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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将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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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儒:“他也不行。”

“这里面是什么?”

李闲问道

“有一双鞋子,可以弹出刀尖。一件软甲,寻常刀剑砍不破。还有三十四种毒药,配方和药xìng我都写好了放在一起。一柄短剑,可以藏在袖口里。还有……”

红佛说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将包裹里东西的作用介绍完。

李闲见达溪长儒和血骑已经上马,他也跃上那匹黑马对红佛说道:“姑姑放心,练完刀我就练飞针,练完飞针我就练飞刀,练完飞刀我就练飞剑。”

红佛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柄短剑削铁如泥,你要好好收着。”

李闲问:“就好像韦小宝那样的短剑?”

“韦小宝是谁?”

“一个很贱很贱的人。”

“滚!”

李闲笑了笑,拨马朝着达溪长儒追了过去。

李闲没有回头,他装作听不到小狄的哭声。

这次去弱洛水寻找陨铁打造长刀,其实他明白是张仲坚和达溪长儒想让他到塞外暂时躲避。达溪长儒和张仲坚都以为李闲不知道自己的特殊xìng,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闲是一个才生下来就已经心智成熟的妖孽。至于为什么非要让自己躲到塞外去,李闲推测,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发现他们了。罗艺是知道张仲坚在什么地方的,但是很显然,罗艺并没有将张仲坚的踪迹上报朝廷。

罗艺为什么这么做,李闲不知道。

但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雪花飘舞着,老尼姑抱着他交给张仲坚,然后对远处的大隋皇帝杨坚声嘶力竭的喊:“这孩子束发的那一年,这江山就不再属于你们杨家。大隋也就还有十几年的太平,这天下终究会姓李。当年你没有帮我做到的事,这孩子会帮我做到!”

李闲不知道老尼姑要做什么,因为老尼姑还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张仲坚带着他从大兴城逃出来,然后开始亡命天涯。

张仲坚以为李闲不知道,这次他为什么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杀与罗艺勾结的突厥人,杀渔阳郡守,然后又让达溪长儒带着李闲去弱洛水。他完全是可以和达溪长儒一起走到契丹人的地盘躲躲风头的,为什么他非要去燕山?

李闲知道,张仲坚这样做,是故意露出身形来的。他是想把某些人引开,从而让自己变得安全。所以,他也知道这次去弱洛水流域,又怎么可能找到陨铁就回来?到底有没有那块陨铁还不一定呢,不过是张仲坚和达溪长儒商量好的说词罢了。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卷进大是非中,李闲没有埋怨过什么,既然已经来了,埋怨有用吗?既然已经卷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既然上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好好的活下去。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好好的活下去。有这么多对自己好的活着的人,有那么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去的人,李闲告诉自己,别怕,谁来找自己麻烦,就杀谁好了。

当一个六岁的孩子第一次拿刀杀人的时候,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那个时候他心里没有太多的恐惧和惊慌,他只是看着那具自己用了十九刀才戳死的强盗尸体不住的揣摩和自责,下一次杀人,绝不能再这么胡乱的用刀乱捅。手一定要再稳一些,眼睛一定不能再闭上。

既来之,且安之吧。

李闲追上达溪长儒问:“弱洛水离这里多远?”

“要走二十天。”

“二十天……不能再快些?”

“你着急?”

达溪长儒问。

李闲点了点头:“着急。”

“急着回来?”

达溪长儒问。

李闲笑了笑:“不……我只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走路上。一天就十二个时辰,老天爷多一点都不给。没有资格浪费啊……能快就快一些吧,练刀这种事总比练贱难一些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成的,总不能到你给我打造出属于我的长刀的时候,我连刀都不会握。”

达溪长儒傲然笑道:“剑?装饰而已,杀人还是要用刀。”

李闲点了点头,笑,笑得很贱。

这世间杀人的手段很多很多,每一种杀人的手段,其实也都是一种保命的手段。杀人的手段学得多一些,保命的手段就多一些。对于如何能保住自己生命的手段,无论是大手段还是小手段,还是多多益善,宁滥勿缺的。至于什么家族二百六十年荣耀,李闲撇嘴,去他妈的吧,别人听你忽悠,老子难道也会信你那一套,神婆?前rì才见了李渊,他也是姓李的一个。他才是姓李的那个!

PS:将明很水嫩,很新鲜,鲜的就好像才及笄的少女,才束发的少年,所以需要大家的呵护。如果想让将明出落的更加水灵清秀,那就离不开你们的宠幸收藏吧,点一下而已,却会让此书更快一些的成熟起来。

正文 第十五章 安之

达溪长儒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一路上李闲问他十句话,达溪长儒有时候连一句都不回答。而李闲似乎并不介意,也不知道他是在喋喋不休的与达溪长儒交谈,还是在自言自语。

在奚人部落采买了补给后,血骑并没有过多停留就又开始上路。长途跋涉,虽然李闲说他一再表示自己急着到达目的地,但达溪长儒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军。李闲其实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也不着恼,远距离行军,就算血骑的人不爱惜自己,也要爱惜马力。若是有足够的备用战马的话,相信速度会提上去很大一截。他之所以催,仅仅是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嘴巴闲下来。虽然他叫李闲,但他其实是一个喜欢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的人。

路途无聊,如果同伴还是一个沉闷的人,那就更无聊了。如果同伴是一百零五个沉闷的人,如果李闲自己再不多说几句话,他怕自己也会变成血骑一样沉默寡言。都说近墨者黑,李闲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那一百多个伪哑巴传染成哑巴。但李闲相信近猪者臭,他必须尝试一下能不能让达溪长儒变得活泼一些。

终于,当达溪长儒对李闲的胡言乱语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将腰畔的横刀解下来递给李闲:“如果你真的很无聊,就练习拔刀吧。”

“拔刀?”

李闲皱着眉头将横刀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李闲上一世是个兵器爱好者,尤其是刀具十分的喜爱。他曾经网购了一柄唐刀,长一百零二厘米,锋刃七十五厘米,刀柄二十七厘米,但是那刀重量很轻。达溪长儒递给他的这柄大隋制式横刀要略微的短一些,却远比那柄现代的仿制品要沉重。将近一米长的横刀拿在李闲的手里,和他的身材对比看起来有些离谱。毕竟他是一个才满十一岁的男孩,身高勉强达到了一米五多些。

将横刀抽出来,李闲比划了一下问道:“拔刀?是不是这样?”

达溪长儒难得的笑了笑,冷漠的脸上展现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有点阳chūn暖rì的味道,只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李闲如坠冰窟。

“很好,就这样,从今天开始每天拔刀一千次?”

“为什么?一千次,难道你不觉得多了些吗?”

“一千二百次!”

“好吧,一千次。”

“一千五百次!”

李闲嘶吼道:“我已经接受了,一千次!”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你再说一句话,就每天拔刀两千次。”

横刀属于双手刀,在陆地上使用并不显得有什么别扭,但坐在马背上,因为空间的制约所以拔刀这个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其实也有些难度。李闲的手臂短,刀身长,要想将横刀拔出来必须尽量的将身子往后仰,这样的话,他拔刀一千次也就不止手臂遭罪了,连着他的小嫩腰都跟着受牵连。

从早晨到中午,李闲完成了六百次拔刀的动作。听起来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难的事,但骑在马背上不断的后仰抽刀六百次,真要做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他的手臂越来越沉,达溪长儒下令休息准备午饭的时候,李闲抽刀的动作已经比最开始要慢五倍以上了。

血骑自发的分成几队,两个小队分出去往各个方向巡哨jǐng戒。其他人下马搜集干柴点火,然后将一路上顺便shè猎的野物架起来烤。

李闲咬着牙将横刀入鞘,然后从马背上艰难的跃下来。手臂上的疼简直难以忍受,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附着在骨头上不断的啃咬一样。

“六百零一次。”

达溪长儒看着李闲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闲呲着牙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抱怨:“刚开始就这么大强度,难道修炼不是循序渐进的吗?”

达溪长儒板着脸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完成,还差八百九十九次。”

他朝火堆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完成不了,午饭就不要吃了。如果到了晚上你还没有完成一千五百次抽刀,晚饭也不要吃了。如果睡觉前你依然没有完成,那么……你也就不必睡觉了。”

达溪长儒转身,看着李闲说道:“但我们不会等你,明天一早还是要上路的。”

李闲咬牙,最终把问候达溪长儒八辈祖宗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强忍着那种刮骨一般的痛楚,缓缓的将腰畔的横刀抽了出来,那柄几斤重的横刀此时如同几百斤重一样,他的手几乎已经掌握不住。就这样,李闲艰难的又抽刀十几次,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达溪长儒熟练的将一只野兔剥皮,然后用铁钎穿了架在火堆上。等做完了这些之后他才对李闲喊道:“我说让你拔刀,是在马背上拔刀,而不是这么站着。所以这十三次不算数。”

李闲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但他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走到那匹黑sè的非纯种博踏乌身边,颤抖着艰难的爬上马背。

阳光笔直的照shè下来,照在马背上已经无法挺直腰板的少年身上。看起来李闲已经忘记了自己拔刀多少次,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个动作。当他感觉到眼前越来越黑的时候,忽然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将他从昏厥的边缘拉了回来。

达溪长儒递给李闲一个水袋:“饭你不可以吃,但水是必须要喝的。如果你一口水都不喝,我不保证你会不会熬过今天。我记得我跟你说的是以后每天一千五百次,是每天。”

李闲想抬手接过水袋,却发现手臂已经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挥了。他试了几次,却根本摸不到那个水袋。并不是他的眼花了,而是他的手已经失去了方向感。达溪长儒举高水袋递到李闲嘴边,李闲俯下身子叼住,当一口清冽的带着甘甜味道的水进入他嘴里的时候,李闲甚至错觉这就是传说中的琼瑶佳酿。

一口气喝了半袋水,他贪婪的就好像一只饥饿的小兽终于触碰到了母亲的rǔ…头一样,全部的**都是索取。

“还差多少次?”

“七百九十次。”

达溪长儒将水袋收好,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烤的金黄的野兔后腿,在李闲的鼻子面前晃了晃。李闲的视线是模糊的,甚至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想,但他闻到那种诱人香味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张嘴咬了出去。

嗒的一声,牙齿撞击在一起。

达溪长儒将兔肉塞进自己嘴里撕下来一块,很惬意的咀嚼着:“给你闻,已经是破例了。”

李闲费力的裂开嘴笑了笑:“您敢……再破例一次吗?”

达溪长儒哈哈大笑道:“再过一会儿就要继续上路了,在rì落之前必须赶到四十里外的一个无名小湖边宿营。祝你好运吧,希望今晚你有的睡。”

李闲撇了撇嘴:“我就说……近朱者赤,您今天的话可真多!”

达溪长儒怔住,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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