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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译林 创刊30周年外国小说巡展(上)-第25章

小说: 译林 创刊30周年外国小说巡展(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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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显然是因不断增长的焦虑渗出来的。他扫视了一眼碱石灰二氧化碳吸收器,那里的情况正常。这时是7点56分。他伸出右手翻看南希的眼睑,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弹性,南希的瞳孔已明显扩散。比林医生骤然惊恐万状。情况不妙,非常非常不妙。
  2月23日上午7点15分
  1976年2月23日,晨曦矇矓,空中飞舞着几片雪花,飘散在朗伍德大街上。时值严寒,气温摄氏零下6度,落在人行道上的雪花完好无损。一层灰蒙蒙的乌云低悬在苏醒中的城市上空,遮蔽了阳光。阵阵海风把越来越多的云层送进城市,笼罩了高楼大厦的屋顶,只见雾腾腾的一片。当黎明向波士顿伸出纤弱的手指时,这个城市反而变得更加昏暗。天不象会下雪,但有几片雪花在科哈塞特上空凝聚成功,一直吹进了波士顿市,飘落在朗伍德大街上,后来又被吹到路易斯?帕斯特大街。倏然,一阵向下的气流把它们卷起,直向医学院宿舍三楼的窗棂上扑去。要不是窗棂上的一层油腻腻尘垢,这些雪花早就滑落了。可是它们却粘在那边。玻璃窗里面慢慢透出来的热量融化了这几片雪花,使之与窗上的尘垢混成一体。
  苏珊?惠勒在房间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窗棂上的戏剧性变化。她昨晚几乎彻夜不眠,辗转反侧,现在尚未从毫无意义和令人烦乱的梦魇中完全摆脱出来。2月23日将是她最困难的一天,甚至可能成为灾难性的一天。学生们在医学院学习,常常会遇到麻烦,偶尔还会碰上前所未有的剧变。对苏珊?惠勒来说,2月23日就是剧变的一天。五天前她刚学完医学院的头两年课程,成绩优异。不论课堂内,还是实验室里,或者考场上,她都得心应手。她的头发金黄、纤细、又长又漂亮,一直披到肩胛下;她若不把头发往后挽,并用发夹在脑后夹住,经微风一吹,头发就飘散成一大蓬。她宽宽的脸庞,高高的颧骨,一对眼眶凹陷的眼睛蓝中带绿、略成褐色,在不同的光线下会产生色彩的变化。她的牙齿又白洁又整齐,一半固然有赖于天然玉成,另一半则要归功于市郊牙科医生的矫正术。
  总之,苏珊?惠勒就象百事可乐广告上的那个姑娘。她才二十三岁,年轻美丽,而又才高志大。
  从2月23日起,苏珊要到医院参加临床实习。对于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医生,如何护理一个活生生的病员,她知道自己所知甚少,内心里甚至怀疑自己胜任不了这个职业。但是不管怎样,2月23日她将与病员打交道。就是这种信心危机使她难以安寝,整夜做着荒诞不经的恶梦。在梦中她不知不觉地坠入陌生的迷宫,寻求可怕的目标。苏珊殊不知她的梦境,与今后几天的经历竟然如出一辙。……
  2月23日上午7点30分
  尽管波士顿地区有相当数量的建筑师,但波士顿纪念医院决不是建筑史上的楷模。虽然中心大楼漂漂亮亮,引人注目,而且在一百年前费尽心血,巧夺天工地用褐色大石块堆砌而成,但这幢建筑很小,使用不便,只有两层楼。另外,病房设计得很大,又是综合性的,现在早就过时了,实用价值很小。只因为各厅室里有很多医学史上的陈史残迹,这幢医院才没有被拆旧建新,而被保留至今。
  尽管如此,很少有人去注意医院建筑的外貌,医院本身远比所有建筑的总和都重要。直觉早被层层感情色彩所遮掩,大楼已非大楼本身,它们是名扬四海的波士顿纪念医院,包含着现代医学所具备的一切神秘和魔力。外行人走近这所医院时,谈话中常常流露出惊惧交加的情绪;对专职医务人员来说,波士顿纪念医院是人人渴求朝拜的圣地,是医学界的顶峰。
  星期一早晨7点30分,纪念医院内所有手术室呈现一派忙碌景象。根据计划,五分钟后手术开始,二十一把手术刀将切开病人的皮肤。二十一个手术室内为数不少的病人的命运将取决于医生切除什么或不切除什么,发现什么或没发现什么。一切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行着,一直要持续到下午两三点钟才歇手。晚上###点钟经常还有两个手术室在继续工作,他们常常到次日清晨7点30分才结束。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昏迷(4)
与忙忙碌碌的手术区形成明显对照,外科休息室倒静得出奇。那里只有两个人,因为要到9点以后才是喝咖啡的休息时间。水池旁站着一个面带病容的男子,他的外貌比他六十二岁的实际年龄苍老得多。他正在洗刷水池,碰也不碰水池内二十多只半盛着水的咖啡杯。他叫沃尔特斯,很少有人知道沃尔特斯是他的姓还是名。其实,他全名叫切斯特?P?沃尔特斯。谁也不知道中间的P字母代表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自十六岁起就在纪念医院手术区工作,尽管无所事事,但谁也不敢贸然解雇他。他面色苍白,常说体力不支,看上去也确实不太健康,每隔几分钟就咳嗽几声,而且不停地吸烟。
  外科休息室内的另一个人是中级外科住院医生马克?H?贝洛斯,H代表哈尔彭,是他母亲娘家的姓。马克?贝洛斯忙着在一本黄色的记事簿上书写着。沃尔特斯的咳嗽声和香烟味使贝洛斯十分恼火。沃尔特斯每开始一阵咳嗽,贝洛斯便要抬头瞧瞧。他实在难以理解,一个人怎么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而且抱着这种恶习不改。贝洛斯从来不抽烟。使贝洛斯同样不可理解的是,象沃尔特斯这样的面容、品性、终日无所事事,居然会在手术区一直呆着。贝洛斯认为:波士顿纪念医院的外科首屈一指,是现代外科艺术的顶峰,是医务人员梦寐以求的最高夙愿。贝洛斯为了实现这一夙愿,曾长期埋头苦干,才被任命为外科住院医生。但在这里,在这一切都很美好的气氛中,用贝洛斯对住院部同事说的话来说,却夹杂着这么个食尸鬼,岂不令人啼笑皆非?!
  通常情况下,马克?贝洛斯此时已在其中一间手术室内开刀或指导别人开刀了。但是2月23日这一天,在他培训医生的名单上增加了五名医学院的学生。眼下他被派在B幢五楼工作,这是外科医生能轮到的最佳病区。贝洛斯作为B…5楼的中级住院医生,还负责与手术室密切相关的外科特别护理部。
  贝洛斯头也不抬地在专心工作。他从桌上随手拿起咖啡杯,出声地呷了一口热咖啡,又“啪”地一声放下杯子,猛然想起了要是让另一个助理医生给学生上课,效果一定不错,他连忙在记事簿上写下助理医生的名字。他面前的矮桌上摊着一张外科部的便笺,他拿起便笺把五个实习学生的名字逐个研究了一番:乔治?奈尔斯、哈维?戈德堡、苏珊?惠勒、杰弗里?费尔韦瑟第三和保罗?卡平。只有两个名字印象深刻:费尔韦瑟(好天气)这个姓使他忍不住笑起来,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娇生惯养的羸弱青年,戴一副眼镜,穿着布鲁克斯兄弟公司出品的衬衣,具有古老的新英格兰血统;苏珊?惠勒这个名字也使他注目,因为一般地说,贝洛斯喜欢女人,认为女人也喜欢他。毕竟他有运动员的体魄,又是一个医生。贝洛斯对社会流行的概念并不敏锐,象他的大多数同事一样,可以说相当幼稚。他看着苏珊?惠勒的名字,心里想有个女学生在这里,下个月屁股坐着就不会那么酸痛了。他脑海中并没有对苏珊?惠勒的形象设想一番,陈规陋习使他认为没有必要作无谓的思索。
  马克?贝洛斯在波士顿纪念医院已经工作了两年半。他诸事顺遂,完全有理由认为能完成他的向上爬的计划。其实,他若一切如愿,看起来有机会竞争总住院医生的职位。他只是个中级住院医生,却被选中带领一批医学院的学生实习。虽然麻烦一点,但也的确是个吉兆。休?凯西是高级住院医生,他的工作包括一年内教两批医学院学生。三星期前他突患肝炎,接着贝洛斯接到通知到霍华德?斯塔克医生的办公室去。贝洛斯从未想到这通知与凯西的疾病有关。按照平时的偏见,去外科主任的办公室决无好事。他殚思极虑,回想近日犯有何种过失,准备接受主任训斥。但是,斯塔克一反常态,非常和颜悦色,竟然还表扬了贝洛斯最近给惠普尔所作的手术。说了几句出乎意料的甜言蜜语之后,斯塔克征询贝洛斯,是否有兴趣接受原来计划由凯西带领的医学院学生。说句老实话,贝洛斯既然轮到B…5楼病区工作,他宁可放弃带领学生的机会,只是有碍于这一要求由斯塔克本人提出,并且又是小心地以建议的方式表达。要是贝洛斯果真拒绝了,无疑等于职业上的自杀,贝洛斯知道这一点。他也懂得面前这位外科主任具有的报复性,所以欣然表示同意。
   。。

山盟海誓(1)
1
  他俩在哈佛大学校园里的艾略特楼前开他们的自行车锁。清晨的阳光刚照过他们背部。他俩停了一会,相视而笑。时当五月,他俩正在青春年华。她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与他四目相遇,嫣然一笑。
  “那么,建筑学博士,你感觉如何?”
  “等我获得博士学位两星期之后再问我这话吧。”他报以一笑,甩上额头的一绺金发。
  “谁管你那文凭。”她又对他露齿一笑。他敏捷地从背后猛拍她一下。
  “精灵鬼!你感觉怎样,麦卡利斯特小姐?”这时两人正各自跨上自行车,她嘲弄地回头看他一下作为回答。
  她骑上那漂亮的小自行车在他前面走了。这车是他前几个月刚买给她过生日的。他爱她。他一直爱她。他梦寐以求的就是她。他已认识她两年了。
  结识她之前,他在哈佛的日子是孤寂的。他进入研究院二年级以后,孤寂之感有增无已。别人想要的那些他全不想要。他全不想要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或者瓦萨女子学院或者韦尔斯利女子学院的与他同床共枕。他在大学本科时期对这些女生认识得够多的了,而迈克尔总觉得她们象是缺些什么。他还需要别的什么。气质,肉体,灵魂。去年夏天,他同他母亲的一个朋友的韵事十分有趣地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母亲并不知道。不过是开开心而已。她是个年近四十的怪吸引人的女性,当然比她母亲小好几岁,《时尚》杂志的编辑。但那仅仅是逢场作戏。南希可是另一回事。
  他在展出她绘画的波士顿美术馆一见到她就感觉到了。她画中的乡景有一种难忘的孤寂情调,她画中的人物孤独纤弱,使他满怀同情,想对他们和绘出他们来的艺术家伸出手去。那天她头戴红色扁圆无边帽,身穿旧浣熊皮上衣,坐在美术馆里,细嫩的皮肤因步行去过查尔斯大街美术馆而容光焕发,两眼闪闪发光,脸上生气勃勃。他对别的女性从未象对她那样倾倒过。他已经买下她的两幅画,并且带她去洛科勃餐厅吃过饭。下一步就费时间了。要南希·麦卡利斯特交出自己的身心可没有那么快。她孤苦伶仃多年,不可能轻易委身。她十九岁已很懂事,饱尝痛苦,孤寂的痛苦,被遗弃的痛苦。这是她幼年进孤儿院以来一直折磨她的。她已记不得她母亲垂死前不久送她进孤儿院的那天。可她记得那些厅堂里的寒冷,陌生人的气味,早晨她强忍眼泪躺在床上时的喧闹声。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种情景。多年来她都以为什么也填补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可是现在她有了迈克尔。
  他们的关系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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