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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如果这是宋史-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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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司马光的记载,前面己经说过,以《涑水纪闻》为据,那么赵光义在公元976年10月20日之夜,纯粹是闭门家中坐,富贵天上来,他一切的行动都是被动的,都是被强迫和不得己的,而且在他哥哥死之前,他从来没到过现场,根本就谈不到有半点的谋害之嫌。

所以综上所述,如果说赵光义是清白的,那么,绝对是言之成理,证据确凿。

那么再看问题2,杀了,用的什么办法?

要谈这个问题,首先就得要请宋朝的太宗皇帝恕罪则个了,只能先假定他就是当天夜里杀了赵匡胤的凶手。那么赵光义就一定会反问——我是怎么杀的啊,能不能给个手法先?

手法有二。

1,斧子;2,毒酒。

先说斧子。提这个要被人笑话,稍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会说,什么“斧影”啊,赵匡胤手里经常提着的那可不是上战场杀人用的战斧,那是一种当时非常流行,当文具类用品在手里玩的“玉柱斧”,那是工艺品,是玩具,根本就没法杀人!

但是我有疑问。1,如果没法杀人,那么怎能随便就敲掉别人的大门牙?是赵匡胤天生神武,手法与众不同?还是那些大臣的门牙特别的脆弱,不堪一击?按我的理解,能敲掉别人门牙的东西,就足以要一个人的命了。你信不信一根针都能杀人?

2,“玉柱斧”似乎很小是吧,那么赵匡胤是怎样站在漫天大雪里,以“以斧戳雪”的啊?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把在手里玩的小斧子砍到地面上的?当然,如果赵匡胤的手臂比通臂猿刘备的还长,那就另当别论了。

先假设赵匡胤是被他弟弟用斧子(不管是玉柱斧还是别的什么斧),那么尸体上必定血肉模糊,痕迹昭然。如此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宋皇后见着赵光义的面马上就求饶了——她会立即明白,不马上诚恳表态,她会死得比赵匡胤还难看!

但这毕竟无法证明,所以姑且绕过去吧,就当一个纯粹的假设。

下面看2,毒酒。

无数的人都在煞有介事地论断,赵匡胤是被毒死的,问题就出现在他和亲弟弟赵光义单独喝酒时。结合赵光义在以后人生里的表现(李煜、钱俶的死法),他要是没给他哥哥配药才是怪事。何况,在文莹和尚及司马光的笔记中也对此有着无数的蛛丝马迹可以追寻。

看《续湘山野录》,里面提到赵匡胤送走赵光义之后,回殿内解带就寝,之后“鼻息如雷”,而其死后尸体的颜色又“玉色莹然如出汤沐”,这样的体色变化以及声音异常,都是中毒的表现,而且这种毒还非同一般。

看《涑水纪闻》,宋朝的忠实官吏司马光先生就算再“为尊者讳,为贤者隐”,他也透露出了极其重要的“毒”之线索,而且其真实性,及可考证性更远远超出了那位有故事的文莹和尚。

先说事先就守在赵光义家门外的程德玄。这事可真的诡异,奇怪的地方并不是说,姓程的医药高手睡得好好的,门外有人叫他去见晋王,起来却没人,躺下就还叫,让他心慌意乱,直到在大雪天里主动跑到主子家的大门外,就等着晋王生病,他好进去治……这都是纯粹的劣等谎话,信的人是地道的猪头。

哈姆雷特说,天空中没有哪只小鸟会无缘无故地掉下来。一切都要从程德玄的奇特副业着手,这个开封府里的一般小吏有着人所不及的特长,他深通医药,并因此成为赵光义的心腹。再结合一下他在当天夜里的具体表现,就完全可以得出,此人在公元976年10月20日夜里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事件——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试想,一个小吏,如果事先没有准备,怎么敢在皇宫里说出那样强硬甚至凶狠的话来——“便应直前,何待之有!”

这完全是一个同谋者,甚至主事者才会说出来的话。但我说的诡异,是指这样重要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会那么露骨地守在赵光义的大门之外?他为什么不在赵光义的府内守候,直到事到临头?

那么也或许真的是巧合吧,程德玄当夜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真的是碰巧在赵光义家的大门外偶然地遇到了来送皇冠的王继恩,才得与其事的。至于他后来那么的积极,也可以理解为富贵险中求,当场搏一把。谁都想立个功嘛。

但可惜的是,这里还有个内幕,隐藏得很深,在宋史的《马韶传》里。马韶,赵州平棘人,此人在当时很是高人一等,因为他彻底地能为人所不能——他通晓天文占卜。他与程德玄是好友,但是当时宋朝严禁“私习天文”,所以程德玄一般不和他走动,更不允许他靠近开封府。但是在公元976年10月19日的半夜,马韶突然来找程德玄,说“明日乃晋王大吉之辰,吾特来告知。”程德玄的反应是“恐骇不己”,马上把马韶藏在一间密室里,并且急忙入禀赵光义。赵光义要程德玄把马韶看住,说自己明天向皇帝告发以求自解。

但是《马韶传》里说,第二天赵光义上殿之时,竟然受赵匡胤遗诏而登基了,真的是“大吉之辰”!于是马韶被放了出来,拜为司天监主簿。

事情没有关联吗?这至少可以得出一个很明显的结论——在事发当夜之前,晋王府上下人等对赵匡胤之死是有所预谋的。像程德玄,他一听到马韶的“预言”,立即想到谋反的事情已经泄露了,他能做的就是把马韶先关起来,然后马上向赵光义报告,而赵光义更加惊慌,他甚至想到了贼喊捉贼,向自己的哥哥告发马韶,以求自己的清白。

至于马韶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则一时之间没有细查了。

回到主题,那么说这样就可以证实赵光义的确是杀了他的哥哥了?而且是毒药?很遗憾,这样的证据,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赵光义都会轻蔑地瞥我们一眼,然后冷笑着说出三个字——“莫须有。”

难道不是吗?请注意,如果只分析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光义到底做出了什么,没做什么,那么在总前提下,就已经陷进了一个没有了局的泥潭里。因为别说是千年之下,就算是当时,这都是最高的、最敏感的国家机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正解。

就算把赵光义挖出来,给他上大刑,他都不见得说真话,而他说出来的话,我们也不会信。

那么说,此事就真的年深日久,埋没无闻,彻底的人死两不知了吗?不,历史会证明,没有人能真正的一手遮天,历史的真相,就像一棵参天大树的年轮,只要你会阅读,你就会发现在千年的印迹之中,哪一年发过大水,哪一年特别的干旱,又或者哪一年遭了山火虫灾,在树的年轮里一切都有记载,只要你会阅读……真相,虽然隐密,但总还是有的。

欲求真相,就得把时间往前推移,回到赵匡胤在洛阳时。当时他面对弟弟那句“在德不在险”的空话,为什么就没有当面反驳,进尔索性一意孤行,强制迁都呢?

他真的那么“懦弱”?

当然不,事情要连贯起来看,看他回到开封之后又做过些什么,答案自然就会显现。史料记载,赵匡胤回到开封之后,在公务繁忙之间,居然在七月这一个月里,“三幸光美府第”。

赵匡胤在一个月里连续三次到三弟赵光美的家里去。

这是极其反常的。在这里,要强调一下中国古代的皇家制度。皇帝是不能随便到某个大臣的宅第去的,那是极大的特殊性荣誉,代表着“圣眷优渥,高厚隆宠”,大家别想着赵匡胤随便就到赵普家去吃肉喝酒,就觉得这事很平常。在《宋史》记载中,赵匡胤到二弟光义家去的次数都可以用一只手的手指头数出来——“王性仁孝,尹京十五年,庶务修举。帝数幸其府,恩礼甚厚。”

十五年里,赵匡胤不过才“数幸其府”而已。可是赵匡胤居然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去了三弟赵光美家三次。这是个极其敏感的政治符号,相信所有视力正常的宋朝官员们,都会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大宋皇帝赵匡胤已经积极明显地向其三弟示好。

这样做的用意何在?难道是赵匡胤祭祖归来,突然心血来潮,觉得长兄如父,要给从小就缺乏父爱的三弟以深沉地、炽热地、不求回报的父爱吗?

玩笑开得大了点,只要稍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马上就会明白,这是赵匡胤在着意培养三弟,要光美登上政治舞台。其作用只有一个,用他来牵制二弟光义。

这样做,好处真是妙不可言。想想四五年前的赵普、赵光义之争,赵匡胤打破了政坛的平衡,赶走赵普,让赵光义一人独大,直到后来他二弟敢于和他公开和他叫板,拆他的台。这是恶果,让他在洛阳时公开丢脸,且无可奈何,那么就索性让光美来成为第二个光义如何?

我把从来没有权位的光美扶植起来,用来打压光义。什么?有人说,光美无法和光义对抗?为什么没有?光美无功劳,那么光义有什么功劳吗?光美无根基,那更不在话下,由我来着意培养,比当初培养光义时还要用心,事情怎么就不会成功?!

而且一旦成功之后,光义被分权,从此老实,安心做人;而光美毕竟根基浮浅,我会吸取当初让光义尾大不掉的教训,把握好分寸。甚至他都不会像得势的赵普那样,想像一下,当初如果扶赵普压光义,由赵普独揽大权,那样的日子就很好过吗?

而如果事情能按照这样的设想去发展,那么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啊……分掉了光义的权柄,就等于拿掉了他的野心,他和光美从此就都没有了非分之想,就还是我的好兄弟。再加上之前,我派德昭去迎接钱俶,派德芳主持当天的迎接宴席,我的儿子们也会顺利地走上前台。于是,一天的云彩就都会散开了……

更何况,我还做了另外的一件事,来压制光义最有力的那部分力量,让这个计划能够顺利地实施。

出征北汉,相信很多人都在想,赵匡胤为什么要这么的急呢?按照他以往的行动规律,每次灭掉一个割据大国之后,他都会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来消化它,把当地的矛盾都解决,并改善那里的国计民生,比如说用减税、免税之类的手段来把那片土地彻底大宋化。那么为什么在平灭南唐这样的超级大国之后,赵匡胤仅隔半年就决定出兵北汉呢?

是被民众国情等热烈因素推动的吗?有,但相信赵匡胤如果决意等待,谁也没法强迫他。那么是他彻底地轻视己经残废了的北汉,觉得只要出兵就一定能获胜吗?

可是全地球的人都知道,打北汉就是动契丹,再怎么样,赵匡胤也不会轻视那些来去如风的契丹铁骑吧?那么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诸多因素纷繁杂乱,如果一定要刨析疑团,相信下面的这个因素才是他诸多考虑中被最重视的一点。

他要借助另一场大胜,来继续提升自己的威望,使之达到一个辉煌的,时人不可企及的顶点,然后无论自己再做出什么事,都能压制整个官场。比如说废掉晋王,或许干脆杀了赵光义。

就算不那么暴烈,通过这次战争,也可以调动整个官场来为自己服务,把赵光义多年来当首都市长所培植起来的官场势力下降到最低点……纵观这一切,都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即赵匡胤还是在顾全着大局,他还是想着怎样既平稳过度,又能达到削弱赵光义,扶植自己儿子登台的目的。

那么这时,把目光转向赵光义,设事处地换位思考,站在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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