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权之战-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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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再进入亨泰工作。张宸兴夫妇死后,人事变动的厉害,许志东孤掌难鸣,张宸辉把儿子叫回来帮忙,进货有功之后,张宸辉让他接手了许心怡之前的柜台工作。
柜台工作流水大,油水十足,张宸岚惦记很久了,但是她的确能力不足,于是张宸辉干脆分个吃空饷的工作给她,闲暇了就去总店观摩员工服务态度,既可以把一些珍奇异宝中饱私囊,又可以对员工趁机吆五喝六一番过过领导的瘾,倒是符合她的喜好。
许航的事情办完之后,除了宝宝,大家分摊了股份,心情都不错,张宸岚拉着张砚一招呼张宸辉父子说:“大哥,咱们一家子倒是好久没一桌吃饭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张砚一打算回家和许航商量他们新店的装潢,于是说:“今天还有事,改日我来做东吧。”
张禄亲热的拉住张砚一:“你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偷偷的金屋藏娇啦?什么时候好事将近?”
张砚一说:“怎么会?”
张禄说:“说起来咱们哥俩也有好多年没见面了吧?我今天看见你就觉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你原来一天到晚绷着脸,现在天天怎么这么高兴?”
张砚一轻笑:“你不也挺高兴?”
张宸岚过来打圆场说:“成啦,小哥俩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小禄你去接你妈,砚一你去接妍转,我给你们姑父和弟弟打电话,大哥你去订桌,咱们家好久都没聚会了。”
张宸岚的确高兴,平分了许航的股份,张家的利益大于许志东,毕竟他们人多。张宸岚眼看大哥已经把侄子弄到亨泰,心里也盘算着早日把她还没毕业的儿子也一起弄进来,张砚一孤零零一个人,张诺一个吃奶的娃娃,张禄又上不得台面,以后的亨泰还不定是谁的。
张砚一没有去接张妍转,他给许航打了个电话:“我晚上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点吧,……我?我去吃鸿门宴。”
张砚一上一次吃这种全家大聚会的宴席还是在张妍转的满月酒上,那次的气氛也很奇特,张宸岚看不起母亲,说话都是夹枪带棒,张宸辉嘴上祝贺,心里也算计着多一个孩子,自己的股份会少分多少。张妍转是他们这代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伯父姑姑的疼爱。
有些血缘关系,其实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推敲。这些长辈、同辈给自己的不及许航给张诺的万分之一,甚至都不如许航给自己的多,张砚一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航会答应跟他联手,但是他完全信任许航。许航绝对不会像这些一样,为了谋财不择手段,各怀鬼胎的坐在一处,扮演着和睦。同他们在一起真是分秒煎熬,给宝宝洗尿布都被这些好过的多。
山珍海味自然少不了,张砚一跟张禄以及张宸岚的儿子几个小辈儿坐在一处,张宸岚的儿子毕竟年纪还小,同他们也生疏,只是自己默默的玩手机,张禄虽然结婚生子,但是妻儿并不在本市,他乐得逍遥自在,进了亨泰更是如鱼得水,前台的小女孩被骚扰的烦恼不堪,已经私下抱怨过好几次。
张砚一倒是挺欢迎张禄加入亨泰,多几个张禄这样的货色,倒是能省下他不少的麻烦。
包间里气氛挺好,张宸辉喝了一口酒,突然说:“可惜老二不在了!要不咱们一大家子才是真的全乎了!”
张禄一个劲儿的吃,张宸岚的儿子游戏正打到关键,只有张砚一微微变了神色,好端端的提起张宸兴,恐怕又要兴风作浪。
果然,张宸岚坐在座位上冲着张砚一开始发问:“砚一,听妍转说你妈要改嫁了?”
张砚一就知道今天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他慢慢悠悠的夹了一筷子菜口吻平淡的说:“好像是。”
张宸岚冷笑一声:“按理说呢,她跟你爸离婚了我们也管不着,但是葬礼上是她带着你们兄妹去的,又哭又闹的,为了这个,我还特意没通知许家那小子你爸下葬的事,就是为了你妈以后能跟你爸合葬有个好归宿,现在突然说要结婚,我就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管不着,你这个当儿子的是不是得管管她?你爸尸骨未寒的,这……”
一桌子人都看向张砚一,张砚一把菜咽下去,脑袋里面翻滚着许航跟他说过的理论:“这是她的事,谁都不应该管。”
张宸岚喝了一口茶说:“砚一,你年轻,姑姑可有阅历多了,要说这女人找对象可得看明白了。这男的图什么啊?半老徐娘了。你妈住的那间房子现在市值也得三四百万呢吧?你妈就带着你们兄妹过,让她住没问题,但是她再婚的话再住是不是不合适了?说到底,那是咱们张家的地方,是不是?”
张禄在一边二百五一样嗤笑:“这男的倒是合适了!娶个媳妇赚了好几百万,一下子儿女双全了。砚一你也不亏,白白赚了个爹。”
张砚一在桌下的拳头紧了又松,不由羡慕许航起触及底线就立刻动手反击的性格,他狠狠的在心里出了口气,开口说:“房子是我的,谁住我说了算,不劳您操心!”
张宸岚被噎了一记,脸色微变,张宸辉拿出家长的做派:“砚一,怎么跟姑姑说话?”
张宸岚的丈夫人挺老实,被张宸岚欺负挤兑了多年也依然逆来顺受,他低声劝张宸岚说:“你好好跟孩子说。”
张宸岚拔尖惯了,见张砚一还嘴,立刻打鸡血一样充满斗志:“张砚一!我是你亲姑姑,你爸不在了,我就得管你!你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我是为了谁啊?我都是为了你!我这是怕你妈稀里糊涂的找了个骗子上门!你把他们留在家里,万一那男的对你妹妹怎么样了!我看你怎么办?”
张砚一放下筷子:“那您是什么意思?”
张宸岚说:“依我看,你妈要嫁人可以,但是得从家里搬出去,把房子留下,你现在住在你爸那边的房子,妍转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早晚要嫁人,要不然你干脆把那个房子卖了算了!”
张砚一点点头:“倒也是个办法”
张禄也来了兴趣:“你卖多少钱?”
张砚一笑笑说:“就是卖了之后,妍转也没地方住了,我现在跟许航住在市中心,她跟我或者跟我妈姑姑您都不放心吧,那要不您给她接家里去?”
大约是跟许航在一起久了,张砚一的逆向思维和毒舌学的有模有样,皮球踢得这叫一个快,张禄乐于看笑话,一桌人几双眼睛都看向张宸岚,张宸岚猝不及防,一下晒在原地,支吾道:“跟我住,也不是不成……就是她、她姑父在也不太方便。”
张砚一擦擦嘴:“既然如此,那就先这么住着吧,您说呢?”
33
张砚一和许航一起去看了店铺。这间铺面的确很大,布置的也很不错。这边是郊区,居住多是来此颐养天年或者疗养的一些老干部,当初许心怡就是看中了他们生活没有负担钱包又鼓,才买下这个店面。但是亨泰以珠宝为主,不是闪钻就是珍珠,不是碧玺就是翡翠,价格本就不菲,加之亨泰连锁经营,款式多年轻化,店员见老年顾客压根不予理睬,货又跟不上进度,亏损也是应该。
如今环境有所改善,周围办公楼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白领人数剧增,茶馆开业,一方面承接了老年顾客可以来此品茶养生,一方面又能照顾中午无处可去的年轻人,加之如今蜜蜡琥珀一类风头刚起,想凑热闹的人比比皆是。
许航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照你这么说,我的茶馆还非搬过来不可了?”
张砚一点头。
许航还是有点犹豫:“但是我那是市中心啊,去休闲喝茶什么的就我那独一份……”
张砚一说:“但是除去租金和人工你能剩多少?”
许航咳嗽了一声。以前不雇人的时候他自给自足,但现在不仅要支付白素工资,还要留出固定金额养宝宝,的确入不敷出。
张砚一拿着设计图说:“你不是一直觉得茶馆地方小么?这个店面这么大,不光能开辟地方开茶馆,连带着卖茶壶玉石珠串一类东西都能兼顾。这边打隔断,做茶室,前面做销售。”
许航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去哪弄玉石珠串这一类的东西啊?”
张砚一说:“不是还有我吗?你管好茶叶茶壶建盏就够了。”
许航做了多年茶叶生意,手里的供货商几乎除了茶叶都兼着茶壶生意,他做生意有信誉,人又和善本分,几个老主顾愿意照顾他。
敲定茶馆搬家的事由后,分店很快进行了改装,许航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青砖铺地,红木做梁,张砚一给他划分的茶室地方倒是很大,由得他大刀阔斧,伸展拳脚。
茶馆动工的声势浩大,开始装修时,便已经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许航联系业务盯着装潢,张砚一在家边带孩子边拓宽进货渠道,他从进入亨泰第一天起就在为这一天做打算,只是当时他没想到会半路拉上许航,不过一年,他跟许航化敌为友,携手共进。张砚一从未有过合作伙伴,却完全相信许航的能力和人品。
这种自信源于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每天照顾宝宝或者等待许航回来跟他念叨工程进度是一种非常愉悦的生活状态,张砚一喜欢现在的状态,但是似乎又觉得好像还不够,偏偏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够,哪里不够。
茶馆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亨泰那边,得知许航并没有把店铺租出去而是改成了茶馆,他们也并不看好,现在喝茶的人太少了,再说就凭许航的胆识,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呢?倒是张砚一,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张宸辉兄妹和张砚一的亲近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浅薄到连他工作外用的私人手机号都不清楚,张砚一不出现倒是也正好,乐得独揽大权。
只是最近,亨泰的营业额越发停滞不前,大约是收了美金贬值的影响,本来一直涨涨停停的金价突然有所降低,金价下调的猝不及防,张禄存储的一大批黄金首饰动用了亨泰的大笔资金,比之前更加供不应求,亨泰和很多商家一样门庭若市,几次股东会,张砚一都缺席,张宸辉将进货大权交给张禄,任由他拿着大笔进货款去挑选。张禄自然应承,眉开眼笑的猜测:“张砚一难不成出国度假去了?”
张砚一的确不在国内,自然也不是去度假。茶馆店面装修已经大体完成,接下来就是进货渠道,张砚一早期跟张宸兴去过几次国外市场,发现了利润,后来他一直有联系,为有朝一日自己开店做准备,如今水到渠成,他只身去了缅甸,开始深挖属于自己和许航的第一桶金。
张砚一去了曼德勒,那边有认识的朋友,珠宝玉石的确像许航所说那样,需要慢慢淘货,好在之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身处异地他乡,又不是去度假放松,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孤影单只的的确有些不习惯,张砚一到了第三天,就开始觉得不舒服,晚上他把自己选购的商品图片一一汇总后,用手机传给许航,坐在宾馆里看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他这个人,说起来不算感情丰富,除非偶尔泄露,大多数时候都不表现于外表,很多事情在他心里就像是投到湖心的石子,当时摇晃的再厉害,圈圈波纹消失之后,石子永远淹没在湖底没人知道。倒是许航举着根棍子,在他的湖里搅合来搅合去,搅合的心神不宁。
只是后来张砚一突然发现,许航搅合时候尽管难受,拿的棍子另一端却有一个网,早就把湖底的石子一颗一颗都捞干净。
这个人啊。
许航还是没有回信息,张砚一心情带着些急躁,他知道许航在忙,自己走了,许航要独自照顾宝宝,还要盯着茶馆的装修进度。张砚一走之前就担心过,许航丢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