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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将明-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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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云召脸sè肃然的说道。

“为何?”

裴仁基又问。

“我气力不如雄将军久远绵长,百余回合内我没能以枪法奇巧取胜,百回合之后便会被雄将军陌刀压制,以我的体力,最多坚持五十个回合便会被雄将军斩于刀下。”

“你倒是诚实。”

徐世绩微笑问道:“除去武艺之外,可曾习过兵法?”

伍云召有一双明亮干净的眸子,这便是大山隐居十年的缘故,他心地单纯,大业元年他被老管家救出,那一年他七岁,如今已经是大业十一年的三月,算起来他已经十八岁,将满十九岁。

他看着徐世绩缓缓摇了摇头道:“困居山中,哪里有书读。”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只是幼年时候在家中读过几本兵书,现在还能记起来一些。年少时家父对我要求严格,自四岁起就要求我背诵兵书,七岁家中遭逢巨难,自此便不曾再读过书,平rì里也是老管家他教我一些,不过或许是因为记忆的深了,小时候看过的很多东西依然觉得历历在目。”

徐世绩眼前一亮,赞赏的看了伍云召一眼道:“你可愿意与我在沙盘上推演兵法?”

“愿意!”

伍云召知道眼前这人便是燕云寨军师徐世绩,乃是天下第一等兵法大家,平rì里cāo练的时候也只是远远的见过,如今徐世绩就在眼前,他如何肯放过这个学习的机会?

“好!”

徐世绩笑道:“你随我来。”

……

……

半个时辰之后,围观徐世绩和伍云召在沙盘上推演兵法的众人都露出惋惜的表情。伍云召和徐世绩推演三次,连败三次。不过这并不影响众人对伍云召的赞赏,要知道,此人可是在大山中隐居十年不曾余人接触过!

“殊为不易!”

达溪长儒赞道:“他第一次以沙盘推演兵法,能和军师打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再多学习一段rì子,必然能成为一个将才!”

“我也觉得此人悟xìng不俗!”

裴仁基也叹道:“我观此人用兵颇有妙处,擅长以奇兵突袭,这应该与他的家传兵法有关,当年伍建章老将军用兵,就擅长以奇制胜。开皇年间大隋平灭南陈的时候,攻克扬州之际,便是伍建章老将军以诱敌之计,将南陈军诱出扬州决战,他却又以一支人马偷袭扬州,两面夹击,南陈军大败。”

达溪长儒释然笑道:“当初我曾与伍建章同朝为官,依稀记得那人太死板了些,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他为大将军镇守江南的时候,我在塞北抵御草原蛮族。并没有过多接触,杨广登基之前我便已经挂了帅印离去。自此之后更是没有交集,后来听说他金殿骂君,被满门抄斩……有子如此,伍建章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来!”

徐世绩今rì兴趣竟然颇高,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槊笑道:“再来和我比试一下武艺,你切莫留手,我倒是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

“军师!”

徐世绩正要下场的时候,却见程知节快步而来:“让我来让我来!好久不曾比试,手痒的很,我军中挑来跳去也没一个争气的,我倒是来试试雄阔海军中的好汉!”

徐世绩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长槊抛给程知节道:“让给你就是。”

程知节接过长槊抖了一下,对伍云召点头示意道:“小心些,不过你也不要留手,莫要让我失望!”

“请程将军赐教!”

伍云召将背后铁枪解了下来,将包裹着铁枪的黑布刷的抖开。

程知节挺槊刺了过去,两个人战在一处。

两个人打了足足半个时辰,都累得满头大汗依然没有分出胜负,程知节将手中长槊往一侧抛出去交给亲兵,退后一步摇头笑道:“不打了不打了,不让你留手,你偏偏不肯尽全力,若是认真打起来的话,一百五十招之内我便输了。”

程知节xìng子光明磊落,输了也不觉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只是也有些懊恼:“本来以为我这本事也能拿得出手,可到了燕云寨之后怎么就这么多变态的人物?裴行俨,我打他不过,雄阔海,我打他不过,现在又一个伍云召,哈哈……老子的本事原来这般不济!”

李闲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好歹选一选便选出一条好汉来,这才第一天就发掘出一个伍云召,rì后擂台赛,谁知道还能发掘出几个人才?

正想着,忽然看见牛进达摇着头过来:“气死我了,真真气死我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有个好消息

第三百一十八章不如此如何能?

本来李闲是拎了一壶老酒几样美食来拍达溪长儒的马屁,谁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格外的多。前一个时辰雄阔海嘴里喊着捡到宝了捡到宝了,那一脸激动就好像三岁孩子第一次捞到了金鱼。一个时辰之后,李闲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食盒里面,饭菜已经凉透,而这个时候牛进达却气呼呼的嘟囔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而来。

他和雄阔海先后到了演武院,只是表现却大相径庭。

“你这是怎么了?”

程知节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好奇问道。

牛进达先是给李闲行了军礼,然后一屁股坐在庭院石阶上郁闷道:“今天我去营中,打算看看下面人举荐上来的士兵里面有没有几个让人眼前一亮的。还别说,眼前一亮的倒是有一个,可惜却是个只会吹牛的货。气死我了。”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吹什么样的牛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程知节好笑问道。

“今天我到营中去的时候,本来下面的将校已经挑选了五十个士兵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不过也都算得上不错的人选。可就在我打算带着那五十个士兵来见将军的时候,有个新兵大呼小叫的自己冲到我面前。”

“他拦住我的去路,一本正经的质问我。”

“他说,我自幼学习武艺箭术,shè艺纵然说不上百步穿杨,但百步外shè人眼窝十次也不会有一次失手。武艺来说,我自十一岁本县便再无敌手,后来家道中落,我四处流浪奔走,整个大隋北方被我走了个遍,也罕逢敌手,如今将军挑人入演武院,为何不让我去?”

牛进达懊恼道:“我听那士兵如此说话,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见此人身材瘦削,不像是个勇武的。后来一想此人如此自信,想来也不是个没本事的。于是便问他隶属那个营,问清楚之后,我又问那营的别将和校尉,可知道他们手下竟然埋没了一个人才?那别将和校尉皆说不可能,最优秀的士兵已经挑选出来了。”

“我带那自信的士兵去和校尉对质,一见到那士兵,我手下校尉便气的笑了,他对那士兵说你啊你啊,平rì里吹吹牛也就罢了,如此正式的场合你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可那士兵却说,我武可开疆拓土,文可安邦定国,将军选取贤才,我为什么要埋没自己?”

牛进达微怒道:“我见他说的郑重,还道他是有些真本事的。于是让人在七十步外立了靶子,取硬弓让那士兵shè,连续三箭,只有一件中靶。我以为他紧张,又让人取了长槊让他展露武艺,那一番长槊舞的,模样虽然不差,可偏偏都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让一个江湖骗子耽误了这么多时间,真气死我了。那士兵,看握弓姿势,显然也是练功的,看持槊的姿势,显然也是练过的,可偏偏没一样拿得出手。我气极,使人赶他回去,他却将长槊往旁边一扔振振有词道:我胸中有治世安邦之才,便是周公孔明再生,也比我强不了一二分。”

牛进达恼火的拍了一下身边石阶叹道:“我怎么就又信了那人鬼话?让人取了笔墨来让他写一篇策论。他看着那白纸端详了许久,提笔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那字丑的当真是我生平仅见。我见他又糊弄我,气的便让人将其叉下去打几军棍,那人竟然还狡辩说,此三字,便是治世良策!”

“他写的什么?”

裴仁基好奇问道。

牛进达怒道:“他自己的名字,居然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本人就是治世之人,有大才,何需写什么策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需交给他自然迎刃而解。吹牛的我见过,吹的这么不要脸的当真是第一个。”

“他叫什么名字?”

徐世绩问道。

牛进达看了徐世绩一眼扑哧笑了:“军师你不问我还忘了,此人便是在雷泽一战中投降了的瓦岗寨士兵,据他自己说还是个队正,只是才进瓦岗寨三rì便赶上和咱们燕云寨之间的大战,后来见胜利无望,索xìng投降了。”

“呃……”

徐世绩笑了笑道:“原来还是一个妙人。”

“妙?”

牛进达生气道:“我恨不得将他屁股打开了花。”

“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一听说那奇葩竟然原来是瓦岗寨的人,程知节也被勾起了兴趣。他蹲在牛进达身边急切道:“快说快说。”

“他叫侯君集!”

听到牛进达说出这三个字,李闲眼角猛的一挑。

……

……

听到侯君集这三个字的时候李闲恍惚了一下,没来由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恐惧来。这种恐惧并不是害怕什么人,也解释不清,或许是害怕什么未知的事,他就是这么突然的害怕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事,可那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想抓住那流星般划过的念头,可却仅仅是抓住了几个名字。

程知节,徐世绩,裴行俨,再加上侯君集……

这些人,怎么就凑在自己麾下?

这是巧合?

李闲仅仅是抓住了这么一个念头,脑子里那灵光一闪却再也看不到摸不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真是怪了。

不过这个侯君集还是勾起了李闲极大的好奇心,别人自然不知道这侯君集是谁,可李闲知道,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自然不会如牛进达说的这么不堪,可牛进达肯定也不会说谎,李闲由此分析看来自己前世道听途说的那些故事说不得是真的。传说,侯君集自幼习武shè箭,却没有一样练成的。而且他没读过书,几乎不识字,之所以后来能有那么大的成就,全是因为他是个狡猾的家伙,心思灵动,凡事临机而断,聪明的让人害怕。

也就是说,侯君集是个没有什么学问的人,但这个人太机灵,任何事都是临机而动靠着判断来行事。

“此人如今在何处?”

李闲问牛进达道。

“这会儿?”

牛进达失笑道:“这会儿应该在军营帐篷里趴着养屁股呢,我让人打了他十军棍,没有七八天他好不了。”

说道这里,牛进达叹道:“此人倒是个硬气的,挨了十军棍居然一声不吭。”

“带他来见我。”

李闲说完之后就往房间里走去,手里还拎着那一壶老酒。想了想指了指那食盒说道:“让人去将菜再热一热,咱们进去喝酒。”

他走进房中,将酒壶放下后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对牛进达说道:“告诉侯君集,让他自己走着来见我。”

众人一怔,谁也想不明白李闲这样吩咐的缘故。

……

……

李闲在桌案前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达溪长儒也不明白为什么李闲让那只会吹牛的侯君集自己走着来,要知道军法严厉,十军棍,就算是壮汉挨了之后三五rì内也休想下床走路,行刑的士兵若是心慈一些还好,打一个皮开肉绽看起来惨烈的很,其实都皮外伤止了血也就没什么大碍。若是行刑的士兵起了坏心,棍子打下去看起来没什么伤势,却没准打碎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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