉味儿的衣服和被褥。

“阁主,这里有些衣服,您先换上,属下把您的衣服拿出去晾一下。”

“行吧。”燕向南嫌弃地拈起一件旧衣放在榻上,利索地把湿衣服脱下,强壮健美的身躯渐渐袒露在燕午面前,除了那些个夜晚,这是他如此清晰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阁主的果体,饶是世人所知的冷血无情的死士也不自在地微微转移了下视线。

燕午趁着燕向南换衣的当口跑到外面找了些能止血的草药,不能期待房间里什么都有,有些日常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等到阁主换好衣服,给他在伤口上敷上草药、包扎好,燕午才抽了点空打点好自己,看阁主盘腿在榻上闭目养神,他也在门口找了个地儿盘腿坐下,因为从潭中出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胸膛正剧烈地震动,几欲呕吐。

燕向南听着不远处那个稍显粗重的呼吸,忽而睁开双眼,“过来。”

燕午乖乖走过去,刚想要跪下听命令,燕向南指着床边点点,燕午有些惊疑不定地小心坐在床边,只坐了半个屁股……一股让人舒心的内息从后心缓缓涌入,缓解了胸口炸裂一般的痛苦,燕午一惊,“阁主?”

燕向南手稳稳地不动,冷声道:“别动。”

阁主这么快就恢复了功力,还替自己驱散体内吸入的散功粉,感觉到内息慢慢恢复,燕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本应该是自己保护阁主的,在水潭里被救的是自己,现在浪费阁主的内力的也是自己……死士觉得自己有负于死士守则,羞愧不已。

散功粉对于燕向南来说,效力只是短短的一刻,在被死士背着找寻住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稍微耗费一点内力给辛苦的死士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再怎么说都是残月阁的人。

胸口的翻腾渐渐平复,燕午还是自动自发地给燕向南跪了一个,得到燕向南的首肯之后再次猫到门边调整内息去了。

等到天色稍晚,燕向南却又改了主意,“原啸得知事情的经过一定会寻到这附近,随我在此居住一晚,明天,找个隐蔽的村子住下来。”

虽然不知道阁主在打什么主意,燕午还是应下了。

沉默的一夜过去,把昨天猎到的兔子烤了吃了之后,两人穿着茅屋里的旧衣再次向着未知的道路出发了。幸好这里只是没有人烟,野兔野鸡之类的一点儿不缺,否则燕大阁主就要成功饿肚子,会不会发飙殃及死士就不得而知了。

当走到某一处时,燕向南果然发现了阵法的迹象,“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被人设了阵法,只是不知这里从前住的是什么人?”

燕午武功学的不错,阵法却是一点不懂,他只看到阁主把地上插的树枝和摆的石块随意换了几个位置,眼前景色瞬间大变,原本茂密的树林变为一道羊肠小道,蜿蜒至深处。燕向南两人步至小道,燕向南回身一扫,树枝石块再次回复原状,他们眼前的景致又再恢复到茂密的树林。

阵法之奥妙,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体会。

两人身负武功,内功高深,走到最近的村庄竟也耗费了大半时日。望着掩映在崇山峻岭间的点点屋角,燕向南十分满意,但还是想到一点,“身上可有银两?”

燕午闻言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空空如也,“阁主,属下的银两丢在水潭,也无值钱物什。”

“那把这玉佩……”燕向南手指拈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就想解下。

“阁主,”燕午急急阻止,“到农家借住无需银两,让属下先前去打点一切。”

“速去速回。”从没有委屈自己入宿农家的燕向南把事情全全交给了自家死士,沿着羊肠小道悠闲踱步。他不担心随侍卫留在洞外的离音,以红霸天的本事还奈何不了他,相信他在洞内遇险的消息会在第一时间传入阁内,到时候那个人也该有所行动了。他不喜欢费那个事去揪出有异心者,只需静待一段时间他就会自己浮出水面了。

这种远离城镇远离县城的小村庄自然不会多舒适,饶是有所心理准备,闻到院子里刺鼻的猪粪鸡屎味儿,燕向南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进入屋内又被酸臭味儿熏得皱起了剑眉。燕午跟在他身后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这山野之地每家每户情况都差不多,他已经尽量拜托院门最大的村长家借宿了。

死士,村长是村里最德高望重之人,并不是最富裕之人啊!

不知是被燕向南身上的贵气还是燕午身上的冷冽之气所慑,村长一家对于穿着普通的两人很是热待,晚上冷菜热菜摆了一桌子,殷勤地招呼两人不用客气。燕午本想随便猫在一处吃就算了,他可不敢与阁主一桌同食,但阁主的眼睛却像是钉子一样把他钉在了凳子上,他只得僵硬地端起饭碗机械地扒饭。

乡村的米饭还是蛮香的,村长见燕午只扒米饭,把一盘油汪汪的猪肉搁在他面前,使劲说:“家里没啥好招待的,年轻人都喜欢吃肉,你吃!你吃!这五花肉可香了!”这话说的可真,村长家的小孩看着肉直流口水,可惜自家爹娘不给吃。

那猪肉颜色还挺好看,燕午瞄了阁主一眼,顺着村长的话音去夹了一筷子。筷子夹起那肥肉,油一下子汪出来,流到筷子上,滴进碗里,燕午脸色一变。

强忍住恶心把肉放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囫囵吞下,胃里一阵难受的荡漾,燕午紧抿着嘴唇抓着胸膛才没有在饭桌上吐出来。

燕向南若有所思地看着燕午一系列的动作,他可还记得上次这人狼狈大胆吐到他身上的事,不容反抗地执起他的手腕,“莫不是中了毒,怎的总是呕吐?上次吐了本阁主一身,这次还想吐人家一桌子不成?”

11、11双栖

腕部落到阁主手中,燕午稍稍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村长老婆闻言热情道:“两位公子,这中毒呕吐可是大事!离我们村不远的牛角村有个沈郎中,治病堪称一绝,很多县城的人家也远道而来找他看病,若这位公子有什么不妥,不妨去找沈郎中瞧瞧。”

手下的脉经过自己的疏通四平八稳,并没有什么不妥,燕向南放下燕午的手腕,道:“既然如此,无事的时候你便去瞧瞧。”

燕午应下,“是,属下遵命。”

这肉到底只吃了一片,燕向南不喜这样油腻的东西,只吃了几片意思意思,大半还是近了村长一家的肚子里。村长那小孩直接下手抓,吃的满嘴流油,幸好燕向南早早地离了饭桌,否则定要后悔吃了那几片。

小院子朝西朝南各有两排住房,朝南的主屋本是村长的房间,这会儿收拾出来让客人住,山里人本就热情好客,这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外人前来,好不容易见着两位看上去就身份尊贵的客人,自然是要招待好了。村长到底是村长,想的比较长远,越是有钱人家越不会白白住着,不说拿出点银钱,就算是说点外头时兴的玩意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换了新的被褥,村长女儿还拿来一个草编的荷包,“两位公子,山里恐有虫蚁,娘让我给您送来这驱虫散,这里面的香料是我们村里特有的,香着呢!我给您挂上?”

正好,燕向南正想着如何改善一下农家里的气味,闻言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多谢姑娘。”

村长十五六岁的女儿羞红了脸,走到床头把荷包挂上,动作是从没有过的斯文,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帅的男子,笑起来简直像勾魂儿一般!上次前村王秀花家的女儿嫁了个县城里的货郎,硬是在她爹娘面前炫耀了几个月,那货郎连这位公子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不是她对这公子有想法,只是见了这公子才知山外有山,她也就不必时时羡慕别人了。

一股清香之气在鼻间萦绕,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燕向南头一次觉得不用闻那猪粪味儿太幸福了!

应燕午的要求,村长家在房门边上摆了一张麻绳床,这种床做起来简单,四四方方的木头刨好钉起,钻好洞眼,把麻绳左右上下穿好,铺上席子被褥既舒服又不生潮气。燕午一坐下去,半个身子就陷到里面去了,把他吓了一跳。

燕向南看到自家死士狼狈的样子,嘴角无良地翘了一下。

“明日想办法与原啸联系,告知他们不要担心本阁主的安危,暂时不要找我。”燕向南躺下时冒出了这样一段话。

“是,阁主,那属下要不要通知离音公子。”阁主想必也不想整天对着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吧。

“不必,他要不在反而惹人生疑。”

一夜无话,第二日燕午睁眼之时天色竟已大亮,他猛地翻身下床,阁主早已不在床上了!匆匆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死士第一次有些手忙脚乱。

燕向南正好好地坐在堂屋唯一的一张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截木头在雕刻着什么,见房门打开,只轻抬了一下眼皮子,“怎么起得这样迟?”起床后他在这死士的床边站了一刻钟,手都伸到他脖子上了他竟然也没有反应,什么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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