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文学电子书 > 子不语 >

第23章

子不语-第23章

小说: 子不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事江宁太守章公攀桂所言。章,桐城人也。

吴子云

康熙初,桐城秀才吴子云春夜玩月,闻空中有人声曰:“今年乡试,吴子云当中四十九名。”诵其文琅琅然,题是“君子之于天下也”一章。吴虽不甚记忆,而觉其文甚佳,因预作此题文以备试。未几入场,果此题,大喜,因书宿构,发榜果中,如其数。旋登进士,官翰林,督学湖南,满载而归。

宿旅店中,夜取溺器,忽有人以手奉之,十指纤纤然。吴惊问,曰:“我狐仙也,与公有前缘,故来相伺。”起烛之,嫣然美女,遂偕伉俪。嘱曰:“妾有雷劫,曾匿君车中以免,故来报君。今君亦有大祸,不可不防。”吴问故,曰:“前途君必宿吕姓店,吕有爱女年九岁,君召而爱之抱之,继为干女,重赐珍宝,则免矣。”吴至吕家,果有此女,遂如其言。至三更时,店主拉吴手笑曰:“我响马盗魁也,君出署时,辎重颇富,诸偻罗儿相涎已久。今知君真长者,我不忍害君。”取壁上铃鞭,撞壁者三,诸盗齐入,曰:“吴学院,我干亲家也,诸君不得无礼,急为我护送到家。”吴竟得免。

后吴无子,族人争以子来求继。吴私问狐:“应继何人?”曰:“牧牛儿好。”次日,果有牧童过,亦本家也,吴拉入嗣为己子,族人皆笑之。吴亡后,儿颇恂谨,能守其业,家日以富,至今人呼为“吴牛”。尝索对联于方处士贞观,方戏书云:“对窗常玩月,独坐自弹琴。”吴甚喜,竟不知暗用牛事嘲之也。

秃尾龙

山东文登县毕氏妇,三月间沤衣池上,见树上有李,大如鸡卵,心异之,以为暮春时不应有李,采而食焉,甘美异常。自此腹中拳然,遂有孕。十四月,产一小龙,长二尺许,坠地即飞去;到清晨,必来饮其母之乳。父恶而持刀逐之,断其尾,小龙从此不来。

后数年,其母死,殡于村中。一夕,雷电风雨,晦冥中若有物蟠旋者。次日视之,棺已葬矣,隆然成一大坟。又数年,其父死,邻人为合葬焉。其夕雷电又作。次日,见其父棺从穴中掀出,若不容其合葬者。嗣后村人呼为“秃尾龙母坟”,祈睛祷雨无不应。

此事陶悔轩方伯为余言之,且云:“偶阅《群芳谱》云:『天罚乖龙,必割其耳,耳坠于地,辄化为李。』毕妇所食之李,乃龙耳也,故感气化而生小龙。”

石灰窑雷

湘潭县西二十里,地名石灰窑。某翁家颇小康,无子,有二女,赘婿相依。翁贩谷粤西,买妾归,腹有孕矣。其次女夫妇私议:“若得男,吾辈岂能分翁家财?”乃阳与妾厚,而阴设计害之。及分娩,得男,落地死。翁大恨,以为命不宜子,不知乃其次女贿稳婆扼吭绝之也。翁痛不已,解衣裹死儿瘗之后圃。次女与稳婆心犹未安,往启视之。忽霹雳一声,女毙,而死儿苏矣;稳婆亦焦烂,犹未死。众问得其故。翌日,稳婆亦亡,若天故迟死之,取有供状以戒世者。某乃葬女逐婿,分给钱粟使归。舟抵中流,怪风起,婿亦溺死,前后乃数日。

徐巨源

南晶徐巨源,字世溥,崇祯进士,以善书名。某戚邹某,延之入馆。途遇怪风,摄入云中,见袍笏官吏迎曰:“冥府造宫殿,请君题榜书联。”徐随至一所,如王者居,其匾对皆有成句,但未书耳。匾云:“一切惟心造。”对云:“作事未经成死案,入门犹可望生还。”徐书毕,冥王筹所以谢者,世溥请为母延寿一纪,王许之。徐见判官执簿,因求查己算。判官曰:“此正命簿也。汝非正命死者,不在此簿。”乃别检一“火”字簿,上书云:“某月某日,徐巨源被烧死。”徐大惧,白冥王祈改。冥王曰:“此天定也,姑徇子请,但须记明时日,毋近火可耳。”徐辞谢而还,急至邹家。主人惊曰:“先生期年何往?舆丁以失脱先生故被控于官,久以疑案系县狱矣!”世溥具言其故,并为白于官,事得释。

时同郡熊文纪号雪堂,以少宰家居,招徐饮酒,未阑,熊忽辞入曰:“某以痞发,故不获陪侍。”徐戏曰:“古有太宰嚭,今又有少宰痞耶!”熊不怿。徐临去书唐人绝句“千山鸟飞绝”一首于壁,将四句逆书之,乃“雪翁灭绝”四字也,熊怀恨于心。徐忆冥府言,惧火,故不近木器,作石室于西山,裹粮避灾。时劫盗横行,熊遣人流言:“徐进士窟重金于西山”。群盗往劫,竟不得金,乃烙铁遍烧其体而死。

九天玄女

周少司空青原,未遇时,梦人召至一处:长松夹道,朱门径丈,金字榜云:“九天玄女之府”。周入拜见。玄女霞帔珠冠,南面坐,以手平扶之,曰:“无他相属,因小女有小影,求先生题诗。”命侍者出一卷子,汉、魏名人笔墨俱在焉。淮南王刘安隶书最工,自曹子建以下,稍近锺、王风格。周素敏捷,挥笔疾书,得五律四章。玄女喜,命女出拜,年甫及笄,神光照耀,周不敢仰视。女曰:“周先生富贵中人,何以身带暗疾?我无以报,愿为君除此疾作润笔之费。”解裙带,授药一丸,命吞之。周幼时误食铁针着肠胃间,时作隐痛,自此霍然。醒后诗不能记,惟记一联云:“冰雪消无质,星辰系满头。”

项王显灵

无锡张宏九者,贩布芜湖,路过乌江,天起暴风,舟冲石上破矣,水灌舟中,舟人泣呼项王求救。忽有银光如一匹布,斜塞船底,水竟停涌,而人得登岸。次早视之,舱底已穿,有大白鱼以身横塞其穿处,故水竟不得入。舟人举船摇橹,则洋洋然去矣。自此,项王香火倍盛于往时。此乾隆四十年事。

医肺痈用白朮

蒋秀君精医理,宿粤东古庙中。庙多停枢,蒋胆壮,即在柩前看书。夜,灯忽绿,柩之前和,橐然落地,一红袍者出立蒋前,曰:“君是名医,敢问肺痈可冶乎?不可治乎?”曰:“可治。”“治用何药?”曰:“白朮。”红袍人大哭曰:“然则我当初误死也。”伸手胸前,探出一肺,如斗大,脓血淋漓。蒋大惊,持手扇击之。家僮齐来,鬼不见,而柩亦如故。

朱十二

杭州望仙桥许姓住楼,相传有缢死鬼。屠户朱十二者恃其勇,取杀猪刀登楼,秉烛卧。三鼓后,烛光青色,果一老妪披发持绳而至。朱斲以刀,妪套以绳。刀斲绳,绳断复续;绳绕刀,刀亦如烟。格斗良久,老妪力渐衰,骂曰:“朱十二,我非怕你,你福分内尚有十五千铜钱未得,故我且饶你。待你得后,试我金老娘手段!”言毕拖绳走。朱下楼告知众人,视其刀,有紫血且臭。年余,朱卖屋得价钱十五千,是夕果卒。

鬼攀日线才能托生

乩仙娄子春,自首宋末进士文丞相友也,修炼形之术,在九幽使者家处馆四百年。主人司人间生死事,降王爵一等。子春言人间祸福事,甚验。有问轮回之说者,子春云:“轮回非一言可尽,凡死法有数种,生法亦有数种。德大者,成神佛;有来因而无业谪者,仍归原位;虽无德无来因而气未散者,随投人身;其余散尽者,生即死,死更死矣!然微魂小魄,如风炉炊烟,一时未能消化,往往团为一气,在氤氲鼓荡之中。有时被风吹至阴山下,寒冷异常,惟冬至日有阳光一线,流照阴山,群鬼蠕蠕然,僵而复动,攀日线而行,得至中国,复投人身。投做一人之身,常合群鬼而来,非止一人之魂也。其堕落于线外者,仍归阴山,再待来岁冬至矣。”

或问:“有初世为人者乎?”曰:“此类甚多,譬如草木,其无旧根而生者,即是初世为草之草;犹之非投胎而来者,即是初世为人之人。”问:“鬼有化物者乎?”曰:“有。大凡娼优化虫蝶,恶人化蛇虎。”问:“雷击之鬼何化?”曰:“化蚯蚓。”《谭子化书》言:“凡被雷击死者,捣蚯蚓汁覆其脐可活。”斯言盖有所本。

死夫卖活妻

杭州陶氏,家道小康。老主人绍元,曾为某州刺史,死已久矣。有仆人李福,夫妻同役其家,福病死逾年。忽一日,福妻陈氏中风发狂,召集其家大呼:“我老太爷也。李福在阴间将妻陈氏卖与我为妾,汝等如何不放他来?”家人大骇,延医视之。陈氏手批医颊,医不敢近。亡何竟死。陈氏恰一粗婢耳,毫无姿色。

恶鬼吓诈不遂

仁和秀才陈鄜渠,性颇严正,生一女,幼而好道,日持斋诵经。闻人为议婚,便涕泣不食,鄜渠厌苦之,父女不相见。

年三十余,忽病重呓语,口称:“我江西布客张四。汝前世为船户,我雇当船往四川,汝谋财杀我,并抉我目,剥我皮,沉我江中,故我来索命。”陈心念谋财之盗,容或有之;剥皮之事,盗未必为。问:“是何年事?”曰:“雍正十一年。”陈大笑曰:“雍正十一年,我女已三岁矣,焉有尚为船户之事?”女忽自批其颊曰:“陈先生好利害!是我错寻你女儿了。与我钱三千,我即去。”陈怒曰:“恶鬼妄诈人,我方取桃枝打汝,焉得与汝钱?”女又自批其颊曰:“陈先生好利害!汝既说我是恶鬼,我将肆恶鬼手段,索汝女命去,毋悔。”陈曰:“此女不孝,我甚厌之;汝同她去,我甚喜。但汝并非冤家,敢如此吓诈,想吾女阳数已绝矣。汝能立索其命,方信汝手段;若三日后死,则是吾女之大数使然,非汝手段也。”言毕,女…然起,不复作鬼语。后两月余,女才死。

道士作祟自毙

杭州赵清尧好弈,闻落子声,必与对枰。偶游二圣庵,见道人貌陋,与客方弈,而棋甚劣,自称“炼师”。赵意薄之,不与交言,随即辞出。

是夕,上…就寝,有鬼火二团绕其帐上,赵不为动。俄有青面锯齿鬼持刀揭帐,赵厉声呵之,旋即消灭。次夕,满…作啾啾声,如童子学语,初不甚分明,细听之,乃云:“我棋劣自称炼师,与汝何干,而敢轻我?”赵方知道是道士为祟,愈加不恐。旋又闻低声云:“汝大胆,刀剑不畏,我将以勾魂法取汝性命。”遂咒云:“天灵灵,地灵灵,当门顶心下一针。”赵闻之,觉满身肉趯趯然如欲颤者,乃强制其心,总不一动,兼以手自塞其耳,然临卧则咒声出于枕中。

赵坚忍月余,忽见道士涕泣跪于…前曰:“我以一念之嗔,来行法怖汝,要汝央求,好取些财帛。不料汝总不动心,我悔之无及。我法不行于人者,反殃其身,故我昨日已死;魂无所归,愿来服役,作君家樟柳神,以赎前愆。”赵卒不答。明日,遣人往二圣庵观之,道士果自刭。嗣后,赵君一日前之事必知之。或云:道士为服役也。

卷九

木箍颈

庄怡园在关东见猎户有以木板箍其颈者,怪而问之,曰:“我兄弟二人,方驰马出猎,行大野间,忽见一人长三尺许,白须幅巾,揖于马前。兄问:『何人?』摇头不语,但以口吹其马,马惊不行。兄怒,抽箭射之。其人奔窜,兄逐之,久而不返。我往寻兄,至一树下,兄仆于地,颈长数尺,呼之不醒。我方惊惶,幅巾人从树中出,又张口吹我。我觉颈痒难耐,搔之,随手而长,蠕蠕然若变作蛇颈者,急抱颈驰马逃归,始免于死。然颈已痿废不能振起,故以木板箍之而加铁焉。”或曰:此三尺许人,乃水木之精游光毕方类也,能呼其名,则不为害。见《抱朴子》。

掘冢奇报

杭州朱某,以发冢起家,聚其徒六七人,每深夜昏黑,便持锄四出。嫌所掘者多枯骨,少金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