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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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戈说，不要说大话。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可以看看历史。那些自诩‘手把红旗旗不湿，弄潮儿向涛头立’的人有几个屹立不倒？所以，你的红旗不会打太久。
我说，我恐怕要令你及你的同伙失望了。胡戈摇头说，我十分为你担忧。你为了‘高尚’而降低收费标准，不但自己减收，还扰乱了法律服务市场，抢了不少小律师、黑律师、土律师的饭碗，有人扬言，准备狠狠地修理你。
我说，我的服务对象是小老百姓。收费太高，他们怎么请得起律师？胡戈说，法律服务本来就是高消费。无钱请律师，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呀。
我说，许多老百姓属于上不来、下不去的夹心层，不属于法律援助对象。胡戈说，你自己都吃不饱，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饿不饿？看你‘高尚’到几时？我说，高尚到永远。胡戈说，长此下去，你将在经济上破产。我说，谢谢指教。
34、公主之断翅蝴蝶
这一天，钓金龟婿无果少女柳叶请我吃饭，我接受了邀请。自她的婚纱影楼开张后，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席间，柳叶眉飞色舞地说，感谢你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又借钱给我，使我成为先富起来的人。有钱后，我聘请了摄影师、形象设计师为我工作，我自己则专心当老板。
我说，向你祝贺。柳叶问，你的生意怎么样？我说，还是老样子。柳叶说，当什么破律师呀？跟我干算了？我不会亏待你。我说，律师是我喜欢的职业，干自己喜欢的职业，不赚钱心里也是甜的。柳叶说，我看你有病。不赚钱的事你做它干什么？我说，人各有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柳叶说，你这种人，拉着不走，打着倒退，无可救药。
吃饭时，柳叶对我说，我想自学法律。我还要考律师。我说，你考律师干什么？柳叶说，遇到纠纷，运用法律武器解决呀，省得麻烦律师了。假如全国人民都象我一样自学法律，非饿死你们律师不可。我说，不会的。许多人的时间耽误不起，遇事还是要请律师。
吃完饭，我们到河边散步。在一片浓密的草丛中，我发现了一只断翅的蝴蝶，上面沾染有血迹。柳叶顿时大惊失色。我与柳叶来到南镇公安机关。
慧兰说，这个发现很重要。前几天，我们发现一具无名尸首，手中攥有一粒带血的野稻种子，当时就怀疑其为盗宝贼，苦无证据。
从公安机关做完笔录回来，柳叶撅着嘴对我说，遇见你真倒霉。散步都要碰到血案。我说，这件事怎么能怪我？是你请我吃饭，饭馆也是你定的。饭后散步也是你提出来的。
另外，咱们今天开了眼了。你知道吗？死者手中攥的野稻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折断的蝴蝶翅属于国家一级保护蝴蝶的翅膀。柳叶说，你说，这凶手是谁？我说，也许是黑吃黑。等候公安机关的调查吧。
不久，公安机关查明，死者为通缉犯。此人向国外走了大量国际一、二级保护动植物和珍贵文物。至于野稻和蝴蝶的原产地是不是本地，究竟是谁杀了死者，还有待侦查。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天，我和胡戈的大学同学……省司法厅律师管理处副处长闻捷到两镇调研。关于闻捷其人，我在这里有必要多介绍一点。闻捷有白雪公主之称，是个标致的女人，也是一个冰美人。
一双凤眼、两个酒窝已经够迷人的了，而她那高鼻梁、大嘴巴更为她增添了无限妩媚。除此之外，闻捷那对高耸的乳房、杨柳细腰、宽胯、跷臀将她送入极致女人的行列。
据说，闻捷身体各部分的比例，都与外国专家们研究出来的‘美人公式’相吻合。比如，她的脸宽是鼻宽的4倍，前额宽、鼻长、下颌骨长相等，嘴宽是鼻宽的倍。
如果仔细观察闻捷，你会发现，她阴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不易觉察的阳刚因子。她的眼睛似井，深不可测；鼻线似刀，可以切瓜砍柴；牙齿似剑，削铁如泥。她很少笑。不过，她一笑，酒窝盈盈。酒窝也醉人。见了她的酒窝，许多人不寒而栗、不战自降。
除了美貌和气质，闻捷的水平和能力也是一流的。闻捷也有律师证。因为担任政府官员的关系，她不办理经济案件，只办理法律援助案件。与我的本色、胡戈的出位不同，闻捷以包装致胜。她那*的嗓音、*的外貌、丰富的肢体语言一经包装，马力大增，便胜却人间无数。
不过，刚上大学时，闻捷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那时的她，个子不高，也不漂亮，还长了满脸粉刺，也不爱言语。但是，学习成绩出奇地好。因此，担任了班级团支书。
担任班长的胡戈以为闻捷好欺负，成心刁难她。一次法医学作业，老师留了这样一道题。一个破裂的处女膜，问破裂程度是几点钟。
在这里，我必须先解释一下。法医学上，以时钟的位置来描绘处女膜破裂程度。胡戈以不知为由，向闻捷征求答案，有*的意思。闻捷当即与胡戈翻了车。她说，回家问你妈、问你姐。胡戈闹了个大红脸。
此后，关于“*罪既遂标准”的讨论，胡戈与闻捷有了第二次交锋。关于*罪既遂标准，学术界有“接触说”、“插入说”、“*说”。
胡戈坚持*说。他说，如果男人根本没*，没有体会到男欢女爱，就让他承担*既遂的责任，对男人太不公平了。闻捷闻听，当即站起来质问道，假如你妈、你姐受了伤害，你也坚持这么说吗？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一句话问得胡戈哑口无言。此外，闻捷还声称，应该没收甚至销毁*犯的犯罪工具，使其不能再犯。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5、公主之舌端生存
闻捷说此话时，恶狠狠地盯着胡戈的脐下三寸。胡戈马上转过头， 没敢再还嘴。他怕自己的一句话，引来闻捷十句、百句的反击乃至人身攻击。
自此以后，胡戈再也不敢招惹闻捷。不过，我们都私下嘟囔，闻捷这样的女人，谁敢娶？长得不漂亮，脾气还这么坏？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大学毕业时，闻捷不仅长高了、长开了、长漂亮了。而且，还很有经济头脑。据说，上大学的费用是她通过炒股获得的。
直到这时，法律系的同学才想明白，谁能把闻捷娶回家谁幸福。可是，我们都明白，闻捷这样的女人，不属于我们。我们能过过眼瘾也就不错了。随着闻捷名声在外，我们更不敢望其项背了。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闻捷到了南镇后，为了陪她，我和胡戈推掉了手头的工作。调研过程中，闻捷凡与人谈话，都要求我和胡戈回避。时近中午，闻捷结束上午的工作，与我和胡戈共进午餐。午餐是盒饭，很简单。
一边吃饭，闻捷一边问我们，律师是吃开口饭的，必须能言善辩，所谓“舌端生存”。祝贺你们，靠自己的实力站稳了脚跟。有几个问题想与两位重温一下。当初，你们学法为什么？我说，这还用问吗？为了明理，为了谋生当律师。胡戈说，对，没错。
闻捷又问，当律师为什么？我说，为人民服务，为了糊口。胡戈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就是为了糊口。闻捷说，不要争了，两者并不矛盾。必须将挣钱和为人民服务服务统一起来。
闻捷再问，律师是什么？我说，律师是国家的法律工作者。胡戈说，不对。律师是社会工作者。外国人对这一点特别不理解。如果律师是国家的，怎么为当事人说话？闻捷说，关于这一点尚有争议。
闻捷接着问，你们想成为什么样的律师？‘法匠’、‘法驭’，还是‘大师’？我先解释一下，‘法匠’指循规蹈矩、机械性适用法律，有的法匠目光如豆；‘法驭’是指可以自由驾驭法律，随心所欲，不逾矩。又分为‘法菁’和‘法奸’。
法菁指目光如炬，已经登上了法律顶峰，能够熟练地驾驭法律，如庖丁解牛般运用法律，游刃有余，不被法律所累、所困。这类人“从不为欺压弱者或陷害无辜的人张目”；而且因为智慧超人，从不为“奸巧”所欺、所骗、所诈、所惑。
法奸指无力登上法律顶峰、但又想摘到胜利果实的人，遂采取破坏性的方式，让法律之峰坍塌。这类人视法律为无物，从不为法律所累、所困，不问原则，只问立场。只要委托人付得起律师费，即使让他欺压弱者或陷害无辜也在所不惜。
听了闻捷的一席话，我说，你总结得很好。我当然希望成为一名‘大师’。不过，由于修养要求高，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实现。当前，我还是做好‘法匠’，向‘法驭’迈进。
胡戈说，我不在乎别人称呼我为法匠、法菁还是法奸，只要当事人满意就行，胜诉就好。我说，为了图利你方当事人，就可以刻意曲解法律吗？
胡戈说，诸葛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办案死抠字眼、循规蹈矩，无异于一名法匠。闻捷说，不要争了。我能告诉你的是，按你们两人的思路，都不能成为法驭或一代宗师。
闻捷还问我们，律师的生命是什么？我说，独立性。律师虽然是受一方当事人聘请、为一方当事人服务，但必须保持自身的独立性。
胡戈说，我反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律师的生命是胜诉。假如总是打败仗，谁还请你？律师也就没命了。闻捷说，我纠正胡戈一下，独立性才是律师的生命。不能唯财是命，有奶便是娘。
闻捷接着问，律师如何保持独立性？ 我说，与世俗（金钱、地位、美色）保持一定的距离。距离产生美，有距离才有高度，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txt小说上传分享
36、公主之鸡肋男人
胡戈说，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我说，我可以。众人皆醉我独醒。胡戈说，吹牛吧。闻捷说，青锋说得对。即使很难作，也要朝这个方向努力。
闻捷继续说，刚才，你们说得都挺好。可是，你们是怎样做的哪？毋庸讳言，你们都是成功者。按理说，成功者是不受责备的。可是，如果你们不知自省、自查，就离祸端不远了。正可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今天，我不是作为省司法厅律师管理处副处长，而是作为你们的同学和朋友向你们进一言。根据两镇群众及两市公、检、法、司部门的工作人员反映：你们一个太高尚了，高尚得不食人间烟火；一个太卑鄙了，卑鄙得‘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一个专走平民路线，视领导为无物；一个走边缘路线，视百姓为草芥。
如果将你们比喻为两碗饭，一碗具有土腥味，一碗具有贼腥味，都难以令人下咽。我希望你们从善如流，为未来而改变。
胡戈，你虽然赢了金钱，但输了名誉。听说，你的本事可真大，仅凭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将许多人的权利弄没了，让老百姓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与盗窃、抢劫何异？胡戈打断闻捷的话说，请允许我更正一下。是对方当事人自己、是法院而不是我，确认对方的权利不存在。
闻捷说，可是，没有你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法官会这么判吗？胡戈说，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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