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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德川家康-第131章

小说: 德川家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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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必巡逻。你说我目光短淡,我难道真是个傻瓜?”

“主公说得很对。”作左一脸认真,“我说精打细算的女人,您就只会想起妓女……在关于女人的问题上,主公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你骂我?”

“骂又如何?”作左站起来,“主公,世间之事要因人而异。主公抱着游戏之心,如对方也如此,那么您快乐的同时,对方也快乐……如此一来,就不会有纷争。那种女子世间多的是。”

“好,那你将那种女子带来。”左卫门缓缓施了一礼。“既然您这么说,我就给您带过来。”

“如果我觉得不满意,就杀了她。”

“任您处置。在下先告辞了。”

“等等!”

但作左卫门已经走远了。家康呆呆站在卧房前的台阶上,身体仍颤抖不已。鬼作左着实无礼。家康真想一刀杀了他,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女人问题上的确是个大傻瓜,必须反省。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说得好!”家康想在笑声中饶恕作左的傲慢,肯定他的一片赤诚,但心中的怒气仍然无法轻易平息。

“主公,请净手。”不知何时,神原小平太捧盆来到家康身后。家康猛吃一惊。

“作左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作左卫门虽莽撞,却是个难得的忠臣。”

家康常常会和家臣议论军情,却很少提及女人。正因如此,作左毫不留情的话令他大受震动。作左想告诉他:女人会恋慕他,却也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故应慎近她们。

但是提到善于算计的女人,家康始终没能理解作左话中的含义。一个铁骨铮铮的武士竟说,只要家康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将那种女人带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女人呢?

家康在小平太的服侍下吃完了饭,翻了翻《论语》然后叫过石川家成,道:“你到三道城花庆院夫人处,告诉夫人:如可祢请求离开,则准了她。你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又将一个包着金银财物的包裹递给家成,让他交给可祢。

家成深知家康和可祢之事,一脸严肃地去了。但不久又回来了,将那个包裹原封不动地放到家康面前。“可祢已于今日拂晓辞别了花庆院夫人。”

“哦?如此性急。”家成似乎猜透了家康的心思,平静地问道:“难道就这样放过她?”

“她逃了?守门人怎么说?”

“他们没有看见她。但她的确已辞别花庆院夫人。恐是躲入了某处,如流水一般消失了吧。”

家康苦笑了笑,又翻开《论语》。无疑,是作左卫门放跑了可祢。家成对此也十分清楚,才如此笑说。

“左卫门这个人怎样?可堪重用?”

“这……”家成故作神秘地歪着头,“织田快要进攻稻叶山城了。”

“美浓的稻叶山城和作左之间有关联?”

“没有。但如此一来,主公也应向东。在下以为,主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冈崎城。”

“所以我才问你,那时作左卫门有何用处?”

“在下以为,他是个难得的忠臣,您可以任命他为冈崎守将。”

“哦,你也偏袒他。”

“我想主公也一样。”

“好。你先下去吧。我今日想安静地读读书。”家成退下后,家康却猛地合上书本,立刻到了院中,带着小平太直奔城西的箭楼。

“织田要攻美浓了。”家康自言自语地喃喃道,神情凝重地望着通往矢矧川的羊肠小道。

第三十六章 名枪战死

暴乱平息之后,松平家康一直在密切关注织田信长的动静。

弑父的斋藤义龙已经死了。据说他得的是癫痫病,而治病的“神丹妙药”传言是信长用苦肉计施下。不论传言是真是假,义龙喝下药后不久,就死了,如今是他的儿子义兴驻守稻叶山城。信长终于要发兵讨伐义兴了。他为此和武田氏结盟,正打算将养女嫁给信玄之子武田胜赖。

自从为竹千代和德姬订下婚约,家康和信长一直关系亲密,但紧迫的形势仍然使得他不敢掉以轻心。如果信长确会攻打美浓,家康也可以放心大胆地从东三河向远江一带推进。阿万和可祢的问题解决以后,东三河的农活也告一段落,家康打算发兵吉田城,并亲自上阵指挥松平人攻打小原肥前守。“如此一来,今年也不用担心饥荒。”

家康领兵出了冈崎,于永禄七年五月十四抵达下五井。先锋是刚刚十七岁、却已勇冠东海道的本多平八郎忠胜,以及松平主殿助、小笠原新九郎、蜂屋半之丞。

十四日,天还未亮,队伍就悄悄出发了。走出帐篷的平八郎半开玩笑地对半之丞道:“我们来较量较量,看谁手中的长枪厉害?”

“你要和我一较高低?”

“不错。暴乱之后,你为了弥补过失,越发勇猛了,简直像匹悍马。只有你才配和我较量。”

“你太自以为是了,平八。”蜂屋半之亟在晨雾缭绕的小路上纵马而行,对于平八郎的挑战,他嗤之以鼻。

“如何?我们不赌什么。你若输掉,可不要放在心上。”平八郎呵呵笑道。

“好,一言为定。”’

二人打算从吉田城出发,各带一队人马,去进攻那牧野总次郎康成的队伍。

本多平八郎奔向右边的山冈,蜂屋半之丞则驰向左边的田野,看谁先发起攻击。

蜂屋半之丞待本多平八郎的队伍消失在山冈后的松林中,纵马向田埂奔去。他参加了暴乱,却未受指责,为此,总想在战斗中立功。他远远甩开追随其后的年轻武士们。太阳还未出来,他已经渡过了丰川。

隐隐约约看到堤岸上牧野军的旗帜后,半之丞回头望了望远远落在后面的年轻武士,握紧手中的长枪,纵马奋力冲进敌阵。

“松平家的蜂屋半之丞到此,怕死的都闪开……”他一边大喊一边向堤下的洼地望去,只见平八郎已经先行一步赶到那里,正与一个头戴红色斗笠、罩件女式外衣的敌将斗在一起。

“半之丞,你来迟了。”平八郎手持长枪道,“不要插手。这厮有些意思。”

半之丞牙齿咬得咯咯响。平八郎这小子运气怎么如此好?那头戴红斗笠、身穿母亲的外衣上战场的,必是牧野家有名的骁将城所助之丞。“既是你的对手,我怎会出手呢?”

半之丞大吼一声,猛地扔掉长枪,飞身下马,“我半之丞决不要第二长枪的称号。看我的。”他猛地从背上拔出引以为豪的刀,毫无惧色地冲向敌人,“我是最好的刀客。来啊!”

看到半之丞疯狂的背影,平八郎扔了城所助之丞,赶紧向敌阵靠近过去。倘若因为城所助之丞,被半之丞抢先取了牧野总次郎的首级,那么即使赢得了第一长枪的称号,功劳便也大打折扣了。

平八郎猛一冲,城所助之丞则连连后退。“不要后退,放马过来!”

“年轻人如此性急。”

“呸!”

“竟比我还急。”平八郎哑然笑了,举起长枪,又向前逼进了一步。双方的长枪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之后,他们才发现各自都已负伤。平八郎左手虎口被震破,渗出血迹来;而城所助之丞的右大腿也负了伤。双方额上汗涔涔的,却仍然不许人前来助战。他们大声呵斥同伴:“不要出手。”

只要再一个回合,便能够分出胜负。平八郎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死。他一直认为,死是很遥远的事。他仗着年轻气盛,又向对方逼过去。

“等等!”对方突然道。

“你害怕了。”

“我不是城所助之丞。”

“你不是城所?”

对方握着长枪,点点头。

“那你是谁?”对方微微笑道:“我乃牧野总次郎康成。”他声音很低,仿佛怕周围的人听到。

“你……牧野总次郎?”

“你悄悄去告诉松平家康,就说我志不在今川。之所以和你过招,并戴上城所的斗笠和围巾,都是为了传达此意。”

“你就是总次郎君?”平八郎撤回长枪,“好。好险。刚才要是半之丞……”平八郎正说着,突然听见总次郎大帐附近传来呐喊声。

战争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幸与不幸。

本多平八郎被城所助之丞挡住去路,万分焦急,但实际上他的对手正是他要找的大将牧野总次郎;而蜂屋半之丞毫不犹豫地冲向敌军主力去寻找大将,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敌人。

一个男子坐在帐中,那本应是牧野总次郎的位置。

半之丞接连砍翻了两个侍卫,冲入帐中,那男子慢腾腾站了起来。“我乃河井正德。你是蜂屋半之丞吧?”

他一边说,一边以手中的火枪慢慢对准半之丞。

“你是河井正德?”

“正是。既然你好不容易才闯进来,就让你尝尝五十连珠炮的滋味。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河井正德从前名小助。一次他从战场撤退时,敌人大声吆喝:“那家伙脚受伤了。快追!”河井听到吆喝声,猛回头道:“阿你陀佛,我可没有受伤,我天生得一副跛脚。”

他一边盯着追赶的敌人,一边撤退了。氏真听说此事,特意以“牛得”的谐音,为他取了新名字。“从今以后,你就叫正德吧。”

正德在半之丞闯进之前,已经装好弹药候着了。半之丞进退不能,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你要上前来吗,半之丞?”

“少废话。我从不后退。”

“那就放马过来。”

正德歪嘴笑了。半之丞突然向他扑去。

“嘭”的一声,枪声震耳欲聋,挨枪的半之丞和开枪的正德同时扑倒在地。

半之丞被打中了额头,头盔被震开,头发乱作一团,鲜血从蓬乱的头发中喷涌而出,而河井正德则被半之丞砍中了那条跛腿的膝盖,瘫倒在地。

“哈哈哈!”正德笑道,“竟然砍了我这条断腿,真为我着想。”

“哼!”半之丞撑着武刀,站了起来。他眼前一片模糊,样子如同赤发鬼,却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不愧是正德,打得好准。但你的火枪却打不死我半之丞。再来……”

正德已经翻着白眼倒在血泊中,总算赶来的松平家的武士们赶紧扶住半之丞。半之丞喃喃着“这究竟是什么家什”,一步一挪向外走去。看到此种惨状,无人敢追上去。

被击中额头的半之丞走到帐外,意识到自己被部下搀扶着时,他感到脚下的大地在剧烈地颤抖。

“木板!”不知谁叫了一声,听来却很遥远。

“不必!”半之丞严峻而倔强,“牵马来……”

鲜血模糊了视线,他虽然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河井正德手持火枪的面孔还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哈哈哈……”被人搀扶着走了五六步,半之丞突然放声大笑。人生五十年,刚刚走过一半,半之亟就站在了鬼门关前。虽然人人都有一死,但一旦真的面对死亡,无限的悲伤顿时涌上心头。

“哈哈哈……”他又笑了。人,真是不可恩议。心中不明白,就要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在领主和佛陀之间困惑、挣扎……但那种徘徊和困惑在这一发弹药面前,却如此苍白无力。虽然如此,他却没有丝毫憎恨河井正德的意思。他也给了对方重创,他并不后悔,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当场死去。而只要正德活着,他半之丞就不能死,否则就是输了,他半之丞怎会失败?

“木板!”部下又叫喊起来,这时候半之丞却已听不见了。木板抬了过来,两个随从抬起它。

“马牵来了。”随从附在半之丞耳边道。他圆睁双眼望着天空,手里紧紧握住马缰:“正德……正德死了吗?”

“是……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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