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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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马丁对黄助理一家采取了多重保安措施，黄助理之子黄海还是在一个雨夜，在枫丹大学学生公寓的顶楼坠楼而亡。
丧失理智的黄助理指令南豺帮二头目马丁对陆嫚进行了疯狂的报复。然而，由于陆嫚有所准备，马丁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两派的纷争暂告一段落。黄助理为儿子举行隆重的葬礼。王蓉出席了葬礼，我也去了。
黄助理被人搀着，目光呆滞、情绪低沉。但是，当他见到王蓉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王蓉握着黄助理的手，告诉他节哀顺便。黄助理表示衷心感谢。
丧事过后，黄助理把王蓉叫到了办公室。以下的对话是事后王蓉转述的。黄助理对王蓉说，“我儿子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呀，可惜，被你的同学陆嫚给杀死了。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蓉说，“我跟陆嫚素无来往，她是她，我是我。”黄助理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儿子不会白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王蓉说，“人死不能复生，希望您节哀顺便。”黄助理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谁说人死不能复生？我想让我儿子复活。”王蓉吃惊地说，“现在真有这个技术吗？怎么个复活法？”
黄助理说，“我已将儿子的精子取出冷冻，准备征求优质卵子和代孕母亲。”王蓉喔了一声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肯出合适的价钱，有许多人愿意捐卵及当代孕母亲。”
黄助理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捐卵者及代孕母亲。”王蓉说，“那是，捐卵者身高、体重、相貌都必须完美，而且须无家族遗传病史、无不良嗜好，才能生出聪明、健康的婴儿。”
黄助理说，“只有这些还不够，这个人还必须有智慧，有头脑，智商高。如果养育出一个阿斗似的人物，没有任何意义。”王蓉说，“只要耐心寻找，不怕找不到。”
黄助理说，“我现在就找到了一位。只是不知她本人是否愿意。”王蓉说，“给谁钱，谁不愿意呀？”黄助理说，“那可不一定。”王蓉说，“这个人是谁？”黄助理说，“就是你呀。”
103、公诉之伦理道德
王蓉脸红了，马上摆手摇头说，“我不行。”黄助理说，“你怎么不行？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坚强的品格，你如何挣下这么大一份产业？”
王蓉说，“您过奖了。我没有那么大本事。都是众人捧着我干。”黄助理说，“我认定你最适合做捐卵者及代孕母亲。你不但漂亮，而且有头脑，有智慧。我黄家未来的孙子，就应该有你这样的面庞，和你这样的头脑才行。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孩子出生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我还会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愿意抚养这个孩子，我愿把我所有的家业，包括黑社会积累的财产，都传给你。”王蓉说，“这件事，我接受不了。我是黄海的干姐姐。姐弟之间，怎么能生子哪？”
黄助理说，“你们并不是亲姐弟。而且，社会上这种姐弟恋也是很多的。”王蓉说，“无论如何也不行。”黄助理沉下脸说，“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人无信不立。当年，南豺欺负你，我是怎么帮助你，你又准备怎么报答我。”
王蓉说，“除了捐卵及做代孕母亲之外，我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你做”。黄助理说，“可是，除了捐卵及做代孕母亲外，你还能帮我干什么？这样吧，你我都后退一步。你只要同意捐卵就行了，代孕母亲我再找人” 。
王蓉说，“还是不行。捐卵涉及到伦理道德”。黄助理说，“涉及什么伦理道德？女人一生排卵无数。这个卵，你不捐出来，它也灭失了。孩子出生后，不用你管”。
王蓉说，作为孩子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怎么可以不管自己的孩子？黄助理说，你愿意管更好。回去好好想想吧，别把事情做绝。
王蓉有三天时间茶饭不思。看到她脸颊消瘦、下巴尖得可以削梨，我十分为她的健康担心。
到了第四天，王蓉拉上我，再次去见黄助理。黄助理见我们来了，高兴地说，“想通了吗？这次，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王蓉说，“我还是不同意*，更不同意做代孕母亲。我可以出钱，为你儿子寻找合适的卵子及代孕母亲”。
黄助理高声说，“钱是什么东西？我姓黄的何时缺过钱？”王蓉说，“可是，除了钱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献给你的。”黄助理说，“这么说，你今天是给我下最后通牒来了？”
王蓉说，“不敢，我希望此事和平解决。只要你放弃要我捐卵，我可以把公司的全部财产都献给你。”黄助理面无表情地说，“是吗？” 王蓉说，“我说话算话。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到公证处，办理财产转让手续”。
黄助理说，“我可提醒你，天成公司价值不菲；这些财产是你多少年奋斗的心血？难道不比一颗卵子价值大？你捐了，难道不心疼？”
104、公诉之呼唤真理
王蓉说，“金钱是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挣。这么说，您同意了？”黄助理说，傻子才会同意。你越这样说，我越觉得你可爱，越坚定了我索取卵子的决心。
王蓉说，这件事，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黄助理沉下脸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别给脸不要脸。别忘了，谁是这个城市的老大，在这个城市谁说了算。这个世界上，活法多，死法更多，烧死、淹死、毒死、撞击死、坠落死等等，不一而足”。
王蓉说，“你如果敢那样做，我反而解脱了”。黄助理说，“你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至今对你没有丧失信心。我相信你为了家人的安全会回心转意的。假如有一天，你让我绝望，我首先拿你的家人开刀，陷你于不仁不义。
另外，你的百万家财也随时会化为乌有，包括你的肉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你想，对一个老年丧子的人来说，什么是他最大的安慰？只要我能有自己的孙子，我就答应你提出的一切条件”。王蓉说，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绝无可能。黄助理说，咱们走着瞧。
此后，王蓉的天成公司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天成公司的煤厂着火，经济损失惨重；接着，天成公司的运煤车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三人死亡。
经营煤炭本来是本大微利行业，如此一来，哪有利润可言？而且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防不胜防。王蓉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黄助理。他想逼王蓉就范。
王蓉忍无可忍地对我说，我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走，我们到省里，找直接管理黄助理的人。说完，王蓉驱车带我直驶省城。到了省城，我们直闯省纪委办公室。通过熟人引荐，我们见到了省纪委常务副书记董平。
在外人的印象里，董平简直是坐着火箭升迁。当张扬已经是副局级干部时，董平才是个主任科员。不过，董平不显山不露水地读完了研究生课程。另外，他的口碑也很好。外放担任一个地级的市委书记期间，他成绩卓著。于是，省委纪检委换届时，董平当仁不让地担任了副书记职位。
听我们说明情况，董平惊讶地说，事情是真的吗？天底下竟有这种事？他当即给省公安厅江伟副厅长打电话，让江伟亲自过问此事。
走出省纪委办公楼，我对王蓉说，回去吧，找江伟也没有用。江伟跟黄助理是一伙的。王蓉想了想，坚定地说，管他哪，是火坑也得往下跳。
于是，我们来到省公安厅，敲开了江伟副厅长办公室的门。江副厅长在百忙之中接见了我们。听我们说明来意，江伟说，“你们可以报案，让公安机关处理”。
王蓉说，“报案有什么用？在白露市，谁能办得了姓黄的？”江伟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白露的天是人民的天，白露的地是人民的地”。
王蓉说，“可是，个别坏分子已经霸道得可以一手遮天。谁不知道，黄助理是白露市黑社会组织南豺团伙的老大。只要黄助理存在一天，我就不得安生”。江伟说，“你说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凭什么说黄助理是黑社会头子？”王蓉说，“等拿到证据我已经死了”。
105、公诉之宁弯勿折
江伟说，“那你也不能胡来呀。”王蓉急了，说，“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您还会这么说话吗？”江伟说，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随便抓人。王蓉说，您就不能主持一下公道，给您的小兄弟黄助理捎句话，让他收敛一点？放心，只要办了这件事，我给您钱，也给他钱。
江伟拍桌而起说，越说越不像话了，谁是我的小兄弟？王蓉说，谁不知道您与胡助理称兄道弟好多年？江伟说，酒桌上的酒话你也信？王蓉说，您要是不办，我就从这二十层楼上跳下。我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件事、关心这件事。
江伟说，“人死不能复生，为这么点小事寻短见不值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你们企业列为重点保护单位，责令黄助理负责你们公司人员和财产的安全。有何差错，唯他是问。”王蓉说，“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
王蓉又说，既然今天来了，我还想多说一句话。关于二十年多前的纵火案，您为什么前后态度不一？是不是因为与大美人白玉兰、黑玫瑰有染，又有把柄如性日记落在她们手里，您才不敢主持公道？放弃了对黑、白两家的调查，转而死咬王、陆两家？您能不能拿出勇气来，坦白真相，让此案大白于天下。如果您因此被革职，我可以养您一辈子。
江伟听了，勃然大怒说，胡说八道？我何时与白玉兰、黑玫瑰有染？我哪有什么性日记？我做人一向清清白白，没与其她女人有不正当关系。王蓉说，既然您一世清白，您的夫人为什么与您离婚？您的妻女至今不肯原谅您？
江伟显然被戳到了痛处，说，这是我的私事，与此案无关。王蓉说，那么，您为什么认可两案的结案报告？江伟说，这不是我认可不认可的问题，事实如此。我不认可，也不影响此案的结论。再说，我也认为，结案报告没有错，为什么不认可？
王蓉说，看来，您不愿说出真相。江伟勃然大怒说，纯属无稽之谈。性日记在哪？拿来我看看？王蓉说，这些暂且不谈。我想知道，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父亲犯罪？江伟说，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王蓉说，根据现有的证据，应该为我父亲*。
江伟说，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于纵火案的事，我也多说一句话。没有证据，不要到处上访，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王蓉说，腿和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我想说啥就说啥，您管不着。说完，王蓉一扬头，我们走出了省公安厅。
回到南镇后，黄助理马上来了。此行，他根据省公安厅江副厅长的指示，到天成公司现场办公。黄助理阴阳怪气地对我们说，你们的本事不小哇，竟把省公安厅江副厅长请出来为你们说话？你越跟我对着干，我越坚信当初的选择没有错”。王蓉说，“我还是那句话，捐卵不可能，公司财产可以全部交给你，我再白手起家，从头再来。”
黄助理说，“我最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可是，人没了，你给我一堆钱有什么用？我给你一堆钱，你让我儿子活过来，可以吗？我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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