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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将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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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给了自己一条生路,虽然艰辛坎坷凶险无比但既然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李闲才会妖孽一样勤奋刻苦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无论是铁浮屠的那些硬汉还是血骑中的猛男,他们都对少年人这种坚韧和毅力由衷的敬佩。虽然他还小,但在很多很多人眼里他早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最初的时候达溪长儒认为李闲这样刻苦这样拼命是因为他心怀大志,是想锻炼自己从而为将来打下基础。所以他觉得李闲是一个有志气的可造之材,可是当他知道少年人之所以如此刻苦仅仅是为了保命之后,他忽然发现原来这才是人xìng最真实的一面。管他什么前程锦绣又或是前路坎坷,总之先活下来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所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李闲在他心里的地位悄然改变。老尼姑对他有恩,他帮助李闲是为了报答当年老尼姑的恩情。而现在,他帮助李闲,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不肯叫悟空的弟子。

当黑sè直刀不知道第几次被铁獠狼的长槊磕飞的之后,李闲终于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他就好像一个散了架的木头人一样叉开四肢躺在地上,看着蔚蓝蔚蓝的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气。

黑sè直刀就躺在他不远处,阳光下反shè着一种令人痴迷的厚重sè彩。

“歇歇吧,再这样下去脱了力,得不偿失。”

朝求歌走过来蹲在他身边,低着头说话,他的脸遮挡住了五月初的阳光,也遮挡住李闲看天空白云的视线。整个上午铁獠狼,朝求歌和东方烈火三个人轮流陪李闲过招,轮换着上阵的三个人都已经颇为疲乏,可以想象一刻不停的李闲付出了多大的体力。

独孤锐志快步走过来将李闲扶起来不由分说灌进去一碗药汁,味道苦的让李闲忍不住的干呕。

“什么东西这么苦?”

李闲啐了一口吐沫问道。

独孤锐志道:“我说是补肾的你信吗?”

李闲居然很认真的红了脸:“小毒哥,人家还小。”

独孤锐志不客气的将他拉起来然后在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去慢慢走两圈再坐下来休息,你这样早晚有一天把自己弄成残废!”

李闲笑了笑,然后费力的一边往前走一边问:“能有这么严重?”

独孤锐志怒道:“要不是你还欠我一斤明前好茶,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李闲撇了撇嘴:“你能装得再凶恶点吗?”

独孤锐志张了张嘴,扑哧笑了:“你他娘的就不能严肃点?”

李闲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好啊,咱们现在聊一点很严肃的话题。小毒哥,听说你和小朝哥当年是弘化醉月楼的常客?据说也曾是一个流连花坊的风流人物,还有个什么什么玉面金枪小郎君的美名?”

“放屁!”

独孤锐志见李闲走路腿都在颤抖,他瞪了李闲一眼却追上去扶着他缓缓走动。

“老子是读书人,圣贤弟子,当初还是大隋正正经经的正六品昭武校尉,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李闲摇了摇头叹道:“若是读书人和当官的不去piáo…jì,这天下间的青楼早就关了门改行卖豆腐了。”

独孤锐志愣了一下,骂了句无耻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话说回来,小毒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李闲忍着四肢上的酸疼,不得不找些话题来分散注意力。

“都说了我是正人君子。”

独孤锐志板着脸说道。

李闲笑了笑:“正人君子,那不是什么好词。说说吧,就当给我增加阅历了。”

独孤锐志见李闲嘴角都在微微颤抖,知道他是真的累的够呛却还在强忍着假装没事。也猜到李闲是故意在找话题说,所以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天下女子各sè各样,我却见得并不多。这么多年自从投身军武除了杀人就是喝酒,哪里真能好像那些闲来无事的sāo人赞扬同一个女子也能写出一百首不重样的诗词来。说来说去,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叶怀袖,虽然当年只见过她一面。”

李闲点头总结道:“有甜的,有酸的,有辣的,有腥的,你却偏偏喜欢sāo的。”

独孤锐志怔住,随即咆哮:“放他娘的屁!”

李闲:“她娘你也见过?”

正说着,忽然营地瞭望塔上有当值的血骑兵吹响了牛角,呜呜的声音长短有序。

“有人接近营寨,人数不多!”

独孤锐志眼神一凛说道。

李闲深深吸了口气,挣脱开独孤锐志的手臂往黑刀的方向走去。

“别急,你看小朝已经带人迎出去了,只要来人不超过两个骑兵千人队,咱们血骑就没必要怕!”

独孤锐志说道。

李闲捡起黑刀当拐杖支着身子,静静的看着营门外等待。

不多时,十几名血骑兵带着三四个草原人骑马进了营地,离着很远李闲就听到一声让他心为之一颤的呼喊:“李闲!求求你帮帮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说评书么?

那少女嘴角带血,脸sè苍白,坐在马背上摇摇yù坠。

“欧思青青?”

李闲怔住,随即想迎过去,腿却依然软得跑不起来,以刀为杖走到欧思青青的面前抬着头看了看少女狼狈焦脆的脸。

“李闲……帮我。”

在看清李闲的脸之后,欧思青青的眼神猛然亮了一下却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她的身子一软,从马背上缓缓跌落。在落马之前,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可还来不及触及,她已经再没了力气。

李闲伸手将她抱住,手臂还在酸疼,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他扶着她的后背,轻轻晃动。

“欧思青青……”

李闲只叫出了她的名字随即骤然停住,随即他抬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扶着她后背的手感觉到了一片湿腻,那是已经浸泡透了衣衫的血迹。在她的后背上,还有一支被斩断了的箭杆露出一部分在体外,伤口就在后背左侧几乎对着心脏的位置上。李闲的脸sè瞬间变得白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血竟然傻了。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神智,眼神中暴怒的火焰也渐渐的熄灭。

他转过身,看着独孤锐志:“小毒哥……求你”

独孤锐志叹了口气,弯腰将欧思青青抱了起来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欧思青青的几个侍卫想跟过去,却被血骑兵拦住。这几个仅存的护卫也是个个带伤,每个人身上都一层血迹。血上面沾满了尘土所以看起来颜sè很深很沉重。有个被整齐的切掉了左半边肩膀的草原汉子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少了半边肩膀一只胳膊的躯体在地上痉挛的样子怪异而恐怖。

血骑兵冷冷的围成圈子看着那几个草原人,不说话,不相救。

营地的大门已经关闭,有弓箭手已经登上了塔楼。

“他们暂时不是敌人。”

李闲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的平静有些虚伪。

“谁会说汉语?”

他问。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契丹汉子捂着大腿上的伤口跌坐在地上,脸sè白的好像纸一样。他抬起头看了李闲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最好离我近一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大腿上依然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我说话的声音会越来越小,我怕你听不清。”

李闲在看清他伤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跑了多远才到了血骑营地的,但他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尽力保持着清醒足以说明这是一个毅力如山的汉子。这样的人,哪怕是敌人也令人尊敬。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很平淡,并没有接近死亡而无法挽回的那种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救得过来了,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已经能灌满他的酒囊,他之所以还没有昏迷,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长生天对他的照顾吧。

“我是契丹何大何部的族人,看样子你是认识欧思青青的。我长话短说,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他摸了摸腰畔,却发现酒囊破了一个洞。

“有酒吗。”

他问。

李闲站起来从一名血骑兵的腰畔将酒囊解下来,递给那契丹汉子。

契丹汉子感激的看了李闲一眼,然后一口气灌进去半袋子辛辣的酒浆。或许是因为喝的太猛了,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嘴里喷出来的酒浆却不知道为什么变了颜sè,在夕阳下那酒殷红如血。

“埃斤大人到西拉木伦河北岸找霫人苏啜部寻求联盟抵抗奚人,开始苏啜新弥答应了并且带了一万名骑兵南下。一个月前突厥特勤阿史那去鹄到了苏啜部,不允许苏啜新弥出兵。那个狼崽子!”

契丹汉子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透着仇恨。

“苏啜新弥在给埃斤的酒里下了毒,埃斤被苏啜新弥抓了,护卫们都战死了。苏啜新弥想把埃斤交给阿史那去鹄,可敦得到消息后带着我们去救埃斤,中了霫人的埋伏,答朗长虹保护着可敦往东南逃了,我们走散到了你们这里。欧思青青说她认识你,能……能帮她。”

他的话说的很乱,逻辑上也已经不再清晰。断断续续的,讲述的事情就好像一部剪辑混乱的影片。但李闲还是清晰的找到了其中三个关键点,这是为什么欧思青青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摩会被抓,陈婉容生死不明,她很无助。

那天,他离去,她没挽留。

李闲知道自己的狠话伤了那少女的自尊心,或许两个人真的没有再次交集的一天。他是冷静的,而她是骄傲的,骄傲到如果不是遇到真的解不开的危机,她宁愿苦着疼着流泪着选择忘记那一段短暂的相遇。从那天分手时候她的眼神,李闲就懂得了她的骄傲。

她是为了她父亲还有母亲才来找我的。

李闲感觉心里有些疼,不似刀刻斧凿,却清晰如蚊叮虫咬撕磨的人更加难受。

这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他离开,本来就是想避免这种感觉,宁愿砍上一刀直接两段反而疼的短暂些。

“现在摩会还活着?”

李闲往那契丹汉子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将剩余的酒浆都倒在那契丹汉子的脸上。已经缓缓闭上眼睛的契丹汉子又睁开眼,看着李闲,忽然笑了笑:“你打扰到我死了,不过谢谢你,让我多看一眼太阳。”

李闲心中愕然,替那契丹汉子感觉到一股悲凉。

“埃斤应该还活着,苏啜新弥是个虚伪的小人所以胆子也很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阿史那去鹄一直没到霫人部落去,苏啜新弥等不到他,就不敢杀埃斤!”

说完,他眷恋的看了一眼残阳,微笑着对李闲说道:“别再打扰我了,我刚才看到了江南。”

江南!

李闲猛然僵硬,手缓缓的抚过那汉子的眼帘。

他不是契丹人,他来自江南。

李闲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来,觉得身体里刚刚被掏空了的力气渐渐的补充了回来。或许死亡是最能刺激人的画面,就连疲劳都能驱赶着远离身体。他缓慢的扫过那几个契丹人的面容,试图再寻找到一张来自中原的面容。他几乎忍不住咆哮,想发泄心中莫名而来的憋闷和愤怒。

欧思青青的母亲是原来南陈的皇族,她逃走的时候身边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护卫。

也不知道,如今还有几人在世。

“你要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达溪长儒出现在李闲身边,伸出手在李闲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将少年的愤怒压了下去。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好像一湖清水浇在李闲的额头上。李闲转过身看着达溪长儒,沉默着,他知道自己不该去,那会连累太多人。而欧思青青和自己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和血骑更是没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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