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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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开发区由白露、枫丹两市分管，人员由两市任命；财政、税收，由两市分管。

　　省委还决定，将南镇的中海村和北镇的中山村列为未来中都市党政机关的备选地。随后，白露市任命我为南镇开发区党工委常务副书记兼管委会常务副主任；枫丹市任命徐平为北镇开发区党工委常务副书记兼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根据省里要求，南、北镇开发区向省里报了各自的总体规划。为了保护青山绿水，南镇开发区按两轴、多中心、组团式进行产业布局。入区的工业项目必须生态环保，位于青山绿水间，与自然和谐共存。南镇还在东河村和西河村为台湾田氏公司预留了地处黄金地带的大片土地，期待田氏公司入园。

　　不过，这些土地都是集中成片的耕地。许多人表示赞同说，黄金土地就要产生黄金效益，只有工业经济才做到这一点。田氏公司是世界级大企业，富可敌国。它的引进，可以带动南镇数村甚至全镇的发展，这叫火车头战略。

　　至于北镇上报的北镇开发区规划，则按中心开花、摊大饼式进行产业布局，发展大工业、迎接大发展。

　　省里对南镇的多中心、组团式产业布局尤其赞赏。省里希望南镇成功地走出一条生态产业布局和发展的新模式。

　　不过，枫丹市兰市长对南镇的方案持负面评价。他说，南镇这样做，有哗众取宠之嫌，实践中行不通。现在是工业经济时代，反工业化、反城镇化死路一条。工业社会怎么能让农业唱主角？

　　我的上级领导白露市人民政府郑市长对此规划也持保留意见。他说，从来不是规划，而是市场经济力量决定着产业布局的模式。在具体操作中，一定要根据实际需要进行调整。

　　南镇副镇长嘉鱼不解地找到我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保护耕地吗？为何圈占东河村和西河村上千亩耕地？我说，你没发现，这些耕地的位置都处于黄金地段。我不圈，耕地就能保住吗？省、市可以绕过镇里直接占地。嘉鱼说，你真的忍心把大片耕地变成水泥森林吗？

　　我说，当然不是。圈地是为了保护。田氏公司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大企业，我会说服它在非耕地上建设厂房。这片耕地也就保护下来了。嘉鱼问，如果田氏公司不来投资？

　　我说，田氏公司不来，这宗地就让它永远姓农，让农民永远耕种。嘉鱼说，我明白了。你这是以退为进。我说，天机不可泄漏。

70、民怒之强力闯关
两镇总体规划获批后，两镇开发区开始大规模圈地。南镇开发区圈占的全是沙土地；北镇开发区圈占的都是上等的耕地。规划范围内的土地，用铁丝网或围墙圈起来。南镇对于暂时征而未用的土地，允许农民耕种。北镇凡是圈进来的土地，一律禁止农民耕种，任凭土地上野草疯长。

　　南镇开发区圈地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圈地前，南镇已经做了拆迁户的思想工作。许多农户从大局出发，同意了镇政府的意见。他们期待南镇发展起来后，可以从中受益。比如，子女可以在工厂上班；产品可以销售给工厂。北镇开发区圈地遇到了一些麻烦。哪有农民不爱耕地的？特别是北镇不等庄稼收割，即推平耕地，引起农民的极大反感。

　　经过做工作，大部分人还是想通了。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绿油油的青纱帐齐刷刷被剃了头。谁看了，谁不心疼？有人嘀咕说，败家子、造孽呀。如果再等几天，就可以收获了。警戒线外的农民开始骚动。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破警戒线，躺在在推土机面前。

　　徐平说，乡亲们，你们要算大账，不能算小帐。谁也不能耽误北镇的工业化进程。他大手一挥，民警和联防队员上前，把闹事农民架走。推土机继续前进，所向披靡、无坚不摧。又有几个闹事的农民冲上前来。

　　徐平高声喊，书记、村长在哪？谁的孩子谁抱走？干不了就辞职，有的是人想干？于是，从人群中跑出一个点头哈腰的人对阻工农民横眉立目。他对围观人群说，都给我回去，别找不自在，别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们。在他的威胁利诱下，人群散去。

　　为了给开发区壮门面，枫丹、白露两市将市区内的大、中型企业搬迁到开发区。对于入区企业，南镇要求必须环保、无污染。不过，符合条件者寥寥。我的态度是，宁缺勿滥。北镇对于投资企业来者不拒，招商引资效果显著。

　　徐平认为，发展是硬道理。要饭的无权嫌饭差，捡到篮子里的都是菜。对于象两镇这样的小地方，能有人来投资就不错了，不能为投资商设置准入门槛。因此，一些到南镇投资受到拒绝的项目，纷纷落户北镇。

　　北镇的老百姓上访，强烈要求仿效南镇，撤换不称职的干部。徐平说，谁称职、谁不称职我心里有数，不能由你们说了算。假如村干部涉罪、涉黑，自然有公安机关治他的罪。你们有什么材料放在我这里。真有问题，老账、新帐一块算。徐平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对他说，不要打击群众的积极性。

　　徐平对我说了心里话。他说，调整干部是个马蜂窝，我轻易不捅。捅出漏子来怎么收场？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招点商引点资。我不希望乡村干部成事，只要不给我坏事就行了。只要不把天捅破了，我不会在意。只要该村没人上访，镇里的各项政策能贯彻下去，村干部就是称职的好干部。

　　我说，有一句成语叫‘养痈成患’。徐平说，事情没你说的严重。谁敢造反？谁敢翻天？　。。

71、民怒之军地共建
蜀山军事基地保卫处长余岚拜访我，向我通报反特防谍工作。我说，说吧，今后还需要南镇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余岚说，提高警惕，共同防范，不给特务已可乘之机。第二，加强对蜀山军事基地南镇段的巡查，发现可疑目标，及时汇报。我说，没问题。

　　余岚十分羡慕地对我说，看到你们这些在地方工作的同学建功立业，为地方经济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我好羡慕呀。你说，我是继续当兵好，还是复员转业到地方工作好？

　　我说，其实，你心中已有答案，不用我来回答。余岚说，但是，我现在有点犹豫不决。我问，你舍得这身国防绿吗？你舍得将军梦吗？舍得国防事业吗？在我看来，一旦脱下军装，你就成了一个平淡无奇的人；你还是穿着军装最威风。

　　余岚说，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说，你来得正好，有一件事与你商量。为了作到物尽其，我准备将南镇闲置的地道及溶洞利用起来，让农民种植食用菌。各村老百姓的积极性很高。但是；投工投劳量大。想请部队支援。余岚说，好呀。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是过去军民关系的真实写照，是新时期军地双方努力的目标。

　　余岚说，我帮你，你准备怎么帮我？你、我做个军地共建的表率吧。我说，什么意思？余岚说，你与李子并不幸福，还不赶快与李子离婚？与我共结连理？

　　我说，别忘了，李子也是军人。破坏军婚要承担法律责任。余岚说，维持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感情？孩子都这么大了。余岚说，不管多漫长，我都等你。我说，你等来的只有失望。

　　在人民子弟兵的帮助下，南镇闲置地道溶洞的清理工作全面展开。经过清理，并引进水电设施，大部分地道溶洞都利用起来，发展食用菌。位于交通要道的地道溶洞还建起了饭馆，生意不错。至于主地道修复并建成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事，因工程量大，只能向省里争取资金。

　　南镇老人清道夫上门找我。见到他，我感到十分惭愧。清道夫一家人为抗日做过贡献。可是，自上任以来，我还一次没去看过他。我对清道夫表达了歉意。

　　清道夫颤抖着胡子说，不必。他摊开一张图说，我为南庙重建的事来找你。我说，有难度。封建迷信的东西不能提倡。清道夫瞪了我一眼说，这怎么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哪？这是宗教信仰问题。这是历史，也是文化，更是经济。南庙建成后，可以顺便恢复南山市场，繁荣南镇经济。我说，您回去吧，我会考虑的。

　　省公安厅在南镇召开两市治安工作会议。会议由省公安厅副厅长江伟主持。我应邀出席了会议。出席会议的还有两市公安局长、主管治安的副局长、两镇派出所长、北镇党委书记徐平等人。会上，两镇两镇派出所所长慧兰、杜若介绍了两所协作办案、信息对接的重要经验。

　　江伟做了重要讲话。他说，两镇派出所做得很好。两市合并前，信息对接很关键。省委省政府从战略全局出发，决定适时合并两市，成立中都市。这是一个英明决策，公安战线的广大指战员必须深刻领会、准确把握。

　　两市合并前，必须力争两镇、两市的治安联防一体化，争取两市的社会秩序有一个根本的好转。为此，两市、两镇必须加强联动，协调一致，不给犯罪分子以可乘之机。

72、民怒之法界精英
会议结束后，江伟对两镇派出所所长慧兰、杜若说，你们在两镇干得不错。不过，这里的条件毕竟没有省城好。如果你们同意，我马上把你们调到省厅上班。省厅十分需要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你们在省厅大有用武之地。另外，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慧兰说，谢谢首长关怀，我决心一辈子扎根两镇。杜若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江伟正色道，你们留在这里想干什么？两案有专案组，你们瞎掺和什么？兰、杜说，我们掺和什么了？江伟说，你们还想瞒我吗？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杜若说，我们觉得，两案的结案报告对王兵、陆涛不公。

　　江伟说，王、陆二人失踪了这么多年，是死是活不清楚。如果他们活着，有冤可以到专案组来申冤。如果他们死了，一了百了，公平与否对他们有何意义？

　　杜若说，死人自然可以不考虑名誉，可是，活着的人怎么办？他们的家属，还要继续生活，名誉受到极大影响。江伟说，什么名誉不名誉的？国家主席说批斗就批斗？一个小老百姓的名誉值几个钱？给他们这个名誉，能当饭吃吗？

　　惠兰说，您太令我失望了。江伟说，你们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个别人身上。杜若说，现在，我终于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我没猜错，您因为私生活不检点，与很多女人鬼混，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让别人牵着鼻子走。性日记的传闻，绝不是虚妄的。江伟打断杜若的话说，说话要有证据。我一贯作风正派。我离异后，至今未婚，就是证明。

　　杜若继续说，姑息养奸、与两镇及省城的黑社会组织头目称兄道弟、纵容两镇和省城三个黑社会团伙做大是您的又一功劳。江伟说，你又错了。你看看我的讲话。我从来主张，对黑社会组织冒尖就掐、露头就打，绝不姑息养奸。杜若说，为了维护所谓的集体荣誉，您不惜动用权力，阻止两案的重新调查。

　　江伟说，我没这么大权力。一切决定都是以组织的名义作出的。既然你们提到两案，我奉劝你们几句，别死盯着这个案子。你们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办理或参与的案子都是铁案，你们白费工夫，不会有结果。有时间干点别的，还能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