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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天下 (全本)作者:高月-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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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瞪了一眼依偎在李庆安身上的胡姬,嘴一撇道:“才不会呢!我跟姐夫去喝酒,娘是不会生气的,她若不放心你,会让我孤身一人去北庭吗?”
李庆安听她说得理由十足,不由哑然失笑道:“那好!全部换成高昌葡萄酒。”
“这才对嘛!我就喜欢高昌酒那种酒劲。”
她又见胡姬依偎在李庆安怀中,撒娇地端茶杯喂李庆安喝茶,心中暗骂一声,‘不要脸!’她终于忍不住道:“喂!这位胡姬,能不能离我姐夫远一点?”
胡姬脸一红,略略离李庆安远了一点,李庆安喝了口茶,笑问道:“明珠,我上次送你的金刚石,还在吗?”
“没了,送人了!”
明珠没好气道。
“哦?那么贵重的金刚石,你舍得送人?”
“一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舍不得!”
说着,明珠从腰间的内袋中摸出了李庆安给他的金刚石,重重往桌上一拍:“还给你!”
李庆安拾起金刚石,眯着眼睛打量一下,笑道:“我在咸阳听你姐说,你为这块金刚石和崔柳柳打了一架,硬说她偷了你的金刚石,结果你在床榻缝里找到了它,是这样吗?”
明珠脸一红,那是她最丢脸的一件事,在朋友中传为笑柄,她气呼呼道:“都怪你这块破石头,害得我去向崔柳柳道歉,你知道她得意的模样,想想就气死人。”
“破石头?”
李庆安眉毛一挑,笑道:“你若不要,那我就送别人了?”
明珠警惕地看了一眼胡姬,见她满眼羡慕地望着金刚石,她站起身,一把从李庆安手中将金刚石夺了回来,道:“谁准你送人了,这是我的宝石,我明天卖了换胭脂。”
“你把它卖给我吧!要多少胭脂我都给你。”
门口出现了李回春的身影,他走进屋给李庆安行一礼:“参见大将军!”
李庆安一摆手笑道:“先生不用客气,请坐!”
李回春点点头,坐下来,又对明珠笑道:“姑娘知道这颗金刚石值多少钱吗?”
“多少钱?”
明珠的眼睛陡然瞪大了,这一刻她头脑中堆满了铜钱,刚才对李庆安的一丝不满早抛到九霄云外。
“这颗金刚石叫热海精灵,是突骑施尔微特勒可汗最心爱的三件宝贝之一,他作为对李将军的感激,而特地献给李将军,当年石国国王想买这颗金刚石,曾出价十五万迪拉尔银币,再加一百名美女奴隶,也就相当于两万贯钱。”
“两万贯!”
明珠一声惊呼,她慢慢举起手中的这颗核桃大小的金刚石,金刚石闪烁着一种璀璨的蓝色光泽,她原以为最多值一千贯,没想到它竟然值两万贯钱。
李回春捋须笑道:“其实还不止两万贯,它可谓价值连城,我劝姑娘不要随身携带,丢了,可就再没第二颗了。”
明珠内心有些矛盾,她想了想,便把金刚石还给李庆安,“李大哥,它的价值太昂贵了,我不能要!”
李庆安把金刚石塞回她手中笑道:“它不过是块石头而已,我们的明珠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你把它收下,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妆。”
“我才不稀罕什么嫁妆呢!”
明珠低声嘟囔一句,便心花怒放地将金刚石收下了,这时,几名伙计托着大盘子送来了酒菜,片刻便将桌子摆满。
李庆安给明珠倒了一杯酒,笑道:“尽管喝吧!喝醉了李大哥送你回去。”
有李庆安这句话,明珠便开始眉开眼笑地吃喝起来,李庆安却问李回春道:“柜坊的事情安排得怎样了?”
“回禀大将军,东市和西市的柜坊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先期准备五万贯铜钱兑换银币,另外,从北庭运来的五千贯银钱,我听说已经在路上了,最迟十天后能送到长安,我想问大将军,是等银钱送来后柜坊正式开张,还是先行开张?”
李庆安略一沉吟便道:“等十天后就晚了,我要求明天就开张,粟特商人手中有两千贯银钱急着要兑换,可以先兑给他们,另外,圣上已经同意将金银钱在大唐可流通,这是我争取来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五万贯本钱还是偏少,两个柜坊也远远不够,我希望汉唐会要完全控制住银钱在大唐的流通,以后我铸的银钱会陆陆续续送来,我交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银钱和铜钱同等重要。”
“大将军,我明白了,就按照你的部署,明天东西市柜坊同时开张,以后我们会扩张到大唐所有重要城市。”
“李大哥,你们在说什么?”
明珠一脸困惑问道:“什么银钱?”
李庆安打了个哈哈,端起酒杯笑道:“没什么!来,喝酒!明珠,我敬你一杯,祝你越长越漂亮。”


第九卷 东宫之争 第264章 解开枷锁
就在李庆安去热海居的同一时刻。崔府的后门也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已经停了好一会儿,车内舞衣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尽管她尽力保持平静,但她投向崔家大门的目光里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这扇大门,带给她太多的不幸和屈辱,它更像一条无形的枷锁,将她锁了整整整八年,这一刻,终于要到去除枷锁的时刻,她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担忧,她担忧她所有的希望终成泡影,当年,连舅父那样权倾一时的相国,也没有能解开崔家那固执地家族之锁,而今天明月能解开吗?
“姑娘别担心,我觉得以明月姑娘的稳重,她没有把握是不会轻易来崔府的,我想她应该早就进行了联系,今天应该是顺理成章。”
舞衣的侍女玉奴旁观者清。低声安慰着主人。
舞衣低低地叹了口气,她心乱如麻,若明月真把这事办成了,她却又要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哎!为什么不是李庆安替她把这件事解决呢?
崔府内,崔翘的妻子李双凤热情地接待了独孤明月,崔夫人就是襄邑县主,她这段时间的心情格外好,一直压在她头顶上的崔老夫人终于死了,令她扬眉吐气,从现在开始,她将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她要将束缚丈夫的那些崔家自定的陈规陋习砸个粉碎,姜舞衣的婚事就是其中之一,这不仅是因为姜舞衣已委身颇有权势的李庆安,可以替丈夫缓和与李庆安的矛盾,更重要是如果崔家始终不能接受女人再嫁的观点,那她李双凤的再嫁身份就休想再有出头之日。
为了自身的利益,也为了丈夫的仕途,她最终决定选择了与李庆安未婚妻独孤明月合作,释放在崔家委屈了八年的姜舞衣,还她一个清白的身份,当然,她也不能白干。
“明月,舞衣的事情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但你也知道,她这件事不好办。如果解了她的婚约,那我家老爷在崔家真的再无立足之地了,可是我最终还是说服了老爷,一定要解除这门婚约,要给李使君一个面子,明月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崔夫人长得很肥硕,但说起话却毫不含糊,语气犀利,没有半点浑圆之感,她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这件事很难办,为了给李庆安的面子,她丈夫不惜得罪崔家,现在满足你独孤明月的要求,你们也该表现一下诚意,说白了,就是讨价还价。
明月有些为难,她听懂了崔夫人的意思,但她没想到事情到最后却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事实上从去年贵妃过寿开始。她便开始和崔夫人接触了,先后一共接触了五次,一次次地接近目标,到最后崔老夫人去世后,她又一次和崔夫人商议此事,双方达成了一致,崔夫人表示尽管办妥此事,请她静候佳音,前几天,她接到崔夫人的口信,表示愿意促成此事,她今天才带舞衣来崔家最终决定此事,不料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崔夫人却突然提出了感恩说,让明月有些措手不及,尽管她是李庆安的未婚妻了,但毕竟不是妻子,有些事情她还无法替李庆安做主。
明月神态平静,她笑了笑道:“夫人,这件事是一桩私事,我不希望把它和朝堂上的事情挂钩,当然,这件事一定会让我们两家私交会更好,或许在以后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会来夫人这里,向夫人讨教生活经验。”
说到‘生活经验’四个字时,明月的脸上有些微红,但她依然鼓足勇气向崔夫人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件事和朝堂无关。但他们之间私交会变好,也就是说,李庆安和崔翘的关系一定会缓和。
明月和崔夫人谈话的地方是在崔府内宅的起居室内,这里是崔夫人平时生活起居的地方,也是她隐私之所,一般外人是难以进入,明月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尽管房间里只有她和崔夫人以及两名贴身侍女,但明月仍然感觉有人在偷窥她们,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她眼角余光向四周扫了一圈,发现在崔夫人的身后不远有一间内室,门上挂着厚厚的锦帘,她感觉那偷窥的目光就是从帘子后射来,会是谁?难道是崔伯父,如果是崔伯父的话,这目光未免也太炽热了一点。
崔夫人没有想到明月这样答复,既没有答应什么,也没有拒绝什么,让她有一拳打空的感觉,她心中有些发慌,下一步她该怎么办?她不由偷偷向后瞟了一眼,干笑一声道:“明月姑娘。你稍坐一下,我有点小事,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向后面的内室走去。
正如明月的直觉,门帘后确实有一人,正是这座房宅的主人崔翘,崔翘在河南圈地案爆发后,被李庆安弹劾,贬为仪州太守,被淡出了权力中枢。但他一直不甘心,寻找机会重返朝廷,他走了夫人路线,使李隆基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又看在他母亲去世的份上,在去年十二月把他调回了朝廷,任太子宾客,虽然品级不低,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闲职,试想,此时连太子都没有,他这个太子宾客还有什么意义,崔翘不甘心,他仍在不断地寻找机会,以图东山再起,这次姜舞衣之事他本来不知道,在夫人最后和他商量时,他才发现了这里面的机会,这可是让李庆安欠他人情的时候啊!
按理,崔翘当初是李庆安弹劾丢了官,他应该对李庆安恨之入骨才对,当时他确实也是如此,他恨不得一刀把李庆安砍了,但随着杨国忠一脚把他踹出杨党,崔翘开始冷静下来了,李庆安弹劾他不过是派系之斗,是对东宫党覆灭的反击,而杨国忠弃他如蔽,甚至他去拜访时连杨府的大门都进不了,这让他痛彻于心,让他看透了杨国忠的真实嘴脸,杨国忠是不可能替他说话了,如果李庆安能替他说几句好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崔翘便决定利用姜舞衣之事,来向李庆安示以人情。
他躲在屋内偷窥夫人和明月的谈话,但他却下意识地看到了另外一面。他夫人的又肥又老和明月的年轻美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尤其明月那明艳高贵的气质,更承托出他妻子的丑陋和猥琐,这令他眼热不已,而且那姜舞衣也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尤物,可惜他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娶不到这么美貌的女子,使他对李庆安充满了嫉妒。
门帘一掀,一堵巨大的如墙一般的黑影使他的眼孔变黯淡了,他一下子被拽回了现实,尽管夫人青春不在,但这次他能调回长安,还是妻子的功劳,还有他崔翘的万贯家财,也是拜妻子所赐,他对妻子充满了敬仰,但从敬仰到惧怕只有一纸之隔,这张纸的厚度和妻子的心胸厚度成正比,遗憾的是,他妻子体外的肉太厚了,占了太多的空间,无形中就把她的心给挤薄了,于是这张分隔敬仰与惧怕的纸便被无情地挤破,使他的敬仰和惧怕溶为一体,唯一的区别就是表现在人前和人后不同,在人前叫敬仰,在人后就叫惧怕,内室当然属于人后的范围,他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陪笑道:“夫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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