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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明令-剑衣白羽·第一部-第4章

小说: 阴明令-剑衣白羽·第一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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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
  聂英奇花了不短的时间,才将郑吉伤口边上的腐肉脓血一点点剔除,而不至于伤到血管。期间郑吉疼醒过来,又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却一直虚弱得不能动弹。聂英奇又花了不短的时间,替他合了口子,包扎停当。
  这时候闻府的家人却过来说,喑王请聂先生回去。于是他便一刻也留不得了,只能把摊子交给闻韬。
  聂英奇临走前又说:“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你理当对他更用心一些。”
  闻韬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对项禹,闻韬早就有心放虎归山,正苦于无计可施。郑吉撞到了刀口上,居然在危机之际替他想到了这一层,做出来的事情颇有些以身饲虎的意思。便是闻韬这样见惯了好意的无情之人,也应该为此动容。而现在更有聂英奇开了口,那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了借口。
  郑吉两天后就醒了。
  聂英奇留下的方子让他退了热,他的伤情在好转,身体却迅速地憔悴下去。不但脸颊凹了下去,几乎连眼眶也凹了下去。这让郑吉有点像饥饿濒死的人。
  此时闻韬正亲自端了一小碗参汤炖的寿面,一口一口地喂给郑吉。
  “我也想吃。”郑吉说,“就是太疼了。”
  他很少这么说话。郑吉平日里就是个很安静的人,受伤之后就更安静。但是在闻韬面前,他的话总是会多一点。
  闻韬道:“这是你英奇师兄的意思,我又何尝想为难你。是你本就脾胃虚弱,否则不过饿上三五天,哪里要这么麻烦。”
  郑吉恹恹地道:“原本是没这么麻烦。”
  闻韬不客气地说:“若是记恨那一鞭子,只能且告诉你,伤口内本就化了脓,早晚也得打开了将腐血刮净才能好。”说着又逼着他喝了两口汤,才放过他。
  这时有府中家仆过来给郑吉擦身换衣。方才一番折腾,他已经是一身冷汗。
  给伤口换药时,郑吉又道:“我路上听说,英奇师兄要走了。但前几日,还迷迷糊糊记得他来给我换药。”
  闻韬淡淡道:“他今天还在。”他俯下身去,把一只手抚在青年散乱鬓发下面刚刚擦拭过的额头上,“英奇说你这次伤到了肺腑。如果不妥善调理,就等着以后吃苦头吧。”
  郑吉在他的手掌下慢慢眨了眨眼睛,浅浅地笑了笑:“他这个人能让别人吃什么苦头。”
  闻韬说:“可他让我吃尽了苦头。”
  郑吉不禁愣了一下,突然身体一轻。闻韬把他抱了起来,让来人换掉他身下汗湿的被褥。
  他身上受伤,薄薄的亵衣也敞着前襟,这般模样被闻韬抱着,本来脸上还有些挂不住。但后脑却沉重如灌铅,胸口更闷痛不已,一时间天旋地转,连哼也哼不出声。
  等人走开,闻韬却抱着郑吉一起躺到了换好新被褥的床上。
  郑吉醒后,两人就几乎没谈起过前日发生的事。那天他回府写下了字条,入夜后便昏迷不醒。不过既然那枚剑鞘样的白玉符契又重新被挂在了郑吉脖颈上,其他事情闻韬似乎懒得多问,郑吉也没有气力提。 
  闻韬在郑吉脖颈和胸前轻抚了一下,那里的鞭痕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与项禹不同的是,闻韬的双手保养得宜,颀长的指掌柔软而温暖。
  郑吉歇了一阵,又问:“你这些天就没别的事情可做吗?”
  闻韬说:“我绝对不想出去。”
  郑吉道:“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闻韬道:“外面太吵。”
  郑吉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问:“哪来的戏班和鼓乐?”
  闻韬道:“那是在给你祝寿呢。”
  郑吉无力一笑,道:“这么难听的临潼斗宝,我肯定要短命两年。是隔壁有红事吗?”
  闻韬淡淡道:“我将外面宅院借给你英奇师兄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又补了一句,“他今日娶妻,喑王的女儿。”
  郑吉沉默良久,慢慢地说:“那你躲在这里不出去,像什么样子?”
  闻韬道:“我们两个在这里搂搂抱抱,你说像什么样子?”
  郑吉在他怀里的身体僵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咳嗽。
  闻韬把他扶起来,在他发抖的脊背上抚了抚。“是我疏忽。”他温声道,却又忍不住揶揄郑吉,“险些忘了如今你还开不起玩笑。”
  郑吉咳了没一会儿,便忍住了,道:“你还没告诉我,英奇为什么走。”
  闻韬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从来不知道。”
  除了闻韬,很少有人知道聂英奇是在帝林长大的。世人绝不会想到,朱衣会在此地归隐。大多数人也总以为聂英奇是朱衣的儿子,却不知朱衣有个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弟弟渌衣。
  只是闻韬还不知道,十七年前某个夜晚,聂英奇是怎样逃过了暗帝陵那场灭门的屠杀和大火。闻韬更不知道,复仇的方式有许多种,聂英奇为何要如此执着地用一段看似很荒唐的婚姻将自己绑在喑王身边,甚至不去顾及那耻辱的污名。
  但闻韬只是纵容聂英奇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就像他也一样纵容郑吉。
  郑吉闭着眼靠在闻韬身上,听他讲完,只说:“英奇绝不会和喑王有暧昧干系。”
  闻韬道:“喑王也不会。”他向来有辨认同类的眼光。
  聂英奇天资傲人,年少便有美名,却早在九年前,被彼时尚且籍籍无名的闻韬轻而易举地捕获,也许就是因为这识人的眼光。
  九年间,他隐姓埋名,是闻韬最坚固的剑衣,也是最亲近最强势的护卫——有他在闻韬身边,闻韬连鞭子都不需要举起来。聂英奇为闻韬保存了那未出鞘之剑的矜贵尊严,也曾经是闻韬最为长久与刻骨的情人。
  帝林对别人而言,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巨大神秘的熙熙而乐之所。但对聂英奇而言,那里却是永远的坟墓。而现在,他却头也不回地要进入那坟墓里。
  郑吉又歇了一会儿,才问:“新娘是什么样的?”
  闻韬道:“她和喑王一样,是个哑巴。”
  很少有人在意喑王实际上是个哑巴,因为人到了他那种地位,随时随地的一句话便可以令十几个人用一百种方式在你耳边说上千次。
  闻韬又说:“她的脸在一场火里毁了。”这确实很容易让人想到十七年前帝林的那场烈火。
  郑吉显然也想到了,他碰了碰闻韬手背,说:“他只是认定喑王与灭门案有关了。等以后事情了结,就还会再回来。”
  闻韬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聂英奇还可以再回来。只是我的剑衣走了,就再也不能回来了。”他似乎不以为意,又抱郑吉躺下,问他:“你生辰虽然过了,却只补吃了寿面,还想要什么贺礼?”
  郑吉已经十分疲累,脸上却难得露出几丝活泼的神色,道:“不敢劳驾。只是要盯着我点,可别让我死了。”
  闻韬道:“当然是要的。你死了,谁来做我的剑衣呢?”
  这次却不是在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东风

  
  项禹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他的佳音。
  一个月前,帝林再次神秘失火。火势不大,烧的却是那传说中唯一未被烧过的朱衣小楼。    
  更离奇的是,喑王独女与她的丈夫聂英奇便死于这场火。
  有传闻说,其实是聂英奇先杀死了那可怜的哑女,却被喑王放火烧死;也有人说聂英奇其实没死,那火中焦尸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现下他正在江湖上潜逃;更有人言之凿凿道,即便聂英奇真杀死了哑女,喑王也不会杀他,只是想要活捉他。  
  活捉二字意味不明,当年朱衣与暗帝的流言也是这般甚嚣尘上。有其父必有其子。
  项禹在赣州修养了一年有余。此前宿洲那番动乱,彻底将他与凫衣堡撕裂,燕雁来如失一臂,他的百羽骑却没有太大折损。而现在,他不再是受制于人的左将军,而是声望渐盛的百羽将军;他的势力不再仅仅踞于赣州之内,甚至从赣北延伸到了皖南——他已经控制了中原与江南的渡口,卡住凫衣堡的脖子,叫燕雁来透不过气。 
  燕雁来透不过气,就会蠢蠢欲动。  
  而喑王无所不能的可怕神话,却正在被聂英奇的丑闻与燕雁来的虚弱所慢慢击溃,许多人发觉这一点之后,便开始不买他的账。      
  仅仅如此,自然还不够。因为项禹不只是打算清算燕雁来的旧账而已。恰恰在此时,一个更有趣也更可怕的消息正在暗地里散不开来。
  这传闻注定不如聂英奇与喑王父女的风流韵事那般有趣而广泛,却连闻韬也会忍不住蠢蠢欲动。    
  暗帝也许没有死。
  *   
  暗帝也许没有死。
  郑吉带回了这重要的消息,却等候在黑暗而窄小的耳房中。  
  一墙之隔的花厅内高朋满座,闻韬正在宴请他朋友,幕僚,爱将。
  而座上宾,是燕雁来。
  当中并非没有郑吉的位置,而他却还不能进去。
  今日十一月三十,大寒。郑吉身上俱是风雪的味道,但这风雪的味道尚不能洗去他身上的血腥味与焦味。即使燕雁来不在,他也不能冒险走进去。    
  厅中人推杯过盏之声不绝。闻帆说了一句什么话,引得云孟泽大笑;而李穆与李旦在向燕雁来敬酒。闻韬在家中没太多架子,他似乎是将这些人当成朋友来看待——同席而坐,把酒言欢;兴之所至,也可同榻而眠,秉烛夜话。  
  他也可以容忍许多事情。
  李旦在闻韬倒向喑王时曾激烈反对,继而与之割席;而他现在却又回来了,闻韬再次接纳了他。云孟泽与李穆俱非剑衣阁出身,却被闻韬重用。聂英奇决定出走时,闻韬曾表现得震惊而心痛,最后竟也与之和解,甚至亲自将他引荐给了喑王……  
  但这如水的脾性并未折损闻韬的威望,也没有成就他的美名。十数年中,他身边的人来来走走,没有太多人真正出卖他,也没太多人对他死心塌地。
  剑衣侯温文如水,也阴冷如水。  
  似乎也只有郑吉这样的无足轻重之人,才能在闻韬身边待的最长久。   
  酒过三巡,厅中安静下来。闻韬从席中站起,走到李穆跟前,敬了他一杯酒。
  郑吉听到闻韬道:“穆兄虽是秦门弃徒,却到底受过尚轼教养之恩。此番前去琅琊群英会,明知要你出战与之相抗是为大忌,而形势迫人,却也不得不为之,实在深感愧负。只能以此薄酒,聊表歉意。”  
  李穆道:“不过是为剑衣兄热场子,能将他拖住一刻是一刻。英奇这一死,现下帝林中人心动荡,喑王□□乏术。琅琊一行,虽欠东风,却也正是剑衣兄发轫之际。”    
  郑吉已知道,半月之后,闻韬便要率剑衣阁众人启程前往琅琊。  
  *
  二十天前,燕雁来居然主动找到闻韬。  
  他说得十分直接:“我要刺杀喑王。”  
  项禹的势力已经从西南方逐渐渗透入吴地,几乎掐断了燕雁来在皖南的气脉,而他在江东的权力却也正被喑王一再打压。他不愿与项禹对抗,却打算兵行险招,奇袭喑王。
  此时聂英奇的死讯传来,燕雁来便有了找闻韬的借口。
  他当然知道闻韬与聂英奇的关系。
  聂英奇不在,闻韬剑衣已失。郑吉并不能真正如聂英奇那般为闻韬挡下所有刀锋。每个人都会想到,是时候令这封存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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